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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私心 ...

  •   以往也没觉得这屋子这么小啊,这会坐在桌前多少有些局促。

      储榕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仟暮也不知问出了原由又能怎样,两人就这样心事重重的吃完了这顿饭。

      仟暮放下筷子起身,储榕以为他要离开便连忙叫住他:“仟暮!”

      仟暮停下转过来看他:“我去拿坛酒,马上回来。”

      得到仟暮这句话,储榕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可眼见着仟暮消失在门口,储榕心又不自觉提了起来,追下楼梯寻到大堂差点和仟暮撞上。

      储榕及时退了一步才不至于把仟暮扑倒,仟暮看着跟下来的储榕,有些责怪自己刚刚对他过于冷淡了。

      小二很快拎来俩坛酒,仟暮一手拎过绳子一手牵住储榕,道:“上去吧。”

      “嗯。”储榕紧紧回握住仟暮的手,跟着他的步伐一节一节走上楼梯。仟暮站在门口等储榕先进到屋里,自己后一步进去并关上了门。

      手挥了一下桌上的盘子便消失了,两人都坐回原位而不是选择面对面的位置。

      仟暮解开捆在俩坛酒之间的绳子,推了一坛到储榕面前。

      仟暮没有说为什么要买酒,但储榕知道他是在顾及自己,想说却说不出来那就喝点,说了什么都怪罪给酒好了。

      储榕揭开盖在坛口的红绸,抱起坛子闷了一大口。仟暮也不含糊,况且自己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也抱起来往嘴里灌。

      储榕抬起手背狠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酒,认错道:“佘余在离开的那天,给了我一个珠子。”

      竟提到了佘余,他离开那天距现在已经八九个月了。原来从那时两人就有了隔阂,不过还好不是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仟暮眼睛暗了一下又恢复过来听储榕接着往下说。

      储榕看见了仟暮神色的变化,对于自己的隐瞒现在很是羞愧,躲开他的注视,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个珠子有什么用,那天我被困在结界里时,无意中发现它能高强度的吸收周围的灵气,而且把吸入的灵气通通送到了我的体内。”

      “对于这个发现,我很是兴奋,我有想过把这个情况告诉你,可……”储榕手指紧抓着酒坛,似乎要把它抠出个洞来。

      仟暮适时地没有追问他,因为储榕头埋得已经很低了,缓了一下说:“我想独有它,我想变的很厉害很厉害,比佘余还要厉害的那种。”

      是委屈,仟暮听得出来。

      在能力面前,储榕这么做无可厚非。珠子是给他的,那他有权不告知它的存在,也不需要跟任何人去分享它。仟暮柔声询问:“会有副作用或反噬吗?”

      储榕抬起头来无措的看着仟暮,这珠子的作用让他高兴的冲昏了头脑,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看他这傻傻的模样,仟暮失笑了起来,道:“看来没有什么反噬,那你留着吧,说不定能借助它早早的实现你的愿望。”

      仟暮没有责怪自己,这点储榕其实料到了,可是为什么连一句批评也没有?储榕这样想着并且问了出来:“你不会觉得我自私吗?”

      “唔,是有些自私,但这程度还远不及我。”仟暮抱起酒坛又灌了起来。

      “嗯?”储榕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无所谓了。把这事说出来,心里果然轻松了很多,这下不再是因为要壮胆而喝酒,只因为要品品这酒是何种滋味。

      仟暮看储榕又回到了以往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觉得很欣慰,可又有些落寞。是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才使他感受不到自己对他的情感的吗?

      喝的猛了,储榕摇摇晃晃挪到床边蹬掉鞋子爬上去,倒下前还不忘给仟暮留个位置。仟暮躺床上衣服也不脱了,先给储榕盖上被子再给自己也盖上。

      迷迷瞪瞪的仿佛置身火炉中,储榕哼哼唧唧的踹开被子。床就这么大,被嫌弃的被子能到哪里待着去?还不是叠盖到了仟暮这半边的被子上。

      等到后夜酒劲散去,又觉得冷嗖嗖的,储榕闭着眼睛坐起两只手在仟暮身上抓摸。手下的身体颤了一下,储榕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正巧这时摸到了被子边边,干脆利落的手一甩被子又盖回了身上。被子都盖上了,也没必要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储榕累坏般倒头又睡了去。

      仟暮听见了储榕均匀的呼吸声才敢睁开眼睛,看了储榕一眼后抬起右臂放在额头上,压抑着呼出了一口气。那里起了反应,储榕那爪子刚刚稳当当的抓在那处。

      酒醒了个干净,可胸腔依旧燥热。

      仟暮慢慢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赤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尾靠着墙坐下。隔着洗得泛白的棕色帷幔,看向储榕确定他没有醒来。

      解开外袍松开裤子,手探进去一点点下滑。仟暮仰起头咬紧牙关,丁点声音都未有发出。事毕时,后背早已汗湿。

      缓了一会,仟暮起身将全身的衣服都换了,复又坐回地上就这么待到了天亮。

      大清早的太阳还没发热呢,储榕就跑张净思这串门来了。

      趴了整整一夜,胳膊压的都没了知觉,张净思弓着腰坐在床边左右换着捏胳膊。张净思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储榕还想看看那包有没有变色,据了解会由紫变红再变青。

      储榕闭口不提昨天的事,但看他神采奕奕的便晓得都跟仟暮讲清楚了。张净思试道:“你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吗?嘴角都能挂的住两只荷包了。”

      “嘿嘿。”储榕也没打算要收敛,站在床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道:“喜事是有一件。”

      张净思心中暗笑,紧接着问他:“什么呀?”又故作吃惊道:“难不成有修仙的捷径?”本以为他是一直都这么厉害,不过昨天看他和仟暮间的微妙氛围,总不可能瞒了这么久才露馅吧。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最近才法力大增的。大家同样在灵点待了一个月,谁都没有多待一天,那原因定是出于他自身。

      储榕很佩服张净思的脑子,他仅因为自己的笑脸就能猜出来。这珠子储榕连仟暮都不愿意分享,面对张净思的好奇储榕也不愿告诉他。

      储榕忽然收了笑意,转过脸来看着张净思。

      张净思见状幡然醒悟,他是故意试探自己!张净思捏着肩膀的手暗暗使劲,尬笑道:“真让我猜中了?我这本事都可以摆摊给人算命去了,哈哈哈。”

      从认识开始,张净思就帮了自己很多,上回还牵连他栽到了浓香手里。储榕琢磨片刻,终是私心战胜了友情,想透了,储榕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了。

      “没有,我就是心情好,跟今天的太阳一样好。”储榕又乐呵呵的看向窗外。

      储榕有意回避,那这猜测断不会错了。呵,还当你傻不拉几的好掌控,你这心思也不比我少多少。张净思微眯着眼睛,似要把储榕瞧出个洞来。

      但转念一想这情况也不坏,他能力越强对自己来说岂不是越好。瞧着吧,到那时看你还怎么狡兔三穴!

      仟暮果真不再限制储榕的活动,不过他要去哪仟暮都会一同去。

      张净思趁着夜色溜出,找上了离辞,以防人多口杂,张净思选择从窗户翻进去。

      屋里没有点蜡烛只借外面的一丝月光,离辞得知张净思要来,一刻也坐不住,靠着门守着窗户。

      张净思翻身进来,对上真诚直率的看着自己的离辞。那日后张净思一直没有寻到机会,今晚储榕跟仟暮赏花去了,这才得以抽身来离辞这。

      对上离辞毫无防备的眼睛,张净思难得的有些过意不去,摸着鼻子到桌边坐下。

      离辞在对面落座。

      “你……伤怎么样了?”张净思想道歉的,可有些说不出口。面对储榕和仟暮或是任何人,张净思都能嬉皮笑脸的应付过去,唯独对离辞拉不下脸来。

      张净思自己也搞不懂是为什么,也许是离辞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中。那场架,是自己要他下狠手的,但自己却先玩不起了,以至于差点要了他的
      命。

      “没什么大碍。”离辞说的很轻松,好像刺穿了肩膀对他而言跟掉了几根头发没什么区别。

      “哦,那就行。”沉默了一会儿,张净思正色道:“储榕似乎有法子可以让法力迅速提升,你查一下是何原因。”

      离辞道:“好。”

      外面很安静,平时叫嚣的不知疲惫的妖们这时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连风吹树叶的声音也听不到。离辞依旧贪婪地看着张净思,张净思却不知该看向哪里,屋里的氛围诡异了起来。

      离辞的伤口还是痛着的,因为张净思后背上的包也到昨天才完全消下去的。张净思打破了这份寂静,回看离辞道:“你最好尽快提升实力,若让储榕超了你去,恐会影响后面的计划。”

      “好。”还是这一个字。

      没什么要说的了,张净思走到窗边又翻了出去。

      离辞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窗口,有风吹过扫起一片树叶荡进屋里来,落到了张净思刚坐过得那张凳子上。

      一朵花足有成年人的头那么大,五颜六色的攀附在竹架上。主要奇特之处,还是它的花心,一道竖直的眼睛镶在那里,不论是什么颜色的花瓣,瞳仁都是紫色的。

      老板脑袋上顶了朵红色的花,随着他的呼吸花也跟着摆动,拍手介绍道:“诸位来到重名上都是为了当上神仙的,自然对法力很是渴求,当然啦我也不例外。经过我百年的苦心钻研,终于种出这种吃一朵可以涨五十年道行的花!”

      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的妖闻言不住的惊呼:“真有如此功效?”

      也不乏嘲笑的:“瞧你说的,怎么你还没有当上神仙,难不成舍不得吃特意留给我们的?”

      “哈哈哈哈,又一个骗钱。”

      “你倒是吃一个给大伙长长眼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怼的老板都插不上嘴。

      看老板这外貌模样也就比自己大个百来岁,储榕也不信这花真如他说的这样。

      人声越发闹腾,这时花架开始颤抖,花瓣向内蜷缩眼睛全都合了起来。见状,老板摊开右手,离得最近的一朵黄花落到了手上。

      众人止了声,倒要看看他如何挽回颜面。

      花瓣慢慢消散,手心只留下了一只眼睛,另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眼睛,它立即睁开。老板拿起来举高向他们展示,随后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没人催促,都安静的盯着老板的嘴巴,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立刻问道:“涨了吗?”

      储榕和仟暮也很是期待,跟着紧张起来。

      “都靠你一张嘴说的,涨没涨我怎么能知道!”

      众人寻着声音看着从人群外围大摇大摆的走到前面的皁嗪,见到他这张脸周围人都跟他有瘟疫似的,有多远避多远。

      被他这声打断,有人想骂娘,得亏嘴巴没有脑子快!

      好久没听见皁嗪杀人的消息,还以为他离开重名山了。储榕看了他四周一圈,没见着熊明,他俩分头行动了?

      仟暮下意识的身体往储榕前面挡了一下。

      “额,这确实可以涨法力,但……”老板见着他,两腿有些犯哆嗦,打探过了,他明明不在这的啊!

      皁嗪摆手打断老板的话,道:“不用废话,我试了就知道了。”

      皁嗪要试,这可没人敢多嘴。但大家都在心里嘲笑,这老板倒八辈子血霉了,钱还没骗到可要把命给搭进去了。

      花都一样漂亮,唯独最上面那朵花是架子上唯一一朵白色的。皁嗪一眼就看中了它,摘下来放在手中等它睁开眼睛。

      老板心跳的很是猛烈,见他摘了那白色才偷偷的吐了口气。这满架子七八十只花,只有那一个是真的,这可不是平白种出来的法力,而是把自己的法力注了进去。幸亏出门的时候,做了朵真的用来充充门面。

      皁嗪在众人的注视中将眼睛送入口中,果真是五十年的道行,这是良心卖家啊!皁嗪看着老板问:“怎么卖的?”

      老板摸不透皁嗪的意思,磕磕巴巴的说了个数:“五,五两。”

      价格如此之低,皁嗪豪迈的大手一挥,道:“这花属实有此功效,十两一朵你们都给我过来买!”

      “啊,这~”这皁嗪是真的假的该不会是托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人愿意打头阵。

      老板也没想到皁嗪是来帮忙卖花的,可他在这守着,等卖完了自己该怎么溜啊!转念一想也不差,他们吃了花却没有反应,但碍于皁嗪再不甘心也只能吞下这口气。

      皁嗪见他们无动于衷,压制的脾气上来了,大呵道:“一个个的排好队上来,把钱给我放这!”重名山的管辖之人是皖普君,但他天高皇帝远的从不露面,他皁嗪才是这实打实的霸主。

      外圈弯着腰还能偷偷溜走,可里圈的后脑勺刚转过来对着皁嗪就被他叫住:“那个刺猬你要上哪去?就你,来给我排第一个!”

      仟暮带着储榕尽量往队伍后面排。掏了钱了那就要选自己喜欢的,站在架子前纠结选粉的呢还是蓝的呢?皁嗪皱起眉毛随手薅了朵黄的扔他怀里,不耐烦道:“放下钱赶紧滚!”

      后面人见状纷纷提前数出十两银子,轮到自己立刻把钱放在老板捧着的托盘里,摘下离自己最近的花转身就走。

      有人拿到花挪到一边就往嘴里塞,他娘的!几人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骂那奸商,盯着皁嗪看他是不是别人变得。在这重名山竟敢冒充皁嗪,是傻还是无所畏惧?

      推三阻四的,只是骂没一个敢去揭下皁嗪那张面皮的。

      仟暮数着架子上花的数量,很快轮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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