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鲛人为我性转》不可名状的硬糖

56、第 56 章

　　姬潮外出追踪黑影。

　　久不孵化的三颗蛋动了。

　　司马灵当时正在煮饭。
　　自皮蛋孵化后，家里新鲜肉食消耗极快。姬潮走得急，没来得及补充，而她虽然有异能可是身体素质差得一批，见到猎物根本追不上。

　　这是最后的肉了。

　　司马灵将肉切碎，加入野玉米淀粉拌匀，打算煮丸子汤喝。

　　水开了。
　　小灰跟皮蛋干起了架。

　　皮蛋咬住小灰的脚，随着小灰疯狂的跳动在风中飘荡，仿佛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小灰甩不掉皮蛋，只能在地板到处拱，跟只毛毛虫似的扭来扭去。

　　司马灵见怪不怪。
　　煮好东西，叫它们过来吃饭。

　　小灰一听干饭。
　　连滚带爬扑过来。

　　皮蛋趁机跳上狗头，蒙住狗眼。

　　“嘤！”
　　小灰猛狗扑食，来不及刹车，直接把司马灵连人带锅撞地上。

　　养狗是这样的。

　　滚烫的汤水洒了一地。
　　肉丸咚咚乱滚。

　　幸好她有火异能，根本不怕烫。
　　否则少说十级烧伤。

　　女孩被狗撞翻，索性趴到地上一动不动——好累，真的好累，如果姬潮还在，煮饭是他，喂狗是他，打扫卫生还是他。
　　现在他不在。
　　连小灰都蹬鼻子上脸。

　　好惨。

　　坏鱼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保姆的日子，她根本承受不来……他会不会永远都不回来了？

　　一想到姬潮有个三长两短，司马灵浑身瘫软。
　　刚支棱起来，又趴回去。

　　人就是这样。
　　一个人的时候抗水上八楼，腰不酸腿不痛，天天打了鸡血。习惯别人的陪伴和帮助后，怎么说，离废物也就不远了。

　　小灰舔舔她的脸，然后舔舔洒落的肉汤，循环往复，仿佛一只永动舔狗。皮蛋飞到她头上，吧唧趴下，咝来咝去。
　　比雨季的大知了还能叫唤。
　　一边叫还一边喷口水。

　　草了。

　　司马灵没谈过恋爱。
　　此刻提前享受到二胎妈妈的非人待遇。
　　别提多酸爽。

　　“啊，好难受，心累到无法呼吸，人也好，狗也好，蜥也好……全都好麻烦。唯一一条让人省心的鱼还走了。要不我也一头撞死，重新选个世界穿越好了。”
　　“系统，系统，你要是在的话吱一声！我想当有钱人家的狗，而且是没有阉过的漂亮公狗。”

　　女孩念个不停，逐渐不想做人。

　　然而没有系统。
　　只有舔完地板舔她脸的蠢狗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哭起来的傲娇蜥蜴。

　　客厅一片狼藉。
　　卧室门无风自动。

　　司马灵竖起耳朵，好像听到蛋壳碎裂的声音。

　　她正纳闷，家里最后一块肉都煮了，哪里来的蛋——一只娇小可爱的金色猴子推开门，走了出来。

　　哦。
　　卧室的蛋孵化了。

　　三宝出炉。
　　还是只猴。

　　丸了——

　　司马灵原地蜷缩成球。
　　拒绝面对这个离谱的世界。

　　猴子啊，是峨眉山打家劫舍唆饮料的那种泼猴吗？

　　该死的阿四当初非要撺掇姬潮养蛋。
　　好家伙，五个蛋死了一个，现在孵化两个，全是她一个人看护。她看起来是当妈的料吗？
　　要不是蛋太硬砸不开，她早就把它们煎成荷包蛋吸溜吸溜了。

　　小金猴走出来。
　　深深看她。
　　紧接着扫一眼泪流成河的皮蛋和吭哧吭哧舔地板的小灰，眯起眼睛。

　　它甩动尾巴。
　　长尾立刻变成刀刃，噌一声划过小灰的头，割下数缕狗毛，然后又噌一声划过皮蛋的脸，割下它紧抱司马灵脑袋的指甲。

　　失去狗毛和指甲的两只崽子双双愣住。

　　冰狼幼崽反应一秒。
　　马不停蹄往窝里奔，关门时差点把脚夹了。

　　皮蛋反应一秒，瞪大眼睛冲小猴子飞去。

　　司马灵坐起来。
　　盘腿。
　　只见娇小可爱的金猴一面用化成利刃的尾巴跟皮蛋“互殴”，一面操起笤帚和簸箕，认真扫地。

　　它好小。
　　完全可以放到手上，但是小小的一只，生下来就会做家务！

　　“是国宝金丝猴，是给香蕉都不吃，乖巧礼貌又好看的那种！”司马灵感动得眼眶都湿了。

　　小金猴搬来凳子，面无表情比了个请的手势。

　　她坐下。
　　它继续扫地。
　　没一会儿，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面对不断找茬的皮蛋，一脸云淡风轻。

　　皮蛋气得眼睛都要转正了。

　　“你好哇。”司马灵伸手，小金猴立马收起刀刃，怕伤到她，“你是金属性，对吗？”

　　阿四说过五个蛋分属五行。
　　皮蛋属水，吃了木蛋，现在是双属性。孵化的小金猴尾巴能变利刃，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金属性。

　　小猴子点头。
　　垫着脚趾。

　　怪可爱的。

　　司马灵有些奇怪。
　　抱它到怀中，托起脚掌查看。
　　“没受伤呀，为什么垫脚脚？”

　　跟可爱懂事的宝宝说话，司马灵语气不自觉变软。

　　皮蛋见不得她抱猴子，一泡口水吐出。小猴淡定伸脚，就着皮蛋吐出的口水擦起了粘满汤汁的脚底。

　　哦。
　　原来是从姬潮那遗传的洁癖。

　　司马灵找来布帮小猴子擦干净。
　　越看越喜欢。
　　“你的毛发是金色的，以后就叫小金好吗？”

　　它摇头。
　　指指她，又指指自己。

　　司马灵顿了顿，试探道：“你能听懂我讲话？”

　　小猴子点头。

　　“那……你能说话吗？”

　　它张开嘴，想要模仿司马灵说话，但只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哼唧。似乎很讨厌自己不伦不类的声音，小猴子闷闷闭上嘴。
　　十分气馁。

　　司马灵摸它头，轻声道：“没关系，我们的声带构造不同，你能听懂我说话已经很厉害了。”

　　皮蛋和小灰也能听懂。
　　但两只崽子的听懂更倾向于接收到司马灵的情绪，而不是听懂她说的话。

　　小猴子智商高得离谱，长得还可爱，大大的眼睛，柔软顺滑的金色毛发。跟歪眼猪鼻的皮蛋放到一起，简直把蜥衬托成残次品。

　　最难得的还是脾气沉稳，出生就知道心疼人。

　　司马灵心想。
　　就是自己生一个，都没这么省心。

　　“妈——”小猴子掐住自己的脖子，凭借外力挤压通过喉咙的气流，声嘶力竭道：“妈妈——”

　　司马灵一惊，紧接着心头一热。
　　她不想英年当妈，皮蛋孵化后，一直都以皮蛋的“姐姐”自称。可是听到小金叫“妈妈”一点不膈应，心酸酸胀胀的，好奇怪。

　　她扳开小金细细的小手。
　　“别勉强自己，你刚刚孵化还是个宝宝。”

　　小猴子伸指碰她，又碰了碰自己。
　　嘴唇艰难蠕动，发出幼稚的哼唧。

　　大大的眼睛清澈又坚定。

　　司马灵停顿片刻，惊讶道：“你想要人类的名字？”

　　小猴子点头。
　　它不想像小灰和皮蛋一样只有小名，它智商极高，想要人类的姓名。

　　“司马金。”司马灵斟酌道，“你是我和姬潮共同孵化，他现在不在，如果你想用他的姓……”等等，姬金也太难听了。
　　那么懂事又可爱的小猴子。
　　和调味料同名是什么鬼？

　　小金摇头。
　　伸爪抱住她，蹭了蹭。

　　司马灵心都要化了，“你想跟我姓对不对？”

　　小猴的胚胎在蛋中成形后就有了意识，它能感知到司马灵和姬潮，还能听到声音，但唯独对司马灵情有独钟——她传递出来的火异能很强，常常烤得它头昏脑涨，可也将金属性的身体淬炼得异常坚韧。

　　比起其他懵懂的蛋。
　　火滋养了它，淬炼了它，所以它眼中只有她。

　　司马灵睡前会碎碎念，睡着会磨牙，有时还会从床上掉下来，睡到天亮又磨磨蹭蹭爬上去。
　　没心没肺的“妈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那个叫姬潮的走了，她成夜成夜睡不着觉，还会哭。

　　它想早点出来。
　　但壳太硬了，用尽全力跟另一颗蛋死磕才磕出来。

　　小金眷恋地看着她。
　　伸手摸司马灵的眼睛，仿佛在说：妈妈别怕，还有我。

　　司马灵被它看得心都软了。
　　扒拉肚皮。
　　没找到蛋蛋和香肠，是女孩子！

　　怪不得。

　　司马灵高兴极了，吧唧亲它，“我也有贴心小棉袄了，呜呜呜呜，果然还是女儿好——以后的家务乖崽都会帮妈咪做，对吗？”

　　小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点头。

　　司马灵呜得更厉害了。

　　有人帮忙做家务，管教两个皮崽子。
　　她暂时不想一头撞死穿到另一个世界了。“姬潮看见你肯定喜欢，他一直嫌皮蛋太丑。乖崽长得这么可爱，毛茸茸的，好软。”

　　皮蛋望着一人一猴。
　　擦擦鼻子，不屑地走进房间。

　　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小灰正在窝里舔狗毛，看它拽得二五八万眼角却挂着两行泪，舔完jio就去舔它头顶的绿宝石，口水流了蜥一脸。

　　皮蛋吸下鼻子。
　　抬头看它，“咝咝咝，咝咝。”
　　【姐姐不要我了，她有猴了。】

　　小灰吐着舌头，“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没关系，我们俩把臭猴子围起来打一顿，扔到村外。】

　　皮蛋，“咝咝？”
　　【姐姐会发现吗？】

　　小灰豪气挥狗爪，“嘤！嘤嘤嘤！”
　　【没事，我外面有兄弟能毁尸灭迹！】

　　皮蛋，“咝！”
　　【好！】

　　小灰，“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别哭了，长两颗刺莓我吃。】

　　皮蛋一屁股坐到小灰狗腿，头顶憋出一棵小树。

　　树虽小，却在粉红蜥孜孜不倦的催长下开始结果。小灰舔个jio的功夫，果子就熟了。

　　深黑色的刺莓表面有层霜，这种状态是最甜的。

　　小灰伸舌卷入口中。
　　吧唧吧唧。
　　皮蛋吸下鼻涕，也摘两颗扔进嘴里。

　　刺莓果饱含世界之力，异能者喜欢吃，异兽也喜欢吃。小灰有一次偷跑到外面，皮毛沾上刺莓果，回来后被皮蛋吃掉。如此这般，皮蛋就复刻了刺莓果的基因，三不五时，长棵出来解馋。

　　不过这玩意儿比止血草精贵，需要很多异能。
　　皮蛋也就只在心情特别好和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长长了。

　　皮蛋，“咝咝咝咝咝？”
　　【你外面的朋友靠谱？】

　　小灰，“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靠谱啊，夜里唱歌认识的。它跟我长得好像哦，要不是我出生睁眼就看到我妈，差点还以为它是我兄弟呢。】

　　皮蛋，“咝？”
　　【姐姐是你妈？】

　　小灰，“嘤！嘤嘤！”
　　“对啊。我是她一手养大的。不过你小心我继父，他嫉妒心很强，会对我下黑手。”

　　皮蛋两颗眼睛快歪出眼眶，“咝咝咝！”
　　【不许诋毁我妈！我妈才不会对你下黑手！你不配！】

　　水火不容的两只崽子，因为小金的到来莫名和谐。然而聊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小灰认为司马灵是妈妈。
　　姬潮是一心想要除掉它的恶毒继父，亲爸怎么可能这么对它？

　　而皮蛋因为接受姬潮的水异能滋养更多，虽然第一眼看到的是司马灵，内心却把姬潮当作妈妈，司马灵则是“姐姐”。
　　可怜的皮蛋。
　　还不是很能分清人类的称呼，就差点被怂怂狗狗没有脑袋的小灰带到坑里。

　　小灰，“嘤？”
　　【我说我继父，你激动啥？】

　　皮蛋，“咝！”
　　【你继父就是我妈咪，不许说我妈咪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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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姬潮：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