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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回忆当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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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坐定后,不免先要寒暄几句。
之后,柳重山话锋一转,开始进入正题,“沈老板当年你跟着师父去不少大户人家吧?”
“那可不是,那时候京里但凡有点名望的人家,谁家做寿摆酒席不都得请我师父去呀!”沈月楼说地得意洋洋。
柳重山接着问,“当年城西舒家出事儿那晚,您可是也在?”
沈月楼可没想到他们会提到舒家的事儿,很诧异地看了他俩一眼,“在,怎么你们也知道舒家的事儿?”
柳重山笑着打哈哈,“柳某是个说书的,什么事儿不都得了解了解吗?”
沈月楼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当年舒家出事儿的时候,我刚十四岁,才出了师。想着终于有机会跟师父同台演一场了。谁知道,戏还没开场就被赶出来了。”
陆语迟在一边支起耳朵听着沈月楼说。
沈月楼叹了口气,接着说,“哎!要说这舒家可真是大富之家啊!刚进门舒家夫人就给每人赏了一掉钱。舒家大小姐喜欢看马戏杂耍,那个燕喜班的老板姜七指儿逗完了狗熊,大小姐直接给了一个金锭子!”
陆语迟想到姐姐总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居然喜欢看耍狗熊!
柳重山问:“是住在四喜胡同的那个燕喜班吗?他们当年也去了舒家?”
“是啊!还带着狗熊,马和猴子!和我们一同挤在后台,那顶鼻子的骚气味儿啊!”说得沈月楼一个劲儿地撇嘴:“除了他们,还有变戏法的彩三儿。”
柳重山冲陆语迟使了一个眼色,陆语迟发问,“那舒家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沈月楼有些迟疑,瞥了他俩一眼,“谁也不清楚!我们被赶出来的时候,这个舒家的大宅子外面已经被官兵里外围了三层,那架势可是吓人啊!哎!可怜那一家子人呐!”
柳重山又问:“那带头去的人是什么来头?”
沈月楼意味深长地看了柳重山一眼,手指沾了茶碗中的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庆”字。
柳重山和陆语迟埋头过去看,然后两人对视一眼。转而盯着沈月楼,像是等着她再开口。
沈月楼又开口了,“这要是搁以前,我是打死也不敢说的。不过现如今朝廷倒了,也不避讳这些了,都是前朝的事儿了。你们俩怎么对他家的事儿这么有兴趣?”
柳重山又打哈哈,“这不是这两天没什么新鲜事可说了,我就是随便问问这些个陈年往事。”
沈月楼知道他嘴里也没个实话,所以也不多说了。她说舒家的事儿自己就知道这些了,别的也实在是不晓得,就转身去换衣服了。
天色夜晚了,陆语迟背着已经熟睡的陈湘,和柳重山一道徐徐缓缓地往客栈走。
陆语迟忍不住问柳重山:“柳先生,这沈先生写的‘庆’字是什么意思啊?”
柳重山面露难色,“应该是庆玉!当年的庆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个能只手遮天的主儿!朝廷到了,他就带着家人去天津卫了。”
陆语迟想到先生跟他说过,父亲的差事是和一位大人物共事的,想来就是这个庆玉了!他又问:“那这燕喜班您有所了解吗?”
“燕喜班是个马戏班,老板姜七指儿带着两个伙计从南方来的,已经来京里十多年了。早先旗人爱看马戏,后来清廷倒了,旗人也没了势。慢慢的燕喜班不在像前几年那么火了。”
“柳先生知道在哪能看到他们的马戏吗?”
“现在看马戏的人不多了,他们只能在天桥那边表演了。还有那个彩三儿,他时常在那附近支台子。”
陆语迟听了,赶忙谢过柳重山:“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柳重山得意一笑,“陆老弟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