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奶狗》难掩失望

8、失眠

　　陈楠第一次因为一个人失眠了一宿，他一遍又一遍地道歉、检讨自己，只为了林乐能不生气了。陈楠知道明天还有高数考试，但在林乐没有原谅他前，他睡不着。他看到林乐的社交软件显示的是在线，但却一言不发，他总觉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他原以为是程序的bug，却看到他在12点多下线了。“那他应该看到了我的道歉了吧，他一定很生气才不愿意理我。”陈楠难过地想，他的情绪逐渐激烈了起来，他渐渐想起了之前幻想过的未来：早上送林乐去学校，中午和他一起吃个饭，晚上他给林乐做饭，一起出去散散步。多么美好的画面啊，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搞砸了这一切。如果会因为这样失去林乐，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眼泪偷偷流了出来，流到了他的嘴角。他伸出舌头抿了一下,真咸，这难道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味道吗？他失落地想着，直到凌晨4点才累得闭上了眼睛。
　　陈楠心事重重，实在睡不了什么好觉。睁开眼才5点多钟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消息。林乐依旧还是没有说什么，他慌了起来，双手抖抖索索地敲打着键盘，发了一条仅林乐可见的动态：小朋友知道错了，不要生气了。
　　当他打小朋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和林乐的美好时光。那个时候他和林乐的关系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僵硬，他总是喜欢自称小朋友，还让林乐喊他小朋友，然后称呼林乐为大朋友。那段时间真的很美妙，陈楠不管说了什么，哪怕他跟林乐抱怨考试的题目太难，林乐都会和他说个几句，哪像现在的聊天记录就跟陈楠的留言板一样。
　　陈楠失望地叹了叹气，收拾好了便前往考场了复习了。一路上他一言不发，低着头，满脸的颓唐。朋友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勉强笑容，然后有气无力地说他没事。
　　叮咚一声，陈楠的手机又响了。一早上了，每次手机响都是应用给他发消息，让他空欢喜一场，他气得把除了球球和卫星之外的所有软件全屏蔽了。他打开卫星发现是林乐的消息，只有简简单单一个早字。陈楠忽然有种无力的感觉，感情他凌晨四点还在道歉是在和他玩吗？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脾气上来了，直接就和问起了他姜程说的事情。
　　小奶狗：你是不是和姜程认识？
　　他不懂：姜程是谁？
　　小奶狗：他说你们有聊过，你还激动地和他聊了一宿。
　　过了很久，林乐也没有说话了。陈楠心里没底了，他不想和林乐吵架的。他这样一来，更生气了怎么办？紧张和害怕一下子填满了他的内心，他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林乐和姜程都给他发来了消息。
　　林乐：我确实和姜程聊过，但那早就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和他说了几句就没说了。我很讨厌别人从其他人那里了解我，我和你不可能了。
　　看到林乐第一次说这样严肃的话，陈楠知道他真的生气了。陈楠当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他不停地道歉，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坠海了，他拼命地挣扎，却还是被拖入了大海深处。
　　大姜老师：你怎么把我也说出来了，我把你当朋友的啊，你就这样对我？
　　小奶狗：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激动了。下次我请你吃饭补偿你，现在让我冷静地想一下我和他的事情吧。我感觉我都快疯了，我满脑子都是他。他说不要我了，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姜程是个善良的人，看到陈楠这么难过，不但没有责怪陈楠了，反而安慰起了他来，虽然当时他讲的话陈楠可能不太爱听。他告诉陈楠，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林乐是个完美的挑不出毛病的人，不论是学历长相还是家庭背景都是佼佼者。你这样的人，他怕是见多了，你拿什么让他喜欢你？
　　陈楠觉得那天自己的脑袋就像是一锅粥一样。早上的考试他也心不在焉的，走马观花地写完了卷子，第一个冲着交了卷子，背上书包跑出了教室。他心急火燎地打开了手机，却发现没有任何的消息，他想，他和姜程完了。
　　他像个没有了灵魂的空壳一样，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看着一对对甜蜜的情侣，他心里更难受了。这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去喜欢一个人啊，他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对他好，明明都计划好了和他的未来，却没想到结局会以这种方式惨淡收场。
　　同学发来了消息问他要不要去KTV聚一下，陈楠觉得自己也需要调整一下的心情了，他答应了。包间里热闹极了，桌子上摆满了零食和水果拼盘，同学们都开心地唱着歌。陈楠少了点音乐地天赋，唱起歌来五音不全。他很识相地捧着一杯酸奶坐在角落静静地当个听众。
　　这个时候，姜程给他发来了消息。
　　大姜老师：你在哪？给你发消息也没有回我。不是说好了请我吃饭吗，人呢？说了好，我要吃顿贵的火锅
　　陈楠笑了笑，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要是钱能解决了他和林乐现在地矛盾，别说钱了，想要星星都给摘下来。
　　小奶狗：今天不太方便吧，我和朋友在外面唱歌呢。改天我在找你吧，你们学校到这边来挺远的。
　　大姜老师：你们几点结束？
　　陈楠告诉了姜程大概的一个时间，姜程表示马上就来，喊他先等着。他非常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还要别人来找自己。
　　过了一个小时，姜程发消息说他到了，陈楠告别了同学，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姜程：“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陈楠哎了一声，然后义正言辞地解释是因为被姜程那个地铁下来就可以看到他了的形容让陈楠摸不着东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