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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九月三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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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重新开幕,□□不会因为幻影旅团抢了一次就停办。
小杰和奇牙因为旅团的“双重跟踪”而失陷,由信长看守,并且随后顺利的逃走。
“旋律,我好烦啊!”凌晨,这次终于不是接电话而是我打电话骚扰别人。
只有富的可以拿钱当手纸的人才会藐视金钱;只有有权有势拿市长当小厮的人,才会视权贵为粪土。
富贵于我如浮云,那是因为已经有了数不尽的富贵。
静静的房间,夜色里有淡淡的雾气,一开遥控器,电视机里冒出来各种声音,但是都与我无关。夜间节目有访谈,新闻,情感交流以及财富转盘□□狗血连续剧……没一个我想看得。什么边境地区的反政府武装啊,环保人士游行示威啊,反动基地的恐怖武装细菌武器啊,明星的宠物狗换衣服啊,姐妹抢一个男人互相使绊子啊,什么都好像和我存在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也是。”旋律的声音依然是柔和的,就是多了几分担忧,“我的同事要面对以一场硬仗,可是我无法阻止,也无法帮他。”
我知道,酷拉皮卡嘛,我真的很想剧透说虽然酷拉皮卡看起来柔弱得多娇小的多,但是富坚义博已经给他开了作弊器,他已经把大块头强化系窝金宰掉了。在战斗中酷拉皮卡依靠那个神奇锁链连伤都没有!倒是窝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丧身的无声无息。
旋律的声音就好像给小朋友念书一样——
“临走,我让他要答应我一件事,在战斗结束后一定要想起。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就算他自己再怎么否定,但他已经不是孤军奋战了!
我让他答应我,不要拼上性命。
他答应我了……”
旋律已经陷进去了,我知道的,她对酷拉皮卡的感情已经超过同事之间的情谊了!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就算爱情不足还有同情来补充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算差距……但是,酷拉皮卡那家伙背负着血海深仇,仇家偏偏还是幻影旅团。他牺牲自己也必然以复仇为重。这个美丽的少年坚贞不渝的为了达到目的愿意献祭自己的一切。他敲开□□的门,请他们利用他,然后他反过来利用□□,无可争辩的事实是:他依然是弱势的一方。
“旋律,你哭了?”
“我没有。”
“旋律,你相信预言吗?”有一场错综复杂的冲突,我不会自动踏进去,但是你已经是那场剧目的演员之一了。
“以前不信,现在相信了。”
“酷拉皮卡会回来的,我保证。”你会在枕头上流下更多的泪水,旋律,即使这次酷拉皮卡毫发无伤,只要幻影旅团存在一天,酷拉皮卡就不会安全。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好受一点了,芜菁。”她问我,“那你是烦什么呢?”
“烦上司。上司很讨厌。讨厌极了。”握着话筒,我觉得自己的烦恼比起旋律真的不算什么,我又没有被黑暗奏鸣曲折腾的毁容,也没有爱上一个被复仇的业火灼烧的金发少年。
我只有一个不愉快的现实:和我出差的上司,和他相处的每一分钟我都很想蒙住自己的双眼告诉自己他不存在。
我轻轻和旋律告别,挂上了电话。
蓝染知道蛊惑的技巧,并纠集人才善于愚弄社会各阶层,他能有效而且快速地迈向成功。他已经和委员会那几个勾结上了,看来当上猎人协会副会长也会就是这几日的事情(能不能当上会长要看尼特罗的命大不大),问题是他权势日益增加合作者日益位高权重,我到最后真的能顺利的合约结束就从公司大门出去然后欣然结我的婚?他现在租住了五星级酒店的整层楼,用的是自己的钱,等到他可以用纳税人的钱来购买一切的时候,历史事实也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图随心所欲的修改,和他政治目的或野心目的相符的修改,他可以利用所有的态势做铺路石,一步一步毫无慈悲而耐心的走向自己的目标……
他的目标是什么?立于天顶?
在猎人世界,又没有什么工具可以让他像以前那样升天,坐着飞艇和直升机就太没格调了。一只手搭在软梯上一边高呼宣言连气势都要打几分折扣。喷气式飞机也不成,头发会吹成鸡窝的。
我觉得自己这方面的想象力已经丧失殆尽。
这一日的凌晨三点,我被自己的梦吓醒了,我来了友客鑫本来就睡眠质量不高,好不容易入眠还要做噩梦:
蓝染坐在我的床头,一轮紫红色的妖异月亮驱散了星光,在寂静的让人发疯的气氛里,他弯下腰,冷静的耐心的说:“芜菁,酒店床铺的平均寿命很短,大概是五年吧,平均承受了两千多对男女的交欢,不知为何,客人来到酒店,就是喜欢□□。
也许是要庆祝一下,和平日不同嘛。
而且,可以把做的一切留在酒店,不必带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费洛蒙的气味,如果用颜色形容,那就是桃色或者粉色。
“不,我不可以这么做!”我失态的尖叫,可是我被皮带绑在床柱上了。
“虽然我的错误很少,可是我还是要感谢它们,每走一步就把我引领到你身边。
你我,此时,此刻,永远。”
醒来的时候我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在温热的被窝里,我抓起自己的头发揉搓,一片死寂,我衷心期盼黎明的阳光早日来临。梦境里最后的蓝染特写镜头实在是太刺激我神经了。
只有聪明人和极品混账才能掌握国家和民族的大权。统治和管理别人是一件累人的苦事,但是蓝染这类型的挺愿意自讨苦吃。
有一天,他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只能默默服从,一挥手就是暴风雨一般的欢呼声回应……
这个世界还有金•富力士!在不容质疑的权力之下,只要有金这种随心所欲的人,蓝染就不能掌控一切。金勇者可以带领不畏强权的人们挥舞旗帜打倒蓝染的!!!
天蒙蒙亮,我起来出去散步,如果可以,我想在这个城市散一整天步。思考天下大势蓝染沉浮太累了,这个问题还是交给金或者有金那个实力的人吧,我这么小市民的根本没有为建立新世界贡献自己身心的觉悟。
在酒店的花园转了转,然后漫步到停车场附近,有个行李生在……蓝染的车边不知做什么,我上前一步,我绝对不相信他是在抚摸光滑的黑色车身倾听它的发动机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年头,小贼到处都有。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反正他也没能把车开走,教训几句就放他走算了。
“您好,可以借车子用一下吗?”他用的是可以蛊惑人心的纯洁笑容,转身面对我的时候,我刹那间失神。
“好。”我不由自主应答,然后一拍车门,“这车是我老板的!你最好问问他。”
库洛洛•鲁西鲁,你最好有好点的理由。
九月一日对幻影旅团是个坏开端,而到了九月三日这个开端依然没有改善,他们失去了窝金……
死者的脸已经变形了,心脏破裂,埋骨于沙砾。生者则改变了计划,要拿活生生的人作为祭奠。
以不人道的残酷消灭一切活着的生物。
“芜菁,难道你不能做主?”他轻轻的说,几乎像是喃喃自语。
“不能。”这酒店难道距离旅团的临时落脚点很近的?蓝染挑的好地方啊!
“那么,”他对着我用最优雅的姿态伸出手,牵住我,挂着最温和的笑容,精美的黑发和白绷带遮住了前额的十字伤痕,“请和我一起走,会很刺激的。”
“我不喜欢刺激,我想我老板也不喜欢刺激,更加不会喜欢一大早车就没有了。”这个世界有好几亿辆车,你干什么要挑上蓝染的,你这什么眼光啊!万里挑一也不要和蓝染撞到一起啊!你从事你那强盗事业劫掠勾当日进斗金就不能自己准备一辆车?哦,他就是来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准备了。
他也没法从正规渠道租车或者买车,他是流星街出身,无身份证,连个驾照都没有。强盗不能算职业,那只是个犯罪名称,最大用途是被公安局警察局视为大敌。
“你看旁边这辆宝蓝色雪铁龙也不错,拿这辆吧。”那辆车和我没关系,你随意。“我就当没看见。”
“我就喜欢这一辆,芜菁。”他的手背翻转,出现了香槟酒和两个小酒杯,利落的开了瓶塞,倒满一杯递给我。
“干杯。”他举杯祝酒。
停车场朦胧的灯光在他的碎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没准摄影角度抓得好会有点像光环。
“你坐电车或者地铁去目的地吧。”我接过酒杯,但是没有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跑步也不错,当成早锻炼。”
借助于“念”的力量,念能力者能在任何地方(忍者那种水面竞走不行,太违背常识了!但是墙面啊天花板都没问题)行走,甚至跑步和翻筋斗都可以。你可以从墙上小跑着去自己的目的地。
“芜菁,你好过分。”这次他用了孩子的口吻,那声音轻柔又可爱。“我真的需要这辆车,等事情结束了,我想带你去看海,去每一个地方,做一个长长地旅行。”
等等,九月三号有什么大活动来着?库洛洛找到妮翁撬了她的占卜能力“天使自动笔记”,然后旅团一伙子去大杀特杀□□,顺便团长和咱们揍敌客的两位比拼一场……漫画里的细枝末节在我的脑海盘旋,组合,构成完整的情节。
库洛洛,今天是你人生相当忙的一日哦,就和《反恐二十四小时》那倒霉男主一样(人家打击犯罪,你是在努力犯罪),而且,不管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绝对不愿意去。
“跑步去是有点为难,”那样妮翁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这样成不成?除了我老板的车,这停车场其他车你要哪辆都好。”
“你老板的车……你上司是蓝染?”他的眼睛很沉很沉,停车场灯的光线落到眼睛,似乎全被吸收了。
“你是早知道,还是突然想到的?”我不会小看库洛洛。
“灵机一动。”库洛洛笑了,“这次他是等待别人主动,然后发掘他们的弱点和错误吗?”
我一摊手:“你别问我。”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干到合约满,千万不要有什么波折折腾我。
“那么,可以请您把车借我吗?”库洛洛望向我的背后,带着无法被看透的眼神,“我已经从你身上学会最重要的东西了,所以,一定没问题的。”
我为什么不能更加机敏的观察一下,蓝染已经来了!
宽恕人家不能宽恕的,是一种高尚的行为。但是无论酷拉皮卡、库洛洛还是蓝染,都不会无条件的宽恕。蓝染和库洛洛的恩怨嘛,都与我有关,首先,我和库洛洛差不多一起不辞而别离开虚夜宫一次,然后是98年的猎人考试,库洛洛拖着我半途离开考场。综合盘算一下——是库洛洛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好了,说的有点严重,但是蓝染对库洛洛不会有好印象。
人类有几千种死亡方法,大部分人不会去尝试如何杀死别人。
遗憾的是,我面前的和我身后的,都系统的研究了杀人的技术。
我仿佛看到鲜血和空气从切开的喉管喷出,他紧抓住喉咙口,瞳孔由生动变成了死寂。
“库洛洛,”蓝染已经不会再叫他总悟了,“学习和理解是对事物两个层次的把握,学习不代表就能理解。成为胜利者的关键就是面对千差万别的环境,条件和状况,都能够妥善处理,具有开拓的才干和智慧。别人的经验,其实什么力量也没有。
从容中方见收获,奔忙里失之交臂。”
我初见库洛洛时,他一点日语都不懂,只能大部分依靠打手势,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目光如同微风一样,疲惫,饥饿,困倦,筋疲力尽。看着白鸽从天空掠过的时候,会流露出一丝探求和好奇。
库洛洛以温柔优雅的方式打开了车门,不愧是顶尖盗贼,没有□□这种道具也能那么方便的窃车,他报以蓝染最自信的笑容:“背上那么沉重的担子
不断的惩罚,
压弯我的腰。
我付了大代价学会如何接受
每种不可解的死亡,
接受不必要的犯罪
在残酷的暴行之后,
在紧随的报复之后,
也许我们谁也不算清白。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
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我用被我遗忘的美德,能否缝制一件新衣?
树木要和大地学习什么,才能和天空交谈?
我们学习的是仁慈,还是仁慈的面具?
谁能将隐藏于天真血液下的残酷抹掉?”蓝染还以微笑。
好吧,虽然这个画面还算赏心悦目,但是这么诗化的对白是干什么?他们探讨歌星的身材影星的整容或者春梦里的限制级动作……那当然更加不可能。
库洛洛非常潇洒的驾车离去了,虽然看着很挥洒自如,但是其实每一个动作都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而蓝染呢,把视线转向我:“那车是酒店的。”
“哦。”看来这家酒店要损失一辆豪华轿车了,不能指望库洛洛把车开回来。“你们究竟在说什么?里面有什么隐喻或者谜语?”
“只是聂鲁达罢了。”蓝染开始吟咏,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彷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你如同忧郁这个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如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彷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且哀伤,彷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聂鲁达的诗歌大部分都是这个风格。”
难道你不想把库洛洛打到说不出话?我费劲的想从诗句里找出点内涵,哦,“我喜欢你是寂静的”,难道是指“你死了最好”? “一只梦的蝴蝶”,指的是“尸魂界的地狱蝶”? “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
聂鲁达干什么要专门为蓝染写一首诗啊?!
“对库洛洛来说,这件案子挺棘手的。找不到指纹,找不到作案的工具,找不到死者。总之,一点线索也没有。”蓝染就仿佛一团渐渐伸展的黑暗,“流星街是训练生存能力的严格学校,通过它残酷无情的要求,把渣滓和弱者淘汰。
但是关于念力的系统知识,库洛洛从来没有就静下来好好学一学,他这样的人,只怕很不喜欢学校。”
至少最后一句没说错,库洛洛他很不喜欢去学校一本正经一堂课四十五分钟听老师教学。
“他才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这次友客鑫的行动,库洛洛的表现无可指摘。如果不是富坚义博偏袒酷拉皮卡,库洛洛早把他拉拔进旅团(如果派克诺坦可以把人的所有记忆都抹杀)或者整死了,“我看他已经有计划了。”
“芜菁,强盗临时应付的问题比计划内的问题要多得多,必须从无到有的处理。他手底下的人不是士兵!要完全置于控制下,也只有他个人能做到。
他在团队中的作用过于大了!他的伙伴里一定存在不明智的把他放于旅团之上的人,摇摆不定,犯下严重错误……”
我是不是在这一段给你剧透了?还是蓝染自己也能推断到这个地步?
“芜菁,友客鑫的市长和警察署长都是□□的傀儡,当自己的对手是□□与政府的联合时,你觉得库洛洛还能如何选择?他做恶棍,还嫌过于公平公正了。”蓝染替我把库洛洛刚才递上的酒杯丢到了垃圾箱,“他的经历甚至没教他学好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