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小甜夫的七十年代》大扬

41、小日子

　　望乡村好久没办喜事儿，木兰和孟庆树的好消息一传出来，立马调动了村里人的热情和积极性。

　　虽然全村大席面不办就不办呗，但是并不耽误村里的乡亲们送温暖送祝福。

　　这不，第二天傍晚，本该是当地婚礼前一夜筹备的宴郎席，变成了全村人去知青点送礼物的时间。

　　困难年代，钱财物质多的大家没有，但是每家一斤麦子或红薯或蔬菜瓜果之类的东西，齐刷刷的往桌面上一摆，那可真是满满当当，不容小觑。

　　就着这些东西，南楚楚明天置办一桌分量十足的席面，那是绰绰有余。

　　除此之外，宋队长代表整个生产队，还特意从乡亲们手里置换两只鸡，并送上红纸若干，剪一剪双喜字的窗花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孟庆树和木兰也是第一对，在望乡村一组办婚礼的知青，没想到大家对他们这么帮助，心下很感激了。

　　于是，收到礼物时，已经拿到结婚证的孟庆树同志，春风得意马蹄疾，红光满面的站在人前连声道谢。

　　一旁跟着来送礼的顾青绍，看到院子里挤挤挨挨的乡亲们，也觉着亲切又热闹，心想要是到时候，他和楚楚成就好事儿，也能这般喧嚣热烈就好了。

　　顾青绍咧着嘴角，憧憬未来的这副画面，一脸不带羞，好似南楚楚嫁他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不得不说，顾小哥很有自信了。

　　刚送了两罐桃子罐头的作为礼物的南楚楚，一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顾青绍那张跟着傻笑的脸，好笑之余，嘴上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顾青绍一回神，看着小姑娘笑的更加灿烂了，只道：“没什么，就是难得见着喜事儿，跟着凑热闹呢。”

　　得，不想说就不说，南楚楚也不为难，只是轻轻点点头，带头就往家去。

　　第二天一大早，南楚楚和顾青绍喝了一碗麦乳精，吃了两块大白兔奶糖，提着收音机就精神抖擞的往知情大院去。

　　他们到时，除了从队长家出嫁的木兰、“送姑娘”的郑晓芳不在，其他人都在家里收拾。

　　虽然大院连带新房早就打扫干净，但是新日子新气象，总是忍不住多费心，生怕哪点没做好。

　　知青们为了两人的婚事，还特意把院子东边的两间房收拾出来，作为木兰和孟庆树的婚房，不再和往日一般睡大通铺。

　　十全十美的祝福，全在这点点滴滴当中。

　　至于新郎官孟庆树，囫囵吃完早饭，就换上一件板正崭新的中山装，面料挺括，身材笔直，端得是好气态。

　　孟庆树一早上满脸的笑容就没下来过，热情和南楚楚他们打招呼，打开收音机后，就开始和其他来陆续来观礼的乡亲们寒暄一二。

　　大家都是来祝贺的，夫妻二人也没个亲人在身边，靠的就是村民撑场子。一时间，小院里热闹非凡，气氛立马就起来了。

　　南楚楚和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就开始忙活，至于接亲送娶的事情，就不归两人管了。

　　虽然顾青绍也是知青一枚，但是更愿意和南楚楚待在一起，更不要说还有个刘薇，即使两人淡淡的点头招呼，也不想面面相觑。

　　上午十点，大院里的知青和凑热闹的村民，一个个都着急火燎的赶着出发了。因着新郎新娘就在同村，所以接亲时间特意安排在十点钟，等着把木兰从队长家里接出来，绕着村子走两圈，十一点多才到家中。

　　孟庆树拉着木兰回到大院时，一个身戴大红花，一个头顶插花，再加上新娘子的一身女士红西装，那叫一个亮眼登对。

　　村里的毛头小子最先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整个院子顿时沸反盈天，连在一旁主持仪式的宋队长，都按捺不住激动的村民。

　　南楚楚刚刚做完四道凉菜，两道热菜，拉着顾青绍抽空出来瞅一眼，刚好就看见众人吊着一个大红苹果在新人面前，钓鱼一般逗着“咬一口”“咬一口”。

　　孟庆树和木兰两人，羞涩的脸通红，但是又不得不做，连着擦着苹果好几下，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亲在一起，全场立马高潮欢呼。

　　顾青绍这一子，也笑的见牙不见眼，好似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南楚楚心想没见识，就是亲个嘴嘛，和后来的捉弄道道相比，还是太初级了。

　　哎，纯情呐！果然民风淳朴。

　　于是，她在抢完新人们撒的喜糖后，又一头钻进厨房，直到所有菜品完成，才走出来歇息。

　　原本主持场面的宋队长一看她出现，就知道时候到了，赶忙起身招呼还在知青大院听收音机的村民们回家。

　　“时候不早了，大家回去吧！沾沾喜气就行了，不给人添麻烦。”

　　话音刚落，还留恋唱歌的收音机的村民们，也知情识趣，非常上道的拖家带口的就走。

　　还有那不懂事儿的小毛头，撒泼耍赖，卧地不起，家长立马掏出兜里的两颗糖，引诱着出了门。
　　待人一走空，南楚楚和顾青绍就开始忙活着把菜端上桌。

　　先是凉拌黄瓜，凉拌三丝，凉拌藕片，凉拌西红柿。再是鱼香肉丝、酸酥肉片、土豆烧鸡、糖醋鲤鱼，最后上的是红枣甜汤，主食柴火饭。

　　一桌菜色香味俱全，知青们光是看着，就忍不住抿抿嘴吧，眼神就没从饭桌上下来过。

　　乖乖，这可是他们这些年见过的最丰盛的一餐，而且每道菜都看着油滋滋的好吃。

　　木兰和孟庆树出来一看，也很满意，直待南楚楚和顾青绍洗完手，就招呼大家上桌。

　　孟庆树今天作为新郎官，自有一番话要讲。他看了看木兰，端起酒杯站起来，嗫喏两下，才说道：“今天是我和木兰大喜的日子，谢谢各位参与祝贺，别的不说，我先干了这一杯。”

　　众人闻言，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南楚楚和顾青绍也不例外。

　　酒水不过就是黄酒，醉不了人。

　　不过，一杯完后，孟庆树沉默两息，涨的脸红脖子粗，眼眶也隐隐泛红，正当木兰准备站起来代替发言时，他轻轻按了按妻子的肩膀，才继续出声。

　　“大家也都知道我和木兰的情况，下乡插队整六年，回城，大概是……艰难的漫长的，所以我两这些年也算是相濡以沫，走到今天，我不悔，也不怨，只想抓住眼前能抓住的，和木兰一起好好生活。”

　　这话的说的，饭桌上的大家都沉默了，个个脸上都有失意怅惘，除了南楚楚。

　　木兰也是伤感沉默，不过不经意抬头一扫一圈人，瞅见南楚楚笑意盈盈的样子，顿时，心里的那点伤感不翼而飞，心境豁然开朗。

　　她笑出了声，打破沉寂，爽朗道：嗨，不必伤感，我相信好日子终会有到来的一天，生活的磨练不算什么，我们继续加油就是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是我和老孟的大喜日子，不稀的这么沉闷。”

　　“对对对，木兰说的对，”回过神的孟庆树也跟着吆喝，“来来，吃菜吃菜。”

　　其他人一被提醒，精神头立马转换过来，再看看眼前的好菜好酒，什么未来的迷茫，都去TAM的，未来还能比这更糟糕，他们不信。

　　于是，一个个下筷神速，等再吃到南楚楚的大厨级手艺，啥也别说了，也没嘴巴说话，一个个埋头痛吃。

　　就连还想敬酒三圈的新婚夫妻，也不起身了。酒喝多了伤身，还是多吃菜好。

　　酒足饭饱之后，桌上杯盘狼藉，但是一个个腆着肚子好不惬意。再加上后面到底是补上了几杯酒水，脸上带着点微醺，点点粉红，缺油少肉没能带来的好气色，全被一遭搞定。

　　小憩片刻，也吃的心满意足南楚楚，打了个小小的饱嗝，有点可爱。

　　不过，一旁的顾青绍难得没有发现，反而有些坐立不安。

　　南楚楚好奇的打量他，正当她以为顾小哥是待得不自在，准备出声回家时，这小伙子终于舍得开了金口。

　　不过，不是说别的，而是讲了讲工农兵大学招生和征兵的事情，到底同是下乡的知青，彼此之间多了一份惺惺相惜，对于未来的规划，还是多言了两句，只求能派上用场。

　　孟庆树和木兰早就听到这番言论，附和的点点头，其他人听得认真，心中思虑后对顾青绍倒是另眼相看。

　　没想到这个一来就显得格格不入的小伙子，却是看的最清楚的人。往日的一点小意见，这会都消弭于心间。

　　连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刘薇，都忍不住多瞅顾青绍两眼。

　　顾青绍不图他们感激，只觉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能做的，他都做了，即使后面他们有遗憾，他也没有愧疚。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虽然他能接触到更多的资讯，但也是他自己善于跟踪追查，以后的造化看自己了。

　　饭后，南楚楚和顾青绍各拿一包糖果往回走。

　　路上，南楚楚思绪片刻后问道：“顾小哥，你未来要做什么，继续上学还是当兵？”

　　说实在的，就顾青绍说给知青的建议，南楚楚就揣摩出他不是平凡家庭出身，至少不是工人子弟出身，顾家父母在社会上应当还挺有威望。

　　不得不说，她确实没猜错，顾家爹妈都是地质研究的大拿，在大开发需要石油的年代，他们确实备受瞩目。

　　顾青绍倒是很有自信的说道：“我？有书读就继续读书，没书读，就和你一起种田过日子，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田园牧歌的情调。”

　　哼，还情调。南楚楚差点一口气笑出声。情调是有钱有闲之后的玩意，在这个还是依靠土地双手刨食的年代，种田，就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求生而已。

　　每天累个半死回家，哪还有什么情调！南楚楚虽然觉得顾青绍有点天真，但是也没真想打破人家的幻想。

　　“那很好呀！有目标，生活就有动力。”南楚楚还是笑嘻嘻的附和。

　　顾青绍站定，上手轻轻拧住她的脸颊，哼的一声说道：“你就等着瞧吧！”别以为他不知道小姑娘心里是在嘲笑他，看那闪烁的眸子，哼，心口不一。

　　可他就不，就要努力把日子过起来，还要拉着南楚楚一起。

　　夫唱妇随，这才对嘛！

　　南楚楚摸摸一点没被拧痛的脸颊，皱皱鼻子，心道随你吧！还能怎么着。

　　顾青绍也非常争气，嗯，确实拉着南楚楚一起开垦小家园。

　　什么后院的坍塌墙壁，该补起来的就补起来；前院过于空旷，该种树种树，该种花种花；甚至于连积年老茅厕，都没能逃脱他的魔手，挑大粪、修脚踏板……

　　呃，好险没给南楚楚恶心个好歹。

　　顾青绍不难受？他当然难受，但是爷们说出的话，吐出的钉，说话算话！

　　顾小哥就是如此傲娇和执着，并且兴致勃勃，颇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至于只想躺尸的南楚楚，宽面条泪默默流三斤，心中呐喊：我的个神呐，这是给我送来个田螺小哥不成，哇~太苦啦。

　　不能自由放飞的南楚楚，表示心很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