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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小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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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齐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看到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消息——柳霜霜夜会豪门阔少。配的图的一张偷拍，柳霜霜挽着一个男人的手 并肩走进她住的别墅。何沐齐不用看就知道，那人是顾嘉辉。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心脏还是猛烈的抽动起来。这一天，他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顾嘉辉，可他还是得去上班。
等电梯的时候，顾嘉辉恰好来了。他身上穿着卡其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灰色的西装，不是他昨天穿的那套。
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电梯里的人都在跟他点头打招呼，顾总好。何沐齐的思绪还停留在他的大衣上，竟然忘了基本的礼貌。
因为这是一部全体员工共用的电梯，到高峰时段都会非常拥挤。但是万湖的这些社畜们深谙职场礼仪，全都自动等下一部电梯，最后电梯上只有顾嘉辉和何沐齐两个人。
“车我让司机停在楼下停车场了。”何沐齐一边说一边把钥匙从包里掏出来递给顾嘉辉。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嗯。”顾嘉辉接过钥匙，不再说话。整整一个上午，顾嘉辉都没有出他的办公室。何沐齐也忙着核对其他部门送来的文件，到了中午的时候顾嘉辉才过来敲他的桌子，叫他跟自己一起去吃饭。
顾嘉辉刚说完，又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打了二十分钟也没有要挂断的意思，何沐齐只好掏出手机无聊的开始刷起了微博。没刷两下，他就看到有人扒出来，柳霜霜夜会的豪门阔少就是顾嘉辉。
微博上面有人偷拍下顾嘉辉当天出席了电影的首映礼，他的着装正是狗仔拍到的那套。更有甚者，扒出了顾嘉辉之前跟乔希的结婚照!
他听见顾嘉辉挂了电话，赶紧按灭手机屏幕，若无其事的看着顾嘉辉，问他想吃什么。顾嘉辉没所谓，等电梯的时候，他突然说，“你抽空去注册一家新公司。”
大概老板都不喜欢啰嗦，顾嘉辉这种更是能省则省，只给何沐齐提需求，至于前因后果他从来不说，过程的困难他也从来不关心。何沐齐从来没做过这种工作，只好先答应下来。
午饭后去查相关资料的时候，他才明白，注册一家公司是多么复杂的一件事，而他甚至连这家公司的类型和主营业务都不知道。
何沐齐凭着自己的脑袋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顾嘉辉要干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去问。顾嘉辉正对着电脑看什么东西，何沐齐走近了才发现，他竟然在看柳霜霜演的偶像剧!
不知道为什么，何沐齐有一种目睹了顾嘉辉和别人上床的感觉。他看着顾嘉辉，结结巴巴的问，“那个，要，要注册的公司是什么性质”
顾嘉辉抬头看他，说“万湖的子公司，做影视投资。需要多长时间”
“不，不知道，我得找人咨询一下。”
“下班之前给我答复。” 顾嘉辉说完这句，就重新埋头看起电视剧来。回想起之前他在售楼处看见顾嘉辉跟柳霜霜一起看房子的事，何沐齐忍不住想，那时候顾嘉辉就是在骗他。
可是就算是他在骗他，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他只不过是他花钱找来的伴侣以及员工。
想到这，何沐齐庆幸当时他那件地下室还没有退掉。尽管顾嘉辉这段时间不怎么去公寓，但何沐齐已经下定决心要搬走。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那些天顾嘉辉和柳霜霜经常上八卦新闻，以至于全公司都觉得顾嘉辉要迎娶这位女明星进顾家。
何沐齐住回地下室的第二天晚上，顾嘉辉的电话就打过来，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他好像有点喝多了，说话不是很清楚。已经十一点了，何沐齐躺在被窝里，说，“我今天不回去了。”
“你在哪儿”
“我......”何沐齐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我等你，半小时。”
又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何沐齐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打车回了公寓。
进门的时候顾嘉辉歪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看着他。 “怎么不去房间睡”何沐齐心里憋了一肚子话，说出口的就这一句。顾嘉辉抬起胳膊，懒散地说，“扶我过去。”
何沐齐只好过去抬他。他拉住顾嘉辉的手要去躬身提他，反被顾嘉辉一手扯住，跌进他怀里。
顾嘉辉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宝贝儿。” 他的神色轻浮，让何沐齐心里很是厌烦。顾嘉辉想是看到了他的反应，却不动声色的问，“想我没”
何沐齐被他双手死死缠着，无法挣脱。顾嘉辉的手却不老实的钻进他的衬衣里，在他的肩背游走着。
“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何沐齐的拒绝让顾嘉辉愣了一下，他的手停顿了一下，说“臭小子跟我耍脾气了。”
顾嘉辉说的对，他就是在跟他耍脾气。可他却摇头说没有，不敢。
“不想回家” 顾嘉辉坐起来，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很温和的眼神看着他。何沐齐不敢看他，想感觉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好，睡觉吧。”顾嘉辉不笑的时候，脸上简直像挂了一层霜。何沐齐心里一紧，像是做错了事被批评的学生，低着头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
顾嘉辉不等他洗漱完就关了灯。何沐齐睡不着，躺在床上烙了半天饼。他觉得顾嘉辉在旁边也没睡着。
在他第十五遍翻身的时候，顾嘉辉终于开口说，明天记得叫人换个硬床垫。何沐齐答应了，过了片刻，才支支吾吾的说，“要不我去睡客房吧。我翻身影响你休息。”
顾嘉辉背对着他，像跟空气说话:“就这么不想跟我一起睡”
“我，我没有......”
“你一说谎就结巴。” 何沐齐早知道自己根本瞒不住他，到了这个地步，他只好承认说，“我应该
搬走，让人知道我住在你这总归不好。”
这个理由虽然有点蹩脚，但也确实是何沐齐最近的想法。尤其是最近顾嘉辉的绯闻满天飞，他不想在其中掺合一脚。
“你住在哪，我都一样能去，有什么区别” 他总不能说，他跟柳霜霜谈恋爱，自己不想当第三者
“我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不喜欢这明天去售楼处看看，挑一套。”
“你就算再慷慨，也没有送秘书房子的道理。” 说完这话，何沐齐有点后悔。顾嘉辉果然被他直愣愣的话戳到，按亮了台灯翻过身看着他。
“我发现，你的脾气跟你的脸完全不搭。看起来斯文的人，倔起来跟驴一样。”
“是啊，一头任人宰割的驴。” 何沐齐轻声自言自语，在黑夜的卧室里却格外清晰。
顾嘉辉死死盯着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沐齐叹了口气，说，“顾嘉辉，你是打算恋爱、结婚的话，就放过我吧。我愿意给你打工还你的钱。”
天知道让他说出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谁他妈要结婚了等等，你说柳霜霜”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捧她，她也喜欢你。你不是说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看你的眼神里有光。”
“就你这个脑袋是怎么考上 T 大的!”顾嘉辉又气又笑，“跟了我这么久一点长进没有!”
“你笑什么”
“笑我怎么捡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回来。”
“全世界都知道你们俩在谈恋爱，我又不傻。”何沐齐已经被他带偏了节奏，急着争辩自己并不傻。可他却忘了，这样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小糊涂蛋，知道秘书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吗察言观色，见微知著。过两天你把我交代的事办好，再给我系统检讨。”顾嘉辉把话点到这，便不再多说。
何沐齐琢磨着顾嘉辉的话，觉得他不像是蒙自己，于是将话记在心里。顾嘉辉见他不说话了，知道他听进去了，又补充道，“不过，私下里你吃醋的样子倒是别具一格。”
说完，他抓着他的脖颈子揉搓了两下，像极了撸猫的姿势。何沐齐莫名的红了眼眶，他有点说不上来那种情绪，有些委屈，又有些释然。
昏黄的灯光下，顾嘉辉看得不甚分明。但他低下头的样子足以让顾嘉辉心动，他的脸凑过来，嘴唇轻轻的贴在他的额头上，脸颊上，像是一种安慰。
他身上的酒气未退，直往何沐齐鼻子里钻。
“怎么还哭了” 被他一说，何沐齐有些不好意思的抬眼向上看，想将泪水逼回眼眶。却怎么
也止不住。
“顾嘉辉，喜欢你的人太多了。”
“这不是用脚趾头想都明白的事吗还值得你哭”
“乔希、柳霜霜都喜欢你。那天看电影的时候那两个女孩也一直在看你。”
“我又不喜欢女的。”
“刘晖......”
“别提那个王八蛋。”顾嘉辉摆了摆手，像挥苍蝇似的。
“他们都比我强。我什么都不是。”这种卑微的感觉，顾嘉辉这种自带光环的人，大概永远不会明白。
顾嘉辉凑过来抱着他，轻轻的拍他的背，说，“你除了脾气倔，脑子慢，嘴笨还爱哭以外，不比他们差。”
他喝了酒动作有点沉重，但吐字很清晰。何沐齐差点被他的安慰气死。不过他没机会吐槽他，就被他堵住了嘴。
“比如，你生气的样子就特别撩人。”
“顾嘉辉......嗯......” 何沐齐猝不及防的被调戏了一把。就算是这种闹别扭的时候，他也完全被他
带跑了节奏，一个吻下去就乖乖就范。
顾嘉辉嘴角勾着笑，眯起眼睛看他的样子像一只老狐狸，却格外迷人。
何沐齐甚至怀疑他可能是一只给自己使了邪术的男狐狸，要是这会儿让他去死，他也绝无二话。
而事实就是，狐狸虽然比他高明，但也很享受这如梦般缥缈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