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缺心眼的傻子

62、第六十章

　　如故在上位落座，立刻有丫鬟为她奉茶。
　　其余人进来，各自在下首坐定，丫鬟们也都陆续填上了茶水，这厢房中的所有人都没有丫鬟，只厢房愿就有的几个丫鬟伺候。
　　“藏香，把我给姐妹们带来的礼物，让小厮抬进来吧。”如故侧头对藏香说。
　　藏香出门，如故这才打量起落座的众人，封灵坐在首位，严凤云居次，只是她似乎极不自在，如故看过去时，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别扭得更明显了。如故觉得有趣，打量过众人后，又转回来看着严凤云。似感觉到了如故的逗弄之意，严凤云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后干脆抬头看回如故，恰在此时藏香带了小厮抬着东西进来了。
　　“日后各位姐妹要和睦相处，好好伺候王爷，为王爷分忧。”如故起身，走到小厮身边，笑着揭开托盘，里面是从王府库房薅出来的首饰。
　　如故一抬手，让小厮端着托盘一一送过去。
　　如故看着她们一个个都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方才缓缓的走回主位上坐下，笑着说：“近日，王爷就遇着件难事。”如故环顾众人，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方才说：“我就托大，自己做主为大家应下了”，如故说到这里，等一个人问。
　　“不知是何事？”封灵见如故停下，便极有眼力见的搭了话。
　　“其实也不大难。”如故笑着问，见有人也跟着笑了，便接着说：“入冬了，王爷忧心边军将士御寒的问题，遂想着为将士们制一批冬衣，现如今还差了五百件衣服，半月后便要一并运入军营，姐妹们蕙质兰心，我相信大家一定可以赶出来”。
　　如故一一看过去，所有人的表情都暗了下去，明显不十分愿意，但又不敢说什么。
　　“各位妹妹今日还需收拾收拾，我给大家安排了院子。”如故收回目光。
　　“一会儿收拾好后，藏香领大家去新院子。”如故起身，示意藏香留下。
　　如故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说：“制衣的东西都已经安置在那边了，还有就是，王府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除了王爷外，所有主子的花销用度，都要自己挣。”如故看着有人已经快哭了，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若是有人不信，大可以试一试，但若是饿着谁，渴着谁了，可别说我没事先提醒。”如故说完，一只脚正要迈出去。
　　“王妃明显就是有意刁难我们！”封灵拦了又拦，严凤云还是出声质问了。
　　“哦？”如故转身，看着严凤云的眼睛，突然笑出了声说：“我就是有意刁难，又如何？”
　　封灵听到这句话也松了手，严凤云终于得了自由，上前几步看着如故气愤道：“若是为了先前的事，你大可以冲我来，刁难大家算什么！”
　　“你？”如故用眼睛将严凤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轻蔑一笑道：“还不够格”。
　　严凤云刷得一下脸就红了，眼睛都鼓了，指着如故不能言语。
　　“王妃这样，若是知道了。”封灵上前，将严凤云拽到身后，看着如故问。
　　“本王要知道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欧阳慕华的声音。
　　所有人都满眼希望的看向门口，她们以为欧阳慕华既然收了她们，必然还是有几分看中的，只是……
　　欧阳慕华走到门口，看见站在门口的如故，未语先笑道：“本王正寻你呢”。
　　如故转头看向欧阳慕华，笑出一脸谄媚问：“王爷寻妾身何事？”
　　“先不说这个。”欧阳慕华收了笑脸，满脸严肃的看向如故身后站着的众人，“方才你们说有何事要本王知道？”
　　“王爷，您日理万机，就不要为后院的事情烦心了，方才的事情都解决了。”如故走过去拉起欧阳慕华的袖子，抬眼盈盈望着他。
　　欧阳慕华低头看向如故，心道妖孽，却是顺势牵起了如故的手说：“还是王妃贴心”。
　　“王爷！”严凤云却在此时站了出来，许多人见她说话，都心怀希冀，她们都觉得王妃就是害怕让王爷知道她故意刁难众人。
　　“何事？”欧阳慕华拉住如故的手，转头看过去问。
　　如故缩了缩手准备收回来，却是没有成功，只得跟着转身看向已经从封灵身后站出来的严凤云，心想，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严凤云略去为军营备制冬衣一事，将如故后来说的主子花销自己挣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都满怀希望的看向欧阳慕华。
　　“就是这件事？”欧阳慕华问。
　　欧阳慕华如此一问，所有人的眼睛都暗了，觉得希望已经灭了一半。
　　严凤云犹犹豫豫的点头。
　　“这等小事，王妃如何做不得主！”欧阳慕华皱眉看向屋内众人道：“王府确实不养闲人，你们若是觉得被本王苛待了，大可收拾包袱回来时的地方去，本王绝不强留！”
　　严凤云低头，不在说话，所有人都垂下了头，她们那里还有什么来时的地方，若是一无所获的回去，怕是际遇难料……
　　“王爷，妾身乏了。”如故娇声说。
　　“好好好，咱们这就回去。”欧阳慕华转脸时，瞬间又变成一脸温柔宠溺。
　　屋内所有人却都低着头，封灵更是拽紧了手中的袖子，似是忍了又忍。
　　倒是严凤云，自得了欧阳慕华的回答后，自始至终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一众人听着欧阳慕华要离开，便都跪安了。
　　欧阳慕华一手牵着如故，一手扶在她腰侧，十分呵护宠溺的样子。
　　只是刚出了厢房的院子，便松了手，往旁边隔开一步，连笑容都收了。
　　“王爷当真有事找我？”如故亦是收了脸上的表情问。
　　“等到你院子的。”欧阳慕华说完，又闭了嘴，仿佛不愿多说一句。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路，等到进了如故的院子，又进了屋，关了门，都没说什么。
　　素离听见声响，只当是如故和藏香回来了，却是在出来的瞬间，看见桌子上安静坐着的如故和欧阳慕华，生生收住了脚步，这二人只见氛围，实在是不十分友好……
　　“素离，为王爷奉茶。”如故转头看向呆愣愣的素离说。
　　素离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出门备茶去。
　　“你为何一定要去军营。”欧阳慕华率先开口。
　　如故看着欧阳慕华良久，叹了口气说：“我说了，我可以帮你收束兵权，这很重要，不是么？”
　　欧阳慕华回看如故，他知道这的确很重要，而如故也的确是不错的人选，只是……
　　“那你打算怎么做？”欧阳慕华终是放柔的表情问。
　　“我会想办法成为将领。”如故说，她没有把握能走到通州大将军的位置，但成为可掌一支兵权的将领却不是不可能。
　　欧阳慕华看着如故，看进她眼中的坚定，终是心软了说：“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欧阳慕华顿了顿，说：“我会助你成为通州将军，掌握这里所有的兵力，只是战场险恶，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如故看着欧阳慕华，回以坚定。
　　“好，不过你得让藏香跟着。”欧阳慕华说完，就起身走了，并不解释为何让她带着藏香……
　　如故看着外面院子里光秃秃的梅树，心想，今年怕是不会开花了，但来年，她可能就看不见了……
　　“诶，王爷呢？”素离算着茶进来，没看见欧阳慕华。
　　“走了。”如故亦起身，兀自进了内屋。
　　素离看看内屋的门帘，又看了看手中的茶水，嘀咕了一句：“都不喝，我自己喝！”说完将托盘放在桌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