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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池曳在一片漆黑中醒来,平躺着,意识像是被放逐已久的流沙,慢慢回笼。

      不是已经死了吗?

      池曳清楚地记得自己明明在几分钟之前才刚刚经历了一场非常严重的交通事故。

      去往片场的盘山公路上,四车连撞,好几吨重的大卡车轱辘,“哐当哐当”从脑袋上碾过,血浆崩裂……就这,居然还能捡回一条命?

      池曳还不太知道此时自己身处何地。

      他轻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撑着床边坐起来,却猛然发现胳膊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着,居然没办法抬起来。

      池曳一惊,内心深处油然生出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他犹豫着抬头向上看过去,

      果然,削瘦的手腕儿被一副冰冷的手铐扣住了,死死地束缚在头顶一动也不能动。自己上半身的衬衫被撕的只剩几根布条,欲盖弥彰地挂在身上,白皙细腻的皮肤几乎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伴着夜色中幽暗的月光,连颈间凸起的青筋都隐隐可见。

      紧接着,身下冰冷坚硬的触感也让池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压根儿就没躺在床上,而是被人直接仍在了地下。

      !

      池曳的脑海中顷刻间闪现出了一万种恐怖的可能性,从《天网恢恢》到《今日说法》到……《新闻联播》。

      “......你就是喜欢被这样粗暴的对待,是不是?”耳边突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了池曳的思绪。

      池曳:“……!”谁踏马喜欢粗暴了?!

      说话的男人却没有给他一点儿反应时间,迫不及待地往他身边凑过来。

      池曳就是再迟钝,也瞬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绑架勒索,分明是强|奸。

      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年头的傻b同性恋!”

      池曳开始奋力向后挪动身体,拼命试图逃脱,但身后那个男人却步步紧逼,还在不停在空气中吹着恶心的热气:

      “带劲儿!宝贝,我就喜欢看你装成贞洁烈女的样子!”

      这台词怎么莫名有点儿熟悉?

      但此刻的池曳显然没心情思考台词对话什么的。

      池曳嘴唇费劲张合了几次,才在急促的喘息的间隙里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撕心裂肺:

      “放开我!救命!”

      .

      千钧一发之际。

      “砰——”,巨响之后,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门板径直撞在墙上,反弹回来,被踢门的人抬脚稳稳抵住。

      北国深秋,寒冷的凉风一股脑儿灌进来,吹散了满室的暧昧绮漪。

      吹的池曳一激灵,手脚冰凉。

      模糊中,他听到了一句恭谨的声音:“二爷,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

      话音未落头顶奢华的水晶灯便“刷”的一下被打开,几十个灯头全部亮起,炙热刺目光束一道道打在地上,晃的池曳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原本压在池曳身上男人见了鬼似的一屁|股弹起来,惊慌失措地撒开了攥着池曳脚踝的手。

      “呼……”劫后余生。

      池曳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缓了半天,眼睛才终于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一张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脸猝然映入池曳眼帘,惊为天人却丝毫不显阴柔。

      那脸的主人身材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倨傲气场,站在四个魁梧的男人中央,辨识度极高。

      他显然是从室外匆匆而至,裹挟着一身寒气的墨色大衣还未来的及脱下,宽阔厚实的胸膛把衬衫都撑的很平整,勾勒出他宽肩窄臀,如刀削斧凿般硬朗流畅的线条。

      那人的瞳孔和发色都是漆黑,幽深不见底,只是眉宇间尽被阴霾笼罩,让人觉得无端觉得冷漠疏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刚从池曳身上爬起来的男人,如同在看着一个死物件,目光冷厉的几乎要凝结成冰碴。

      一片死寂中,地上人哆哆嗦嗦地提裤子,拉上金属拉链的声音格外刺耳。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了许久,那位被称作“二爷”的人的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声线很低,不辨喜怒:“抱歉,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这声音冷漠之余,却带了出人意料的低音质感,像是被烟熏过的暗哑。

      不等池曳对眼前的一切发出质疑,方才还提溜着裤子的男人突然向前趔趄了两步,以与其高大外形极不相称的怂样,“扑通”一下跪倒在那位贺先生脚下,双手奋力扯着他的裤腿,仰面哀嚎道:

      “贺先生,您饶了我吧!是夫人强迫我的,他把我带到这里,逼我和他玩儿情|趣。我就是个小小的保镖,我实在是不敢违抗夫人啊!”

      男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抬眸扫了一眼还半躺在低上的池曳,语气很凉,没什么情绪:“夫人怎么说?”

      池曳完全在状况外,抬手指指自己:“我?夫人?”……您贵姓?

      男人没有回答,定定的看了池曳好一会儿,目光比刚才更加阴霾。

      池曳的世界观崩塌了。

      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剧情,难道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捉奸在床”?

      跪在贺二爷脚下的那个自称是保镖人,还在争分夺秒地喊冤求饶。

      池曳听得浑身的毛都炸了,就像是瞬间被点燃的炮仗,一个翻身坐起来,摇晃着被拷在一起的手腕,怒不可遏:

      “胡说!现在到底是谁在强迫谁,只要不蠢都能看出来吧?这世上谁会故意找人来强|奸自己?你有什么脸哭,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池曳被冤枉急了,越说越来劲,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眼尾泛红,恨不能直接就扑上去撕了那男人的嘴。

      屋子里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池曳身上,他们的目光中都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怪异。

      只有贺二爷的眼底似乎猝然亮了一下,但是稍纵即逝,并不真切。

      他似乎陷入了沉吟。

      片刻后,贺二爷踢了一下自己脚下的人,带着几分嫌恶,冷淡地吩咐:“处理掉,干净些。”

      门外不知何时闪进几了个伸手敏捷、训练有素的黑西装。

      他们驾起那保镖的两个胳膊,连拖带拽的把他往门外弄。

      保镖见事已至此再无余地,当下撒起泼来,指着池曳大喊大叫,又哭又骂。

      不等池曳回嘴就被压着他的人顺手卸下巴。

      此时的池曳终于费劲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上半身依旧完全赤|裸,修长的颈部有明显的撕扯过痕迹,胸前也是星星点点青紫斑驳,微长的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带着几分迷茫的双眼。双手并拢垂在胸前,线条分明的纤细腕骨上被金属手铐硌出了明显的一圈红痕。

      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唯一一点亮色是锁骨上那颗殷红的血痔,在暖黄的灯光下越显靡靡而妖冶。

      贺二爷的视线重新落在池曳的身上,眼底有一瞬的幽暗。

      周围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宁静。

      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连呼吸都在刻意收敛。

      男人终于挪动步子,走到池曳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掐着池曳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四目相对,池曳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瞳孔里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那里面似乎糅杂了愤怒、震惊、失望等多种池曳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末了,他说:“池曳,我给过你机会……”

      语气冷的像把冰刀直接刮在了骨头上,池曳猛地打了个寒战,心中的无数个疑问被硬生生堵回嗓子眼里。

      僵持中,方才拖着保镖出去的人突然又折返了回来。

      他附在贺二爷耳边低语了几句,男人皱着眉头听了,脸色却越发不耐烦。

      汇报完毕,那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上位者的脸色,复又斟酌着开口:“您看审讯的方式是否需要稍怀柔一点……”

      话没说完,就被冷冷地打断了:“不用。”

      贺先生站起身来,唇角勾起了一抹杀伐决断的冷笑,低沉平静,如古井无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条人命而已,我贺霖还未必就摆不平。”

      贺霖!?

      另一边,坐在地上完全在状况外的池曳在听到“贺霖”名字的时候,有一瞬失神,但紧跟着醍醐灌顶。

      大量的文字突然潮水似的涌进池曳的脑海,不停的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搞懂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今天全部的场景和对话都那么熟悉。

      贺霖、贺二爷?保镖、同名同姓的池曳?......这些不都是发生在小说里的剧情吗?

      那本名为《池与何(贺)欢》的小说。

      当初就是因为男配作精受和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池曳出车祸的前一秒,还歪在副驾驶孜孜不倦地读着。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穿进了一本小说里?

      池曳僵立当场,根本无法从穿越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就听见贺霖似乎是叹了口气,语气低沉:

      “带下去吧,让他冷静一下。”

      贺霖身后立刻有一青年垂首,应声答“是”。

      然后利落地走上前,把大脑一片混沌的池曳恭恭敬敬地从地上“请”起来,却刻意忽视了他腕间冰冷的手铐还没有被解开。

      那人不催促,也不用强,只是紧跟在池曳的左后方,配合着他梦游似的脚步,慢吞吞地往门口挪。

      房间很大,两个人还没挪出去一半,贺霖却又突然叫了停:“等一下。”

      贺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慢慢向前几步,弯腰捡起了被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抬手披在池曳的身上。

      在外人看来动作堪称轻柔,甚至还帮他拢了拢领口,系上胸前的一颗扣子。

      只有池曳听见了那男人俯身在自己耳边说出的话:

      “就这么出去?你还有一点儿廉耻心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个预收吖
    《我被按头当了前任的金丝雀》
    江大政治学系最年轻的副教授沈彦,学术精英,品貌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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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彦:放屁。
    江城商界大佬赵琛,叱咤风云,杀伐决断。
    虽然是个弯的,但却从来没有小受近的了他的身,更没人能攻下他的心,
    因为众人皆知,赵琛家里养了一只金丝雀,宠爱至极。
    金丝雀刁蛮任性、骄奢淫逸却惯会勾人,让赵总沉迷不已,半步都舍不得踏出他的房门。
    赵琛:呵呵。
      .
    某次国际学术交流会议,
    沈教授在做报告时突发旧疾,蜷缩讲台上被疼痛折磨的浑身发抖。
    作为嘉宾出席的赵琛当众抄起沈彦的腿弯,把他抱下讲台。
    休息室里,
    赵琛摩挲着沈彦柔软的后颈,目光温柔狠厉,“难受成这样,你那短命的白月光会心疼吗?”
    沈彦薄唇颤抖,语气冰冷,“和你有关系吗?管好自己家里的金丝雀吧。”
      .
    后来,
    赵琛掰开了沈彦紧紧攥着的手,俯身在他耳廓边,声音低磁:“居然说我短命?”
    沈彦面色绯红,气息不匀,“呵,我竟是那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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