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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将古琴楔入石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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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被灵流压制空间,一点点回缩,割破了却方和步艺的衣衫,留下数道剑伤,但奇异的是,血迹竟然被灵流吸收,伤口处冷飕飕的。
步艺咬牙,停下拨弦的手,抬头向上大吼:“师兄坚持一下。”
却方并未听到她的话语,甚至看不清她的嘴型。只见步艺狠狠一掷,将古琴楔入石壁,她一脚勾进琴弦,此刻,终于稳稳的定在路途之中。
步艺小腿之上的身躯、却方整个身子,山黎的肩膀和头都处在灵流之中,但已经完全稳固下来,山黎松口气。
被灵流刮伤的伤口只是冷,山黎却感觉到全身似乎被裹挟在了冰窟之中。
有人来了。
她勉力回头,霜榭满面阴霾,表情阴狠,显然毫无转圜之机了。
一个小辈儿而已,山黎微微一笑,身子猛然扑向前方,强压灭顶之力生生将步艺砸进了石道。
身后力道突兀,生生截断,却方心中咯噔一下,抬头望向上方。
“步艺!”山黎嘶吼一声,仿佛用了全身之力,声音惨烈。步艺霎时回神,几乎是下意识的,抓紧却方的手丝毫不放。
山黎却放开了手,一掌排向石壁,震出碎末灵流,滴滴不会散碎的水流划过却方的衣衫和脸颊。却方不可置信,往上只看到山黎一个笑容,口型似乎是:“走。”
山黎打在石壁上的力道只是杯水车薪,迅速被灵流覆盖,并不能让却方全身而退。
霜榭的月牙刺杀气满满,山黎都被这股气势震惊,忍不住吹个口哨。
她刚才躲闪不及,腿上被月牙刺狠狠刺穿,钉在地上,血迹染红了裙摆。受伤只是疼罢了,但此刻,腿上的伤处却仿佛吸取着全身的生命力。
看来却方说的是真的,这个月牙刺有异。
口哨吹不完整,一口咳出不少血液,山黎摇摇头昏脑涨的脑壳,蛊婆婆留在喉咙的东西似乎破了。
“你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山黎撇撇嘴,声音虽然还是发虚但说起来没有那么困难,她腿上发力,月牙刺被生生嘣出,刺在石壁上,狭小的空间嗡嗡作响。
“嘶。”山黎坐在潮湿的地上,抱着腿满脸苦色,这也太疼了。
霜榭声音悦耳:“我要你们给仲络陪葬。”
“我说霜榭啊,”山黎眨眨眼,笑的嘲讽,“你有什么资格呢?”
霜榭眼神纯真,后退了一步,月牙刺独自浮在空中,刃上沾着山黎的血。
山黎轻笑,这世间神兵千千万,她扬起竹笛,与月牙刺空中相触,月牙刺去势不减,相触瞬间,削去一截竹笛。
“哦豁。”山黎眸间闪过一丝异色,避身闪过月牙刺锋芒,洞中狭窄,与身体贴身而过之时,山黎了然,这兵器显然已不是当初第一次交手时的情况。
月牙刺越过山黎,“嘭”的穿过水帘。
“我自然是打不过你。”霜榭说的无辜,“但他们还在外面吊着不是吗?”
“你能控制它?”山黎眉尖终于蹙起,她自己也可以将竹笛掷出水帘之外,但灵流会严重干扰她的驱使,她没有把握收回。
霜榭歪歪头,仿佛山黎问的是个没必要的问题。
“我还感兴趣了呢。”山黎笑着,眸中寒光一闪,身边炸起逼人的灵力,洞口灵流被激荡起来,化作根根冰锥激射向霜榭。
霜榭面容闪过刹那的惊慌,他竟是丝毫躲不过。小小的空间里,霜榭被密密麻麻的钉在石壁上,血液染红了冰锥。
山黎在射出冰锥的瞬间便运用秘法强行冲出灵流地界,她在空中翻滚着,被削成尖刃的竹笛与月牙刺相接,发出“嗡”的一声沉闷声响。
果然,霜榭仍能操控月牙刺。山黎被震得手疼,她侧身抓住月牙刺,断笛被激荡的脱手而出,月牙刺几度鸣叫,似乎失了力道,往上的冲力所剩无几,怠惰的往下沉浮。
腿上的血液低落在茫茫水雾之中,反噬来袭,山黎跌向深渊之中。
她望了一眼石壁上的却方,以他修为拼力一搏绝对可以摆脱灵流进入石壁。
眸中一片白色,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点,那个点无限扩大着,终于有了形状。
是却方,他驮着一个大石块。
“你!”山黎恨铁不成钢的低喊出声,只觉得喉咙仿佛被撕破一般疼。
却方微微一笑,扔掉石头,反身扑着抱住山黎,望着天空,手中是山黎丢弃的笛子,他狠狠掷出断笛,笛刃冲击在山峰之上,石壁破裂,能埋住通道。
空中翻滚着,山黎只看到崩裂的石块儿被灵流激向上方,渐渐的几乎看不到峰顶。
“师妹很安全。”却方轻声说,仿佛安慰着她。
山黎一身伤口崩裂严重,整个人因为失血有些许懵懂。
“有我在。”却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在耳畔回荡,山黎轻轻笑着,手上有些发软,月牙刺蠢蠢欲动。
“山黎!”步艺身在石道之中,嘶声吼了一句。道路被炸的零碎,步艺强自咽回眼泪,握紧拳头,背上古琴,坚韧的在石道中前行。
通向殷修岛的道路陡峭,不管后面是否有追兵,都急需有人来寻觅师父师兄,步艺走的极快,身上磕磕碰碰伤痕不少。
霜榭再寻道路也不可能比自己快。
从深一脚浅一脚的水中密道爬上殷修岛,步艺口干舌燥,头脑发昏。
路上空无一人,她走了不久,看到了当初上岛时经过的村落,远远有鸟鸣,却无人声,她迈进村子,瞳孔一缩,全身冰凉。
血路,整个村子都被屠杀,她迈下的每一步,都是一个血色印记。
魔宫是一个环形通天石壁围绕的城郭,其后有水域五十里,便得殷修岛。
殷修岛一片血色,染得岛边水域都混有颜色,遥望过去,弥漫着缓缓的血色雾气。
岛并不大,步艺很快到达了当初遇到的最宏大的祭祀场所,仍有祭祀氛围的场地上,躺着最多的尸体,步艺看到中间一个荧蓝色的箱体正缓缓没入地面。
无意深究,步艺干呕着搜罗一些食物,架起一条船,缓慢的划离这片人间地狱。
“离了你还不能行吗?”山黎窝在却方的肩膀上,哼笑着,声音哑哑的,“我可不是打算落下来寻死的。”
风声刮的耳朵疼,却方听着山黎说话,也只是乖巧的嗯着,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