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小甜夫的七十年代》大扬

85、小成

　　南楚楚抱着怀里炸毛的猫咪，好一阵安抚，才把毛给捋顺了。

　　听着暴雨如注的声音，心里也随着砰砰跳跳一阵慌张。

　　南楚楚不用想也知道，大雨倾盆的的天气，今天是必得上地里排水，水灾形势已经越发严峻，实在是等不得了。

　　提心吊胆的小姑娘索性直接点灯，起身穿衣洗漱。

　　像她这样的村里人不在少数，几个惊天大雷，大队一半的人都惊醒了，要么起床为出工做准备，要么躺在被窝里左思右想睡不着，也就只有奶娃娃，尚且不知道愁苦，还睡得一脸香甜。

　　另一头的顾青绍也被震醒，凝神听见对门开关门的动静，知道是小姑娘起来了，自己也麻利的起身。

　　南楚楚点灯看一眼时间还不到五点，打算先在客厅锻炼拳法再把饭做上。

　　顾青绍出门一瞅，也没上前打扰，直接跟着在自己房间原地小跑练习。早上出门溜达晨练是不行了，也只有在家锻炼了。

　　两人晨练结束，去厨房直接烙了三张铁锅一般大小的鸡蛋煎饼，顺道又煮了一锅西红柿蛋花汤。

　　两只毛孩子每只分到半张饼和一碗汤，南楚楚还特地往汤里点了两滴猪油，狗子和小猫咪痛快的吃了个干净。

　　剩下的饼和蛋花汤，南楚楚和顾青绍两人解决。

　　吃完早饭，六点的天空依旧昏暗。

　　两人没在家闲坐，直接穿上雨衣，先把自家屋子的排水沟给清理了，拿走残枝落叶，又把院子外面的鸡窝棚顶加固了一番，就扛着锄头出门了。

　　两人没等大队上工通知，一路沿着村道，一边清淤泥积水，一边往庄稼地去。

　　他们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的了，没想到没走多远，就看见村里有人陆续扛着锄头和铁锹往地头走去。

　　看来大家担心庄稼的心思是一样的。

　　大队干部还没说具体的清沟排水是怎么个法子，大家只能自发的沿着原先的老沟渠先清理。

　　“地里的水又深了。”顾青绍看着已经淹到小麦杆中间的积水，闷闷道。

　　南楚楚轻轻叹口气回应：“是呢，排水速度赶不上下雨的速度，只会越积越多。”

　　顾青绍觉着按照老一套的排水恐怕来不及，麦苗长期浸泡雨水，根部不透气，要是指望等待晴天自然吹干，怕不是那时候根都烂了，麦苗侥幸保存下来也是要生病的。

　　南楚楚也知道一点农业知识，毕竟上辈子电视新闻里，可没少播报水灾造成的农业灾害，她多少都看过一点。

　　就她知道的，有些纯靠老天爷赏个好脸的地方，那积水可是几个月都下不去，甚至还有湖水、河水倒灌的现象。

　　想到这儿，她就不免更担心了，他们镇上的清河不知道有没人去巡堤，可别到时候两头都失守了，那他们可真就成水上灾民了。

　　南楚楚和顾青绍一说，两人心里的紧迫感都更深重了。

　　末了，顾青绍咬了咬牙说道：“不成，我们不能一直按着老路子走，得在其他地方多挖沟渠排水。”

　　“清河我们还顾不上，紧抓庄稼地要紧。”

　　南楚楚也十分赞同，想了想道：“我看我们首先就得把就沟渠挖深挖宽，可以容纳更多的积水，也可以更快的排水。”

　　“对，而且不能只是旧沟渠，在平整的庄稼地里最好也开出引流小沟渠，每隔三四米基本就得有一个。”顾青绍的思路立马跟上。

　　南楚楚赞同的点点头：“要是有排水机就更好了。”

　　话音刚落，村里的大喇叭就传来了宋队长的声音：“上工了上工了。”

　　“村里人注意，都去庄稼地里排水，不需要晒场集合，都去庄稼地排水，不需要晒场集合。”

　　没一会儿，村里的大部队人马，无论老的少的都齐齐出现在田间地头，抗险救灾没人后退。

　　南楚楚和顾青绍抬头，一眼看见了人群中人高马大的宋队长，两人对视一眼，直接朝人奔去。

　　“呦，你们两个小家伙来这么早呢！”宋队长一看他们打湿的裤腿，就知道两人忙活有一阵了，心下高兴的感叹道。

　　“是呢！”南楚楚回道，立马就问了：“宋队长，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老沟渠排水，还是有什么新举措。”

　　他们打算先看看村干部的决定，再决定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宋队长没犹豫道：“目前也就把以前的老沟渠里清理一番，再往下深挖一铲子，水太大，到底是能做的有限，力求水流出去就很不容易了。”

　　说实话，宋队长他们也是实在没有很好的办法，庄稼地里沟渠都是现成的，为的就是排水，但是水量太大，沟渠一蓄满，就只能等着它慢慢排出去，人力有限。

　　要不是说种地就是看天吃饭呢。自然界的力量是十分强悍的，在真正的灾难面前，人是很渺小的。

　　宋队长的忧虑不比任何人少，相反担着队长的职责的他，只会更加焦虑和忧心。

　　这可都是夏粮，到时候交公粮要是凑不够，饿肚子的可就是村里的老百姓。

　　优先供给城里粮食，可不是说着玩的。要真到了那个地步，他们农村铁板钉钉要勒着裤腰带，就算喝凉水，都得先把大部分粮食上交。

　　□□的滋味，南楚楚他们这一辈人没尝过，可但凡有点年纪的都知道，也不过是五几年的事情。

　　顾青绍看他也愁眉不展，心一横，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宋队长，我觉着光是清理沟渠怕是不成，我建议往下深挖到半米，顺便加大加宽至等肩宽。”

　　现有的沟渠深度不到三十公分，宽度顶多十五公分，再加上比田地矮，很快就被灌满了。

　　宋队长想都没想就准备开口拒绝：“不，不成……”

　　顾青绍一把截断话头，继续道：“我知道您觉得加宽加深会损毁一些小麦，但是相比较小麦长期淹在水里带来的死亡损失，挖沟伤害到底是占了小头。”

　　“另外，我建议您在平整的庄稼里，每隔三四米就拉一条小沟渠出来，只要比麦床的位置低就更容易集中排水。”

　　三四米一条的沟实际上就是往年一亩的分界线，只不过因吃大锅饭，集体一起种地，连带着以前的分界都逐渐被推平。
　　宋队长有些犹豫，确实，整片地被淹比起挖沟的损失确实大的多。

　　南楚楚看有门，跟着劝道：“队长，我们早上清理旧沟渠时就发现了，水沟太小，排水赶不上下雨的积水的速度，但是稍微拓宽，速度就起来了。”

　　两人还特地邀请他去了他两挖宽的路口，果然，水速是要快许多，水面上甚至都打起了急漩。

　　宋队长点了点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好，我知道，我和其他干部商量一声，等下通知大家。”

　　他知道南楚楚和顾青绍不是不靠谱的人，只是庄稼地里还要挖小沟渠的事儿，到底还是要和其他人说一声，这不是个小工程量。

　　不说整个望乡村大队，单是他们望乡村1组就有大几百亩地，要真是忙活起来，连着几天都得在雨水里泡着。

　　南楚楚他们也没想一口气吃个胖子，有人听他们说话就很好了，未必没有其他人提意见，单是这种救灾时刻，当然是越早提解决办法越好。

　　末了，南楚楚又提了一嘴清河巡防河堤的事儿，宋队长也答应好好的，说是会关注。

　　没过多久，宋队长脖子上挂着的大喇叭就出声了，直接宣布了加宽加深沟渠的事儿，全村老少倒是正经觉得有了主心骨，有了正事儿做，齐齐冒雨干了起来。

　　本来他们大队的沟渠，每年都要维护修缮的，如今也不过是下的力气大点，都不叫个事儿，只要能保住粮食，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们都在所不惜。

　　粮食粮食，人的命根啊！

　　有了目标和方向，村里人动作就快多了，顶着时大时小的雨天，整个村子的沟渠愣是在在两天都被加工完成。

　　中间村干部看到成效，商量一番，又把小沟渠的任务加上，全村人又多花了一天时间作业，排水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老天爷也总算是给人歇了一口气，瓢泼大雨变成了蒙蒙细雨，要不是到处都是水和泥泞，真有点杏花三月毛毛春雨的那点春意。

　　庄稼地里的沟渠“咕咕咚咚”的快速排水，水位明显下降，已经逐渐接近小麦根部地面，成果还是很喜人的。

　　南楚楚和顾青绍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两人上工结束后，还要时不时来田间地头转悠转悠，看见有土疙瘩石块堵住，顺手就给扒拉开了。

　　“希望这雨情就像这毛毛雨一般，渐渐的变小变没了才好。”南楚楚望着辽阔的大田野感慨道。

　　“是呀，下了快一个星期了，要是再不停衣服就快没得换了。”顾青绍难得好心情的说道。

　　“嘻嘻，可不咋的。”全村上下的衣服怕是没一个是全干的。

　　两人正打趣着，大队的大喇叭声就传了过来：“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现在清河水况危机，需要人员上岸保堤。”

　　“各小组干部组织好人员，留下庄稼地照看人员，其余青壮年准备随时上岸，参与保卫河堤行动。”

　　……

　　果然，南楚楚和顾青绍对视一眼，默契的转身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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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一点会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