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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要说这个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天,月牙的姑姑就带着一家人上门讨好来了。

      “王云,娘,我们回家串门来了,哟,这是刚吃过?”这说话的胡秀秀,这些年除了骗钱时候喊过嫂子,从来不给月牙娘一个好脸色。

      就是这么些年没见了,还是那样没有教养,张口就是直呼姓名。就连进门时候的样子,都是大摇大摆,就跟自己高月牙家一等似的。

      月牙娘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差点都不好了。胡秀秀自嫁人以来,除了五年前月牙奶奶手头还有一点银钱时候,再也未曾回来过,而自己向来就是说不过这个小姑子的。

      记得胡秀秀还是个姑娘的时候,自己刚嫁过来,这小丫头嘴甜得很,最后是把自己带过来剩下的三尺青布全给骗了去,还有自己唯一的金首饰头簪,其余那些个银首饰也是后来一个一个的被诓骗了去。

      单说那时候王云还是个不错人家的姑娘,后来爹娘双双去世,下水村好些人是有过闲话的。说王云是克父母的扫把星,让王家绝了后。就连王云娘家的村子,也是对王云没有个好话。王家氏族那些长辈看着王云反正已是嫁做他人妇,于是扯着王云不孝克死双亲的罪名把她彻底在王家除了名。

      就连王家那个村子,后来也是不让王云再进村子。王云的父母后来丧葬都是在胡家给办的,这也是王云一直对胡家没有怨言的原因。出于对胡家的感恩,那时候胡秀秀的安慰就倍显作用。王云听着胡秀秀说的要给她的心上人这个定情物,那个见面要穿些好料子,于是把自己的嫁妆一点一点的给了胡秀秀。

      后来知道王云被搜刮的干净了,胡秀秀就完全的变了嘴脸。那个时候,刘青不是不知道这些,她也是闹不过这个小姑子,所以只是敢对王云耍嘴皮子。

      月牙一看自己娘脸都白了,心下便知这是那忘恩负义的“好”姑姑胡秀秀了。只是奶奶眼中默默含泪,这是能动还是不能动的?当初私下的时候,不是没有听自己娘王云讲过这个姑姑的事情,月牙是听着就觉得这个女人恶心,现在看到那家子的模样,更是浑身难受。

      这该死的一家子,真是跟苍蝇一样恶心人,月牙看着奶奶的模样,怕自己先行怼了这家子,会和奶奶生分起来,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

      只见胡秀秀带着刘国安(其夫),刘浅(其女),刘规(其子)大张旗鼓的进了门。远处坪子大门那里,还有胡大壮一家子趴门外那看热闹。

      月牙一看就知是道胡大壮一家子干的好事,定是胡大壮刘青见不得自己好,又拿捏不得自己。便透了气给胡秀秀这边有利可图,坐山观虎斗。想要渔翁得利,想得倒是挺美。

      胡大壮刘青他们可真是胆子不小,一阵子不收拾,又想折腾事情。

      这快大半年的时间里,胡大壮还有刘青,天天在外边造谣月牙欠下万两银钱,还不上债,让大家不要与她家往来,以免沾上晦气。

      可是村子里的又不是没有眼睛,光那给的工钱,就让村子里十几户人家每个人都存了不少。他们谁也不是个傻子,光平日没事,他们就看不上这一家子。经过这快大半年的时间,刘青天天搁那碎嘴,更加招人厌烦。

      月牙内心已经磨刀霍霍了——谁怕谁,既然想来打秋风,就做好被扒一层皮的准备。

      “秀秀,你来了……”月牙奶奶口一开,胡秀秀已经开始大哭起来,扑到了月牙奶奶脚边。月牙这时候本想开口打断,可是月牙娘一把过来拉住了她,月牙一脸不解,疑惑的看着王云!

      难不成坐等胡秀秀他们打秋风,月牙这样有劲不能使的感觉,让她显得有点急躁有点自乱阵脚。月牙娘也是没有法子,这小姑姑不是个好惹的,心眼多着呢!

      而刘浅的注意力一直在南千易身上,看着南千易的穿着,想必就是自己舅娘刘青口中的——天相聚的少东家了,就一直朝着南千易送秋波。

      这刘浅说来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心,没有那个命还自命不凡。在大古村里边,刚开始还是有些青年看得上这刘浅的,谁知道这个小妮子眼珠子总是在天上。长相有一分的清秀,便以为自己是个凤凰命,对着这些青年破口大骂,恶言相向。

      后来久而久之,大古村村民对这刘浅意见就大了起来,再也没有上门说过亲事。就连她哥哥刘规也是跟着遭了殃,村里的姑娘谁还敢嫁给这样的人家。刘规常年有钱就去镇上的花楼寻欢作乐,有时候还会去小赌一把。他也不在乎这些事情,倒是胡秀秀急了。别人来了她要大骂一顿,说人家不知天高地厚,不来了又说村里人眼皮子浅不识香臭。

      一来二去,大古村对这个村中唯一的秀才家更是厌恶。以往小家子气眼光高些就算了,现在这是犯了众怒了,村中人再也不和这户人家来往。

      贼眉鼠眼的刘规看着这个又新又大的房子,眼里精光乍现。想必月牙家是得了势,有了财了,想来也是自己的表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心下就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再看看月牙那个丫头,嘴角的小小梨涡,甚是惹人。想来日后长开,更是了不得的天人之姿。所以看月牙那个眼神,直白得叫人浑身不爽快。

      最难看的是胡秀秀丈夫刘国安的脸,那叫一个黑云压顶。他是六古村村民敬仰了几十年的秀才,家中不过也是小富之像。

      还多亏了胡秀秀带来的那三十两嫁妆,做了点小生意,才发了家。现在生意也不好做了,这些年的收入就是靠在镇上那个最小的书院里边,教些穷人家的孩子。

      这个叫月牙的小丫头片子凭那两瓣嘴,能弄得如此家境与名声,竟是是自己这辈子不能比及的。难道自己饱读圣贤书几十年,还不如一个乡下的野丫头。

      真是羞臊先人,对那些多年苦读的读书人不公啊!

      “秀秀,多少年了,这是我的外孙们?”月牙奶奶老泪已经流了下来,双手做出了要抚慰自家外孙的样子。

      刘浅刘规一看自己家娘亲那个眼色就明白了,立马扑到月牙奶奶跟前哭了起来,好一幅家庭和睦的景象。

      这下可急坏了月牙娘了,她生怕奶奶又心软起来,可是现在这些都是月牙辛辛苦苦,一点一点挣出来的,可不能再给胡秀秀这一家子给霍霍了。要是自己的那些家当,倒是无所谓。但是这家里的一块石头,都是月牙没日没夜的捯饬说书的活计,才有了今天的院子和房子。要是胡秀秀敢拿走一点,自己是可以和胡秀秀拼命的。

      胡大山一看王云这手在发抖的样子,扯了一下月牙娘进了屋里,说是给他们拿椅子。

      “月牙娘,你别急,我们家的银钱全在月牙手里,他们能骗个啥!无非就是一些吃的,一些布料,放宽心些,月牙可不糊涂。”这还是胡大山第一次讲这样的话,倒是让月牙娘惊了一下,是这么回事,自己丈夫脑子什么时候这么清醒了。

      月牙娘本想落地的眼泪,一下就收了起来,以往这小姑子,出嫁就拿了家里三十两。嫁出去那几年,觉得家里还有点底,就不断回娘家探亲。

      没几年,家里银钱就被胡秀秀和胡大壮骗了个底朝天。这之后就分了家,胡秀秀再也没有回来探过亲。

      月牙拉着小山把胡秀秀一家子,挨个喊了一遍。就跑到南家老太太身边去了,南千易看月牙那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不自觉的站在了月牙旁边。

      看着刘国安这一家子眼皮子浅的,南家那些个人,那实在是看不上。

      他们在烟城南府,比这不要脸面的也见过。不过一家子那神态,小家子气,贪婪全写在脸上的,倒是第一次见,真真是叫人厌恶。

      “娘,这家里是发了财了,听大哥说,旁边这些个贵人是镇子里数一数二的天相聚的少东家一家子?”胡秀秀果然是带了心思来的,也不害臊,人家一家还在这身旁就这般打听了起来。

      就那提溜子转的眼珠子,一个劲的打量南家人,就够让人难堪的。

      而刘国安还端着个秀才的架子,只是微微点头颔首致意。奈何南家老太太看都不带看一眼,这让刘国安一下红了脸,羞愧得无地自容。

      刘国安好歹是个夫子,总是端着脸子,那些穷人家的父母,哪个不是好声好气的恭敬着。这南家一家子穿着气度,就叫人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刘国安看着南家老太太那一撇眼,还有旁边几个贵人眼里那直愣愣的鄙夷,瞬间觉得浑身酸软,恨不能立马离了月牙家里去。

      南家老太太看到这个一身穷酸秀才气,还心高气傲的刘国安,还有这几个拿不出手的小家子贪便宜的样,就心生烦躁,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是呀,月牙是个能的,这都是月牙招来的,家里都没有空房间了。”月牙奶奶一说到这,月牙就一脸欣慰,这话再明白不过了。胡家的人一听,就知道奶奶说的是不能招待胡秀秀一家子了,可惜胡秀秀一家子,就跟没有听见似的。

      这话让刘浅听了很是不舒服,一个小丫头片子,一点身段都没有,脸蛋都没有长开,一脸小孩样子,能耐个什么。这南家的少夫人自己还是很有希望当上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探这趟亲可不能够白来了。

      “浅儿,规儿,还不过去喊人,回头让人说我们没有礼数。”胡秀秀倒是不客气,一句话,说得自己跟这里主子似的,月牙一家倒是成了客了。

      月牙一听,心里就十万个那什么奔跑起来。实在是烦躁,拿起一旁洗好的枣子啃了起来。

      “老夫人,夫人,少爷好。”刘规规规矩矩喊了一声,这刘浅倒是喊出了“风情万种”的架势来。

      “我老人家清净惯了,见不得人多,你们打过招呼了,就回你娘那里去吧!”南家老太太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的,场面一度有点难看。

      这南家的人也是无所谓,这些个人,南家的,实在灭有必要给他们什么脸面。就算是月牙家的亲戚,也是一点余地不想留。

      “行了,打了招呼就好了,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必这样。”柳梦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留,她是习武之人,之前的南家大宅还算是清净。但是别家的这些勾心斗角她不是没有见过,最烦这些个心眼多眼皮子浅的。

      “浅儿,规儿,这是老夫人怕你们站累了。月牙,你还不快给你表哥表姐找个椅子坐下。”胡秀秀这不要脸的功力,实在是让月牙吃惊不已。

      月牙爹娘刚好这时候端了茶水椅子出来,刘国安坐下来那一刻那个模样。就好似月牙爹胡大山跟个下人似的,月牙这下实在是憋不住了。

      “都说秀才满腹经纶,知书达理,那这待人以礼当是挂于心,施与行。想不到有些人是为秀十几年,不见官路学识升,只见架子心气升。爹,待会有人道谢就不必收了,这谢是打心眼里的感激,可不是什么自以为高人一级的施舍。”月牙说着就收了自己的茶水壶和那些水果,放进内堂中。

      胡秀秀虽大字不识,可月牙这一翻话她也是听明白了的,张口就骂了起来。

      “死丫头,你个没教养的,你说谁呢,这个家啥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满嘴喷粪。娘,你看看,这个……”胡秀秀话没有说完,泪水就趟一脸。

      还以为自己芳华正茂,哭起来楚楚可怜!可惜岁月不饶人,当年有些姿色的胡秀秀这些年下地干活,早已经面黄皱褶。现在这般不识大体,看着实在叫人想打人。

      “月牙说的是圣贤之理,没说错呢!国安,你也是的,几十年了,孩子都可以考秀才了。你还是个秀才,这实在是让人说不过去。当年秀秀掏净老身的家产也没把你送进仕途,现在看来,也怪不得,那老话怎么说的来着,烂泥难扶上墙。”

      月牙奶奶奶这一番话,说的在场的几个人全愣了,就月牙最快反应过来,看来奶奶刚才那几滴眼泪,是对这个胡秀秀最后的情谊了。

      月牙偷偷给了奶奶一个大拇指,月牙奶奶也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让月牙放心,自己还没有糊涂到当年那般。

      南千易是最厌恶这些小家之争的,便领着夜七去了二楼阳台看风景,那边两个嬷嬷在弄月牙刚从山上弄回来的蘑菇春笋野菜。

      那两个嬷嬷是见惯了深宅大院的那些个龌龊事的,看见胡秀秀这一家子跳梁小丑,心下也是觉得好笑。就这几个手段就敢来南家这边献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尤其是她们一家子那一双双打量的眼睛,看着着实让人生厌。

      就连在一边帮忙的刘全刘叔(南家车夫),这个素日里边对那些龌龊事情看惯了的,现在都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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