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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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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思源喝了一口水之后说道:“说起来,我爸也是个有趣儿的,他在我爷爷得病的时候,因为他们家哭着不出医药费,全让我爸出的时候,就直接找关系。”
“不仅逼着他们吐出了另外五分之四的医药费,还要求国家从他每个月的工资中扣出给我爷爷的赡养费,连带着我爷爷的工资,一起交到他们社区干部手中。”
“我爸自己每年掏钱给出一定的补助给社区工作人员,要求他们每个月将这两样钱亲自交到我爷爷手中,查看老爷子身上是否有被虐待的痕迹。”
“一旦发现,立马停止给他们钱,这些钱直接交到养老院照顾老爷子,老爷子的丧葬费等,到时候也全捐给国家,所以这老太太,不管是为了什么,那都得好好伺候着。”
“对了,为了不叫人说嘴,我已经跟社区的人打好招呼了,以后一切照旧,明年的服务费我已经给打过去了,到时候社区的人会在每个月的时候,将照片发到我手机中。”
黎波愣了一下之后点头道:“你爸对你爷还是有着孺慕之情的,这样一来,老爷子至少不必为晚年生存之事担忧了。”
对此,田思源但笑不语,真的是孺慕之情吗?呵呵,在他爸眼里,他爷爷就是杀他奶奶的真凶,哪来的什么孺慕之情。
至于让他爷爷或者,那不仅是折磨报复他后奶奶,更是在报复他爷爷,没有人比医生更清楚,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炕吃炕拉地,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却又只能当个活死人的无奈和憋屈。
在田思源看来,这应该是比死更难受吧?可是,他爷爷却不敢死,因为,他一但自杀,非正常死亡,他相信,就凭他大儿子的手段和人脉,真的能让他的丧葬费等等,全都捐给国家。
躺的久了,还口不能言,手脚都不管用,脾气自然也就暴躁了,田家那真的是每天都跟战场一样,四周的邻居都对他垂床和嚎叫等造成的噪音很是反感,找了一次又一次,却又没有办法。
邻居要求田老太太将田老头送养老院去,但田老太太却不敢,一但将人送到养老院,那就代表他们放弃田老头的遗产了。
田家这么僵持着,隐忍着,可邻居们却都不堪其扰,意见大了去了,所以,田家和四周的邻里关系都处的很僵。
就在黎波想要说些什么,打破僵局的时候,田思源的电话又想了,他挑了一下眉头之后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小源,你不用管你姥爷和姥姥,自己把剩下的钱都收好了,别管你姥他们说什么,都别拿出来。”
田思源愣了一下,有些兴奋地说道:“小舅,你怎么回来了?我想你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眼圈儿都忍不住红了,上一世,他连小舅的完整尸体都没找到,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牺牲的。
张东阳叹气道:“别哭,小舅之前出去执行任务,今天白天在饭店的时候,看到午间新闻上,你签署捐赠的时候,我才知道大姐和姐夫地事情,这不是一得空闲,我就赶紧请假回来,省得你姥他们拎不清。”
田思源听出小舅满心的疲惫,赶紧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劲儿道:“小舅,你之后还要去哪里执行任务?”
张东阳道:“还不知道呢,我一会儿就得归队,到时候听上面的命令,等这边儿任务彻底结束的时候,我去你们学校看你去。”
田思源道:“嗯,那小舅,你现在到我家,我这里有些东西给你,都是我妈给你准备的,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也不给张东阳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黎波挑眉道:“你小舅是张东阳?”
田思源一愣:“你认识我小舅?”
黎波好笑道:“我跟你小舅做的是一个任务,不过是负责的不太一样,他是狙击手。”
田思源一愣,大概知道这次的任务可能是有危险的,于是赶紧道:“一会儿回来我再跟你说,先去小区门外等我小舅,等回来咱们再说。”
黎波点点头,他没有跟出去,他知道田思源跟自己小舅舅可能有话要说,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田思源进了自己房间,带出了不少东西,装进一个布兜里,然后赶紧出门儿,到小区外边儿等张东阳。
张东阳本来想说,有什么东西,等回来的时候再说,但看大外甥已经挂了电话,也就不再拨回去了,正好他也惦记外甥,看看心理才能放下来。
挂掉电话,张东阳的脸色很难看的看向自己的母亲道:“妈,我姐和我姐夫意外去了,你不去心疼我外甥也就算了,竟然还打算谋算姐姐留给外甥的那点儿东西?”
张老太太一听,当即不乐意道:“张东华那个没良心的,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当妈的,心里除了她那个小家,想过娘家,想过这边儿的亲戚吗?”
张东华气道:“我大姐怎么就没顾着这边儿?若不是你心眼儿偏到肋巴扇去了,我大姐能远着你们?”
“大姐有男人和孩子,凭什么不先顾着人家自己的小家?亲戚这个,都是救急不救穷,更何况我三姐跟五姐,那就是我穷我有理的存在,谁搭的起?”
张老太太满脸怒火地道:“都是她自个儿的亲妹妹,什么叫搭的起搭不起的,就是没有心,再说,这回找田思源,也是他要去省城那边儿念书了,正好你三姐家的小奕要去一中,就借住他家怎么了?”
张东华怒道:“三姐跟三姐夫什么人,你们自己心里没谱?两口子都是占便宜没够的,这房子借来借去,还不就得直接变成他们家的了?”
“我告诉你们,我大姐和大姐夫去了,你们谁要是去想着占小源的便宜,到时候别怪我翻脸!”
又转头对餐厅里低头喝酒,一声不吭的父亲道:“爸,你别没事儿就在这儿装熊,我妈这些年因为我大姐是我奶带大的,她心里不痛快,一直帮着我三姐他们给大姐添堵。”
“先前你不吭声,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思源就剩自己一个了,你们谁要是再伸手,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下黑手了,你们也知道,我可是我大姐给背大的。”
说完,拎起自己的背包转身就出去了,回去的时间快到了,他还得绕道去看看自己侄子呢。
张东阳离开之后,张老太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当即抹起了眼泪儿哭道:“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这就连自己生的儿子都瞧不上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张老头闻言,还是一声不吭,捡起一粒儿花生米送到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喝口酒,再夹起一根儿桔梗,对老太太的哭骂声听而不闻,面上也全是麻木。
张老太太发现自己老伴儿这三棍子压不出一个屁的倒霉样,当即将怒火全都发泄到老伴儿身上,三两把就给老头抓了个满脸花。
张老头似乎是被惹怒了,当即一耸拉将人甩到一边儿,回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嘴里骂了一句:“作,你天天作死,这个家都让你给作散了,还舔脸在这儿作,你咋就不替好人死了呢?”
说完也不看被打蒙了的张老太太,将桌子上剩下的那半杯酒,直接一仰脖咽了进去之后,倒头就去睡觉了。
张老太太缓过劲儿之后,想要像往常一样哭闹,却心里直觉自己现在若是再如以前那般,可能等待自己的就绝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差点儿憋屈死自己的张老太太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就抓起手机,给自己的三女儿打过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对面三闺女张美丽的声音立马传来:“妈,思源那边儿你跟他说好了吗?”
“小奕这回考砸了,但只要户口在学区内,就能进普通班,到时候再找找人,赛点儿钱,一准儿能进实验班。”
“这事儿宜早不宜迟,问问思源,最好明天就能过户,他左右以后也不能常回来,这房子我做姨娘的也不白要他的,就是现在手上不凑手,我先给他十万,之后每年给一回。”
“我是他亲姨娘,肯定不带赖着不给的,咱们不是那人,他要是不放心,我给打借条,咋也不能坑他的。”
张老太太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就像老三说的那样,也不白要他家房子,就是分着给钱罢了,都是实在亲戚,这互相拉一把有什么问题?
但她就张东阳这一个儿子,她自己儿子什么脾气她哪能不知道,那真的是说出来就能真的那么做,而她死命的在生了七个女儿之后才得来这么一个养老儿子,哪能愿意儿子离心?
所以,张老太太在咒骂了田思源以及他逝去的父母一通之后,这才总结道:“美丽啊,你老弟是个牛心左性的,打小跟你那鬼大姐感情深。”
“他这不让你去惦记田家房子,你就别去捅咕了,看看有没有别的招再说吧,不行就近找个学校念书,一个丫头片子,在哪儿念还不行。”
张美丽一听,这边就炸了,她对这个小弟弟那是真的厌恶透了,但她知道,就算她因为跟自己母亲的脸儿扒下来的一样,所以特别得张老太太的意,但跟老小儿张东阳比起来,那就屁都不是。
因此,张美丽从来不在父母面前说张东阳的一个不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