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大修中）》缭乱如斯

2、第二章

　　茹色略微羞涩地开口，“五公子，八公子。”
　　“好乖巧的丫头。”五阿哥冲着她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悦，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居然是个江南的民女而不是九弟的丫鬟，九弟第一次来江南办差就勾引民女取乐……传出去影响太不好了。
　　胤禩微微扫了茹色一眼，面上和煦，心底却是不悦的，然而一向做事有凭有据的他居然找不出让自己不悦的理由。
　　胤禟已经板着脸喊人进来重新上了一桌精致糕点茶果，然后努力拿出自己的和颜悦色来敷衍哥哥们。
　　“哥，八哥，你们尝尝这糕，模样味道都还过得去。”
　　胤禟虽然放下怒气来应酬眼前这讨厌的八哥，不过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叫这讨厌鬼“八哥”，那对五哥的称呼自然而然地要升为更加亲昵的“哥”。
　　胤禩好像完全没听出胤禟的意思，只是拈起一块桂花糕，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
　　胤禟顿有种“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的感觉，其实到底为什么自己一见到胤禩就忍不住没事找事没茬找茬呢。他盯着胤禩，似乎想从这张脸上找到答案。
　　对方淡色的唇一张一合，配上洁白的糕……
　　胤禟看着看着，就有些微的失神。这人虽然是最可恶的，却偏偏生了个好皮相……再联想到胤禩自小就读书过目不忘，骑马射箭在兄弟中也是出类拔萃……胤禟不由得愤懑感叹，可见世上之事最不公平，越坏的人反而好像得老天眷顾多一些……其实话又说回来，胤禩他虽然出类拔萃，却绝无半点骄矜，平日里温和之至，兄弟们没有不和他好的……恐怕只有自己是个例外！
　　胤禟想了半晌，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在心里下个不算结论的结论：他一定是上辈子惹到爷了！爷就是看他不爽！
　　胤禩似乎是被胤禟敌视的目光看得有些“怕”了，于是含着几分讨好地说：“嗯，九弟，这位姑娘……你若是有意要带回京去，八哥倒是可以替你安排安排。”
　　话音还未落，就被五阿哥不悦地打断。
　　“九弟府里放的侍妾也不少了，何况他自己也是快大婚的人了，八弟你别惯着他胡来。”
　　“话虽如此，可……”
　　胤禩蹙着眉似乎在犹豫，兄弟两人这么一段小对话让船舱里静了一下，胤禟越听越不爽刚想插嘴，忽然茹色捂着脸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哽咽声依稀可闻。
　　胤禟毫无提防，只愣怔了一下，再回神那佳人早不见了踪影。胤禟回过味儿来不禁咬牙，好啊，五哥和他说他们俩的，美人儿自己跑自己的，这一出闹剧明明自己是主角，偏偏他一句台词还没说就收了场，还是这么个尴尬收场！白被排揎了一顿不说，美人儿也飞了！
　　他不由得二怒并发，一双凤眼怒气盈盈地瞪着胤禩，根本无暇于五阿哥警告的目光。
　　胤禩看了看胤禟杀人的目光，叹口气。
　　“五哥，我又说错话了吧……刚才本是看九弟不太待见我，想帮九弟点什么，没想到，九弟看我的目光好像更烦我了。”
　　感受到胤禟的盈盈怒气，五阿哥生怕自己任性的宝贝弟弟会口出惊人之言，真把那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八弟惹毛了……那可就不好玩了，于是赶紧摇摇手。
　　“哪里哪里，九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是一片好意，他又怎会怨你。他若连这样的好哥哥也要怨也太混账了，是不是，胤禟！”
　　胤禟全副精神都用来克制自己了，然而心里的小火苗还是一簇簇冒着，五阿哥的话更犹如火上浇油一般，浇得他顿时烧光所有的理智。
　　胤禟忽然站起来，大迈一步过去揪住了胤禩的前襟。
　　“胤禩你！你陪爷的小美人儿！！！”
　　五阿哥石化在当地，胤禩啪地打掉了衣襟上的手，略微不悦地拧起眉尖。
　　“九弟若是这样，也就有点混账了。”
　　胤禩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冲五阿哥一点头，就转身走出了船舱，随后传来船桨荡水的声音。
　　过了半晌，五阿哥才缓缓地说，
　　“小九，这下你可把老八惹毛了。”
　　胤禟不屑地哼了一声，“五哥，你怕他作甚？”
　　五阿哥看了一眼胤禟，轻叹一声，眉间似有隐忧。
　　“你纵然不怕他，也没有必要这样驳他面子，把他惹毛吧，再说他毕竟是你哥哥，你到底有什么理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