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88、九月三日 不是结束

　　“我就算要把雷弗他切成看不见骨头的肉末丢给海里的浮游生物当饲料，也是他自找的！”神枪脸上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啊，小朋友，你想变成肉末吗？”
　　亚路嘉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首先就是减慢自己心跳的节奏，但是与此同时他的动作就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可以随风而逝不见踪影。神枪的手掌并没能碰到他，我设想里亚路嘉就算不是不堪一击也不会如此神奇的躲开了攻击。
　　和瞬步不同，也和妖怪的单纯靠□□力量位移不同，而且绝对不是揍敌客的传统步法。翩跹的就仿佛蝴蝶。
　　旋转，脱身。
　　“你明明是远程攻击型的，不和我拉开距离吗？”亚路嘉提问的很干脆。
　　与此同时，亚路嘉有意往和我相反的方向走，我想他是不愿意连累到我。
　　“我啊，最喜欢和别人对着干！”神枪摇了摇头发，破空的拳击之声就仿佛雷声轰鸣，“例如，看着一位老师教出优秀的弟子，然后彻底把弟子欺负个够，让他明白自己连师父脚趾甲边上的老茧皮也比不上！”
　　你不会这么对酷拉皮卡吧，人家一族人都被灭了够可怜的，你还想把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回顾一下，市丸银从小就握着这把刀真是不幸之极。
　　神枪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掐亚路嘉的咽喉，而亚路嘉则是挥拳去打神枪的腰，这两位居然开始近身战！
　　亚路嘉自然比较吃亏，他只有神枪一半高！腿和脚的长度自然也比不上神枪。亚路嘉退后一步、二步、三步……这个身高差距过大了，就算亚路嘉抓住神枪他的腰带然后横摔，也不大可能摔倒。
　　一根钉子打向了神枪的手背。
　　神枪只有退。
　　“你们是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神枪环顾一下，那种神色是残酷的，血淋淋的，“你们如果一起上，我就保证杀了在场最弱的那个。”
　　在场最弱的？不是指我吧？以斩魄刀杀虚的数量推断，他杀个人和碾死臭虫差不多。
　　“我只想和您谈谈我的看法，”伊尔密也到场了，他切入正题，语气凝重，“现在你也明白，从我弟弟这边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试试其他的方向呢？”
　　“我不是侦探小说中的侦探，如果镜花水月出事，没有什么可以弥补过错。”神枪的眸子有一丝狂野的光。

　　尸魂界往往是从世袭制度承继的中央四十六室贵族执掌天下，很多年后流魂街出身的平民才能跻身队长的行列，而市丸银，是其中的佼佼者。明明是最危急的时刻，他也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微笑，就好像真的不在乎，就好像真的什么都能放弃。
　　市丸银并没有在最前线作战的自觉，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躲一旁阴笑的类型。
　　神枪呢？

　　“你只希望我弟弟承认他有线索吗？既然你心里早有这种答案，我们还怎么继续下去？问你已经确定答案的问题，只是在要一个和你所想的一样的回答。”

　　神枪凌然不动，脸上浮现出笑容，目光仿佛灼灼火焰：“那么，不管我最后查到谁身上，都要那一位负责任喽。”

　　“神枪，固执己见是最危险的。”咱们又不是斗鸡，我也帮着伊尔密讲话，我还要自己的脑袋和脖子连着，而不是身首异处，“如果你能集中全部注意力和精力去调查，不是比在这里浪费时间好吗？”
　　在这片算不上湛蓝的天空里，一切都显得如此暧昧不清。
　　神枪说：“这难道不是支吾搪塞吗？”
　　“你要明白，人类就是这个样子。你还该了解，想得到什么都不是唾手可得。”斗争，总是艰难而紧张，艰辛而漫长。
　　“说的是，菊花他为了想要的都自我毁灭了。
　　既然是事实，早晚就会有戳穿的一天，不管怎么遮掩也没用！”
　　他终于离去了。

　　按照线索来说，要么找到拍卖会主办单位，要么牵扯本次拍卖会的强盗集团——超越法律范围进行活动而又没有明确政治目的，并以抢劫为生的幻影旅团。
　　我才不会替蓝染和库洛洛祈祷。神枪桑同邪恶势力血战到底，在历史上也会留下美名的！千万不要来找咱们揍敌客的麻烦。
　　伊尔密如同微风拂过水面一样温柔的眼波凝视着我，如果桀诺和席巴、亚路嘉都不在旁边，我就该顺势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做幸福小情侣状。
　　桀诺不怎么高兴，本来我们准备去快餐店吃新推出的奶昔水蜜桃特餐的，他不大方便在儿子和孙子面前品味奶昔（那是儿童餐）；席巴也不怎么高兴，估计是桀诺把他撇下自己来找我的；亚路嘉水嫩的小脸不苛言笑，让我感到就算有什么疑问也不应该现在来问他。
　　伊尔密的出现，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接下来咱们揍敌客一家子去了商场购物。
　　某化妆品专柜前，席巴提起口红：“来，芜菁，嘴巴微微张开，”
　　歹竹出好笋，隔代遗传，养子……总之借助良好的听力，我能听得很清楚这些售货员的议论。我们这一家子晃进来实在太抢眼了。就长相看，伊尔密和亚路嘉不大像席巴的儿子，桀诺和席巴至少还有发色像。
　　“我自己来。”我扫了一下这些产品的价格，足以令我的荷包泪流满面，好在怎么看席巴都不会让我自己买单的。
　　“要不试试唇彩，这个颜色蛮亮的。”桀诺挑了粉色的唇彩，“干脆都买下来，这商场可以送货吧，你可以回头慢慢的试。”
　　我真喜欢听这种话，桀诺完全只把钱当成数字。他杀一个人就可以买回来一整层商场的全部货品。
　　“还是只要基本的几种，你就算买了也不会日日使用。”伊尔密说，他更看重实用性，而且深信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选不加添加剂和有害成分的。”
　　这也没说错，我第一个月工资就花在化妆品上，结果蓝染说“最好不要，没必要就别用”，我就记得的时候抹点粉画个眉涂口红，不记得就算了，至今我的粉饼眉笔眼线笔唇膏遮瑕霜都只用了一点点。
　　当然，见客人的时候我还是要化妆的，不过好像这种机会不多，我也有跟小爱姐学点化妆技术，可是伊尔密不在，我又能臭美给谁看啊。
　　伊尔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我能了解他的意思，他建议我们两个开溜。此时我们正在用情侣间的眼神伊芜密电码交流——
　　“伊尔密，可是那是你爷爷和爸爸和弟弟哎，我们这么做不好的。”
　　“跟你单独相处比较重要。”
　　“我也希望你待在我身边。”
　　“一起走吧！”
　　“可是……”
　　还没交流完毕席巴就挡在我们之间。
　　“芜菁，再去买几件衣服吧，什么款式各个季节的都买几件！”他转头对伊尔密下令，“你去买几瓶饮料，我们都渴了！”
　　“是。”伊尔密只简单回答了一个字，他绝对已经不耐烦了。可以理解，就算是木头人对着这么个扯后腿的爹也会懊恼的。
　　“为什么是伊尔密？我要说他并不是你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吧。”趁着伊尔密不在，席巴问我。那不是祝福的眼睛，说不客气点和市丸银那厮开眼后充满杀机的血红之眼差不离。
　　这句话蓝染问还有点道理，席巴你问是什么意思啊？！我要的是长久的关系，又不是找个人陪我解闷，我不会让伊尔密伤心的。
　　“恰好吧，他恰好是那个人。”我小声说，“在刚刚好的时间，刚刚好的地点，刚刚好遇到……”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傻，但这是真的。
　　席巴一脸悲戚：“为什么恰好是他呢？”
　　这你要去问上帝了！
　　“我已经不可能和少女一样老想着不着边际的白马王子啦。席巴，能够在这个年纪遇到真心相许的人，我觉得很幸运。”至少我不必满世界碰个头破血流去找寻另一半。
　　“蓝染有没有虐待你？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别逞强哦。”桀诺帮我转移话题，“要不买辆车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搞到上好的坦克。”
　　“啊？”桀诺的思路还是那么特别。
　　“那是国际军需品的大卖家，还附赠一套一打装的手雷。”
　　亚路嘉依然缄默不语。
　　我的想法是：开着坦克上班？哦，太酷了！

　　“我根本没有驾驶执照，猎人证可以当驾驶证使用吗？”
　　“我可以教你驾驶技术！”桀诺自告奋勇。
　　“公司的停车场好像放不下坦克哦。”除非把蓝染那个能停得下私人飞艇的会长专用位置让给我，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就算得到了，后续处理也很麻烦的。
　　我看了一下手表，征询的问桀诺和席巴：“真的没关系吗？你们晚上有工作吧，不早点做准备会被认为咱们揍敌客不专业的。”
　　“我们这里最不专业的是伊尔密。”席巴毫无感情的说。
　　“父亲，你这个年龄也该注意身体了，让家庭医生做个前列腺检查吧。”伊尔密拿着一塑料袋饮料过来，刚好一人一杯，他递给席巴一杯橙汁的时候这么说，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平实嗓音，和刚才席巴的口气相得益彰。
　　看席巴的脸色，非常不愉快。

　　本来桀诺还提议大家一起去唱k的，我看着时间已经不早，我那半天假也早过了，只有依依不舍告别大家。
　　桀诺好心的让伊尔密送我，在出租车上，挥手和众人说“再见”后，我握着伊尔密的手，小声说：“老是有纰漏呢，就算见个面也没法单独在一起。”
　　“我还是很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全部会变成我重要的回忆。因为有你在……”
　　他的声音就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那闪耀着金光的遥远地平线……
　　我慢慢向伊尔密的方向斜靠过去，同时希望司机开的再慢一点。
　　“我知道我们都很累了，所以，现在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他把我的身躯搂的更紧，“本来想一整天都独占你的，不过身为正室，要表现得宽大……”

　　我傻眼了，伊尔密，你在用男后宫这个理由来解释一切吗？在恋爱问题上伊尔密有如此的宽容和忍让吗？仔细观察一下他的眼角眉梢鼻梁，确定他在说笑。
　　“如果真有后宫，那后宫也只有一个人而已。”一妻多夫和一夫多妻都不符合现今的法律制度。“能够有你相伴，我非常光荣……”我若胆敢肆无忌惮去找其他男人，伊尔密的心肠会堪比铁石的。
　　“芜菁，逃跑并不可耻，总有办不到的事情，不妙的时候就毫不犹豫逃吧，你至少可以逃到我的身边。”

　　我知道的，可是，我也不想总是依靠别人啊。

　　踏上饭店的大门，我悄悄给亚路嘉发了条短信——“虽然我还不清楚事件的真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才好，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一定会成长为有担当有魅力的好男人的！”
　　等到他的心情平复，再详细问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一到大堂，前台接待员就说蓝染找我。
　　“芜菁，我记得只准了你半天假。”蓝染语调平平的说。
　　我看你坐在沙发上也没有日理万机运筹帷幄啊！
　　“抱歉，我下次注意。”我的语气里不带有任何歉意。有本事你让我领最低工资，撤销我的健康保险和社保，再让我蹲在员工餐厅洗盘子。
　　其实他真的有这个权力，但是我就是不想真心跟他道歉。
　　“芜菁，你好像有点迷路吧。”沙发边闪出了市丸银，“我只知道有坏脾气老板，不知道有坏脾气下属哦。”
　　我上前一步和他眼对眼鼻对鼻：“市丸银，你脾气不比我好多少。”想到神枪，我就觉得市丸银多少也要有责任。神枪的阴森的脸配合着杀意的情景像火一样烧着我的眼睛。主人和斩魄刀都是自己不爽就能够斩杀异己的危险分子！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把脸靠那么近，我们好歹也是异性同事。”市丸银笑了，“女性还是矜持一点好。”
　　就你还和我谈什么矜持？
　　“库洛洛到公园找了个流浪汉当司机，然后带着诺斯拉帮的大小姐进拍卖会了。”市丸银的报告谈不上绘声绘色，就只是平铺直叙，他很好的贯彻了蓝染的意志，“他很敏锐的注意到猎人网站的照片，搭讪也恰到好处。
　　我还拍了一张他流泪的照片，可以把千耳会他的资料照片更新一下了。”
　　真是让人汗毛直立的跟踪，我充满恶意的揣测这几日市丸银的动向，没想到这家伙完成了一个团饭最想完成的事情。准备工作做得彻底，考虑到了一切可能的细节，而且连库洛洛都完全没发现他。
　　“墓地大楼集中了两千多个□□的武装人员，估计大部分会被幻影旅团歼灭，这次他们能够就近观赏到旅团众人的能力哦。一般而言敌众我寡的策略是各个击破，但是幻影旅团个个都是精壮的精锐，同时采用电光火石般的奇袭，□□那边由于拍卖会在武器上有限制，而且都是各地来的帮派分子缺乏统合，根本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才好……双方的棋子质量差距太大了。”市丸银款款而谈，“库洛洛越来越活跃，我对他的下一步行动很有兴趣。”
　　“银，妮翁的照片资料，是你更新的吗？”我发问，这么一想就合情合理了，为什么一个□□老大的女儿资料会那么及时的同步更新呢？而且酷拉皮卡的资料……
　　市丸银适时的递给我一部手提电脑：“你可以查一下。”
　　我马上用自己的猎人证登录，猎人网站真的不是盖得，除了收费惊人的高，在资讯方面也是最新的。
　　妮翁的保全人员名单里，没有酷拉皮卡。
　　也没有旋律。

　　“芜菁，你的脸色好可怕，在想什么？”市丸银耸肩。
　　“千耳会，有没有针对揍敌客的行动?”这才是我关心的。
　　“从动物学角度看，蚂蚁和蜜蜂不需要考虑过去和未来。在它们的意识里，从来就没有个体的概念。它们生活在一个群体中，只为了群体目标而活。从来不懂得什么是“个体意志”。没有自我的意义，也就不会惧怕死亡，只要完成既定目的即好。揍敌客，不是和这种群居性昆虫很相似吗？
　　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开什么玩笑！”你把我的家族当什么？！替你杀团长和十老头的工具？！
　　“谁跟你开玩笑！”市丸银大声起来气势不小咄咄逼人，“哪个更重要，你的家庭还是你的工作，不要挑显而易见的那个。”
　　“家庭。”我对这种选择题不需要犹豫。“我想回房休息了！”我握紧了拳头，“给我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原谅在揍敌客背后砍一刀的行为！”
　　“气势和实力不相符呢。”市丸银照旧说怪话。
　　我举起了“死亡笔记”,死亡笔记卡片50号“空之刃”——几千把念力匕首对准了市丸银，寒光闪闪。

　　“不好意思，就算是老同学，我也不打算总是退让。”对于你的怨念，我由来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