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第六十章 尾声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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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中，对于她来说，最炫目的色彩是什么？
金色，还有红色。
雨宫优想，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这样回答。
如同阳光碎片一样的耀眼金色，如同火焰核心一般的炫目红色。
这两种颜色，构成了她生命中的亮点——虽然她同时也被折腾得非常够呛。
只不过，现在的她，却在看到了随着小白而来的那个人之后，觉得那可以称之为“命运”的扭曲之力真得是充满了微妙的讽刺感。
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Arcueid·Brunestud），教会所罗列出的，危险度最高的二十七祖中的“白姬”，没想到竟然会是金发赤眼的形象。
“你就是要找我的……”
似乎斟酌了一下词句，爱尔奎特注视着眼前的这名神色平静的，拥有着异色双眼的黑发女性。
红色的眼，是和自己的魅惑魔眼不同，是拥有着“看穿”能力的感知魔眼，不过可惜，因为只有一只的关系，能力下降了很多。
“是的，因为，能够杀死英灵或者守护者那个级别的，似乎也只有身为真祖的存在了。”
雨宫优看着她波澜不惊。
“你的身体……感觉非常的完美。”
微微眯起了眼，爱尔奎特绕着她转悠了一圈之后中肯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却想要寻死呢？”
“说起来，真祖的岁月，都是很悠久的吧？”
“啊，我不知道啊……”
爱尔奎特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因为我诞生也才八百多年，而且，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睡觉。”
“沉睡啊……的确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呢！”
回忆起了在英灵王座中的日子，雨宫优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当你清醒的时候，总是有一个目标的吧？”
“没错……”
爱尔奎特的神色似乎变了一下，“我的确是有一个目标。”
“有目标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雨宫优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只是我，连一个可以为之努力的目标都没有呢……”
“为什么？”
血色的眼中似乎带上了一丝困惑。
“因为啊……”
抬头看向了夜空，雨宫优的神色闪过了一丝怀念，“因为，我是一个很懒很没用的人，已经到了离开了人就无法为自己确定目标的程度。”
“那之前帮你决定事情的人呢？”
“他么？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了……”
那个说“一切交给他负责”的人，已经返回了那脱离了时间轴的英灵王座，成为了她再也碰触不到的存在了。
“因为那个人不在了，所以，连继续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了么？”
皱了皱眉，爱尔奎特的眼中浮现了一抹困惑，“总觉得，好像很难理解的样子。英灵都是这样的存在么？”
“其他的是否是这样，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的确是这样的一种人不会有错。”
雨宫优看着爱尔奎特困惑的表情，忍不住微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这里，你能感觉到什么？”
“嗯，很强大的力量……你的力量来源就是来自于这里吧？”
爱尔奎特认真的凝视着那边，好一会后才开口，“不过，这个地方的感觉……流动的很怪异……应该并非生命体所能拥有的。”
“就从这里，挖下去。记得速度快一点，我怕痛。”
以完全漫不经心的态度说明着杀死自己的方法，雨宫优的表情很平静，“然后，那个东西就送给你好了。”
“嗳？送给我？”
红玉般的眼微睁，爱尔奎特脸上的表情是不敢置信，“那个东西力量很强，真得要送给我。”
“我为什么要说谎？”
“也是……你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决定喜欢你。”
爱尔奎特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但是随即又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很快就没办法再见面了吧？”
毕竟，自己是要杀死她。
“没关系，那个东西就送给你做纪念吧。”
看着爱尔奎特，雨宫优静静的微笑起来，抬手掬起了她的一抹金色发丝，让它自指尖流泻而下，“因为，我喜欢你的发色还有眼睛。”
“嗯，我也很喜欢你。所以，要继续保持微笑哦！雨宫。”
“这个……我尽量吧。”
刺入胸口的纤细手掌，出奇的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安静的向后仰倒了下去，雨宫优异色的眼中，映出的是头顶璀璨的星空。
还有眼角的余光，所瞄到的，金色与红色的朦胧织影。
于是，在逐渐朦胧起来的意识中，她的唇角轻轻的上扬，再上扬。
终于……
可以结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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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我抬起头，环视着四周。
四周，是一片旋转着无数齿轮的暗色空间，明明就不是明亮的色彩，却给人以十分辉煌的感觉。
一扇巨大的，绘制着11世界树，象征着炼金术的大门悬浮于半空之中，和周围的齿轮还有锁链自成一体。
果然，又回到了这里了么？
属于我的，英灵王座——也是身为英灵又或者是守护者的，最终归宿。
永远都没有未来。
唯有曾经的“过去”，和存在的“此刻”。
晃了晃头，我看着周围那荒凉的场景，重新闭起了眼。
再次睁开的时候，四周的场景已经被改变。
一望无垠的碧色草原，湛蓝色的天空，在天际，隐约可以见流动的河川，还有……属于乌鲁克的城墙。
英灵王座，其实是反应者英灵内心的世界。
更改内容不过只是一个动念之间。
只是，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场景，内心翻涌而出，却是无止境的悲哀。
就算再现了这记忆中最深刻的场景又如何？
这个场景，这个事实的真相，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不是么？
这一切，只不过是幻象罢了。
“本王可不记得，自己的故乡有这么难看。”
？！
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已经在瞬间被改变了过来。
蔓延到无限边远的平原远处，可以看到乌鲁克城内部点点的星火。
而上方则是与之呼应的大片星空。
吹过面颊的风中甚至带着稻谷的清香，还有平原上特有的干燥气味。
高高耸立着的，以土砖堆砌而成的巍峨的城墙上，一个金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看着我。
“……”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大脑呈现一片空白的我，只能愣愣的看着，自乌鲁克城的城墙上跳下的某人，向着我的方向走来。
“吉……”
声音被哽回了喉咙，看着站在眼前的人，我小心得伸出了手，想去碰触，却又害怕在碰触之后，发现一切不过只是遵循着自己的心意所展现出来的幻象。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脆弱的人，这样的大悲大喜，我承受不住。
因为抱有期待，所以……才更害怕，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一场会让人空欢喜的，易碎的梦境。
“怎么？舌头被猫叼走了么？”
微微勾起的唇角，一如记忆中的弧度，甚至，连声音中那微妙的嘲讽都别无二致——如同真实，“还是说，你的胆子突然变小到了连确认本王的真伪都做不到么？”
“……”
闭了闭眼，颤抖的手指，终于缓慢接触到了他的面颊。
触手，柔软，温凉。
不是幻觉！
“吉尔……吉尔伽美什……”
被堵在喉咙的声音，终于破碎而出，却带着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颤抖。
“叫本王做什么？”
火榴石色的眼微微弯起，带上了异常罕见的温柔。
“吉尔伽美什……呜……”
闭上了眼，从确认了真实之后，就开始在眼眶继续的液体，终于决堤而出。
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我泣不成声，“呜……吉尔你是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呜……”
竟然，在那个时候，就那样丢下了我。
除了一个命令，除了我的思念外，什么都没留下。
吉尔伽美什，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大混蛋！
我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我也曾想过要是真的能见到他的话，一定要狠狠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一顿……
但是……一旦见面，却发现，因为思念而积蓄的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回想起来，让我哭的次数最多，正是眼前这个家伙。
“啧，真是麻烦的女人。”
朦胧之中，似乎听到了某人的抱怨。
正想反唇相讥的时候，却猛然感受到了，轻轻拍在了背上的，简直如同于无的笨拙安抚。
于是，泪，流得更凶了。
、
“不对……这里是我的英灵王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到发泄完了，干脆在乌鲁克城王宫最高处坐下的我，揉了揉大概已经哭红的眼睛，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这次大概真的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一边追问道。
“凭什么本王就不能出现？”
火榴石色眼似笑非笑的瞅着我，某人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我的头发。
“英灵王座的概念你会不知道？！”
急忙把那簇头发抢回来，代价就是另外一簇头发又落入贼手……于是忙碌的头发守护战开战了。
“说到底，英灵王座也是构建于阿赖耶的意志之上。本王和你都是隶属于阿赖耶的守护者。”
大概是觉得和我为了头发纠缠来纠缠去无趣了，某人干脆一把将我搂到他的怀里，一手支着膝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守护者……按道理来说你不是应该是盖亚侧的英灵么？”
我皱起了眉，“难道你和阿赖耶契约了？”
“本王想和谁契约，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么？”
斜瞄过来的眼，声音里满是傲气，“反正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你！
我翻了个白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英灵王座不是都应该是独立的么？”
“只要到达根源，然后再通过根源直接将英灵王座合并，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毕竟，阿赖耶是隶属于根源的存在。”
某人说得轻描淡写。
“等……等等！圣杯，不是已经……”
我被某人话中的含义惊呆了，但是也在瞬间就认知到了其中的不合理性。
“你的那个里人格，其实很有趣。”
吉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按着我的下巴，被我不满的拍掉之后又转去玩我的头发——于是我只能认命，毕竟我还有很有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怎么解释？”
我承认自己越听越糊涂了——这怎么和我的里人格扯上关系了？
话说回来，好像一直都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了？
“在本王被那种不入流的诅咒缠住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她说原本为初始碎晶意识的她，其实是源于根源的碎片，问本王有没有什么愿望。然后本王说要合并英灵王座，她就说只要本王能在你成功启动初始碎晶之前，扛过五倍于那种诅咒恶念的冲击，就可以实现本王的愿望。”
“然后？”
我瞠目结舌。
五倍于黑泥诅咒的精神冲击……那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仅仅是被吉尔伽美什过滤之后，顺着联通的魔力通道流泻过来的那些残余恶念，我都没办法应付！
“然后本王就在这里了。”
吉尔挑了一下眉，“本王不是让那个家伙带话给你的么？你没听到？”
【本王在英灵王座等你凯旋。】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就那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谁能听得懂啊掀桌！
“……”
我暂时语言不能。
“怎么？太过感动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了么？”
某人向着我这个方向压低了头，挑着眉笑得很……那啥……
“吉尔伽美什……”
“什么？”
“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嗯？发现了了本王的优点了么？”
“舍不得和我分开直说就是了，你果然是个别扭的家伙。”
难得在口舌上占了上风，我笑眯眯的抬眼注视着某人。
话说回来，那么危险的事情，竟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爱面子爱过头了吧？
“啧……”
某人别过了脸。
“那个……吉尔伽美什……”
原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撑起身体之后才发现竟然不是我的错觉……
“什么？”
火榴石色的眼瞥了我一眼之后飞速转开。
“你脸红了嗳！”
吉尔伽美什……会脸红？！
“你看错了！”
某人死鸭子嘴硬。
“明明就有。”
伸手，硬把某人的脸扳正，研究了一下后下了最后结论，“你果然在脸红……啊……耳朵根子也红了！”
“啰嗦！”
“那么小气做什么？我难得看到你脸红啊……让我多看看！”
“给本王闭嘴！”
“啊！混蛋！你的手……唔……”
想抱怨的声音，被直接用吻堵回了肚子里。
事实证明，害羞中的王者是不能取笑的。
于是某人欲哭无泪，再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
从最初的相识到最后的相守，我和你之间经历了太多的太多。
可是，不管事实几多变化，那份心情依旧不变。
为了和你的再次相逢，我选择放弃了曾以为会坚持到永远的“过去”。
所以，未来的路，如果没有你，我无从想象。
我是如此的厌恶着哭泣。
但是，让我落泪最多的，却也是你。
然后才发现，其实哭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只因为那是你。
你是如此自然而不客气的改变了我的世界，我的准则。
但是因为是你，所以我甘之如饴。
而从今以后，在这超脱了时间轴的存在之所，我们可以放下一切无所顾忌。
不会说爱，不会说永远。
因为，彼此的心情，彼此的想法，早已明了。
这是我的承诺。
吉尔伽美什，汝愿既吾求。
、
尾声·英灵王座·End
<终之章·时序之结 Normal End：王之财宝 END>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198章 第六十章 尾声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