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二章 神之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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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神祗什么，从来都不关注。
——不过现在看来，所谓的“神”，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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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抬眼皮，此刻意兴阑珊的我真得是连敷衍的想法都欠奉：“我凭什么要跪你？”
跪天拜地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眼前这个所谓的“神”哪一样都不沾边，还想我跪她？
就像我说的那样——凭什么？
平心而论，眼前出现的这名有着一头乌黑的波浪大卷发的女子，不管是从身材还是容貌上来说，都可以算得上是最上等的搭配——不过，同样也是因为太过精致完美，所以反而有一种太过匠气失去了美丽的感觉。
“你！”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毫不客气的回应她，女子娇美的五官完全扭曲了起来，“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竟然敢对本神无礼！”
“请不要弄错了。”
打了个呵欠，我漫不经心得道，“首先，我并不是什么傀儡，只不过是因为要在这个时代出现才依附在这个傀儡身上。其次……作为和你平级的存在，我不觉得我对你需要有多恭敬。”
“什么！你一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敢……”
“你的哪只眼睛看到现在的我是人类了？”
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是人类那也是过去式了。作为直接和阿赖耶契约的存在，我和作为信仰神而存在的你，是完全平级的。你不要弄错这一点了。”
拜前段时间乌特纳比西丁给我恶补相关资料的福，我总算是弄清楚了所谓“神”的概念了。
从自然界中孕育而出的，可以称之为“精灵”的是自然神，隶属于盖亚，大部分都是兽型的外表。（天音：例如孙悟空。）
而因为人类的崇拜或者信仰而诞生的，可以称之为“神明”的是信仰神，隶属于阿赖耶，大部分都是人型的外表。（天音：例如如来。）
所以，作为和阿赖耶直接契约的守护者，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和信仰神平级——区别，只是在于专职不同罢了。
如果说信仰神是作为人类意识的引导而存在的“文”，那么守护者就是作为清理人类意识的阴暗而存在的“武”。
当然，平素，这两种存在都是完全没有交集的。
“小小人类还妄想和神明平级？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弄明白的家伙，赶快给我滚出神乐园！不要再在这里污……”
戛然而止的话，是因为我轻轻搁置在她脖子上的袖刀。
“继续说下去啊……”
我压低了声音道，好不容易才按压下心里的厌恶没有真得直接一刀下去，“我是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定义。你应该庆幸我的原则让我对女性一向都保持着风度。不过……没下次了！”
“你……”
手下的女子似乎是气得全身发抖，但是又不敢真得动手——星幽界的公共空间有很多地方都限制了只能使用空间能力，所以如果单凭徒手战斗能力，我是稳操胜券。
“伊什妲尔，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打破了我和那个女子的僵局的人，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到星幽界的另外一个人。
“乌特纳比西丁？不对……你应该不是它……”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虽然穿着灰色的长袍，但是却露出了一张灰发栗眼，同样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相当中性化的面容的来者。
虽然气息的感觉虽然很相似，但是认真分辨起来……却有着极为微妙的不同。
如果说之前乌特纳比西丁给人的感觉更加偏向于无心无情的男性的冷淡，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是偏向于有情绪波动的更加女性化的感觉。
“我不是乌特那个家伙。这种状况下，你可以叫我‘宁孙’（Ninsun），性别……你应该感觉出来了，是女性。”
像是知道我在疑惑什么一样，她露齿一笑，“不过你的感觉满敏锐的，当初那群呆瓜可是被我戏弄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呢！”
“那全都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的错！”
如果说之前被我制住的时候只不过是气到全身发抖的程度，那么现在我手中的这个女子已经完完全全可以用“炸毛”来形容了。
“不好意思，我可不像你们这群闲到身上长虱子的闲神那般成天没事找事做，无理闹三分，我可是很忙的。”
宁孙漂亮的栗色吊梢眼扫过了伊什妲尔之后，落到了我的身上，“还有，恩奇都，没事和这种小孩子斗什么奇？赶快过来帮我的忙！”
“啊？”
微微愣了一下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和我说话，点了点头收回了袖刀，“知道了。”
“你疯了么你个人妖！”
似乎是被我的回应吓到了，伊什妲尔睁大了眼，“你竟然叫这个人类这个名字？！你倒地知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么？”
相对于伊什妲尔的激动，宁孙倒是非常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只不过是Enkidu而已，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在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我则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恩奇都（Enkidu）”这个发音，在古苏美语中，既是所谓的“神之恩赐”，但是同时也有拥有着“天之锁链”这个含义在内。
从含义上来说，事实上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警示告诫一样的名字。
不过，他们不是所谓的“神”么？怎么会对我的这个名字这么反应过度？
“伊什妲尔，貌似这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属于你们这群闲神的东西就不要强求。你们听不懂人话啊？”
宁孙似乎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大喇喇地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
我的身体无法抑制的僵硬了一下——为什么……对宁孙这种自然而然的靠近会完全没有任何的警戒感觉？
还有，那种从心头一闪而过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稍纵即逝的微妙感觉，想要抓住的结果，就是头又开始隐隐疼痛了起来。
“死人妖你个混蛋竟然敢这么说本神！”
那边，不知道因为什么关系而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伊什妲尔身后的头发完全的飘了起来，“赶快给本神接触这个该死的禁制！有本事和本神堂堂正正打上一场！该死的！”
“你要我个手不能提的远程战斗者和你这个远近皆能的战争女神打？除非我脑子坏了！”
做了一个鬼脸，宁孙拍了拍我，“算了，恩奇都，我们回自己住得地方去好了。公共空间太危险，我们还是回特殊空间……”
“下来，你个死女人，很重耶！”
迅速反应过来之后，赶在她重新趴回身上之前向着乌特纳比西丁所住的空间走了过去。
“我重？！完了完了，一定是这次下去之后吃了太多东西的关系，喂我说，恩奇都，我是不是真得变胖了？”
身后，传来了某人的咕哝声和不远处另外某女神的“放开本神”的咆哮声……
嗯，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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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手环胸，我靠着树看着眼前正在自己的腰部东扯扯西拽拽的某人，声音算不上平和。
“你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了么？怎么还问我？”
宁孙抬起头看着我，装傻。
“你知道我指得是什么。”
我扯了扯唇角，摆出了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虽然作为被召唤出来的存在，是要有着作为道具被使用的觉悟的。不过，这种什么事情都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我很不喜欢呢……”
“那啥，不管是做人做神还是做英灵都不要太较真比较好。”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一颗沙枣咬了一口，宁孙又丢给了我一颗，“这个是我从人间界带回来的，口感不错的哦！”
“我只是想知道，除了乌特纳比西丁还有宁孙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存在？”
接过了沙枣，我小小的咬了一口后斜瞥她。
“除了我和乌特外，的确还有另外一个人格存在，不过那个家伙因为个性的关系不常出来，绝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和乌特相互切换的。”
宁孙撇了撇嘴道，“不过要我说，那家伙真的是个蛮无趣的家伙，不过因为是主人格，所以我和乌特对它也没有办法反抗就是了。”
“该怎么称呼？”
“它自称为‘监督者’，不过我和乌特都称呼它为‘纳诺赫德拉’（Noronhedra）。嗯，也就是苏美尔语中‘无名者’的意思。”
宁孙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不过话说回来，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如果每个名字都是有意义的，那么……你为什么要给我起名为‘恩奇都’？”
三口两口吃掉了沙枣，我拍了拍手，“还是说，你要交给我的任务，是为了去对付那些所谓的‘神’么？”
“我没那么无聊。事实上，纳诺已经说过了，即使是古苏美文明断层，那些神祗也依旧会存在，区别只在于能力的大小而已。”
宁孙做了个鬼脸，“其实会叫你‘恩奇都’很简单，因为那是本来就该属于你的名字。”
“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现在不能说，不然纳诺不会放过我的。我只能说，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叹了一口气之后，宁孙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其实该怎么说，今天你碰到伊修塔尔这个家伙真的蛮不凑巧的，因为最近古苏美这里的信仰崇拜比较偏向于她那个方向，所以真要打起来的话一定会棘手的。”
“和信仰力有关系么？”
“是啊……”
似乎被我的问题勾起了思绪，宁孙的表情有些失落，“在这里，隶属于盖亚和隶属于阿赖耶的神彼此都蛮不对盘的，而信仰神本身之间就存在着派系之争。为了所谓的信徒。毕竟信徒越多，自身拥有的力量就越强。”
“所谓的等价交换么？以神迹交换力量？”
我对此嗤之以鼻。
“没办法，当初安努、恩里尔、安启、娜赫尔萨克创造了人类、动物、植物，并规定了人的寿命，建造了五个大城市。不过后来的大洪水之后，随着人类数量的锐减，他们才发现了自己力量的缺失。”
似乎也是对于这段历史没什么好感，宁孙的语气无不辛辣，“失去后才后悔，然后就开始为了信仰之力而努力。和盖亚那侧的自然神的冲突也是由此而起的——因为自然神也是可以引发奇迹的，人类对他们的信仰不会增加他们的力量，但是对于信仰神可就不一样了。”
“按照你这种说法……”
我冷笑着下了这个结论，“所谓的神，比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喜欢呆在人间界而不喜欢在这里。”
宁孙显然也是对此抱有同感，然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既然都说到这一点了，等我下次回人间界的话，我带你一起下去好么？”
“随便。”
我不置可否的转身，“你知道我从来不在意这些的。”
不管到哪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一样。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
我不过只是个，陌生的过客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第二章 神之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