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46、猎人考试1999（十五）

　　良心是由人的知识和全部生活方式来决定的。
　　——马克思

　　这是什么神展开啊！我家伊尔密终于受不了那帮情敌前情敌的打搅，要奋力维护他男友的权益？！我蠢蠢的呆站着，头皮一阵发麻，只剩下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跳着野人舞。
　　西索在天空竞技场曾经说过：“你知道普通人最大噩梦是什么？
　　梦里自己穿着一套得体的西装，然后全世界的人全部是光光的裸体，于是你被狠狠嘲笑了。白眼与蔑视的残酷在灼热的视线里达到沸点……”
　　当然我认为西索做此梦的结果就是立马撕开衣服加入裸奔军，更符合他气质的就是反过来一身西装的嘲笑全世界人没有审美力。
　　我这个人其实经常看到现实版的噩梦，都快成习惯了。不管有多少决心，多少梦想，被现实砸中脑袋，只能产生冻结的恐惧，至于在恐惧里起来还是砸趴下，就要看个人的素质了。
　　看着与我近在咫尺的伊尔密，我此时的感触比早先做蓝染抽风的恶梦还……仿佛有更多只老鼠在脑袋里爬上爬下。我熟悉猎人考试的游戏规则，因为已经两次不通过……作为重考生我已经熟门熟路熟悉剧情熟悉人物熟悉关卡内幕熟悉起承转合；而恋爱这场不知说是严肃还是温情的游戏，我活到如今，经历了暗恋，不怎么恋的恋爱，恋爱但没结果的傻恋，还是搞不懂在这个游戏如何存活。
　　伊尔密的脸庞在阴影里——我心里一哆嗦，金•富力士黑化一次就让我心惊胆颤，伊尔密还是杀手出身哦，这么一黑化会演进到何等可怕的境地？！一次也就够了，不要让我看见人在眼前黑化了！他甚至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伊尔密倔强起来比任何动物都顽固！
　　伊尔密伸出手，和我勾起手指，两枚贞洁戒指碰在一起。
　　连一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其实这个约定很不吉利，因为我最初看到这个就是在耽美小说，两位男主互相折磨……在动荡的乱世还能维持稳定的滚床单频度以及更稳定的换药频度。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在塔里你都没有好好睡过，现在打个盹也好，再说房费我也付过了。”伊尔密说，双眼黝黑深邃。
　　虽然想着抓住船舷死不松手除非后脑勺挨一下不和他单独相处——我真的怕他跟我审问上一场考试的细节，就算我问心无愧，把事情老实说出来——但是老实就有好结果吗？只能让伊尔密除了操心奇牙这个未来家主，猎人考试怎么通过之外，还要加上：女友和考官不清不楚……
　　我盯着伊尔密的眼睛，心想：你真的不问其它的？难道不会独处的时候对我放恶性念压？我不是奇牙哦，拿着杰•富力士的小命威胁，奇牙他乖乖回家你就会撤手，可是我……那两位考官大人你也没办法解决啊！
　　“伊尔密，要不要交换签条看看？我没有♠ 抽到♠ 你♠ 哦！”西索不知道说失望好还是燃起了更大希望好，悄无声息转到这边来。他闻起来就像烤焦了的苹果……也许这只是我心理作用。碰到西索我很难完全公正的看待。
　　如今我每天都能看到西索，但是他讨人厌的程度可从没有因此而减低半分。他如果肯洗把脸我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也许能提升好感度……不，气质这玩意是由内到外的，库洛洛千不好万不好，那张脸就具备极大欺骗性，就算内部气质强盗了一点还能掩藏一下，而西索长的就比较总攻……总是有攻击性！
　　“磕哒磕哒……”伊尔密就只用钉子响动来回答。
　　“可以互相帮忙嘛，虽然号码牌这玩意也不会太花功夫……再说你现在休息还能休息个什么样？”西索歪着脑袋，面庞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红色光芒，白色不愧是反光率最强的颜色！他坚定地下结论，“就你那样子，得了，我最近从没想过在这方面帮你什么忙了……你准备做处男做到几岁？”
　　伊尔密只是用自己的眼睛盯着西索，并没回答的意图。我深切感到在这方面似乎对他亏欠太多了……
　　西索伸手抚摸我男朋友的脸……哇塞，这不是那个粉雕玉琢的版本，是钉子扎满！西索大概把这辈子所有同情心都用到我家伊尔密身上了：“你毫无助益做白工也够了吧，咱们到一边去聊聊？你♥开♥价”
　　西索在天空竞技场使用避孕套的频率是多少来着？那时节差不多每日都拥抱着柔美的火辣曲线发泄精力！在猎人考试里那方面憋屈太久了？！我家伊尔密在优美的曲线下面可是只有货真价实的肌肉……
　　“不行！”我努力加强气势发言，“我们都累了！”（后来想想西索应该只是想找个人打架……但是西索偏生能把肉搏这么正常的事情也给折腾的暧昧不已。）
　　伊尔密领着我静静地走开，不再搭理西索。
　　这艘船的午休房比我想象中还要朴实，也就是一张床，还有一个小卫生间，物品少但是摆放的很整齐，考虑到这是船上唯一的一间住客房，我相信它的价格会比较离谱。
　　“我说啊，伊尔密，对待小猫就要喂两条鱼，然后摸摸它的脑袋，奇牙就和猫一样，不要太狠了，他会害怕的。”躺到床上，我拉上被子，决定以伊尔密最关心的奇牙作为话题。要懂得什么才是正确抉择，如果谈我们的关系我搞不好出于愧疚真和他……那个了。
　　伊尔密几下子取下钉子，然后在我身边躺下，一只手支撑起脑袋看着我说道：“对奇牙，我有把握。”
　　嗯哼，其实你会做什么我完全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再温和一点，奇牙那么可爱的我见犹怜的脸庞沾染那么悲哀的情绪很煞风景的。
　　我靠的离他更近些，他的身上依然没有任何气味，但对我来说，这就是安全和安心的气味了，其实如果奇牙能再敏锐点也该发现了……奇牙小弟还真以为家里人掌握不了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行踪啊。
　　“伊尔密，”我小声说，“别伤着奇牙……他还小。”
　　他参加了世界上最困难的猎人考试，因而认识了一个近乎光芒的太阳，和自己生活在完全相反世界的朋友——杰•富力士，这么美好的佳话咱们不要破坏，至少不要太伤感情的破坏。
　　“你对奇牙很有亲切感。”
　　“嗯。”我点头。看漫画的时候哪个人会不喜欢奇牙？奇牙身上挂满了萌点对女性是必杀啊必杀！
　　“奇牙在奋力抗拒自己的本能，自己的杀戮欲望，可是从飞艇上他杀了两名考生开始，你也该明白，他不能走其他的路。”
　　“我又不是反对他继承家主……”现在看来除了奇牙也没别人，至少没有更合适的，“我的意思是你注意点方式方法。”
　　我希望你们兄弟和睦，你看看奇牙对你的畏惧都已深入骨髓了，你真的喜欢被亲弟弟用那样的眼神去凝视？
　　“我答应你，不和奇牙动手。”伊尔密晶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放心了吗？”
　　漫画里你没动手就已经把奇牙吓个半死了！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伊尔密俯下身吻上我的唇，然后说道：“睡吧，到了赛比掳岛就只有睡袋了。”
　　难道我违逆富坚义博一次这么困难的？！
　　我把被子的一半拉到伊尔密身上，问：“你不困吗？在贱井塔都没好好休息吧。”
　　“习惯了。”
　　“伊尔密……”我在被子里摸索到他的手，“我们一起通过猎人考试……一起回家……伊尔密，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知道了。”他的嘴角划过灿烂的微笑。

　　睡觉的时候完全感不到时间流逝，赛比掳岛很快到了，前一个人下船两分钟后，后一个人离开，停留的时间总计为一周，而在这一周里，唯一要做的就是搜集六分的号码牌。
　　第一个下去的自然是上一关的状元西索。
　　让所有其他考生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西索下去了就在海滩上站着，完全没有潜入密林设个陷阱使绊子的想法。按理说先下的考生比较有利，一方面就是可以埋伏起来观察猎物动向，另一方面就是首先熟悉陌生环境。
　　西索胆敢如此托大，这也是因为这届考生比起上届大为逊色吧，西索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也能通过的。
　　第二个是伊尔密，他也站在沙滩上不动弹。当然我能理解这一点，因为他要等我。
　　第三个，是我……
　　喂喂喂，难道我们三人手拉手的……把其他考生给集体屠戮？整个考生队伍只有我们懂念，就算把其余人全部抢出来号码牌也不是做不到，但是这太违背考试精神了，也太违背富坚义博的意图了。
　　西索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等到他心爱的小杰下来还要很久……西索差不多可以赶上我生命里比较重要的人了……属于那种很能给周围人带来惊吓和黯然神伤的家伙。
　　这将是一场互相追逐，互相监视，融合了背叛与逞凶斗狠的追猎，猎人协会不吝惜宣传辞令指出猎人拥有多少多少福利，但是很少告诉大家，即使离最后一关七天而已，还是有可能功败垂成一命呜呼。
　　“芜菁，对了，你要谁的号码牌啊？”西索笼着手，笑的一点也不可人——比较类似大型食肉动物嘶叫：我饿了。他如果非要比作动物，那一定是侏罗纪霸王龙，以植食性的爬行动物为主要的捕食对象，硕大颚骨和锋利牙齿用力地咬穿肉和骨头，然后将大肉块撕扯下来果腹！
　　在船上人少的时候怎么不问，难道你还做好事发善心帮我拿到号码牌？我开始深呼吸，然后外交性微笑：“我自己可以的。”
　　和西索接近我的脑内思绪就特别活跃，希望这不要进阶成妄想症。
　　“我只是问问。”西索……他似乎进入了亢奋状态，就算在白色的粉底下面脸庞的热血也在加速流淌，“是几号？”
　　扫一眼他的肩头，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活动一大伤口照样崩裂！也不知道拿个绷带处理一下。这家伙脑袋是什么做的，BT杆菌吗？上次猎人考试他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是那么精神抖擞没几日就活蹦乱跳，荼毒他人直到重伤考官出局……他这次还想不想要猎人证啊！
　　我立马靠向伊尔密，求助的挨紧……不管西索想做什么，我才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我脑子里涌现出无数倒霉想法，比较靠谱的一种是：西索要的号码牌就是我的！
　　马上我就指着伊尔密大声呼唤：“我的号码牌在他身上，袭击我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对男朋友有信心，这场考试只要西索不过来玩命，其他都不过路人甲乙丙丁。而且西索没什么特别理由也不会找伊尔密玩命的。
　　西索很亲切的说：“为什么不多一点信任呢？我没有坏心眼。”他努力的表现真诚更加骇人！霸王龙身上别块“我吃素”的牌子，也不会被当成和尚。我直接联想到高利贷者或者榨干其他人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奸商。
　　第四个考生也开始下船了，半藏很显然不是一路的，并且希望马上离我们三位越远越好。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光辉：快跑，能多快就多快。
　　“西索，你也知道我能力有多么差劲，就不耽搁时间了。”我拉着伊尔密果断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跟西索缠下去等小杰他出发了也没个完的。

　　西索的猎物是谁？就因为他半咸不淡的两句话我的脑内开始了无尽的幻想……他应该不知道那个号码牌是谁的，而我的号码牌一开始就由伊尔密保管，他不曾见到。但是……按照常识推论我和伊尔密的号码必然是连续性号码，所以从伊尔密那里完全可以推算我的号码啊，难道我乱入剧情的结果就是……西索的目标是我？
　　头又痛了。我小小声对伊尔密说：“西索他随便找三个人来猎也不难吧。”
　　“他不会对你下手……应该是为了别的……”伊尔密和我来到很不错的水源地，这个位置不但通风良好光线充足，而且有清冽的溪水，就水质来说都可以做流水拉面了。
　　“来来来，把背包拿出来，检查一下。”我督促伊尔密卸下行囊，那么大个背包自然装满了所有我认为考试的必备品，本来上一场在塔里都有好些用的着的，可是谁让我压根就没和伊尔密一起走呢？
　　战斗服是橄榄绿布料，专门为丛林战准备的，由揍敌客技术开发研究室出品，具有抗红外线侦测的功能，防火防水防弹，前方纽扣是单排扣……也就是说完全不显腰身，当然这不是说我有多么多么痴肥，只是活动更方便嘛；腰带采用的是合成材料而非金属——金属徽章这玩意很容易被红外线夜视镜发现的！腰带上有四个小囊袋，分别装水壶，指南针以及急救包还有杂物；外衣之上是物资携带背心，腰际左边那个口袋刚好可以放我的“死亡笔记”，只要手插/进/去就可以无声无息抽取卡片迅速使用，右边则放着便携式防毒面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书包大小的野战背包，里面大部分是食物，同装备一样也是经过精心选择的，食物基本都经过特殊处理，只要打开包装就可以吃，而且保持了原有的风味；一个根据我体型设计的睡袋，以及防晒霜、万金油、膏药、餐巾纸、湿纸巾，一瓶500毫升纯净的蒸馏水、净水药剂，常用外伤药品和一卷绷带，还有闪光弹和手榴弹，军用望眼镜……
　　除了宇宙去不了，这个装备已经足以让我傲视世界任何角落了。
　　我对着溪水左照右照，右手手指伸直，然后放到耳侧行军礼，前臂和上臂形成了约莫四十五度的夹角——在家里虽然对着穿衣镜已经照了不少时间，还淘汰了一批累赘物件，可是如今在猎人考试穿这么正式才能有临场感！
　　世界上没有比军事更难的科学了。——十八世纪著名军事理论家，亨利•罗伊德将军
　　迅速的动作、迅速的冲击，是真正战争的灵魂——苏沃洛夫
　　战争的角逐在战前早已开始，看不到这一点是要吃亏的。 ——不知名的某军官。
　　“膝盖伸直但不是僵直；重心放在双脚上；上身挺立不可以弓腰。”伊尔密在一旁说。“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要在我视线看不到的范围。”
　　“可是我要去找奇牙哎，干脆你也一起去好了。”我要紧跟奇牙顺便拿到我需要的号码牌。
　　冷风嗖嗖。
　　我能透过钉子感到伊尔密的脸色冷了五十度。
　　这个姿势这个气氛？难道他毛了？气了？
　　“我的爱就在你身上。”我立马安慰我精神似乎要往不稳定方向发展的男友，“而且我又不是主动找奇牙劝他和我合作，就是想看看他……”我不好解释自己如何未卜先知知道奇牙会拿到那三兄弟的号码牌。
　　小杰会开始甩鱼竿特训了，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将展开合作，奇牙就是单独一人，我这个未来大嫂表达一下对小叔子的关怀……我想接近奇牙，伊尔密和奇牙肯定要上演擂台威逼，我真的很想提前让奇牙有个心理准备，还碍于不干涉剧情原则不得动弹。小奇牙，大嫂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你看看奇牙？还没有看够？”
　　“我觉得自己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在危急时刻我可以帮助奇牙。”其实我就是想要那伊目礼的号码牌。
　　“不可以，太接近我可能会暴露。”
　　“我一个人去？”
　　“不可以，太危险。”
　　我只能摊牌：“我有直觉，跟着奇牙我很快就能拿到3分！”
　　伊尔密盯住我的眼眸深处：“就算你的预感一向准确，我还是不会让你冒险。”
　　“那我到哪里去拿上三分过关？！”
　　“随便找三个人……”
　　我随便找三个人，西索也随便找三个，这么一来我和西索就能涮掉六名考生！总共也就二十五个考生在岛上考试，我和西索就此毁掉百分之二十四的人……
　　用约等于算下来……差不多就是四分之一！

作者有话说

　　西索个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