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如故》一身薯片味

6、第六章 火锅

　　第六章
　　早上起的早，吃过午饭两个人都有些犯困，约好四点去超市，两个人都睡了会儿午觉。
　　虽然说已经九月中旬了，天还是很热，人们出门都还穿着短袖。一进超市就凉快了好多，推着购物车沈放就直奔零食区，被贺青山拉了回来，“先买菜。”
　　他们两个之前也没买过菜，平时做饭也都是用冰箱里现成的，挑挑拣拣就又用去了好多时间。沈放走在前面，随手从货架上拿零食，扔进购物车，贺青山推着购物车走在后面。
　　贺青山看了看购物车，几乎快要装满了，忍不住开口:“够了吧，拿的也不少了。”
　　沈放这才停下手，扭头看向贺青山，等他赶上来，两个人并排走去结账。满满当当两大袋，两个人一人提一个，走着回家。一来一去，到家就已经快六点了。
　　“你先坐沙发上，我去洗菜。”
　　沈放把零食放到了茶几上，对贺青山说:“我也帮你。”
　　“不用，说了我请你吃饭的。”贺青山把沈放按到了沙发上，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沈放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无聊，拆了包零食，靠在厨房门边，边吃边看贺青山洗菜。贺青山把菜都处理好，摆完盘，暂时放在了一旁。锅里炖着汤，贺青山在旁边处理配料，他本来准备退出去问沈放吃不吃辣，一转身就看到沈放正在看他，愣了一下又开口问他，“能吃。”
　　“刘嘉源呢？”
　　“他也吃。”
　　贺青山了然，从柜橱里拿出没有用的一个锅，待锅热之后放油，放入葱姜蒜爆香，将案板上切好的辣椒也放了进去，又倒入豆瓣酱，红油煸炒出以后将火锅底料放了进去，融化后加了冰糖、米酒，轻炒后放了调料，进行调味。另一个锅的骨汤也熬好了，他将骨汤导入吃火锅的锅里，一分为二，一半辣的一半不辣，辣的那边将炒好的底料也倒了进去。餐桌上电磁炉早都放好了，他端着锅，将其放到了电磁炉上面。
　　“刘嘉源什么时候过来？”他问道，
　　“我刚给他发消息他说快到了。开火吧，等会儿他来正好赶上吃饭。”
　　贺青山打开了开关，进厨房准备把菜端饭餐桌上，沈放看到也去帮忙。汤底已经烧开了，“要下菜吗？”贺青山问沈放。
　　“下。”拿起筷子就把手边的肥牛卷、羊肉卷丢到了锅里。这边在下着菜，那边门响了，贺青山起身去开门，刘嘉源来了。
　　一进门，刘嘉源就直奔空调，边走边说:“这天可真热。”他家离他们两个家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走到这他就出了一身汗。
　　“那你先吹空调，我们先吃了。”
　　“那不行。”在热着和饿着之间选择，他宁愿热着。
　　三个人聊着吃着，时间过得飞快，全都吃饱都已经快九点了。
　　“嗝！”刘嘉源吃撑了，他拍了拍肚子，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你先回家吧。”贺青山对刘嘉源说，“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家。”
　　“我留下来帮你收拾一下。”
　　沈放也开口劝他:“不用了，我们两个收拾就行了，你先回吧。”
　　刘嘉源看两个人都这么认真，他也没必要再勉强，就答应了。
　　“我们就不送你了，自己回家吧，到家发个消息报平安。”
　　沈放说他刷碗，贺青山就收拾厨房和餐桌上的垃圾，“你家有没有垃圾？”
　　“不用。”贺青山本意是想着自己要倒垃圾，顺便帮沈放把垃圾也倒了。
　　“那我先下楼把垃圾扔了。”
　　来回不过几分钟，回来时沈放也刷好了碗，想着也该回家了，就和贺青山说了声，准备回自己家。“你零食没拿。”门刚推开，贺青山就叫住了他，沈放扭头对他说:“不，是你的零食。”，说完还给他抛了下媚眼。
　　贺青山:“别恶心我了，你不要我扔了啊。”
　　“沈放笑着把贺青山手上的袋子接了过来:“哈哈哈哈是不是要把刚吃的饭都吐出来了哈哈哈哈。”
　　“是有点。”贺青山实话实说，“你少吃的零食，不健康。”
　　沈放嘴上应允着，看贺青山转身进了家，他也关上了自己家的门。

　　成绩单是周一上午第二节下课才出来的，跑完操李明远就拿着成绩单进了教室。
　　“这次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有考的好的当然也有考的差的，考的好的不要骄傲，考的差的也不要自暴自弃，这只是我们高三生涯的第一次考试。”李明远对于成绩也没有说太多，随口提了句，继而把成绩单贴到了讲台桌上，随后让他们拿出考试试卷，开始讲评。
　　答案对过以后，李子鹤扭头问贺青山能考多少。
　　“不知道。”
　　一般对完答案不是都有个大致估分吗，李子鹤还在纳闷着，贺青山又说:“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啥。”考试时的选择他都是看哪个答案顺眼选哪个的，大题都是只写了个解，就没有然后了。
　　一下课好多人就挤着去看成绩，沈放和贺青山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
　　“你不好奇考多少吗？”沈放戳了戳沈放，问道。
　　贺青山成绩向来不好，考多少对他来说没差，他就也不是很在意:“没什么好奇的，我自己的水平我心里有数。你呢？也不去看？”
　　沈放不以为意，说:“第一吧还是，总有人好奇我的成绩，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说了。”
　　话音刚落，真就有人跑来和他说了，“沈放你又第一，总分701，我又是差一点点就追上你了。”说话的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年级第一好像被沈放打上了标记，每次考完试都是她和那个年纪第二争二、三名，沈放都雷打不动的第一。虽说是班委，但她也很少管班里的事情，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考过沈放，哪怕只有一次，但每次都是会差那么几分。
　　沈放对贺青山摊了摊手，我就说吧。“要不要我给你看下分？”
　　贺青山其实是无所谓，听到沈放的提议也就没直接拒绝:“都行。”
　　沈放起身走上讲台，说来也奇怪，他一上去，原本拥堵的人群就四散开来，原本还头伸着看成绩的人这会儿都走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沈放是从上往下找的贺青山名字，一直都没看到，要不是看到贺青山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都要怀疑这人不是他们班的了。
　　好在他一直从头看到尾，贺青山倒数第二，总分才110，说不意外那是假的，从开学到现在，贺青山表现得都像是一个成绩好的人，原来人还是不能只看表面。
　　看完成绩后，他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原本没看到成绩的人准备再过去看的时候，上课铃就响了，只能作罢。
　　这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叫罗素，还真有点啰嗦，上课总是絮絮叨叨的说很多旁的事情，正好成绩出来，一进来就开始说班里这次成绩很不理想。沈放正在同贺青山说他的分数，猝不及防就被点了名字，“沈放，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沈放语文是真的差，那些古诗文拆开来他每个字都认识，但合成一句话、一首诗、一首词就仿佛在鄙视他说着，就你也配？
　　“我没有。”
　　“你语文考的很好？话那么多，但凡你语文能有学数理化那么认真都不至于只考118分。”
　　“我也没说我考的好啊。”
　　“你还顶嘴！一会儿我讲卷子你好好听，我不定时提问你。”
　　沈放点了点头，没再搭腔，原本以为罗素会开始讲题，但她又开始说别人。
　　她看了看座位表，沈放前面坐着的是贺青山，她记得刚和沈放说话的就时他，翻了下成绩单，贺青山语文成绩属实瞩目，“贺青山是吧。”
　　贺青山站了起来，罗素又继续说:“25分的语文你是怎么考的？你只写了选择吗？”她从拿过来的一摞答题卡中翻出了贺青山的答题卡，写的满满当当，字丑就不说了，那也不至于只有那么一点儿分，只写个作文都不会只有20多分。“还是我小看你了，等会儿下课去我办公室，咱俩好好研究研究你纠结是怎么做到的，写这么多字却拿不到分。”
　　贺青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也没张嘴，罗素基本把能点的名字都点了个遍，才开始讲题，抬头发现贺青山还站在那儿，说道:“你咋还站着，快坐下别挡到后面的人。”
　　没讲几题就下课了，原本以为罗素上课说的也只是随口一提，当不得真的，结果让人把答题卡发了的时候唯独将贺青山的抽了出来，走出去的同时叫了贺青山，让他去办公室。
　　贺青山走的时候，还瞥到沈放幸灾乐祸的表情，路过他旁边时，说了句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办公室都是一个学科的老师在一个办公室，他们老师的办公桌在最里面，可能是因为刚下课，办公室里的老师并不多，诺大的办公室也就只坐了三四个人，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整个办公室除了空调运作的声音，就只剩罗素高跟鞋踩到地板上的声音了。
　　罗素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用空闲的那只手把答题卡递给了贺青山，说:“说说吧，这25分怎么做出来的。”
　　沉默。
　　“说你不认真吧，你都全写了，认真吧，就只考了这么一点点分。”
　　半晌贺青山才开口:“我基础太差了。”
　　罗素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坐直了说:“基础差没事，可以补。有什么不会的你来问我，我不在你可以问其他老师，如果你嫌太远你可以问问身边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