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44、猎人考试1999（十三）

　　痛苦中最高尚的最强烈的和最个人的——乃是爱情的痛苦。
　　——恩格斯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如果感情确实已经消失或者已经被新的热烈的爱情所排挤,那么离婚就会使婚姻无论对双方或是对社会都是幸事。
　　——恩格斯

　　黑暗的道路走起来并不大费劲，中途顶多一个手闸——“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手动操作，用力击碎中央的防护板，拉出中间的控制杆——你的拉力要在两吨以上才做得到哦。”
　　我呸！揍敌客家开个大门都比这需要费力多。
　　闸门应声而开，当然负责击碎防护板和拉控制杆的都是金•富力士。他力气活做得挺不错。星级猎人的用途就体现在这里。
　　沿途还发现紧急避难用的密室，开关坏掉的升降机，还有一个药品匮乏的医务室。我深切了解也许猎人协会就在倒闭的边缘状态挣扎，非常需要伊尔密此等理财专家救人于水火……不，蓝染这方面应该也不差，搞不好已经把住财会大权，每一枚戒尼的流进流出都记在脑子里。
　　等尼特罗下次过生日，蓝染手书字迹潇洒的逼宫祝贺信可能就是生日礼物。
　　“怎么都没有人？”我还想象着一窝重刑犯蜂拥而上凶神恶煞，而我大显神威虎虎生风和凤凰儿似得……闪闪发亮刺人眼睛。
　　我就只有和鸡鸭般慢慢行走连表现机会也没有的命？
　　我不是来考试玩，是考试在玩我，或者说蹦出来的考官先生在玩我！（请从比较纯洁的意义上理解。）
　　“协会那边既然知道我在你身边，再派什么人来也没意义啊。那种低水平的选择只会失败的。”金轻声说道，“只能浪费战力。”
　　“万一是蓝染和市丸银那个级别？”那就是高水平选择吧。我想到蓝染牙都不露的含蓄笑容——没戴眼镜版本的。不用逆光板也能展现一个逆天强者的强悍。不像肉身凡胎而是个地道的统治者。
　　“猎人世界里本来就不需要完全的统一，”金的话语居然带上了哲学色彩，我敢打赌说这话的时候他冲着我挤了挤眼睛，“等他们来了再说。”
　　猎人考试和家里楼下的菜市不同，喊得最大声的往往不一定最有效果。而那些很有信心的，往往还真的很有本事。
　　握着金的手，我想怎么样也不至于太悲惨的……应该。
　　“我不会那么早死吧。”想到这个觉得有点不舒服。虽然我想当这是过眼云烟，但是不由得有点挂心。
　　“我不会让你死。”金沉思，“蓝染的话，会比我更彻底……
　　杀你的人，在咽气之前，将会失去一切吧，他爱过的，信赖的，重视的一切都被抹杀殆尽。”
　　哦，蓝染如果还挂念我，这种事完全做得出来。他不但能用硬刀子砍人，用软刀子砍人也不差。
　　我摇头：“可是如果人都死了，杀光其他无关人士有什么意义？”当然主谋不能放过，我没那么大方，还要说“杀死我，我死了活该。”
　　当然，我就该安安稳稳活到八十有余，儿孙满堂用假牙吃饭，和老伴在余辉里散步，彼此扶持，然后在他的怀抱里安详死去，死的时候他不停的告诉我“我爱你……”

　　经过漫长的无聊步行，终于，距离目的地近了。看看手腕的计时器，大概花了我二十个小时，还不错吧。虽然自从进了这塔我就不曾阖眼，但是一看到幸福之门就在眼前我手心都冒着幸福的汗水。
　　“前面那道门之后就到了。”金说道，“那……我也该走了。”
　　情况特殊，我也没法子邀请他到塔底喝个茶吃个饭。伊尔密到不到我不清楚，但是这场好像西索很冒头的是头名状元。
　　“保重哦。”向他告别，点头致意，笑，“再见！”
　　金叹了口气：“接下来请你多加小心。”
　　我点头点的鸡啄米一样。
　　下次见面我请客！只要伊尔密也在旁边他应该不会妒心狂起的。
　　我收起了自己的念力卡片。
　　门打开了，一时间光明在我眼前扑面而来——这就和罗马斗技场一样，周围无数小门众星拱月，而中心位置靠南边一点，西索这凶兽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什么。看到我，他显然有些失望。
　　就算我连花骨朵也算不上，你也没必要表达的如此明显吧，他的身体语言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这废柴倒是好运道。我亲爱的苹果部队怎么还不快来？
　　很快有工作人员上前收计时器，我估计这个的造价不便宜。
　　塔底有两根极大的火把提供照明，也只有这个照明物——猎人协会显然省电费省的过火了，其中一根大火把下我的男朋友站着等我，哦，原来我居然是第三名！就比西索和伊尔密差一点。
　　金还是很有用的。但是想到那个小房间的一幕我突然觉得有点昏……我是违心的和金扭在一起的，但是关于这个我保持沉默还是老实坦白？
　　“集塔喇苦，我来了。”我赶紧冲上去表示——和你分别，我心悱恻，与君重逢，不亦乐乎。
　　其实，别人呢是来考试的，我则是和前男友前未婚夫再相逢……这对于现男友并不是好消息。
　　“我们可以把这个当成约会。”伊尔密出言。
　　贱阱塔的约会？！我没想到伊尔密居然开口了……我还以为他坚持唇语直到最后一场惊吓可爱的奇牙弟弟。不过反正现在也没外人……西索他不算是内人，是可资利用但是还不如不用的极品凶兽。
　　“咖啡这东西和香烟一样，没有人开始就喜欢，人们都是在不断品尝并且深受折磨后，才逐渐爱上它。人们努力品味苦涩，为的是能记住这份苦涩。”伊尔密居然给我一杯咖啡……保温杯让它还冒着徐徐热气散发热度，“我知道金对你还有留恋，但是我相信你。”
　　我很幸福的喝咖啡，靠在伊尔密身上，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有选择的说：“金和蓝染都出现了，然后金带着我不理蓝染跑了，再然后金又给蓝染传了点讯息……全是因为他手里的情报太少了，不过金一向是微笑着迎接困难。他传信息的方法很特别，哦，你看看我毫发无伤的下来了！我很想赶快见到你。”
　　我没撒谎哦，只是有些情节不说……我只是善良的觉得说了以后伊尔密会很想把金打得起不来送到专门的刑讯室蹂躏。
　　“我从一开始就没多大进步，只会给人添麻烦！”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笑的极其无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是和平主义者。
　　正对面的门突然打开，进来的不是考生，而是……考官，一窝子考官，一窝子不知为何而来的考官。
　　门琪和卜哈刺一马当先，卜哈刺没拦住门琪——虽然他做出了拦截的姿态，但是门琪一个闪身展现了一星猎人的彪悍，她很奇怪的凑近我嗅啊嗅，就仿佛我身上藏了咸鱼。
　　她拉扯嘴角的微笑，不遗余力在我身上探索……表情再猥琐点就可以演怪蜀黍了。
　　“门琪考官，请问你想干什么？”你应该对百合没兴趣吧，我要声明：此生此世我都对和女人超友谊接触没好感。以前用念能力“kiss geass”吻女人是不得已，怎么亲我也没有对这个世界的同性产生姐姐妹妹的恋慕。
　　“嗯，就想知道你用的是什么香水。”门琪话是这么说，但是明显不是真实目的。她从脖子嗅到了腰，而且看起来还想继续往下。
　　“？”我只能诚心诚意告诉考官大人，“我没用香水。”什么牌子都没用！不要和恶狗一样好不好？你是考官我又不能恶狠狠推开你。
　　卜哈刺拖着门琪的手把她拉开一点，和我致意，似乎替我感到难受：“你可要坚强啊。”
　　这……什么和什么？！难道有个香水牌子叫“坚强”？
　　门琪皱眉头，似乎她刚好遇上了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眉头越皱越紧，紧的搅在一起。
　　门琪甩开卜哈刺，对我追问，音量不小：“那你是不是在塔里洗澡了？”
　　我摇头，同时觉得这个对话很诡异，越来越诡异。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关于洗澡这个话题请去和那边的西索接洽，他对此绝对是此道高手。可是再怎么说也不能在这塔洗啊，难道干洗？
　　门琪懊丧的对卜哈刺点了点头：“只怕我们输了……给理伯和萨次的账户转个二百万吧。”她很遗憾很烦躁很不甘心的看着我：“你们居然……到底做什么啊？！浪费时间！”
　　萨次考官居然也出现了，刚才他一直在卜哈刺过于庞大的身躯后，迈着长腿走过来，他很显然乐歪了，而且不是为了账户的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的。他就是那样的男人！”
　　门琪一拍大腿：“不行！做也是分许多种的！也许不是通常的方式，喂，暂时我不能给钱！”
　　“你不是通过气味判定了吗？一星猎人可不要耍赖。”萨次说，嘴角——如果他有嘴角这玩意，一定是在灿烂微笑。
　　“那些烂寿司都让我鼻塞了！”门琪展现了女人的特质：说不讲理就不讲理！“也许是他这方面比较异常！男人嘛，什么都有可能，或者不是他不想，是不能！就和女人例假，男人不是也有不举吗？！”
　　不，不，不！我突然有很强烈的感觉，我和金在那个房间的进程，不止是蓝染知道，还有一票考官……而且他们还以我们这两位做没做打赌……赌资是以两百万戒尼为单位。
　　我不值这个钱，但是金值……
　　问题是他们听到了哪个部分？难道一直听到金拔掉步话机电源……我的脑内幻想想到了无数情节。
　　我的脸一定变得惨白，因为门琪瞅了我一眼就说：“你病了？要不要躺躺？”
　　我现在好想大病一场。
　　门琪突然发现什么，指着伊尔密：“300号考生，你和301考生……”她似乎恍然大悟，“他是你家男仆吧。”
　　原来伊尔密就算扎满钉子也那么有仆从气质……
　　“他是我男朋友。”我坚定的说，然后靠的再紧些，此时我一定要站稳立场。
　　门琪一副踩到狗大便的表情，揽住我的胳膊：“小妹妹，不要和我开玩笑。”
　　这个……我辈分肯定比你大，年纪嘛……讨论女士的年纪是不礼貌的。
　　“他真的是我男朋友！”我强调。
　　“他强迫你？”萨次摸摸胡子，“他是操作系吧，你在不知不觉里被洗脑了。”
　　神人考官们，你们从哪里得到如此神奇的结论？
　　我转头，吻上伊尔密……好了，此时他的皮肤粗糙的和过了十年冬天一样，还有好些圆头钉子横七竖八插在脸上，但是，我吻我男朋友有什么不对？！
　　门琪倒抽一口冷气……我总算知道在那个小屋听到的杂音是怎么来的。
　　“我们就是这种关系。”我宣布。
　　伊尔密一言不发，估计还在陶醉呢，好了，只靠一个吻就能让他维持这反应，我乐意多做几次的。毕竟这比和考官你死我活好。
　　“我知道了！金那方面有问题，放心，我知道很多治疗隐疾的食谱，通过食疗他会痊愈的！你会获得女人的幸福的，千万不要自我放逐……什么人都跟……”门琪似乎打心眼里同情我的不幸遭遇，“300号这种？趁早甩了他！”
　　关你什么事？！
　　萨次更绝，直接就对着伊尔密来：“请解除对300号考生的操纵，这是考官的请求。”
　　我没被/操/纵！！
　　我能感到伊尔密立马彪上来的念压，我挂上最惹人怜爱的笑容递上自己的手机：“里面有金•富力士的号码，有什么请他解释吧。”
　　金，我搞不定啊！你们谁愿意放过我？直接找神经很大条的金吧！
　　“和考官动武，会不会影响我女友拿到猎人证？”伊尔密转向似乎最冷静最旁观的卜哈刺。
　　不好，他不愿意忍耐了！他一向不愿意麻烦的，但这次这帮考官太越界……
　　“不会影响，但是300号考生，请镇定，他们没有坏心眼。”卜哈刺打圆场，“大家不要这么剑拔弩张……”
　　“那就行。”话音未落，钉子和雨点一样往门琪和萨次身上招呼。
　　门琪举起厨刀劈下钉子声音一下子凶狠凌厉：“像你这种丑男！为了世人也好为了富力士先生也好，就该打得满地找牙。”
　　萨次似乎平和点，但是轻飘飘浮到半空也不知用了什么念能力：“只要解除对300号考生的操纵，我无意对你动手。”他抬起长胳膊，“但是我也可以给你的生活留点麻烦。”
　　我真的受不了了，立马祭起我的“死亡笔记”——两名考官对伊尔密，西索那死东西兴致盎然瞅着还不知道帮忙，看到我的眼刀居然还朝我点点头：“你很不错。”
　　我被西索夸奖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虽然没本事，但是很能带来热闹——西索看着钉子飞舞厨刀闪亮就和欣赏音乐剧一般，估计兴致到了也会想唱两嗓子。
　　卜哈刺瞪着眼想劝架，但是这种竞技修罗场……要段数很高的才能喊暂停，我脑子里想到尼特罗，但是……这家伙要他出场偏偏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伊尔密的眼神已经变了——杀手的眼神，冰冷，沉稳，亮如晨星，又漆黑如暗夜，从容不迫。
　　他不说话，一声不吭，他只要杀人。
　　“在强者的世界，可是只有更强者才能超越生死，残存。”西索晃到我这边，教导我，“为了自己的想法燃烧执念的考官猎人，还是全力投入杀人的杀手谁更强，我们一会儿就知道了。”
　　伊尔密•揍敌客是杀手，我看漫画就知道，我进揍敌客家族就知道……可是……
　　“死亡笔记卡片66号 “阿卡斯卡力巴”圣剑”——我选择了这张卡片。
　　能力：圣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有圣洁的能让人眼睛瞎掉的六翼大翅膀，光芒万丈，强悍无比……与其说人控制剑，不如说剑控制人，只要随便说个绝招名字就能有绝杀的效果。可以锁定百名以上的敌人同时攻击，提高持剑者的速度到亚光速，翅膀张开可以作为护盾抵挡大部分已知物理攻击……
　　代价：第一条聆听副会长的朗读会（录音也可）五小时，并做笔记
　　第二条尊敬副会长，赞美副会长，爱慕副会长
　　第三条擦洗副会长的雕像（用黑色天鹅绒配合阿尔卑斯依云泉水）
　　……
　　第二百五十五条晚上临睡前为副会长在天之灵祈祷……
　　原本属于几代前的猎人协会副会长，多到可以写满整部词典的代价。我真奇怪原来的拥有者居然不是自杀身亡，如此能力再强……那也是过分的麻烦了。顺手也把储存的代价放出来增强使用威力……虽然很浪费，但是我不能看着伊尔密和考官生死斗。
　　我确定这么多代价下，这能力绝对拉风……
　　霹雳的一道光，我手里就仿佛握着整个世界的能量，而我本人就是那上帝！可是……这个耗费念力的量太大了，我整个人就好像要被吸干了。
　　举起圣剑，我估摸自己就算做不出镜花水月的效果也可以弄出流刃若火的风景，手臂奋力抬高，我声嘶力竭的高喊：“都给我住手！”
　　然后我拿不住剑了，它就和疯狂坦克一样，手腕一阵无力，它吧唧插在地上，和地震一般周围的土地都在翻滚啊，而且还不分敌我的激起乱石飞舞。
　　我还没分辨态势考虑往哪里逃比较安全，有人把我横抱着拉到门内，顺便整了整我的衣服。
　　“芜菁，不要滥用不能用的力量。”他就和教育家一般，不，是帝王样全开。
　　“芜菁同学，能力越来越惊人了。”市丸银手搭凉棚，看着那圣剑和发疯的割草机一般乱窜，“就是……整修得一大笔钱。”
　　我感受到腰间蓝染大人那厚重的手臂，浑身的冷汗都不受控制得出，蓝染他还取出亚麻手帕和煦的帮我擦汗：“看，都吓坏了。”
　　我是被你吓到了！
　　伊尔密正好和我位于相反的方向，我们之间是圣剑造就的乱石堆，恰如银河分开牛郎和织女。西索倒是飞快的也窜到我这边……准确的说是市丸银这边，他对着市丸银就好像饿狼见到另一只饿狼。
　　如果你不能笑到最后，那就根本不要去笑。
　　圣剑消失，我舒缓了一下心情，瞪着一地狼藉估算赔偿费用，不是名胜古迹，尼特罗总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副会长能力真强大，就算是死者之念的卡片也让那么粗大的一根火炬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