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大清第一奇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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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的交谈，轻松的氛围，久违的简单，本该享受宁静，却因身后稳健的脚步声打破。也许我更愿意听到凌乱，那至少意味着有些东西不曾改变。
下意识往里靠了靠，抬头正对上慈爱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疑问。我垂下眼帘，选择沉默。老嬷嬷似乎朝角门外望了望，很快传来了十四离去的脚步声。
我松了口气，自嘲的笑笑，放不开的人怕是我吧，人家十四何其潇洒，未来志在四方的大将军王，兴许早就忘了呢！
“嬷嬷，天色不早了，我，我得回去了。”我站起身，不想赶回去没有饭吃。
见老嬷嬷微笑点头，我福身告退，没走出几步，却又被她叫住。
“嬷嬷有何吩咐？”
“姑娘，”老嬷嬷站起身，房檐在她的脸上投下浓重的暗影，让人无法看清。和蔼的声音继续响起，“无论命运如何牵引着你的未来，记得，命运之线的另一端在你手中。”
我一愣，只觉别有玄机，深深福下了身，“多谢嬷嬷指点。”
告别了老嬷嬷，回到我被迫独居的小院，生活又平静的回到了原有的轨迹里，有条不紊的继续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实际上，比起在宫外的日子，也确实没有什么。
人说No news is good news！对我也是如此，虽然福晋一时半刻当不成，但也没见十三勾三搭四的，还一有机会就背着人跑来与我私会。偷偷摸摸的我是不待见，可男人这种生物是不能往外推的，否则保不准哪天他一气之下会窝到别人的野炕头去，诱惑呀，面子呀……所以，我只能像快捷酒店一样提供各种便捷服务，万幸的是这些都是以爱的名义。
即使明知十三会安排好一切，可偷情的日子还是让我忐忑。尤其在遇到他之后，我甚至再次萌生了操起包袱“跑路”的冲动，血气上涌，瞳孔放大，明明热得头昏脑胀，浑身上下却战栗不止。
那天傍晚，我记得是从御药房“蹓跶”回来，抵楼着药包，大大方方走在御花园里。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在皇宫里，你越是藏藏掖掖，越是能够引起无聊者的注意，追根究底；莫不如敞亮点，倒也没人会往他处想。
“雪凝！”
我心脏漏跳半拍，颤颤巍巍的回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飒走出假山石……
“你，你，你……”
远处恰巧有脚步声传来，我来不及思考，拾起不知何时掉到地上的药包，一个箭步把飒又推回了假山后，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敢大口呼吸。
“你怎么来京城了？还混进皇宫，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想想，活腻了是吧？！”
飒对我的咆哮全然未觉，顺着他木讷的视线，我看到了那两包药。瞒不了他，我知道，十三以为是补药，可飒知道这是……飒与我不同，自小勤学好问，跟着大杂院的半吊子师傅们，也算涉猎广博，医术自然包括在内，加之从前就一直由他帮白玉娇抓药，这几种药材他再熟悉不过。
“你，你怎么可以……”他咬着嘴唇，痛苦的低下了头。
心里没来由一堵，这种受伤的表情，仿佛犀利的钢针，毫无防备的刺痛了心中的某处柔软。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故作冷漠，不想再有太多无谓的牵扯。
“回去吧！回到江南，外面的世界才精彩！”遥望橙红色的天际，我淡淡说着。
“我不回去！你在哪，我在哪！”他侧身走过我，仰天长叹，“雪凝，你可以食言，可我不会，绝不会！我现在已经是西华门的守卫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回小院的，头晕得很，无法思考，或者根本不敢思考飒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将会带来什么。也许是仰仗所知的未来，自己从来都低估了天地会的力量，狂妄的以为乡野草寇，成不了大器，却没料到他们的势力能够蔓延到紫禁城里。
晚上，十三来了，见我心不在焉，少不得问上几句。我苦笑以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原来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飒的出现让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再次回到了从前谨小慎微的日子里。好在塞外避暑的日子很快到了，6月中，老康带着一家子浩浩荡荡的向塞外进发。太后和德妃也在随行队伍中，我这个按摩女自然要从旁伺候，而如飒一般的宫门守卫被留在了紫禁城里看家护院。
长嘘口气，躲一天是一天吧！
一望无际的草场，微风下，是碧绿色的海洋，引起人无限遐想。大概只有我无心观赏，避开了飒，属于草原的问题接踵而至。比如太后把我看得紧紧的，比如十三、十四成天粘在一起打猎骑射，比如漂亮的蒙古族小郡主……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联在一起，对我就是压力。没地方倾诉，没肩膀依靠，任不安的情绪在心底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我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学什么小女人多愁善感！坐在树上拼命挠头，好不容易躲出帐篷清净一下，真想一辈子不回去。大概是动作幅度过大弄出了声音，我竟引起了一队巡逻守卫的注意。
“何人躲在树上，还不快快现身！”
我心里叫屈，这个背呀！从来没发现大内侍卫这么尽职尽责过。不想被乱箭射成蜂窝煤，只好乖乖站起身，拔开枝叶，腼腆的向下面打招呼，指望我这个小有名气的宫女能够化解危机。
“呵呵，是那个会武功的丫头呀！”浑厚的男声响起。我猛一个激灵，老康！？
赶紧跳下树，双膝跪地，诚惶诚惧，“奴婢不知圣驾到此，无意惊扰，还望皇上恕罪！”说罢，就要重重磕下头。
康熙一伸手，“罢了，罢了！朕也是随便走走，怕是朕打扰了你居高观景的雅兴吧？”
“奴婢不敢。”参不透康熙谦让的用意，我惧意更浓。
“丫头啊，起来吧！和朕走走！”
“啊？”我无论如何想不到是这么个答案，愣了半天，才在侍卫的提醒下接下旨意。
我打足十二分精神应对，总觉得老康对我没有特别的好感，可一路下来，老康没再说过一句话，到了大帐口，似乎才想起了我的存在。
“丫头呀，回去吧，改天再陪朕说说话！”
我傻了，彻底傻了，木讷的接下旨意，心中疑惑，难道老康也是想一出是一道的主儿？
快走回帐篷时，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那里。心中一暖，莺莺燕燕虽多，好歹没忘了我。近了，蓦然停下脚步，不是十三，难道是……迟疑间，十四转回了头。
“奴，奴婢参见十四爷！”差点忘了，两个健壮的半大小子背影几乎一样。
“都快成十三嫂的人了，我胤祯可承受不起！”
我轻嘘口气，还是十四，冷嘲热讽的，也不张罗让我平身。
“十四爷说笑了，奴婢……”
“收起你们那套虚伪！我胤祯最不待见！”十四嗤之以鼻，高傲的负手而立。
我把头埋得更低，真真的亲兄弟，好大的压迫力，在他们面前，你永远觉得自己是个需要忏悔的罪人。
见我不答，十四继续，“要不是来了木兰围场，想见未来的十三嫂一面还真不易，我得说您这避嫌做得真到位！”
十四兀自哼哼了半天，见我不去回应，气得鼻翼忽闪，一甩袖子，作势要走。我刚要恭送，他又来了一句，“离那个老妖妇远点！”
“啊？！”我一时没回过味，是在说他那个演技一流的亲娘吗？还是太后那个千年老妖？
十四见我双眼发空，嘴一撇，道：“把十二哥养的和个女人似的，一点没有我们八旗男儿的气魄！”
十二？我大脑飞速运转，这么说，十四指的是苏麻拉姑？是说，我那天遇到的宫装老妪是苏麻拉姑？
哦，天啊！又遇到名人了！孝庄的心腹，信佛信得快魔怔，啊不，是异常虔诚，虔诚到一年到头只洗一次澡，还把洗澡水喝掉的苏麻拉姑耶！难怪气质不俗，仿佛参透世间一切，云淡风轻。是了，在皇宫住了一辈子不婚不嫁的女人，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呢？
可这样无所追求的女人，十四为何如此排斥？总不会真的单纯因为他把十二阿哥养的性情温婉吧！十四和十二，貌似，没有多少交集的说……
疑惑间，古怪的望向十四。十四不自然的别开眼，怪腔怪调的说了句“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
呃，我想我能懂，他四哥不也是这副嘴脸吗？总觉得女人就该恪守本分，关起门蹲在小院里过一辈子，不问世事……
如果说这次塞外之行真有不同的地方，我想该是老康和太子的微妙感情。怎么说呢，都不是什么大事，可在这么一群好事之人中间，就渲染出了不同的色彩。
我不知道正史是如何记载这位命运多舛的太子的，暴戾、荒淫、无能、骄纵？反正在人云亦云的谣传中，太子为人谦逊有礼，和老八一个套路的。也许因此，每次狩猎，出彩的都是十三和十四，连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大在这方面都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
康熙倒是没有表现出强烈不满，只是少不得在蒙古王爷和随行大臣面前对十三和十四褒奖不断。看得出，除了老四真淡定外，其他阿哥们心里都憋着股邪气。太子也会时不时出来抢镜，比如带头奉承他老爹几句什么的，每每这时，老康都会保持着浅浅的笑容，职业化地的笑容，帝王的职业化，让人，至少让敏感的我觉得并非真心。
当然了，这也引起不少猜测，只是太子如日中天，没人敢深说什么，总是提起来，又刻意避开，不了了之罢了。望着篝火对面，被蒙古王爷们团团围住的太子……眼风不自觉的飘向一旁和十三低语的老四，哎，完全不同的感觉！怎么形容呢？一个像花蝴蝶，我不招人人招我的；一个像秤砣，铁了心将面无表情进行到底。
双眼一眯，近视眼是这个时代的通病？还是我太有“先见之明”？
这次塞外之旅，老康一改往昔，没有玩太久，在北京还热得要死的时候启程返京。我挠头，回去有飒，这里有塔娜，没一个地方能省心的。十三看我心不在焉，邀功式的告诉我，老康是为了9月南巡做准备才提早回宫的。我抿抿嘴唇，头更疼了，竟然要去南巡！
十三从后面圈住我，安抚道：“放心，我和四哥打过商量，会想办法让你跟着的！”
我苦笑，担心的又不是一个方向。但看在十三毫不犹豫的甩掉塔娜的份上，我还是抱以微笑。毕竟在这个男权时代里，不吃锅望盆的男人罕如沙金。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大清第一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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