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93、蓝染同志荣任猎人协会副会长

　　时光飞逝，有变化也有不变的东西。
　　九月那一天幻影旅团并没有把我劫走，可是当天他们就武装劫了巴特拉刚拍下的那套游戏“贪婪大陆”——几百亿啊，掉到水里也能激起一片水花的，如今连个响声都不见就没了。还死了好几个保全人员，由于问题出在运输途中，所以一切责任都要巴特拉自己负担——拿不到一分钱保险赔偿。但是经济蒙受损失的巴特拉继续不屈不挠不计工本的买下余下的六份“贪婪大陆”，在随后的几天拍卖活动里，他失去了的近半数资产——全部贡献给“贪婪大陆”这吸金力超强的梦幻游戏。
　　依靠收取拍卖物品的中介费，咱们千耳会旗下的southern peace会展公司在九月就完成了全年业务目标！
　　杰和奇牙按照剧情顺利通过审查，被巴特拉雇佣加入了游戏破关大军；靡稽郁闷的吃了很多东西又胖了几斤——他一套“贪婪大陆”都买不上，不过他也没说更多的话，直接回家了。
　　我已经让白马探把那全新的“贪婪大陆”邮寄过来了，抚摸着这款游戏良久，我还是没把这游戏给靡稽——为他的安全考虑。揍敌客家对于他才是最舒适安全的地方，“贪婪大陆”有什么好的？还有炸弹魔和蜘蛛在里面等着呢！他三弟奇牙有第一主角好友的光环，可靡稽进去什么保证也没有。
　　柯特小弟成为幻影旅团候补团员——人家看在他是揍敌客家孩子自己又实在缺人的份上把他吸收了，柯特的目标是把自己锤炼成男子汉！一个轻度恋母穿女装和服小心眼的男子汉？
　　亚路嘉，听伊尔密说他在家里住了一周多又跑出去了，亚路嘉不是斗气，也不是流浪癖发作……他就好像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情，虽然他看起来是对任何事情都泰然处之的样子，可是毕竟还太小了，柯特至少有旅团蜘蛛照应，亚路嘉呢？
　　我打电话问他的时候，他说他可以戴上隐形眼镜（亚路嘉眼眸是紫色，而柯特是黑色）装成柯特在旅团潜伏。
　　他让我不必担心，他会照顾好自己。
　　我似乎能看到一丝温暖的笑意划过他的双唇。

　　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我不是伊尔密的女友，西索那唯苹果至上的人绝对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类比的话——蓝染倘若不是我顶头上司，我绝对见到他的影子就绕道走恨不得钻下水道和老鼠师傅以及忍者神龟为伴。
　　但是他的确是个很强悍很有能力的领导！在他的领导下，千耳会有条不紊的发展，壮大，1999年的最后一个月，他成功的以历届最高票数当选猎人协会新任副会长。
　　“芜菁，你不为他感到高兴吗？”庆功宴兼除夕夜庆祝会上，市丸银说。
　　他的声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明明没有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却让我心神不宁。
　　神枪举着酒杯过来，露出一丝同情和自怜：“始终那么接近，了解彼此的一切，现在想起来那真是地狱。”
　　银过去有没有带着你去入厕？五谷轮回之所的气味不好闻吧？
　　后来回过精神想一想，神枪指的也可能是蓝染和市丸银的始终相随。
　　银严密注视了神枪的上上下下，嘴角勾起：“自从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就再也没办法取得一致了。”
　　他向前倾了倾，把那张挂着虚假之极笑容的脸凑到神枪眼前，神枪微微偏头，好让自己的眼睛和他持平。
　　“以前我们也没那么关系亲密哦。”神枪咧了咧嘴，“你也不是被别人带坏的，你自己的生活理想就一直有问题。”
　　他把语调拉得很长，用来强调。
　　“斩魄刀也有生活理想吗？”市丸银问。
　　“随心所欲。”神枪微微的点点头，“和人类一样。”
　　蓝染在这个场合总是被人群团团包围的，他的交际圈很广阔，这次公司活动也请来不少政商要人，他完全不会显露骨子里的天下无双傲慢自大，而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善于压制自己的心情让别人喜欢他、敬畏他、服从他。
　　神原西门作为往届格斗奥林匹克冠军来了；李医生作为著名外科医生也来了；金……那家伙神出鬼没，目前我还没看见；猎人协会那边来了尼特罗会长以及会长死忠派的莫老五；咱们揍敌客派出了伊尔密……让这个活动超出了公司聚会的性质。
　　“失陪了。”市丸银收起了他那讨厌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特质，把几乎没动的餐盘放下，“我现在没空。”
　　市丸银忙活在另一个交际圈子打点，当二把手不容易哦——社会经济性活动丰富，需要大量的人际交往。
　　以前拿着神枪捅人对他来说搞不好更愉快。
　　“二流演员无法选择剧本，一流演员必须演好剧本。”神枪耸耸肩膀继续说下去，“为什么在尸魂界我们斩魄刀非要受这些死神的影响？”
　　“这个是命运吧。”找不出理由就归结给上帝和命运，“你现在可以完全自己做主，又是什么感觉？”当初的斩魄刀菊花，就算变成了人形的菊七里，也没过上什么开心日子。

　　这不过是没有希望的痴心
　　消失起来如同泡沫幻影
　　可是一颦一笑
　　却教我失魂落魄
　　他们说时间会治疗一切心伤
　　他们说我总能忘个精光
　　可这些年的笑和泪
　　依然能让我心如刀割彷徨哀伤

　　我对那把斩魄刀最直观的印象，就是这首歌曲。
　　“什么自由啊做主啊，说到底，就是社会给自己压力，自己给自己压力……同事、纪律、钱、人际关系……”神枪一边转动手里的高脚杯一边朝着杯子内部看，似乎看得是个万花筒，“我宁可和镜花水月换个位置。”
　　“找到他了？”你找到的话，蓝染会插手的。
　　“还没！”神枪没好气的说，他把手掌摊开，摸摸我的头，“你们人类到底是怎么回事？镜花水月在这个世界连杀伤力都没有，它现在只能做撬棍或者杠杆！”
　　“这个问题太深奥，我无法用几个词回答你。”就算是拍卖会上那把假镜花水月也能卖出几十亿戒尼！人类社会有一种叫收藏家的生物，最喜欢收罗一堆又贵又用不着的东西。镜花水月摆在玻璃展示柜也许很迷人呢。
　　我和神枪说我还有事，挪到庞姆那边。
　　“怎么样？还适应吗？”我费了好大劲说的嗓子都疼了才把她请过来——最终成就我的不是言语，而是“你家诺布老师可能过来”。
　　“我不习惯扎头发，如果披着别人就看不到我的表情了。”庞姆一袭礼服，艳光四射。“看我的人好多，视线好讨厌。”
　　“那样我们很难进得来。他们是欣赏你又不是想伤害你。”我寻思如果庞姆披头散发，只怕保安一定会层层请示上级直到蓝染点头才敢放行，“不过如果你把猎人卡拿出来，会管用的。”你不是来搅场子的，那个贞子造型太惊悚。
　　庞姆本来在大学里是典型的两点一线：家——学校，因为拿到实习鉴定书，就整日在家里通过人鱼水晶球二十四小时窥探她家诺布老师的生活，因为这么宅下去她快要发霉或者发傻了，我才提议出来参加些社交活动——这不是我先想出来的，是白马探。
　　庞姆的宅女生活很锻炼念能力，为了窥视诺布她可以呕心沥血的动用自己的念能力——这种修炼方式真的很催人进步。念能力必杀技最重要就是和自己的特点符合，首先了解自己最擅长什么，最能够成就什么，然后在这个方向努力，才能得到最佳效果。色盲偏要画画，跛脚偏要跳舞，死在西索手里那个华石斗郎非要练影分/身……除了浪费自己的精力，也只会收效甚微。
　　有的放矢，才能事半功倍。
　　庞姆念能力是很强，可是感情路却崎岖无比，世界如此多青年才俊，偏偏独恋自己的老师。
　　我琢磨白马探对庞姆太过关心了，也许，有那么点意思？想发展不同于友情的另一种关系的意思……可是庞姆对白马完全没半点化学反应。
　　白马探，不知道是第几届的猎人合格者，职业侦探，看他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大概这是宣传的好机会。整个会场除了蓝染就他最活跃。
　　“伊尔密呢？”我左看右看，找寻我的男友，“拿个龙虾而已，那么慢！”
　　作为杀手家族的大少爷，他似乎并没有在这个晚宴发送揍敌客名片的打算。匪夷所思的是他尽管喜欢挣钱，但是在我看到的地方就没表现得很拜金过，准确的说在我面前他基本不去拓展业务开拓客户……他不用继承家业自己也能发家的，投资眼光一流靠利息也能过一辈子——我的眼光真好。
　　“这位小姐，您平常有什么娱乐？”有人找上庞姆，嗯，本来就长相看庞姆就是百里挑一的美女。
　　“攀岩和磨刀。”面对搭讪，庞姆展示了典型的诚实。
　　强化系因子没必要表现在这个地方！
　　“她是职业猎人。”我马上列举庞姆最大优点，“做菜也很不错。”
　　磨刀？除非人家是找厨子或者杀手。你至少可以提提你的大学专业是古典文学，熏陶一种挽歌式样的浪漫和优雅。
　　“猎人”这个词让对方肃然起敬，毕竟，猎人是这个世界最高尚最挣钱也最难入门的职业。
　　其实本会场的猎人多到暴！协会会长就在不远处杵着呢。
　　“美食猎人？”对方想把谈话继续下去。
　　庞姆把目光转向另一边，不理人。
　　对方讪讪的告辞，我拿胳膊捅捅庞姆的腰，“好歹也赏他个脸。”
　　“我又不认识他。”庞姆完全不给那个路人甲面子，“比老师差远了！”
　　“没必要认识，锻炼一下社交嘛，话说回来，你到底算什么猎人？寻物猎人？”庞姆的“人鱼水晶球”，只要注入自己的血液，就可以看到她想知道的人和物的位置，甚至连过往都可以窥探，堪称“人体搜索引擎”。这个世界最值钱的是什么？情报！她的能力让她能掌握最新的情报资讯，就和百度、谷歌一样，“别冷若冰霜和别人欠你钱似得，实在不行就告诉对方“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的关系”——这个叫发好人卡！”
　　还没等她回答我，她就把注意力转移了方向。
　　“酒好差，这种玩意就算过一百年再喝都无法产生怀旧情绪。”一星猎人门琪对身边庞大体积的卜哈拉抱怨。
　　“呦，你也来了？！”庞姆皱起眉头。
　　不好了，她身上的负面情绪在急速上升。
　　“你离我老师远一点，不要以为是个一星猎人就了不起了。”庞姆散发着恶意的念，就仿佛美杜莎的蛇发，本来她没在这里见到诺布就心怀愤懑了，看到门琪这个假想情敌让她的愤懑几何级数递增，“我很尊敬老师，不希望你这种女人缠着他。”
　　我连把嘴里的半口纸杯蛋糕吞下肚子都暂时停住。庞姆本质上还是很良善的，但是有一点，就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女人和她那个诺布老师接近，或者妨碍她和诺布老师接近，总之胆敢在这件事挡她的路她会抓狂。
　　她抓狂很吓人，堪比电影里的贞子诅咒——和诺布有关的事情非常容易让她失去控制。
　　我清楚的看到门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卜哈拉立马挡在两个女人中间：“冷静，大家都冷静……”
　　女人打架男人是不能掺合的，两个女猎人打架是上帝都不该掺合的。
　　姑娘们，不要动手！这会把今夜变得无比漫长……
　　“庞姆，我去阳台一下，你帮我找伊尔密过来。”我压低声音，沿着墙角，溜到阳台。如果庞姆把伊尔密找来——可以避开她和门琪斗殴；如果她没去，我还是可以避开看她和门琪斗殴。
　　必须说明一件事——我这个时候没学卜哈拉冲上来调解：理由一、我没那么强势；理由二、蓝染和银子和尼特罗都在轮不到我出头；第三，论实力，庞姆早就跟我保证过她可以把门琪揍得粉碎性骨折……作为千耳会员工，一个小秘书，我想自己可以闭上眼睛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在阳台上，我给认识的人一条条发送短信祝福新年好，虽然群发更方便，可是感觉这样不够诚心。
　　靡稽提出要视频——他最近快要倒腾出功能强大的视频卫星三维电话了，唯一的缺点是过于笨重和恐龙用的电视机差不多大。
　　“嗨，芜菁……”
　　是蓝染。
　　我连一句“新年好”都不想说！好像他并不在场一般，我把视线投入了夜空。
　　我可以望出去很远很远。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互相遮蔽，从有些空隙地方望得见沉沉夜色。这些都比蓝染好看！
　　“你朋友很有趣，青春期的姑娘，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萌动……就好像少了一块的圆环，在世界滚动，寻找缺失的那部分。”
　　庞姆她恋师……可是诺布从来没对她有超出师徒的举动，哦，诺布真的比你这个伪兄长强多了。我似乎能听到自己的脑神经噗噗跳——你这个家伙给我滚回大厅接受群众崇拜的目光，少来烦我。
　　“芜菁，如果当初，你把我所做的只当成微不足道的部分，忽略它们，然后若无其事的和我一起走下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还是把目光专注在天上——虽然我也知道不可能看到超人飞翔，或者僵尸和吸血鬼夜袭。
　　哪有那么多如果，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都是会湮灭无踪的。
　　“会长，就算装作若无其事，彼此间还是有隔阂。”我逃婚是明智的，既然一定要分手，那当然越早越好。“我只是个可爱但乏味的普通女人，其实细想想，正因为我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你才会如此留恋。
　　你的理想肯定是更高的。”这简直是定律和公理！对于稳稳的抓在手里的东西，人们就不会那么重视了。
　　“理智让我放弃，不过麻烦的是心。”他指向我胸膛左边的位置，“芜菁，现在在那里，依然还是有一块我的位置。”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惨淡无光！给我把手拿开，当心我告你职场性骚扰！
　　“我们不可能达到预期的美满！我们的婚姻……如果开始了，那也只是该死的地狱！”我的眼神死命顽强对抗他的，“会长大人，您的理解力和判断力去哪了？斩钉截铁轻快利落解决不成吗？您现在只是我上司，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关系也没有了！”
　　“你没有直接否认呢。”蓝染以一种沉思的姿势说，“你对库洛洛都无法置之不理，我不认为自己在你心中还不及他。不过……我不可能和库洛洛一样被红眼睛小动物拔去爪牙，虽然在过程中很难有人做到面面俱到永不犯错，不过友客鑫那次库洛洛这孩子差一点就毁掉自己……差了那么一点。”
　　喂，你真的想库洛洛早死早超生啊？！
　　“他有耐力有决心，我认为他能挺过来的。”原著里我没看到团长丧命。
　　庭院里升起了焰火，这是为了庆祝蓝染成为协会副会长，公关部花了大价钱特制的……这个大价钱真的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一笔钱。
　　“太远了，我要下去看。”其实我只是想避开和蓝染独处。
　　“不，很近的……”他停顿一下，友好的看着我，“我们之间更近了。”
　　在他倾身——仿佛电影里那种放大镜头的刹那，一根念钉伴随着劲风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