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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这么无聊,咱们打个赌怎么样?”雷洛·洛坐在地上,看向面上莫名有些尴尬的二十五夜,问道。

      夜尽量避免自己看向测试官,闷声反问道:“什么赌?”

      雷洛心觉奇怪,但是只当眼前的少年性格腼腆,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了。虽然夜对于雷洛的赌约很有兴趣,但他实在做不到直视测试官,因为只要他一转过去,便会看到一位少女正在戳着测试官眼下的圆形标记。

      这位扎着只有一手指长的小辫子的黑发少女是他的背后灵,名为露娜,从遇到蕾哈尔之前便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也只有他能够看到少女的模样。夜也不知道露娜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只记得有一天,在他像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样躺在地上,望着密不透风的巨大岩石时,少女突然降临在他的身边。

      “你好呀,我叫露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这里啦。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露娜见到他时的第一句话,热情而亲切,仿佛在与一位旧友打招呼一般自然。起初他们俩都不知道露娜是幽灵,因为可以触碰,在夜的眼里也具有实体,而当蕾哈尔出现后,他才意识到,只有自己能看到并且触碰到露娜。他并不清楚自己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到底是什么情绪,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产生了共鸣。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夜。”她笑着捏住夜的脸颊,“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别人看不到我而已,而且正合我意呢,我本来就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夜是例外啦。还有,我觉得我自己还活着哦,虽然没有实体,但是还能思考和运动,就算是活着的。所以,放轻松,夜,只要你能看到我,我就不会感到孤独。”

      她就像是看透了夜的心思一般,恰到好处地安慰了他。对于他来说,蕾哈尔是星星,挂在深蓝的夜幕上,向他讲述光芒与自由的故事,指引他前进的方向;而露娜就像是太阳(尽管她的名字寓意是月亮),炽热而又耀眼,给予他无尽的力量。

      片刻的愣神后,夜与雷洛选择了同一位甄选人员。虽说是平局,但身为高手的雷洛大方地给予了夜提问的机会,只可惜,他并没有见过蕾哈尔。

      露娜也在一旁听着,在夜听到否定答案垂下了脑袋后,她凑到夜的身边,道:“没关系的,夜。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能与蕾哈尔相遇的——你知道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少女泛着亮光的褐色眼眸里倒映着夜的面孔,碍于他人的存在,他只是微微一笑。

      #

      少女带着兜帽,只露出一小绺黄色的发丝,尽管如此,夜也能够肯定,那就是蕾哈尔。

      与激动的夜不同,露娜虽然也认出了蕾哈尔,但是表现地很平淡。她不是夜,对于那个长着雀斑的少女没有那么多感情,甚至于,她不算特别喜欢蕾哈尔,硬要说明理由的话,大概是在塔外时少女偶尔表现的野心和对夜的态度。诚然,蕾哈尔与夜有着深厚的情谊,但在蕾哈尔憧憬的未来中,并没有夜的身影。

      露娜坐在鳄鱼——雷克·莱科雷斯的肩膀上,看着蕾哈尔所在的方向思索着。人的喜恶总会受到主观影响,是最不能强加于人的情感,所以她不会干涉夜的选择,也会尽量客观地看待蕾哈尔。
      在夜他们决定出战后,露娜一直坐在王座上观察着。她感慨于夜拥有如此优秀的队友,甚至忍不住鼓起了掌——尽管只有夜一个人看得到,并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位穿着紧身衣的蜘蛛女在抢夺王冠的途中似乎觑了她一眼,然后便提着长枪向蕾哈尔刺去。露娜也顾不上那是否是错觉了,赶忙与夜一起来到蕾哈尔的身边查看情况——幸好,伤得不算太重。只是这些伤足够让心系蕾哈尔的夜发怒了。

      而令露娜震惊的是,在夜走向蜘蛛女的那一刻,周围的神水不安地震动起来,仿佛被熊熊大火所扭曲了一般,而后,她看到了黑色三月中出来的剑灵将时间停止了,制止了夜的暴走。

      不过片刻,神水便恢复了平静,然而露娜却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直到王冠战结束,露娜依然保持着沉默,所幸夜陷入了昏迷,否则必然会觉察出她的不对劲。灵魂状态使她看到了一些她本不该看到的东西,然而这些她无法说出来,她又怎么能够告诉夜这些事儿呢?事实上,露娜很清楚自己说与不说都不会对夜产生太大影响,但是没由来的顾虑让她最终选择了隐瞒。

      夜昏迷了很久,这些日子里,她苦于没有人能与她说话,仿佛她成了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间,无人知晓。她也试图与夜的队友交流,希望能制造些小麻烦让他们察觉到她的存在,但是因为害怕他们会受到惊吓,没有做出很大的动作,结果导致他们几乎毫无察觉——不,或许是有的,至少每次制造麻烦后,那位名为昆的少年便会开始思考什么。

      “快点醒来吧,夜。”她看着在夜的床畔交流的两人,喃喃道。

      或许是露娜的祈盼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因为幸运女神眷顾了这个单纯的少年,夜在波道使训练开始的前一天终于醒了过来。

      夜与昆在一番慰问之后,便提到了蕾哈尔。露娜默不作声地看着昆转移话题和夜明显不信服的模样,思考着待会儿如何回答夜的疑问。

      “露娜,你也应该觉得那就是蕾哈尔吧?”果不其然,在走向波道使训练室的时候,夜开口了。
      露娜点了点头,道:“我想是的。”

      “可她为什么不想我认出她呢?明明……”他没有说下去。

      “她一定有她的理由,有时间的话你或许可以找她聊一聊。但是现在,不要想这些了,蕾哈尔就在这里,你可以与她一起登塔。”

      “可我并不想登塔,我只是想见到蕾哈尔,然后——”

      “然后?然后劝她一起回去吗?”饶是总站在夜的角度思考问题的露娜也有些忍不住了,“你知道这不可能的。蕾哈尔的梦想是登上塔顶,去看真正的天空和星星,但是你的梦想是和她一起回到原来的地方生活,你——”

      说到这里,露娜开始懊悔了,她顿了顿,将原来那些会令夜伤心的话通通咽了回去:“总之,先好好准备测试吧,然后找个机会和蕾哈尔好好谈谈——到了。”

      夜站在门口,整理了好一会儿,然后推开了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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