《苔藓的春天》胡小白

15、第 15 章

　　徒弟在迷龙家发生了什么，我一直竖着耳朵听呢。
　　所以，徒弟进来的时候，我赶紧躺下装睡。
　　“师傅，起来啦！”他推推我。我努努嘴，继续睡。
　　“师傅，吃饭啦！”他大喊，我用力嗅了嗅，没闻到饭的味道，于是依然闭着眼睛没动静。
　　“师傅，房子着了！”我听到后猛然坐起来，发现没有火灾情况后立刻躺下拉起被子一气呵成。
　　“……”他无语了。
　　“师傅，小张偷人了。”我听到他轻轻地说道。
　　“他敢！！谁让他偷人了！！！”我咬牙切齿坐起身来揪住他的领子，眼眶都要瞪裂了。
　　“没这事，你继续睡吧。”他淡淡地回我，一脸要掐死我的表情。
　　“出了这种事我还能睡觉？！！快告诉我他偷谁了还是谁偷他了还是他被谁怎么着了？？”我一翻身下了床，行云流水般抓起外套披上一脚踩进鞋子里跳了两下便整装好一切。
　　他咬牙，把这一个多月的记忆一巴掌拍进他髓海里。
　　……我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第……
　　第四遍了……
　　你是第四个还拍我记忆巴掌的人了……我脑门好疼……
　　“师傅，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臭徒弟，”我一出声就是满喉哽咽：“你剩下的那几个仙果呢？怎么不拿给我，那可是只会摆在玉帝桌子上的天地精华啊……呜呜呜……”
　　他作势要打我，我赶紧一脸心疼地看着他：“徒弟，你受苦了……这些日子应该比那几个仙果还苦吧……”
　　我看他转身要走，忙巴巴跟在后面，一脸巴结地说，“徒弟徒弟，我跟你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张立宪会说法语，还说他爱我……你说，要是我给他个仙果，他会不会因此跟了我呢？”
　　“真是不错呢，师傅，”臭徒弟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笑，把他上阵杀敌时都没拿出来的能耐拿出来让我检阅了一番。
　　不过最后我还是得到了两个仙果。
　　……只是，天总是不如人愿的。
　　我只是小寐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仙果就被我在梦游里吃掉了……
　　于是，我惆怅了。不过，由于我没有自己责怪自己的习惯，我很快就把这事给忘了。

　　刚在小院里吃过午饭不久，敲门进来了个传令兵，说虞师请徒弟的团去泡温泉。
　　其他人一瞬间就很自然地该收拾碗筷的收拾碗筷该睡午觉的睡午觉全进了屋子，把徒弟孤立在院子里，那不想做灯泡的意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温泉？我喜欢。
　　可怜的徒弟，他刚刚想说同志们再见了我龙文章去和虞啸卿谋划大事去了，却看他师傅巴巴地扯住我的袖子，那眼神赤果果地在和他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至于眼神之外的想法，黑压压地从他师傅的印堂里飘散出来，好像是：我想泡温泉我想吃仙果我想见张立宪……
　　我看徒弟刚想摇头，我眼神立马就变成了威胁：小心我天天守在你们门外听墙角把你是那什么的事情宣传出去。

　　于是，得逞啦！
　　我没用姓名化形之术，反正法力回来了，我只要施个障眼法就好。
　　可怜的龙文章只好带上变成烦啦模样的他师傅，努努嘴让我跟在三米之内，坐上门外的车，一起去了禅达郊外的温泉。
　　这里基本是半露天的，由于被军队圈起来，就委任了后勤部门专门的管理者和清洁人员。我刚被徒弟拉着进了门，就感觉啸卿的目光像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划过来。
　　“只带你的传令兵过来，你们很不错嘛。”啸卿看着我“孟烦了”和徒弟紧紧地站在一起，不，应该说是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露出一副“面部皮层与肌肉不同幅做出笑容表情并且总以面部皮层表情为面部肌肉运动的先决条件”——也就是俗话中的皮笑肉不笑。
　　“哪里哪里，”徒弟赶紧陪笑，并且紧紧地抓住想要趁机溜出去找张营长的我，一把抓在我手上，生怕我不是那只能和他同生共死的蚂蚱。
　　“啪”地一声，指挥鞭抽在了……他的手腕上，看他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啸卿很置气地拉住徒弟的另一只手，把他带进怀里。
　　原来啸卿也会吃瘪啊……我心里得意坏了。我便一直扯着徒弟的袖子不放，虞啸卿的脸黑乎乎的。
　　徒弟似乎不怎么向着师傅，他把头往虞啸卿怀里蹭蹭，在他耳边说：“不是我不想撒手，相信我，这其中有很多理由的。”虞啸卿闻言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点了点头不再计较。
　　“啸卿你真好……”徒弟更加努力地往他怀里钻。我那叫一个嫉妒啊！
　　“什么啊……”他撇过头去，假装看温泉的风景。最后终于投降，用手摸着徒弟好像用迫击炮炸过的头发：“看你脏的。……脏样。”然而眼神还是若有若无地往我们拉在一起的手上飘。
　　吃醋了吧？吃醋了吧？哈哈，我是故意让你看见的！
　　我兴奋地黏糊着徒弟，看着虞啸卿的脸越来越黑，眼角一瞥，却看到张立宪正站在门口，一脸……（消音）的神色。

　　“……”没打招呼就进来的张营长目睹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虞师摸着龙团长的头，龙团长拉着孟瘸子的手，孟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我看到他对于搞不明白并且有些毛骨悚然的情景采取了最有效的措施，他退了出去。
　　我听到他关门的那一刻也听到的孟瘸子声嘶力竭的：“不要走————”
　　我猜他心想：……这是什么CP。

　　我……
　　被心上人（还不是）误会了！！
　　看着他跌跌撞撞地逃离出去（并没有）
　　我的眼睛里满是小攻被误会了之后的绝望，我瞬间结起指印，张开嘴，无声地喊出了言咒：忘忘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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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森林中和哮天犬依偎在一起的黑豹奇怪地说：我好像听到了同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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