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ire of the heart》坐标

5、你想多了吧

　　岑聪的心里存了一个疑问，越发的难以入眠。
　　下午的时候，易笑打电话给她有急事要飞北京。自从易笑离开学校自己创业之后，飞来飞去是家常便饭。岑聪已经慢慢习惯。
　　在应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以她对他的了解，应峥是个坚毅的人。所以，除了离婚之外，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岑聪吃了片安定，易笑一直不知道她有悄悄地吃药。
　　身处的这个家是岑聪和易笑一起亲手布置起来的。所以，回忆汹涌而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点往事的痕迹。岑聪和应峥相恋的时候数码相机尚未普及，俩人有很多的合影，都是胶片拍的，岑聪离开的时候基本上都没有带走。
　　凄凄惶惶如丧家之犬，胡思乱想了半天……
　　转辗反侧，直到天蒙蒙亮，岑聪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梦里也不安生，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应峥青春朝气的形象不断地在梦里晃悠，直到最后变成一张苍白的脸。
　　岑聪猛然惊醒。天已大亮，艳阳高照，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现在气候反常的厉害，9月底的天气也会热的跟三伏天似的。
　　岑聪一周六节课，两个半天，加上一个半天学院里有政治学习之类的安排，其他的大把时间都是自由支配。要强的人，可以把时间排的满满的、忙的四脚朝天；懒散的人，也可以无所事事、虚度年华。岑聪正属于后者，没什么想法，百无聊赖，过的常常是晨昏颠倒的日子。
　　慢慢的起床洗漱，把自己收拾干净。没有胃口，早饭就免了。沏了一杯茶，歪在窗台边的美人靠上，盯着窗台上的金琥仙人球发呆。
　　终于，下定决心打应峥的电话，心里的疑问不搞清楚不安耽。

　　电话响了很久，岑聪想，也许在开会吧，也是在工作吧。
　　“喂，你好。”清脆利落的女声冒出来，让岑聪猝不及防，看了看手中的手机，没拨错啊。
　　“喂……”
　　“请问，应峥……在吗？”岑聪迟疑着问。
　　“岑聪？”那边马上叫出她的名字。
　　“是，你是厉小姐？”岑聪也马上醒悟过来是谁接的电话。明白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都代替他接手机了，助理连私人手机也接吗？
　　“我是厉蓉蓉，请问岑小姐找应经理有什么事吗？”厉蓉蓉一付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
　　“我，你让应峥来听电话吧。”岑聪心里有点堵，口气就有点不好。
　　“他在睡着呢，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睡着？”岑聪喃喃道。大白天的在睡觉，和厉蓉蓉在一起……仿佛一盆凉水泼在身上，整个人“唰“的一下冷了下来，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你……你们……”说不下去了。
　　电话那边“哼”的一声冷笑。
　　两边都沉默下来。
　　“岑小姐你想多了吧。”过了一小会儿，厉蓉蓉冷冷地道。
　　岑聪无语。
　　“应峥身体不好，现在住院呢。”厉蓉蓉的声音低下来，语气中充满着忧虑。
　　“住院，为什么？”确实，刚才岑聪想多了，瞬间竟有一种莫名的愤怒，当然她根本没想到她已经没有资格来愤怒了。只是怒火还没来得及燃烧，就被厉蓉蓉的最后一句话给浇灭了。
　　“他在哪里？我过去看看他。”岑聪脱口而出。
　　“你过来干吗！”厉蓉蓉口气不善。
　　“他在哪里？”脱口而出之后，岑聪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是双人病房，另一床空着，房里只有应峥和厉蓉蓉俩人。应峥安静地睡着，一手还打着点滴。厉蓉蓉坐着床边专注地看着应峥。早就知道她对应峥落花有意，在岑聪还是应太太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他们俩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厉蓉蓉凝视着应峥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也透着些许担忧。岑聪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好一阵子，有些酸涩有些不舍……总之五味杂陈。
　　轻轻地推门而入，厉蓉蓉抬头，见是岑聪，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打量着岑聪，眼神复杂，似乎有点欣慰，又似乎有点哀伤。岑聪也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边。
　　应峥沉睡中，苍白的容颜，微蹙的眉头，淡紫的双唇，是岑聪从未见过的脆弱。心像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攥住了，痛，从心口蔓延……无论如何，他始终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
　　“应峥，他怎么病的这么厉害？”把视线投向厉蓉蓉问到。
　　厉蓉蓉低着头，苦涩的牵了牵嘴角，心里百转千回。一方面，希望岑聪离婚了就不要再出现在应峥面前，把应峥，即使是支离破碎的应峥就留给她吧。另一方面，多少有点替应峥不值，所以，是多么想把他们分手之后的一切，也包括分手之前的很多岑聪未知的事情告诉她。可是，深知应峥如她，又怎会不明白应峥是绝对不希望岑聪知道这一切的。所以，唯有沉默。
　　“厉小姐，应峥，是什么病？”岑聪焦虑地问。
　　“昨天上午开会的时候，就不舒服，没坚持住，开了一半到医院看病。”
　　岑聪恍然大悟，原来昨天碰到他也上医院是这么回事。
　　“挂完点滴回公司继续开会，开到晚上12点多……回家的路上撑不下去了，是司机小张送他到医院的，然后，昏睡到现在。”厉蓉蓉低声说着。
　　厉蓉蓉心里一直很懊恼，弄到这种地步，旁人又无能为力。厉蓉蓉早晨到医院，接替小张，看到应峥这个样子，又气又急。也有自责，明明昨天上过医院了，还让他坚持开会那么长时间。这两年来，即使见多了应峥这付样子，还是忍不住担惊害怕。真怕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周围的人都被他弄出心脏病来。
　　“可是，他以前一直很健康。”岑聪疑惑的问，一脸的茫然。
　　厉蓉蓉都已经没有力气来愤怒了，真不知道应峥长了双什么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