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暴富女》暴富拖拉机

20、第 20 章

　　南千易一行人回到烟城，已是月余之后。一路上顺道巡查南家其他商铺，收收银钱。

　　这南家在烟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奈何家中南千易之母柳梦，性子虽温婉，却也是刚烈之人。而南家这事情，也是因其过于刚烈导致夫妻不和。

　　柳梦是当朝大将军柳烈之女，一身武艺，长相也是南宣国内之首。奈何当初小树林与南千易父亲南宫乾一战败下阵来，便心生爱慕之意，回到家中求其父亲柳承天嫁给此人为夫。

　　这南宫乾原是南宣国的富庶人家之独子，生来傲气，与其表妹两人互生爱慕之意。奈何表妹家中将其嫁与当时南宣国首富家中，那首富也已五十高龄。

　　受此打击，南宫乾便生了奋发图强之意，顺其自然娶了柳梦，家族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前几日，这烟城锦华楼里来了一位陈姑娘，名唤如梦，相貌当属烟城花楼姑娘中的首位。尤其是那小脸，长得与南宫乾的表妹年轻时有八分相似。

　　而南宫乾表妹易在早年间怀上那首富之子，难产而死，孩子也是胎死腹中。南宫乾听闻也是心痒难平，总是不时想起那时候年少。

　　南宫乾家族生意之大，遍及南宣国各个地方。那日巧合，一人为促进自己与南宫乾的合作。便请了这陈如梦姑娘到宴席间跳舞，谁知南宫乾一看，就看上了这位姑娘。

　　日后便不时请这姑娘来这府上做客，烟城传得风言风语。当初南千易外出散心，一是为了躲避家里说亲，二来便是这个缘由。

　　尤其是南千易娘亲性子刚烈，与那女子当着南宫乾的面闹过一次。之后便不愿再做这无味之争，只能日日自闭房门，不再见其笑颜。

　　而南千易父亲也不见留那女子过夜，也不见与那女子亲近，便是日日看她歌舞，也未曾提过娶那女子，终日便这般让外人说着。

　　南千易是家中独子，深得南府掌家的老太太王婉王老太太的宠爱，甚至是到了溺爱的程度。这南家身为氏族大家，南宫乾之所以一直没有娶妾。

　　一来是因为柳梦是大将军独女，二来这南宫乾和柳梦一直也是感情深厚，这南宫乾未曾有过二心，三来便是当年南家二少爷失踪的事情了。

　　南家家大业大，依着规矩，自然是子孙越多越好。可是南家老太太一直喜欢柳梦这干净直爽的心眼，所以就算南家只有南千易一个孙子，她也是极力护着，不管家中那些旁系说要给南宫乾送妾室的要求。

　　说是给南家开枝散叶，谁不知道其实就是为了在南家送上自家的人。不管是表妹还是什么，只要是自家远亲，只要能进南家的眼，那恨不得送一堆进去。

　　王老太自是瞧不上那风尘女子的，这些外戚要送的女子，那也是瞧不上眼。期间也讲过南千易他爹多次，奈何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这男女之事最是难讲。也宽慰过柳梦几次，奈何柳梦已是这困局之人，终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

　　这次南千易回到南府确实心情大好，时不时给下人打赏了好些小钱。南家王老太一问这胡总管便知其缘由，心下对胡总管口中的小丫头也是万般好奇。

　　那罐辣椒酱南家老太也尝过一口，确实是滋味奇特，后味无穷叫人越吃越上头。再一听那胡管家说月牙说过的书，那更是叫一个绝，情节奇特曲折，总叫人预判不出下一个场景。

　　这王老太原也是性情中人，心下一合计，家中死结一久，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解局，还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于是和南千易一商量，南千易想着也是二月有余未曾听那丫头讲书了，可以一去。祖孙二人一收拾，带着南夜七，加上车夫和两个贴身嬷嬷，一道向着青月镇去了。

　　南家得知这祖孙一同出游的事情，已是三日之后。柳梦也是心中郁郁不得平，便偷偷快马加鞭赶在了南千易他们的后头。

　　半月有余的脚程，南千易一行人来到了这青月镇。晚上便在天相聚住下了，周日舟车劳顿，南家王老太身子骨有些乏累。由于故事的排练越来越越耗时间，月牙已由五日一讲变成了十日一讲，但是一讲便是大半日左右。

　　这天正讲到月牙新编剧集济公悬壶济世——家事不宁。讲的正是深家大院里面白莲花当道，当家主母如何手撕这白莲花的脸。

　　看的人咬牙切齿，最后白莲花被手撕时又大快人心。月牙在台上念及旁白时候心里偷偷的乐着，看来脑残八卦狗血的剧情适用于任何年代呀。

　　台下的看客，一个个一副深受白莲之苦的模样，月牙看着就觉得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得。下水村的人，以前光是为了一家吃饱就马不停蹄的劳作了，哪有时间跟你胡咧咧这些。

　　台下南千易的母亲柳梦看的亦是激情昂扬，很不得能马上回去把家里那朵白莲给踩了。

　　而帘后的南家王老太更是从未见过如此的说书人还有戏子，从前的戏子不是唱的吗！这边说书人加上戏子一趟这样独特的风格，直白的戏文，更加直击人心。

　　大家也是听的的牙痒痒，恨不能跳过这段直接听到白莲花被拍死的结局。

　　“好了，各位看官，这济公俗世一走，后头故事包有。知道那坏女人叫白莲花不，因为这白莲呀，花是白的，底下的跟确实黑的，白莲形容她们最贴切不过了。我没有跟文人骚客对着干的意思哈，他们说的出淤泥而不染也是最好的，不过自古我们的文字就是耐人寻味的，大家学会分时间场合事件。好啦，今日青月镇最热事件手撕白莲花，看这场戏的客观出门人手一份白莲刺绣的小荷包，天相聚专场纪念品，总共十份，先到先得，仅此一份啊！”话音才落，这熙熙攘攘的又挤着去领荷包了。

　　这些日子，月牙的说书场一如既往的受人追捧，但是平时巡场打赏着实是不如刚来时候了，也就月牙亲自下场说书时候，打赏才会很多。而这些戏文，也就月牙张口，登台那么一站，就有那个味在，看客才能入戏。

　　月牙下了台，刚准备收拾一下准备和大狗还有二顺回村子来着，就被南千易叫住了。这月牙也是好久不见这东家了，心下有些欢喜，却又羞于表露。

　　她一现代人，自是知道两人之间天壤之别的，不该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活着最重要。便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东家，唤月牙何事？”

　　“我奶奶想见你一面，你跟我来。”

　　南千易转身时候，那眼里还特意盯了月牙一眼，看着她刻意摆出的笑脸，心里有些许的不爽快。这月牙，向来只把自己当作东家看待。

　　月牙一进那大房间，就看见两人端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心下嘀咕：不是说一人吗，咋还有一人呢！

　　“娘，你怎么也来了？”南千易也是才看见自己娘亲也来了，于是站在了柳梦的身后。

　　“怎么，就许你和奶奶出来，我出来不得！”这柳梦也是才三十出头的光年，加上富贵人家保养得宜，看着不过二八芳华。

　　月牙是真吃了一惊，这也长得太美了，还带着一股英气。

　　真是书中的巾帼之态，倾人之姿。

　　“老夫人，夫人好，我是天相聚的说书人月牙，见过二位了。”月牙寻思着还是做了个揖，南千易看着就好笑，真是个乡下丫头没见识的，连作揖都作得不算好。

　　更何况一个姑娘家家，学人家男子姿态作什么揖，看着就好笑。

　　南千易倒也没有真笑，只是定定看着月牙，眼神那点宽容，就要溢出来了。

　　“小丫头，多礼了，你不是我们南家府中之人，不必如此。来，老身看一看你这天上的说书人，倒是眼波流转，好似山中一汪清泉呀，也是惹人怜爱。”南家王老太一把拉月牙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她也是性子耿直之人，月牙是很是对她的胃口，长相娇俏，眉目良善。

　　“你不过十二三一小丫头片子，那些故事从何而来？”柳梦是非常直爽的性子，直接就这么问了出来。柳梦说话急，语气听起来是有点冲，说完她就有些后悔。

　　“小丫头，我不是冲你，莫怪！”

　　南千易之前也是查了很久，都不能断定月牙的本事如何得来。原想亲口问月牙，可是月牙不管对谁，都说是神仙念及可怜，点拨了一下。

　　“没事，大概是老天开眼吧！月牙本是一泥腿子，奈何家中不幸，遭自家大伯母一家迫害。不得已逃出下水村，奈何饿晕途中，脑中如浮云一般划过众多影像。醒来后便知常人所不知，想来是菩萨显灵，现有一技之长，养活家中老小。”

　　月牙说着说着眼中就饱含泪花，姿态怜人。说得南千易的奶奶和娘亲不想相信，都得信了。人家不愿意说，自然是有不愿意说的理由。这也是强求不得，再来无缘无故，人家也是有理由选择不说原由的。

　　“那你今日故事中的白莲，你可有应付之法子？”柳梦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出来散心也还是放不下这事。

　　“啊？”月牙一脸懵逼，这是要干啥！就是个故事，哪有什么解决之说，就是剧情故事往下走罢了。刚才的戏文里边，不是把白莲的下场讲得明明白白的嘛！

　　南家老太太看着月牙疑惑，就把这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月牙才明白了些许。

　　“夫人可知自己为何现在落得这般郁郁寡欢之像吗？南老爷原与其表妹是两厢情愿，奈何命运弄人。但那表妹早已香消玉殒，南老爷如今不过是在借物思人罢了。南老爷与夫人你讲起过他表妹的种种，就说明当初娶你之后是心仪与你的，不然少东家又怎么会受南老爷那般疼爱。这么些年，南家这么大的家业，就少东家一个独子，他也未曾娶妾。”

　　月牙也是猜测，索性就将自己能够想到的与柳梦这么一说。

　　“那为何我的丈夫会把那风尘女子带入家门？”柳梦说来也是心生不忿，这些年来她自问当南家媳妇是尽心尽力。当南宫乾的妻子后，更是夫唱妇随，未曾有半点懈怠。就连闺阁时候最爱的舞枪弄棒都丢下了，只怕外人说南家夫人不识大体。

　　这些年来，南宫乾也是爱家持业，却偏偏在这中年之际生出这样的歪心来。

　　“只是这年月已久，夫妻之间若是无新意，总是那般寡淡似水，加上你丈夫还有个表妹的心结，你说能不出事吗！”

　　月牙的话一说出来，这南家老太和夫人都是一惊，这丫头，眼睛怎的这般毒，心思太过玲珑剔透，一语就道破这困局。

　　若不是这个丫头眼睛纯净如泉，南千易也曾说过，这个小姑娘拒绝了做那鸳鸯锅的事情。加上这半年的了解，南千易给南家老太太说过月牙是个容易满足的小丫头。

　　南家老太是不喜这样聪明至极的小丫头的，这才几岁，就有这样玲珑剔透的心思，将来若是想害谁，谁能逃得过这样聪慧之人的算计。

　　但是月牙这样玲珑剔透至极的人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算计与贪欲，至纯至性之人，也难怪讨得大家的喜爱。

　　“那月牙姑娘，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去做呢？”

　　“这个容我想想，首先是你这脾性吧，太硬！女子该似水便似水，这一点是你首先要改的。至于后边你该怎么做，这个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想一想吧！而且我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懂男女之事，说出来的法子也是纸上谈兵，未必就管用啊！”

　　柳梦一听也是，自己是性子太过急躁，这个小丫头还未出阁，这夫妻之事，怕是也难摸透。而且看月牙年纪小小，还未经人事，能遇到多少深宅大院的女人，怕是除了戏文里边，都没有见过这些个男女之间龌龊的事情。

　　“老身跟你一道，今晚借宿你家中你看可行？”南家老太太这开口，也是突发奇想，本来没有做过这个打算。

　　月牙这一下蒙圈了：去你大爷的，当然不行，你来了我家我干啥，来了跟有几个主子似的多不爽！正准备拒绝走人呢！

　　见月牙犹疑，南千易立马开了口“你借刘东辰那五十两我给你清了。”

　　月牙刚准备转身的脚步，立马就停住了，脸上堆满笑容，差点亮瞎他们一行人的眼。

　　“就是我家庙小，可能要委屈您老人家一晚了。”南家王老太看月牙这个赤裸裸为钱屈膝的样子，不知为何一点厌恶之意都没有，反而心生喜爱。

　　柳梦夫人更是如此，这姑娘性子也是耿直，不因你是富贵人家便自觉低你三分。她坦坦荡荡，也并无攀登之意。看她为钱财展开笑颜竟也不觉得趋炎附势，那笑颜就跟她说书时候凭本事挣打赏钱一样。你给便是，你不给我也不是不恼。

　　柳梦不知道，但是南家老太太路上是听南千易说过这月牙的本事的，要是月牙真的是贪财之人，就她的本事，可以找到很多门路。不过月牙就如同南千易说的，就是一个知足常乐的妙人。

　　路上月牙一路和这柳夫人，还有南家王老太更是聊得不亦乐乎。什么美味佳肴，胭脂绫罗，家长里短，听得南千易那叫一个头大，这个丫头咋聊啥都来劲。

　　而这二位夫人久居南家，多年未曾和人如此畅谈过，胸中不忿更是一扫而光。

　　主要的是，月牙这个丫头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墨水，什么话你给她一说，就变得特别好玩，你也爱听。有些平日抑郁沉心的事情，她也是能给你一下翻篇。问起她当年的凄惨，她自己也当是凯凯而谈，不再见一丝惨淡。

　　和她这么一聊，人生似乎没有什么大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