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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长安一片月(上) ...

  •   两个小姐妹找了一个安静舒适的客栈好好休息了一通。这个客栈也真是舒适,客栈的后面有一座小山,山里的温泉直接被引到庭院中,院子里有很多梨花盛开着,在温泉池中一面泡澡,一面享受着西域来的果酒,真是人间的一大享受。只是这两个小姐妹一个是逃出来的大家闺秀,一个是流落天涯的草原郡主,谁都顾不上讲究这些了。即便是这样,在乌云珠的坚持下,两人还是吃了一只童子鸡,喝了香甜的米粥。
      第二日,乌云珠换上了淡粉色的纱衣,头发披着,上面插了白玉的簪子。耳朵上也挂上了红色翡翠的耳环。胸前陪着银质的圆环。而江翎换上了鹅黄色的装扮。二人均是好久没有这些端庄的淑仪了。只见江翎拉着乌云珠的手看了半天说:“这才像郡主呢!真是高贵啊!”乌云珠今天也的确是气色少有的好,泡了温泉了嘛!她画了眉和眼影,更显得眼窝深邃。她身上的环佩随着身形移动而叮咚的响,而神态却是遗世独立。乌云珠在这身行头下也娴淑了不少,淡笑这问江翎:“那我......以前像什么?”
      江翎瘪着嘴半天不语,末了才说出一句:“像个大丫鬟!”说罢两个小姐妹又笑作一团。
      出了客栈,太阳也才升了不久,小姐妹估摸这陈湘也不会起得太迟。到了那个门楼前,乌云珠无所畏惧的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青色绸缎长衫,面容恭顺的老者出来了,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女人,不禁很是迟疑:“您二位找谁呀?”
      许江翎嫣然一笑:“我们想见陈湘陈老爷,请问他在吗?”说完递上了昨晚乌云珠准备好的锦制的名册。
      老者更是一惊,说:“您二位等一下,我去通报。”说完,关上了门。许江翎一见是这般,不由得跺脚:“都不说请我们进去,真是没礼貌,当我们是什么闲人?”
      大概等了有半个时辰,门又开了,老者走了出来,满脸赔笑:“对不起,我家老爷今天不舒服,不见客。”说罢就要关门。
      乌云珠赶忙拦住:“他什么时候身子方便,我们可以等!”
      老者又恭顺的笑了笑:“不瞒二位,我家陈老爷最近身子一直不大爽利,怕是要静养一段时日了,您看......”说完不由分说的关上了门。
      事情果然进展的不顺利。江翎和乌云珠都很是泄气。
      两个人想了一会儿,乌云珠突然笑了:“姐姐,我们是谁呀?”
      江翎被问住了:“我们就是我们啊!”
      乌云珠摇了摇头:“你忘了,我们也是小小侠女呀!这高墙岂能奈何我们?”
      许江翎一拍脑袋:“你说我是被那老头儿给唬住了不成?那陈湘分明就是不想见我们,想好了托辞,我们还真给拿住了!这高墙内外不是我们想到哪就到哪吗?空学了一身本事!”
      于是两个人绕过了门楼,沿着院墙走,希望找一个更偏僻的地方,好翻墙进去。这时,江翎发现了一个侧门前等了一队打扮艳丽的女人。乌云珠和江翎上前问了其中一个:“姑娘,你们这是......?”
      这个女人转过身来:“哦。今天陈府上要看歌舞,我们第一次给这样的人家表演呢。”
      乌云珠灵机一动:“这位姑娘,你们表演什么呢?”
      “表演自编的歌舞!”
      “姑娘,为何要做这个职业呢?”乌云珠又问。
      “那是为了钱呀!我得谋生!”
      许江翎也明白了乌云珠的用意。马上把这个姑娘从人群中拉出来:“姑娘,我给你二十两银子,我们也是会唱歌舞之人,你和妈妈说说,让我们顶你去唱,好吗?妈妈也自然是有的是好处!你看我们是两个女人,也做不了什么坏事。就是想见见陈湘。”
      这女子还以为眼前这两个小姐是为了攀高枝呢,事故的笑了,她到了人群中领出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粉搽的很浓,那女人斜着眼看着小姐妹:“你们要表演?”
      乌云珠赶忙点头,还面露笑脸。
      “给我们五十两银子,否则免谈!”
      江翎马上掏出了银子。这个女人掂了掂袋子,点了点头。又叫了一声:“春桃,今天你和桃枝都不用来了,回去好生歇着!”说完,她点了点小姐妹:“你们,插进来吧!”
      和姑娘们又等了一段时间,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妇人把侧门打开了,乌云珠和江翎就这样混进了陈府。
      一进到陈府中,小姐妹不禁是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可没想到这哪是富人的府上,简直就是一座世外桃源!庭院中一池湖水,木制的高房栖在水上,连接各个房子的也是木制的长廊,长廊甚是平坦,或上或下,或走之路,都没有台阶,所以显得行云流水。不同的高房前的水域中绿植都不相同,有的荷花开满,有的芦苇丛生,有的水域上忽起了石头的假山,小瀑布倾泻而下,而有的房前湖水变窄,成为小溪,绕着房子,叮咚的流淌。
      随着那个婆子,一行人到了正中的大殿中,真是好比庙堂!殿中也有桥,下面亦走着水。还有很大一张榻子,榻后一张很大的矮桌,桌上铺着刺绣的墨绿色的桌布。绕过大殿,婆子让姑娘们在偏房休息,说是傍晚演出。
      江翎拉了拉乌云珠:“云妹,我们能表演吗?”
      乌云珠拍拍胸,很豪壮的说:“我在教坊里也不是没混过,以前不也经常唱歌儿跳舞的,没问题,你放心吧!只要妈妈配合我。”说完,她向妈妈走去:“妈妈,我是来自金陵的歌女,唱的歌包您满意,您看今天,我来压场子,怎么样?”
      妈妈抬起后重的眼皮,看着乌云珠,见这两个小妞清丽脱俗,是比其余的姑娘们看着好些,点了点头:“你唱吧!但有一条件,得了赏钱都归我!”
      乌云珠点头。妈妈很开心,想着今天不但能拿着赏钱,兴许还凭着这两个姑娘赚个好名声。她帮忙乌云珠和江翎安排,自是不在话下。
      江翎自小是只爱武装不爱红妆,不怎么通音律,乌云珠为了让江翎也加入其中,递给她一副鼓槌:“:翎姐姐,你拿着这鼓槌,节奏你总是略懂些,激昂的时候你就凑合着打几下!”
      江翎嗓门不小:“那好说,这好办,我肯定行的。那我们上场了怎么办呢?”
      乌云珠想了想:“我先唱歌,然后看看能不能和陈湘说上话,要是今晚他不来,或是说不上话,我们就想办法留下来,寻到他自己呆的书房或者什么地方,单独和他聊。”
      江翎竟拍起手来:“甚好,甚好!我们就这么办。你看我这身上还挺沉的,除了鼓槌,还藏着拔剑。”
      乌云珠赶忙装得很惊慌的样子:“快快收好姐姐,别吓着了巨商陈老爷。”
      “是啦,是啦!”江翎被逗得笑起来。
      这时只见这些歌女,到底是天子脚下的人,比金陵的女子更讲究些,个个都拎着刻着雕花的木箱子,打开后尽是胭脂水粉和首饰花朵,纷纷的装扮,小小的隔间里霎时间充满了各种花朵的香味,好像置身于一个花园般。再看这些女孩子,就是再难看,这会子要上场了,眉眼中都透出那么股娇媚。
      妈妈示意乌云珠先低声唱一遍歌,也让其他姑娘们好配合,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姑娘,很快熟悉了乌云珠的调子,奏曲的奏曲,伴舞的伴舞,妈妈对乌云珠唱的歌儿也很熟悉,只是觉得这个女伶唱的感觉很特殊,因此满意的露出了一千年也难见的微笑。
      彩排一刻钟后,那可婆子又在门口出现了,对着妈妈很和善的点头:“老太太说了,想看姐儿们唱歌了,快随我上来吧!”
      大家排成一字跟着婆子走进了刚刚进来的大殿,乌云珠排在最后一个,当她进去后,发现大殿中点了很多灯火,均是铜的雕花的灯,立在地上,上面插了多盏红烛,把大殿照得通明!而殿上来来回回走的人倒是多了起来,均是穿戴很好的男女仆人,再往软塌上一看,那榻子上的宽大矮几上摆满了各色的时蔬果点,看得这一天还没怎么吃饭的乌云珠暗自咽口水。儿榻子后面,赫然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那老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满脸的风霜和老年斑,可是骨架子很大,一看便知身子骨硬朗,很像是年轻时干过活的粗壮女人,如今倒是穿的和一般富户人家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而少的,是个看样子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脸颊瘦削,眯着眼睛低着头,也不怎么看下面的人。他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下,其余的披散下来,随着夜晚殿堂上的微风轻轻摆动,倒是有那么点翩翩公子的雅致,只是乌云珠从他低垂的脸色上看,他似乎并不太高兴。这个男子穿着白色绸缎的衣服,这衣服镶着银边,暗绣着牡丹花,很是华贵。而他一只手撑在矮几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下。
      乌云珠看到此,不禁暗怪自己粗心大意:这两人中,那老妇看样子不管事,而那年轻男子,难道是陈湘?早知道刚才问清楚好了。江翎也有如此的担心,她看着乌云珠,指了指那个男子,嘴中摆出:“是吗?”的口型。乌云珠摇了摇头,满脸的遗憾和困惑。
      大家站定,把乌云珠围在中间,而江翎在一个角落中守着一面小鼓。乌云珠是混进来的,并不敢抬起头,而是飘飘一拜后等着命令。
      这是前方传来洪亮而又宽厚的女声,自然是那老太太发话了:“有什么好歌儿,尽管唱吧,让我乐乐!”
      乌云珠不敢迟疑,甩开水袖,一面和众歌女们跳舞,一面亮出了清悦的歌喉,只是,如今她真的唱不出什么欢快喜人的小曲,她的内心被某种看不见的哀愁攫住,她只能选了一首哀婉的古汉乐府,一面应付这缠人的差使,一面也抒发一下自己的心声。只听她唱到:
      春日高楼明月夜,盛宴在华堂。

      杯踪人影相交错,美酒泛流光。

      千年苍松叶繁茂,弦歌声悠扬。

      往昔繁华今安在,故人知何方?

      秋日战场寒霜布,衰草映斜阳。

      雁叫声声长空过,暮云正苍黄。

      雁影剑光相交映,离别断人肠。

      良辰美景今何在,回首心悲怆!

      荒城十五明月夜,四野何凄凉。

      长空依然旧时月,冷冷予清光。

      颓垣断壁留追忆,枯藤绕残墙。

      松林唯听风吹雨,不闻弦歌响!

      浩渺太空临千古,同倚此月光。

      人世枯荣兴亡尽,瞬息化沧桑。

      云烟过眼朝复暮,残梦已渺茫。

      今宵荒城唯明月,照我独彷徨!
      ——选自《荒城之月》
      一曲唱罢,乌云珠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泪水早已爬满脸颊,赶忙用长袖拭去。她忽地感觉到了两道寒光,抬头向前,不自觉的对上了软塌上的男子的凌厉的眼睛,乌云珠心里一颤,原来这公子如此的犀利,她见他又很迅速的收好了眼神,继续垂头,装作不问世事的样子。乌云珠心想不和这位主儿认识真是好事,从他那眼神,那做派都能觉察出他是极有个性极不好对付的人。
      只见那老太太皱了皱眉:“歌儿呢,是个好歌,姑娘唱的倒也是舒服,只是这曲儿极哀......也罢,赏!”老太太大手一挥。
      妈妈马上笑逐颜开,从一旁小碎步上前,拿了婆子递上的锦带子,看来里面装了不少。老太太对乌云珠说:“姑娘,抬起头来,老身看看!”
      乌云珠只得抬头,冲老太太微微一笑。老太太点头:“倒也是个标致人儿!今天累了,以后想听,再找你们。不过有一点,再来时,可不许唱这让人心酸的调子,听到不?”
      乌云珠点头。蹲下身又是飘飘一拜。
      众歌女同来时一般,拿着东西鱼贯而出,妈妈虽得了赏钱,见老太太不待见乌云珠,自是没什么好脸色,从下了堂就骂起来:“我还当是个什么角儿,原来就这点货色,坏了我的生意。”江翎气不过,接了话:“我妹妹也是情真意切,这么通音律的女子,你打灯笼都找不到!”
      妈妈一插腰:“呦,自家人自是向着自家人。你还当这人家想听什么呢,无非是找乐子,别把自己看得太清高,还不定是谁挑剩下的丫头呢!”
      江翎见这妈妈越说越不像话,上前靠近她,悄悄伸出手指点了妈妈的哑穴,妈妈突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的往出走。乌云珠知道是江翎出的手,抿着嘴乐。
      快走到来时的侧门了,江翎冲乌云珠使了个眼色,小姐妹忽的一闪身,藏在了一根廊柱子后。妈妈担心着自己的“暴疾”,也没看出来少了两个人。
      小姐妹藏了一会儿,见有人来了,忙又寻了一处假山躲在后面,只听来的两个人一面走一面谈论着:“公子昨天在赛马场吃了亏,心情不好,刚刚罚了小四儿,这会子叫我,我若是有不周全的,还不定怎么被收拾呢!”
      两个小姐妹一听这事有门儿,等那赶路的两个男仆分开后,乌云珠忽地拿出帕子,这帕子喂了迷药,快速闪到了其中一个的身后,捂住了他的嘴,那厮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出,便倒在了乌云珠怀里。江翎赶忙上来,帮忙把这个男仆抬到了假山后,封了穴道,不一会儿,男仆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动不了,竟也不急不恼,缓缓的说:“二位别折腾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想干什么勾当都不会得逞的!”
      江翎冷笑了一声:“我们不敢什么勾当。”她用手指戳男仆的琵琶骨,这个男仆顿时疼的哇哇直叫,乌云珠怕出事,马上捂住了男仆的嘴。
      只听江翎又说:“这园子这么大,虽说你有靠山,可我们武艺高强,取你性命易如反掌。我们也不难为你,你告诉我们今日在庙堂之上的男人是不是陈湘,另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便可!”
      那男仆还是面不改色:“你们是要劫持我家公子啊,我告诉你们,他就是陈湘,他现在在书房,你们顺着这条廊子走,不拐弯,直通的屋子就是。你们去吧,我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敢保证你们是近不了公子身的!”
      乌云珠看他无所畏惧,心想这陈湘也真是厉害,心里不由得担心今晚能不能成功。江翎点了他的昏睡穴,对乌云珠说:“他在这里能睡两三个时辰,待他醒时,我们也是办完了事,早就走了!”
      乌云珠点头,对江翎说:“姐姐,我们这就去找陈湘,我和他谈,你在窗外等,要是我有什么不测,快快进来救我!”
      江翎想了一会:“好吧!这样更安全。”
      两个人在暮色中到了陈湘的所在,这处房子旁有一片竹林,很是幽雅,乌云珠抬头,看到一轮明月已经挂上当空,清冷的看着大地。小姐妹们拽出了兵器,屏息凝神趴到了一处亮着竹灯的窗下。乌云珠不敢耽误时间,捅破窗纸,看到里面有很多矮架子,上面放了不少书。正中一张大书桌,桌后坐着一人,正是陈湘。他这会儿正在读一本书,乌云珠发现这个男子不凌厉时生的也是极好的,只是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人不愿,或者说是不敢接近,是疏离,好像不错准确;是乖戾?好像过了;是冷漠,好像他又不惧怕与人交流,总之乌云珠想象不到怎么形容他。但每每看到这样的男子,乌云珠总是想起自己在歌馆遇到的那个人——于丹。于丹,他还好吗?他还能记得起自己吗?正在这时,江翎碰碰乌云珠,询问怎么进去。乌云珠攥着鞭子,笑了笑,心想:我来都来了,怎么进就是我的事了。他陈湘也太不给面子,白白唱了歌儿,已是占尽了便宜。于是指了指窗,江翎会意,觉得乌云珠很大胆,很有趣,也不阻拦。
      乌云珠使了三成的力气,跳起来蹬开了窗户,翻身进入。于此同时,江翎飞身上房。乌云珠进了屋,本以为陈湘会吓个半死,正想着怎么安慰,可谁知陈湘一动不动,只是抬起头,看了看乌云珠,冷笑一声:“我说今天听你唱歌儿不对劲,原来你是大有来头啊!哪家的姑娘,竟到我这里撒野。说吧,要什么?”
      乌云珠一见陈湘不是等闲之辈,在他书桌前落落大方的站着:“陈公子,我递过名帖,是有要事相求,可您推脱不见,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请您不要见怪。”
      陈湘冷笑一声:“不该见的人,本公子不见。”
      乌云珠又说:“您是有名的富商,您抬抬手,多少人就能得到一辈子都梦寐的东西。我来求您,少收御雨门的利息,您看?”
      ”够了!”陈湘冷下脸打断她:“你太不懂事,这也由得你来说?快走吧,小心我不客气。”
      乌云珠哪能这么走掉:“陈公子,我是有理由的,怎么说也要听我说完那!”
      陈湘摆摆手,喊了声:“送客!”
      乌云珠没有办法,想起了刚才听到的,忙说:“听说公子在赛马会吃了亏,心中很是记挂,我兴许能帮上点忙!”
      陈湘对这种小丫头自是不在意,而且不想管闲事,可是对他自己,有的事还是很上心。一听乌云珠这么说,玩味的看着她:“哦......你是什么......丹珠郡主......呵呵,老实说,就是我朝的公主,我也不见得就比别人多待见。只是这赛马会,我的确是很上心。我使马的人技术不佳,不知小姐可否相助?”
      乌云珠自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父兄们也没少教她,不要说骑马,就是一天一夜马背上,对乌云珠也是不在话下。她马上说:“我保证陈公子准赢!”
      “好!”陈湘一拍桌子,又拍了两下手,一个男子带着绑着的江翎进了屋中,乌云珠花容失色。
      原来江翎刚上了房,身边黑影一晃,便点了江翎的穴道,江翎堂堂江南侠女,竟这么不堪一击,很是丧气。
      陈湘一笑:“对不住,绑了你的朋友。不过你们也太不懂事。记住,想求我办事,就要听话!来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乌云珠被这几句话噎得牙痒痒,也不好发作,谁叫求着人家。这时,一个男仆上来,给江翎松了绑,带着二人下去了。刚走到门口,只听陈湘又说:“记住我的话,要听话,别乱跑,这里有的是治你们的人。还有,明天换上男装,和接你的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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