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续》旅途中的我们

5、第五章 我会保护你的

　　傍晚月儿爬树梢，蝉鸣惹人扰。

　　晚上的气温十分寒冷，山道两旁的草木在月光的点缀下仿佛可以看到些许雾气，而在这除了蝉鸣就没有其他动静的画面里，远处隐约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江鸿儿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握紧了缰绳，另一只手将墨儿环抱于身前，怕墨儿会应路途颠簸而摔于马下，他们的身上都披着一件十分厚重的防风袍，即使如此江鸿儿还是不放心，又将一条细麻布制成的绸缎当作围巾，环绕在墨儿的脖颈上。

　　时不时会有晚风吹拂到墨儿的身上，将她的帽袍，以及围巾掀开，在风中好似起舞一般，墨儿看着这周围的景色，月光下的霜冻，周围飘动的寒气，还有沐浴在白色雾气中的植物，这些都让墨儿感觉很是新鲜。

　　“你认同我做你的主人吗？”江鸿儿坐在墨儿身后问道。

　　“主人就是主人……不需要墨儿的认同”此时墨儿的后背紧贴在江鸿儿的胸前，墨儿可以很清楚的听见江鸿儿的呼吸声，这是她头一次有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不知道该如果形容这一种心情，在墨儿的记忆中，只对痛苦有所了解，听着江鸿儿的呼吸声，墨儿的心跳与呼吸也慢慢变得急促了起来。

　　“……那你既然这样说了，那主人想吩咐给你三个任务，你可以做到吗？”江鸿儿听见墨儿的回答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墨儿的心是水做的，但可能现在是晚上吧，水结冰了，好冷……她对自己……好冷。

　　“……嗯，主人是要……”墨儿小声回答道，因为紧贴着江鸿儿的胸前，导致墨儿说话越发的紧张了起来，而听见江鸿儿的话后，墨儿显得有些害怕，害怕像以前一样……

　　——这种状态……好难受，以前的痛苦是身体上的，但……为什么现在的我也会觉得难受呢？……心跳……好难受。

　　“那好，我要交给你第一个任务是，首先；你以后说话不能低着头说话，把头抬高，看着前方说话，其次第二个任务就是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太小了，以后可以大声点，最后就是……你要学着为自己着想，你……哪怕能有一点私心也好”江鸿儿说道。

　　“什么是……私心？墨儿不懂……”墨儿疑惑的问道，本来说话时也是低着头的，但是记起来了江鸿儿刚说的话，墨儿将头抬了起来。

　　“私心？私心就是以后我们要是遇到了危险，你记得躲到一旁，再不行你就快逃，不要管我，我希望你可以多为自己考虑”江鸿儿说道，但手不知不觉中环绕在了墨儿的腰上，抱着她更紧了。

　　“不行……墨儿……做不到，江鸿儿主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墨儿说话时虽然可以勉强将头抬起，但说话的声音还是会慢慢的变小。

　　“不一样？……那……你可以给我讲一下你以前侍奉过的人都是怎样的吗？你的从前，我想了解”江鸿儿再次问道。

　　“墨儿以前侍奉过的主人，他们说我这样挺好的，没有感情，挺好的”墨儿边说边开始回忆起了过往，房间外，那五彩斑斓的世界，在墨儿眼中全都变成了灰色，而江鸿儿并没有再与她说话，这让墨儿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此处内容参照第三章他们的过去，墨儿将自己以前的经历告诉了江鸿儿）

　　“……”江鸿儿听后久久没有出声……

　　“……主人……不喜欢墨儿的以前吗？……”墨儿有些害怕的问道，但江鸿儿并没有回答她，这让墨儿的心跳的更加快了。

　　两人就这样没有说话，继续向前了一段路……

　　“一般情况下，走在路上，是主人在前还是婢女在前？”江鸿儿突然发问道。

　　“主人在前……主人去哪……墨儿就去哪”墨儿低声回答道。

　　“那不就对了，主人在前不就意味着，出了事主人在前面顶着嘛，身前的人会保护身后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慢慢习惯这种改变，你要为自己而活，不管你是何种身份，我会保护你”江鸿儿说道。

　　——其实我很想和她说……我其实是……太子……虽然离家出走已经两年了，但墨儿你现在是我身边唯一的侍从，也是唯一一个我不讨厌的女性，你不应该害怕的……江鸿儿在心中想到。

　　“保护我……”墨儿听到江鸿儿的话，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和她从小接触的事物完全相反，主人尽然会保护婢女，而且还是自己这样的“商品”或者说是“道具。”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墨儿在心里想着。

　　“墨儿，等到了都城我想送你去私塾读书”江鸿儿说道。

　　“私……塾？那是什么地方？”墨儿有些警觉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那看来送你去私塾读书是没错的，私塾就是老师教学生的地方，你……需要去体会更多的感情，需要懂得自己的喜怒哀乐，人都是有感情的……而书中的文章就是他人的人生故事，你可以从中学会很多东西”江鸿儿说道。

　　“好……墨儿去私塾读书”墨儿回答道，语气显得平缓了一些。

　　两人就这样朝着都城前进，而墨儿也慢慢习惯如此近距离贴着江鸿儿了。

　　——心中的那股躁动……慢慢消失了，我的后背……我的耳朵……我的心……感觉好温暖。

　　随着江鸿儿与墨儿两人的对话，周围的光景也在慢慢的转变，开始是灰暗的雾气，笼罩在眼前的夜景，随后空气，光线开始扭转，有一道道光芒朝着墨儿射来，先是擦肩而过，带起了一道道光斑，随后又是一道光芒射来，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直至有一道光芒射在了墨儿的身上，好似燃烧了一般，在身体上蔓延开来，最后墨儿的整个身体都被这光芒所笼罩，吞没，天亮了……

　　“这是……”墨儿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这一点一滴的光斑，夹杂着些许的晨雾，仿佛是在自己眼前起舞的精灵一般，很是美丽。

　　墨儿将手伸出，她想触摸到这雾水，空气，还有这晨曦，此时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都是她未曾欣赏过的。

　　“日出了，好美！” 江鸿儿坐于墨儿身后，见到此前此景，也不由的感叹道。

　　“原来这就是日出吗？那墨儿手上的这些是什么？”墨儿很是好奇的问向江鸿儿。

　　“你手上这点点水珠，是清晨的露水，你……都不知道吗？”江鸿儿大概可以想象到，墨儿以前都经历过怎样的生活，但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一些。

　　“墨儿不知道，墨儿以前都是呆在房间里，很少……很少机会出门”有一扇门，墨儿曾经盯着它看了一天一夜，只是希望那扇门可以打开，可以有个人进来，不论他对自己做什么都行，只要别在留下自己独自一人。

　　“我以前也是这样，所以……我后面逃跑了”江鸿儿对墨儿说道，看此神情应该并没有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