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花车巡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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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天还还昏暗着。
墨十三悄悄来到鹿房，怀里抱着装着灵芝的盒子。
“小主子，醒醒。”墨十三蹲在白鹿身边，小声喊道。
白鹿眼皮动了动，醒来，睡眼朦胧的，“呦呦？”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墨十三打开盒子，往白鹿跟前一放，低声道，“今天是钦天监特意选的黄道吉日，你上午得做花车绕着大街走一圈，让百姓们瞻仰一下圣兽的模样。”
“呦呦。”唉，还要被看啊。
白鹿头一低，往草堆上一趴，感觉鹿生一片灰暗。
墨十一看着白鹿丧气的样子有点想笑，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不过，怎么感觉白鹿能听懂他的话呢？而且王爷也吩咐过他无论发出什么事都要和白鹿讲一遍……
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啊……
“小主子，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墨十一好奇地问。
“呦呦。”可以呀，我现在基本上都能听懂你们说的话了，就是有些词的意思还不太懂。
墨十一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也太神奇了吧，白鹿不愧是圣兽！
“小主子，你还是先把灵芝吃了吧，不然待会兽奴们来给你打扮就不好拿出来吃了。”墨十一看了看时间，催促了一下白鹿。
王爷吩咐过，白鹿一日三餐的灵芝不能断。
白鹿打起精神，将灵芝快速吃掉。
“呦呦？”怎么每奶块了？奶香的、甜甜的奶块怎么没有啦？
白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怀疑这人是不是忘记给他了？
“王爷说奶块做的时候掺了不少糖，不能多吃，只能隔一天给你吃一些。”墨十一感觉自己看懂了白鹿这个疑惑的眼神，于是解释了一番。
“呦呦。”恩人真是的，管的太严了吧。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墨十三抱起盒子离开。
墨十一离开不久，鹿房呼啦啦来了一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向白鹿围了过来。
白鹿站起来，连连后退，这是什么情况？
兽奴们将白鹿赶到一旁的空地上，先拿湿布将白鹿身上脏了的地方擦干净，然后拿梳子将白鹿身上的毛梳理整齐。
白鹿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任由兽奴们动作。
然后兽奴们往白鹿的四条腿上绑上红绸缎，脖子上挂了个红绸子做成的大红花，鹿角上则装饰了一些应季的鲜花。
最后一个年老的兽奴拿着蘸了金粉的毛笔在白鹿身上画了一些神秘的符号。
画完，老兽奴跪下，高喊了一句， “天佑大秦！”
其他人随之跪下，高呼。
京城百姓得知消息，早早地就出门等候在街道两旁。
一个个翘首以待，只盼早点见到圣兽白鹿的影子。
“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白鹿吗？”一个孩子倚在母亲怀里问道。
温柔的妇人揽着孩子，眼中带着一丝憧憬望向路的尽头，“有的，我们马上就要见到了。”
“我怎么就不信呢，白鹿不是传说中的存在吗？怎么可能真的有，说不定是随便找了头鹿染了个色而已。”一个混不吝的青年吊儿郎当道。
随即，青年身边眉眼严肃的高大男子一巴掌拍向青年的头，“闭嘴，什么话都敢说，不要命了？”
青年捂着头蹲下，“说两句都不给，我不就是合理怀疑一下嘛！”
“这可是皇家宣布的消息，还能有假？我大秦得天庇佑，这才能喜得白鹿。”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闻言说道。
“对，这都敢让白鹿出来给我们看了，还能有假？圣兽和普通鹿能一样？要是假的我们准能看出来。”猎户装扮的壮硕中年男人如是道。
“是啊，假的真不了。”
“对对。”
周围人纷纷附和道。
临街的一栋酒楼此刻十分安静，空荡荡的，掌柜和小二都被赶到门外只能和别人一样在街边看热闹。
“咦？这不是吴掌柜吗？怎么不在自家楼上看？”一个认识吴掌柜的人问道。
吴掌柜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笑眯眯道，“今儿我这楼被一位大贵人给包了，贵人喜欢安静，不需要人伺候，我们这不只能在街边凑热闹了嘛。”
那人有些羡慕，吴掌柜这醉月楼位置好，平常赚的就多，今儿这种时候被贵人包下来，看吴掌柜的神色肯定赚了不少。
“您可真有福气。”那人语气有点酸。
吴掌柜哈哈一笑，“承您吉言了。”
醉月楼二楼位置最好的一间包厢内，一身白衣的赵澜临窗而坐。
赵澜端着杯酒，时不时抿一点，眼睛望着窗外，神思飘向远方的白鹿身上。
半响，赵澜仍旧望着窗外，淡淡开口道，“本王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
跪在包厢正中间地上的小林子低着头瑟瑟发抖，墨一和墨三站在他左右。
小林子双手撑地，头狠狠往下一磕，发出嘭的一声，顿时头破血流。
“殿下待奴才不薄，是奴才鬼迷心窍犯了错。小林子任殿下处罚！”小林子抖着声音说道，“但，还请殿下念着奴才的恩情，饶奴才一命啊！”
说完，又是重重一磕，小林子额头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赵澜手一顿，接着将酒杯往地上一摔。
酒杯落在小林子磕头的那块地方，碎成细碎的一片片。
“磕啊？”赵澜弯起嘴角，眼带笑意地望着小林子，嘴里吐出的话却恍若恶鬼之言。
小林低下头，不敢再看，伏在地上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小林子身下渗出一片水渍，一股骚/臭味随之弥散。
赵澜皱了皱眉，靠得离窗户更近了一些。
“你跟着本王的时日也不短了，还不知道本王的脾气吗？”他的声音冷得像深冬的雪，凉意入骨。
“该交待的都交待出来，本王兴许能给你个痛快。”
墨一上前，为赵澜重新拿了个酒杯，倒上酒，然后退回原处。
小林子沉默一会，叹了口气，后悔道，“奴才没管住自己，偷偷去赌了钱，输了太多，奴才不敢让您知道就躲在外边没回府。”
“然后奴才就被抓了，他们对奴才严刑拷打，逼问出了白鹿的消息。”小林子头往地上一磕，砸在碎片上，一张脸顿时血肉模糊，“奴才从泄露消息的那一刻就无法回头了，后来索性协助他们偷走了白鹿。”
“你不够信任本王而已。”赵澜情绪极淡地说了一句，挥了挥手，示意墨一将人带下去。
墨一将人拖走，墨三清理了污渍。
窗外，路的尽头，一阵锣鼓声响起，街上瞬间喧闹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前边是骑着高头大马开道的禁军，两侧也是身披铠甲的高大禁军士兵。
随后是太子赵渝亲自驾驶的花车，赵渝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是不是对街两边的百姓点头示意，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花车上缀满了各色艳丽的花儿，被装扮的很喜庆神气的白鹿在车上的笼子里站着，昂首挺胸，姿态优美。
随后是禁军与敲锣打鼓的乐人。
“白鹿现世，天下太平——”随行的太监拖着长长的调子高声唱道。
百姓们随即跪下叩首，随之高呼。
“天佑大秦——”
赵澜站起身，倚着窗子，低头望着花车上的白鹿与驾车的赵渝，轻声道，“阿澄身边的位置本该是本王的。”
然而今天，本王只能在一旁望着，眼睁睁看着贼人为他的阿澄驾车。
赵渝！赵澜这一刻恨极了他。
墨三跪下，惭愧道，“请王爷责罚，是属下失职！”
“罚你本王的阿澄就能回来了？”赵澜眼底渐渐凝霜，捏着酒杯的手渐渐用力，指尖泛白。
阿澄过了明路，已是皇上与整个大秦的圣兽。就算他将阿澄抢回来又如何？他还能舍得让阿澄一辈子躲躲藏藏的见不了光吗？
会有机会的，总有一天，他会让阿澄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他身边……
或许是巧合，也可能是心灵感应。
花车上的白鹿突然侧了侧头，往上方看过来，与赵澜四目相对。
一瞬间，赵澜笑面如花，对白鹿点了点头。
“呦呦！”是恩人呐！我看到你了！
白鹿大大的眼睛盛满了犹如星光的快乐，整头鹿都快活了起来。他动了动腿和脖子，调整了下身姿，好让自己显得更加英俊神气。
“阿澄真可爱啊……”赵澜温柔地望着今日格外可爱的白鹿，喃喃自语道。
“呦呦。”我听到恩人的夸赞了！
白鹿灵敏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鹿眼轻轻眨了下，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本鹿有那么可爱吗？恩人这么夸他。
白鹿的叫声清灵悦耳，百姓们也听到了，又是一阵高潮。
“圣兽不愧是圣兽，连声音都那么特别，好听！”
“圣兽威武！”
“看那四肢，多么有力，看那鹿角，形状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了！”
被白鹿雄姿征服的百姓们已经开始无脑吹了。
百姓们开始往里挤，试图离白鹿更近一点。
两侧的禁军们牢牢守卫防线，将挤过来的百姓小心推回去。禁军统领是个狠人，但对百姓很好，责令他们不得伤民。所以士兵们推人时小心翼翼，生怕摔了百姓，回去受罚。
“废物！”
一个禁军差点被百姓挤倒，他的同伴见状骂道。
“柳文康，你是不是想找打？”差点摔了的那个禁军站稳了身子，回头道。
“谁怕谁！姓贺的，有本事回去我们再比一场？”那人道。
“呵，这次你贺爷爷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放屁，好臭，是你吗？”
“我呸！我回去要把你打出屎来！”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花车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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