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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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任性拿乔全是少年心性，可这一次，他好像真的长大了，他不再想知道是谁骗他瞒他拿他当个傻子地耍。
他对拉普兰德说，他想去雪境，去沙漠，或者去往更遥远的海洋。
他就开着那辆皮卡，开进雪暴，开进流沙，开进咸涩的海里。
原本卖东西攒下的修车钱就直接留给瓦莉塔好了，不用去城外进货，那么瓦莉塔可以买一辆代步的汽车，而不是皮卡。
拉普兰德用那种怜悯又哀伤的眼神盯着泽维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这一次的泽维尔，塌陷的格外厉害。
她甚至毫不怀疑，泽维尔会走向悲剧的结局，就像梅菲斯特期待的那样。
梅菲斯特总在期待泽维尔从阳光底下走开，走进光照不到的角落，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孤独又悲哀的死去。
瓦莉塔得换个职业了，因为城外唯一一家花棚消失在火里。她坐在收银台后面，看了看店里不断减少的鲜花，笑得勉强的问泽维尔，“你说我开个什么店好？”
泽维尔刚刚煮了一壶伯爵红茶，他倒了一杯递到瓦莉塔手边，轻声说：“过一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彻底安全下来，再考虑这些。”
瓦莉塔觉得泽维尔说的有道理，她点点头，又问：“那么你要继续在我的店里工作么？你好像格外喜欢鲜花。”
“……再说吧。”泽维尔含糊着，他从兜里摸出来一个信封，厚厚的一沓，“皮卡的钱，花钱就拿这个月工资抵吧。”
瓦莉塔从信封里抽出来几张纸币，折起来塞到泽维尔手里，“这个月不还得吃饭么？全给我了你怎么办。”
泽维尔开始回忆他的母亲是否也是这么温柔，这么爱笑。
不过他记不太清了。
城内变得不那么安全，在伊斯特街的咖啡馆老板被源石虫炸掉一条腿之后，人们开始意识到这一点。
整合运动的术士都是狡猾狡诈的家伙，希瓦艾什的卫兵和谢拉格官方部队不得不加强巡视以保证居民们的安全。
瓦莉塔对此担忧极了，刚刚经历友人去世的她尚未恢复过来，便又陷入到恐慌之中。她时常看着死去的家人们的照片落泪，就好像刚刚亲眼见到的死亡又把她带回到了更久远的血色的过去。
泽维尔不会安慰人，他只能反复的对瓦莉塔说，“会好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整合运动会撤退，城内会重新恢复安宁，如果瓦莉塔愿意，泽维尔想她可以开一家点心店，因为她的手艺非常不错。
可惜瓦莉塔不知道，能得到泽维尔的认同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罗德岛和整合运动在城外交火了，这是护卫队的车队出城经过花店时，艾伦告诉泽维尔的。
当时拉普兰德正在店里和瓦莉塔聊天，面对长者的时候，她总能像个贵族小姐一样谈吐得体。可一听到艾伦的话，她便一瞬间变了脸色，想要出城去。
泽维尔一把扣住拉普兰德的胳膊，把人往回拖，“你去能干什么？”
拉普兰德咬牙瞪着他，也不怕被希瓦艾什的人发现了，只冷静下来，重复了一遍当初在直升机上对泽维尔说的话，“看一眼，少一眼的。”
所以她到现在都没敢去见罗德岛的人。
可这一次，她知道，就是这一次了。
“心悸，晕眩，体力下降，你觉得这样的你去了能做什么。”
冷静的拉普兰德头脑转得飞快，“所以你也严重到这地步了，那你就该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泽维尔觉得头疼，他解了围裙摔在桌上，又去后面的更衣室拿刀和外套，“我去，我他妈欠你的，我替你去。”
“艾伦你留下来，银灰那边我去说。”
他穿上风衣外套，低头把腰带抽紧了，就听见瓦莉塔哽咽着叫他的名字，叫他泽维尔。
他看她一眼，也没说他会回来，只说，“走了。”
上车的时候，他最后朝后看了一眼。
拉普兰德冷眼盯着他瞧，瓦莉塔坐在店里抹眼泪，艾伦就站在店门口，冲他行礼，叫他队长。
店里的花开得已经不太好了，哪怕是向日葵也一幅病恹恹的模样。泽维尔想或许过几天这店就要换了，可他还不知道点心店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
双方在空旷的雪境中，交手，一进去，泽维尔就发现自己成了个活靶子。
梅菲斯特对他的恶意严重到人人都以为他们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或者他就是害得梅菲斯特家破人亡还感染了矿石病的罪魁祸首。
可他知道，他们之间其实什么仇恨都没有，只是他让梅菲斯特看不过而已。
有泽维尔入场，浮士德便成了只盯他一人的狙击手。泽维尔躲闪不及，随手抓了一名整合运动的家伙挡在身前，也被浮士德一枪打穿了膝盖骨。
……这家伙是对自己的腿有什么执念。
浮士德的枪威力不同寻常，泽维尔随手丢开那个倒霉的家伙，感觉到自己的腿也被那颗子弹擦伤。
无疑浮士德这样的狙击手是现在而言最大的威胁，泽维尔远远的看了一眼德克萨斯，就想直接解决了浮士德然后离开。
可他已经感染得很严重了，没有注射矿石病缓释剂，这让他比罗德岛大多数干员的感染扩散更加快速。
心悸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残留在身体和脑子里的影响却是持续的。泽维尔只觉得胸腔里的那个器官剧烈震颤，疼得他脑子里嗡嗡的。
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浮士德的最好的机会。
可在浮士德扣动扳机之前，先有人穿越人群一把捞住了几乎要跪倒在地的泽维尔。
男人的声音依旧冷静矜持，“发什么愣？这么热闹还能出神？”
泽维尔费力地抬头，他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只能模糊看见那人瞳里一片璀璨的金色。
他想起来他从未跟拉普兰德解释过，其实他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银灰一看见泽维尔那双混沌的眼睛，就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里。他带着泽维尔后撤，护卫队的人默契的顶上了他的空缺。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