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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事实并非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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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方点点头:“会。因为师父根本不在意自己有没有竹笛,你若想走,笛子不要也罢。”
刚说完,却方痛呼一声,手心遭受重击,山黎将竹笛狠狠敲在他的手上,唇角轻轻上扬。
山黎名声不好,却方还好,他在山下买了些生活的普通用品,和尚们千叮咛万嘱咐送他进了万书阁。
山黎在外面傻眼了,和尚们的万书阁居然是个法器,抬头是望不到顶的屋顶,下面只有一个门,闪烁着淡黄色的灵光。
“长得跟锁妖塔似的。”山黎泄气的靠在外面的石栏上,除非有人放她,否则根本进不去,若进去,必然不会悄无声息。
“又要被那臭小子奚落了。”山黎找棵大树,选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位子躺下,就在外面等着吧。
她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有亮光在闪烁,猛然睁开眼,只见万书阁的顶上现出灿烂的绿光。
此处弘业方丈说,近来一直有贼寇试图闯入万书阁,此次他阅书顺便帮忙做一下诱饵之用,所以也不在意山黎是否来到,只是迅速浏览书籍。
有深洞所在地和月牙刺两个线索,必然可以窥得一二。
万书阁中书籍之多令人震惊,即便却方善于捕捉感知,在这茫茫书海中也如同一叶扁舟。
月牙刺的文字出现在一个沉香木盒中。盒子沉得异常,却方用了不少力气才打开,他翻动时,心中更是惊骇,这厚厚一本,竟然有半本之多都在说这个灵器。
他在阅览之时,听到头顶传出异动。
绿光扩散开来,颜色绮丽,和尚们不可能不察觉,山黎不敢随意让自己出现在众人面前,便凝精聚神,观察事态变化。
绿色的光芒四散开来,仿佛雾气一般,山黎暗道:“怎么有些眼熟。”
石台炸裂时四周出现的黑雾顿时让山黎眼中寒光一闪。
她刚站起身,只见天边闪过交错的银光,瞬间有三四个银色的网格将阁楼顶端盖拢住,紧接着便有和尚飞向顶上。
之前为了便于观察却方出来,山黎躲避的地方正能看到万书阁唯一的入口。
入口前,倏地出现了一席黑衣。
如果这个是霜榭,楼上的……
“上面有毒,是假人!”山黎一声猛喝,风驰电掣般移动到入口处。
霜榭一身黑色斗篷,听到怒喝后手上不停,用尽全力轰开了万书阁的门,整个万书阁摇晃了一下。
“解药。”山黎手做刃,放在霜榭脖颈间。
霜榭的手掌心向前,眼前万书阁的灵力正在回拢,门在慢慢合上。
霜榭只是将注意力放在门上时略有分神,山黎一近身便立马察觉,身前月牙刺发出荧光绕过一个圈朝身后之人腰侧袭去。
山黎也不认为,只是开口要解药便能收入囊中,她手刃凌厉,脚下正要攻击霜榭膝窝。
月牙刺袭来的突然,山黎脚下没有机会,仓促间躲开,只听一声尖锐物品侵入□□的噗嗤声,她在霜榭脖颈间留下不小的创口,而自己,也被武器微微割伤了腰侧。
捂着伤口,山黎眼睁睁看着霜榭没入万书阁中,结界闭合,月牙刺嗡鸣一声,快如闪电,竟瞬间不知闪到何处。
众僧赶到,山黎正要突破结界。
“施主。”一僧人上前,说话时仍在大声喘息,“掌门正在卸去万书阁结界,稍等片刻。”
山黎抬手看到手心满是血色,她嗤笑一声:“我倒是不急,却方满血,他脑袋有几分都不在脖子上了,灵器也不在手,就是吧……你们的书有点危险。”
万书阁卸去结界的瞬间,山黎脸色大变,阁内,传出了……修罗曲。
山黎脸色难看的率先冲进去,她看到却方站在高处,拿着自己的竹笛,将霜榭制在一处。
他身材修长,吹笛的动作优雅,如同天上谪仙。
山黎神色冰冷,一簪子飞出去打落竹笛。
却方低下头,他几乎没有见过这般面容的山黎。山黎头发散乱,姿容清冷,眼中如同结冰一般寒冷,也不捡起竹笛,转身便离开。
却方心中空拉拉一片,他突然感觉到害怕,忙不迭跟上,既不敢追上,又不愿落下。
腰侧的血还在流,山黎有几丝惆怅。她知道却方就默默跟在身后,仍是如同浮萍般随着步子乱走。
“师父。”却方看到山黎的衣摆已经浸了不少红色,终于忍不住开口。
山黎仿若回过神,自嘲一笑:“不要随便练习问心曲好不好?”
“谨遵师父教诲。”却方语速放快,清亮的声音染上焦急,“先上药吧。”
“你知道步艺何时才开始练习这曲子吗?”山黎摇摇头,长出一口气,“六十年前,此前,她练习的曲子只是凡间普通的乐曲。”
却方眸光忧愁:“我知道了,这曲子另有玄机,此后决不再临摹。”
“我当时与她谈了近半个月,历了无数幻境,让她冷静一个月,”山黎转身面对却方,“她给我确定答案后,我才教她的。”
却方点点头。
山黎拍拍脑壳,突然变脸,翻个白眼语气轻松,状若无奈:“头痛,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你若想学告诉我啊,我跟你先聊上一个月。”
说完环顾四周,一愣:“我这是走哪了?”
却方松口气,忙领她顺原路返回。
“什么?霜榭逃了?”却方皱眉,“他伤得那么重。”
“事实并非如此啊。”弘业方丈一脸烦忧,满是稀奇,“他战力全盛,仿若根本伤得不是脖颈。”
山黎不解:“一般人伤在此处,非死即残,我下手并不轻。”
却方看僧众确实伤得很重,相信弘业方丈并非说谎:“看来他真的有异术在身。”
“真是奇事。”山黎啧啧有声。
“他目标应该与我一致。”却方看看山黎,转向弘业方丈,“不知方丈可否将沉香木中的书赠与我?”
弘业方丈沉吟许久:“待老衲前去观摩一下吧。”
山黎和却方在苑从山住下。
“师父,是我把笛子拿走让你受伤了吗?”却方栖在房梁上,语气有些沉闷。
山黎憋笑:“不是,这样你师父不是太没用了吗?”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