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夜歌》黑牧师

2、第二章

　　二
　　接下来，他莫明其妙地带他一起回了自己的住所。再帮他清理伤口。他身上有三处枪伤，应该是被追捕的途中受了伤，子弹没伤到骨头，但也够呛的了。他拿来沙布，消毒水，聂子，再用毛巾绑好伤口上面，防止出血过多。而长发男人就一直痴痴地盯着他的脸，他不禁飞红了脸颊，呐呐地说：“你看着我作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我想看着你。我想看，这张脸，想了好久好久．．．．．．几百年，几千年．．．．．．没有停止过！我快疯了你知道吗？！”那男人的表情带着某种隐忍的痛苦，低沉的嗓音让人无法抗拒。
　　他的脸更红了，低声说：“神经病，我又不认识你。”
　　“那我们现在开始认识，好吗？你叫什么名字？”长发男子拉住他的手，一把将他压在沙发上，感受到他的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开始挣扎，“放开我！你放开．．．．．．这样子我没办法处理伤口了。”
　　“不用管什么伤口。一会就好了。现在我最关心的是你，你叫什么？你喜欢什么？你在意什么？我统统想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他在他耳边吐着热气，“．．．．．．告诉我，好吗？”
　　“我．．．．．．”银发男子避开他的眼睛，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医生！罗克斯医生！我是杰拉，露西亚小姐不好啦，你快来看看吧．．．．．．”
　　“来了－－”他应了一声，匆匆拿起药箱出门了。
　　呵呵，原来，你姓罗克斯啊。他躺到沙发上，眯起双眼，细细地回味着他的表情，他的声音。至于，你的名字，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舔舔嘴唇，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了，属于我－－黑格．戴维尔一个人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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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满一地,窗外的长春滕舒展的枝条送来一阵清香。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早晨，罗克斯翻了个身，还准备再睡一下。突然，他感到嘴唇上一阵冰凉的触感，他惊醒了，睁开眼，对上一双灰绿色的眼睛，这眼睛正在凝视着他。他一时呆住了，楞了半晌，才想起昨夜的事－－他帮露西亚小姐看诊回来，已经到了半夜。而那个被他带回来的男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轻地打开他的衣服帮他检察伤口，吃惊地发现，那三个枪伤伤口已经消失了，连衣服上的血迹，也只剩下淡淡的一抹红。若非他亲眼看过那些伤口，他一定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眼前的男人，有某种异于常人的地方？哎，算了，不想了。明天一早就让他走吧，自己之所以带他回来不过是身为一个医生无法丢下受伤的人不管而已，现在他既然已经好了，就没关系了。只不过是．．．．．．没有关系的人罢了。
　　是啊，没有关系，怎么样也，无所谓吧。谁也好，不要跟自己扯上关系就好。帮他盖上毛毯，他疲倦地走回房间，躺到床上。
　　合上眼，眼前又浮现那遥远的画面．．．．．．天空是火红的仿佛落日的彩霞永不褪色，空气中飘浮着硝烟的味道，血的味道，人们哭泣，嘶喊，四散奔逃，枪声在耳边回响，．．．．．．
　　这一切，都像无法逃开的魔咒，在脑海中一遍遍重演，无法忘记，无法消除，．．．．．．这个噩梦，到底要何时才会醒？是不是非到死的那一天，才能结束？
　　紧锁的眉头下，轻颤的睫毛，他仍在痛苦的恶梦中挣扎。迷糊中，他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一个轻柔的声音附在他耳边说：“睡吧，没有恶梦再缠着你了．．．．．我的坠月．．．．．．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十年，百年，千年．．．．．．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坠．．．月？谁的名字呢？．．．．．．不明白．．．．．．
　　但是，恶梦渐渐地褪去了，他沉入深深的睡眠中，很久没有，这么安心地睡去了。睡得很舒服啊。
　　一觉醒来。就发现这家伙面对面的睡在自己旁边。这可真是一个厄梦啊！！
　　“早安——”对方笑眯眯地瞧着他。
　　但是，等等．．．．．．刚才那个触感是．．．．．．
　　“你为什么吻我啊？！”罗克斯大叫起来，“而且，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你．．．．．．你这可恶的家伙！”
　　“那是，早安之吻啊！你家人没有教过你吗？这可是礼节的一种呢。”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话吗？真是令人生气！
　　“你走吧。”他冷下脸来，开始下逐客令了。“你的伤已经没事了，现在就走吧。我可不想收留一个杀人犯。”
　　喔，是这样呀，他的小绵羊生气了．．．．．．？真是爱耍性子呀。
　　不过，不要紧，他可以慢慢地调教他，让他再也离不开他。他的眼里，只能注视着他。除了他以外，再也不看任何人．．．．．．啊啊！真是的，想到这些，他莫名地兴奋起来，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对世上的一切都已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了。不管是杀人也好，破坏一切也好，掠夺一切也好．．．．．．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感觉。就算得到一切，也不能填满心里的那个空洞。
　　但是现在不同了，在他遇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他突然有了那种活着的感觉。
　　“那么，我走了。”他挥挥手，又补上一句：“对了，我的名字叫黑格，黑格．戴维尔。你就叫我黑格好了。拜拜~~，我亲爱的罗克斯宝贝。下次，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喔。”
　　下次？没有下次了。
　　他心里嘀咕着，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