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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李涛已经在金城躲藏十天了,李越给杜拾初设计,便将李涛偷偷转移,李涛逃到金城,给李越放出消息,表示自己暂时安全,不必担心。因为风声紧张,便再无联络,双方也不敢再贸然行动,多生风险,但时间紧迫,朝中针对李家的动作不断,便利用杜拾初,各自行动。

      此时,金城。

      杜拾初答应和李越做交易,便自此不是夜网了杀手,她穿一身干净利落的红袍,简约的将头发盘于脑后,带着一只画符眉清目秀的白瓷面具,弓箭背于身后,左手持着一把打磨精致,剑身修长的宝剑,好似一位潇洒侠客,一路英姿飒爽,策马驰聘来到金城。

      按李越所说的地点,杜拾初寻到此处,分明是一处花楼,杜拾初脑中再三核实,杜拾初想着这李家少主躲哪儿不好,非得躲花楼,而且没有有意告知李越这个路段的站点就是花楼,难道是个没脑子的纨绔子,家里人煞费苦心帮他逃命,而他却要铤而走险,玩着姑娘独自快活,还瞒着家里人,嫌命不够长吗?杜拾初知道,要躲在金城,要么有内应熟人帮他藏,要么就老老实实,找个人少的地儿,坚持不出门,来躲避被发现的风险。而这个李小公子,完完全全反着来,像是花楼这种大站点,可以说是每座城的风景线,来往人流混杂,各势力进行暗地交易,其中情报交易最多,所以各势力眼线必不可少,李小公子这是不要命了吗?

      杜拾初一个心惊,李小公子要是已经没了,那她不也正好玩脱线了,得想想自己仅剩的一个月怎么活。

      杜拾初来不及磨叽那么多,直接翻/墙而入,花楼白天不营业,这个时候,折腾了一夜,大多数应该还在美人香,杜拾初身轻如燕,游走探查每间客房,鸳鸯床上,杜拾初都小心探查过,完全不见李涛踪影,杜拾初如巨石压顶,心中猜测不断,死了?出事了?还是已经逃走了?

      杜拾初最终索性趁着此时人少,举着剑,劫住了一个做事的小二,打听一下。

      杜拾初将剑锋放于小二肩膀,还施压似的用力,小二当即一震,一时间定在原地,额头冒出细细冷汗,杜拾初语气阴冷,开口道:“向你打听个事儿,如实回答,不杀。”

      小二两腿发抖,缓过神,慌张道:“女侠饶命,您说什么,我回答什么。”

      “十天前,是不是有位世家公子来这里,他年纪不大,十六七的样子,应该穿着鲜亮,个子比七尺高些,有个近八尺吧,见过他吗?他在哪?”

      小二瞳孔一震,猛然想起什么,手抖的更厉害了,杜拾初见他的反应,应该是知道什么,便持着剑,更靠近小二脖子一点,小二眼睛一闭,鼓起勇气奋力道:“见过!小的见过!不过他人已经不在店里了。”

      杜拾初眉心收紧,继续问道:“他来店里做什么?什么时候走的?发生了什么如实招来!否则……”

      “女侠饶命!”小二恐慌的汗水汇成细河,从额头往下流,“十天前,那公子来店里,一见他穿着打扮,便知是有来头的,出身一定富贵,店里的花娘就朝着他去,那公子二话不说,给了花娘一囊带钱,花娘一看,买这间花楼都够了,顿时欢喜大笑,对那公子是粘着伺候,那公子要了店里最好的房间,花娘问及要不要姑娘伺候的时候,那公子豪言‘将你们店里最好看的姑娘都送进我的房间,不好看,我可睡不着觉。’当时惊呆了店里的客人,花娘随即叫齐了店里的姑娘,陪客的都拉了出来,点的都是年轻貌美的美人,洗干净准备往那公子房间送。”

      杜拾初听到这里,惊叹李小公子胃口可真大,那么多美女,他吃得消吗?还有,这么豪橫招摇,他是真不要命吗?

      小二接着道:“可是,那些姑娘都没去到那公子的房间,而是都被打晕,堵住嘴巴,绑在房间暗角。”

      杜拾初一惊,所有被点去到姑娘都被藏了起来,那么最有可能做这样事的不就是来寻他的刺客!

      “但是却是有人看到,一群打扮如花似玉的姑娘去到那公子的房间,晚上店里声音嘈杂,我们对客人发出的声响也不过问,直到我们第二天去敲那公子的门时,因为一直没有动静,便只得破门而入,门一开,一起过来的花娘小二都吓的腿软,屋内遍地都是尸体,足足十几号人,有男有女,女的是店里姑娘的打扮,男的则是江湖杀手的打扮,他们脖子上都有一道很深的口,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不见那位公子身影,我们店里死人是常有的事,但是一次这么多,还是有些吓人,但是我们还是秘密处理掉了,第二天如常开业。”

      小二面容很是惊恐,语气很是玄乎,杜拾初无法判定李涛是死是活,但是可以知道的是,有刺客盯上他了,并且那一夜,他面对人数众多的刺客并非没有还手之力,若是这个李小公子是有些谋略的,加之身手不错,那么他反杀刺客后逃出也是有可能的,并不是李越所说的三脚猫功夫和拙劣手段,可能李越对李小公子有些误解也说不一定。

      杜拾初这么想着,李涛应该活着几率比较大,现在应该是在躲避追杀他的刺客,杜拾初应该要尽快找到他,所剩时间不多了。

      杜拾初收了剑,将剑放回剑鞘,小二随即腿软,跪倒在地上,在江湖人士出入的地方混口饭吃不容易,三天两头都差点去阎王那里报到。

      杜拾初离开花楼,本着误打误撞的心态,在京城大街上牵马游走,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到达金城后找到李涛,之后劝走也好,绑走也好,将他带到暗营,就能自由了,但是没想到,现在状况就是,在人海里找人,和其他刺客一样,若是李涛躲的好,杜拾初也是自认倒霉。

      就当杜拾初认为,自己前途渺茫的时候,那个身穿暖白色衣袍的富家公子,进入杜拾初眼眶,杜拾初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不会这么好运吧!

      李涛站在人群中,与那个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争吵,那少年顺势哭啼着坐在地上,引来周围人围观,杜拾初在远处,将李涛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个遍,心中感慨,李小公子真是出乎意料,人家逃命默默的生怕被看见,而他却尽是干着引人注目的事,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杜拾初大海捞针,现在杜拾初想做的事,就是将眼中的李涛赶紧绑去秦北暗营。

      杜拾初走近,看李涛究竟在吵什么,周围人都在看什么热闹。

      坐在地上的少年,脸哭的像个皱巴巴的包子,瘫在地上向周围人倾诉的姿态,让人一见便认为,是李涛这个富家公子,欺负了一个卖花簪的穷人。

      地上少年哭喊道:“大家过来评评理,我重病的母亲为了养活我,重病在家做花簪,我出来卖钱,卖给这位少爷,少爷不但不给钱,还打我,我这腿已经疼的站不起来了,这位富家少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吧,您这样子,我们真的活不成了……呜呜……”

      周围的人都看的甚是心酸,都对那少年感同身受,一看李涛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普通人疾苦的富家子,本着仇富的心态,自然就信了少年的话,对李涛口诛指责,李涛一人堵不住泱泱众口,只得痛骂地上的少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打你了?谁不给你钱了!分明是你想讹诈我!不但给我掉包做坏的簪子,还故意报高价格!有钱人就好骗是吧!”

      “呜呜……呜呜……活不成了……呜呜……”少年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哭的那是一个绝,李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能打他,他还是那副受害者委委屈屈,柔柔弱弱的样子,李涛遇上无赖气的那是一个牙痒痒,恨不得上去揍死他。

      李涛怒道:“你别哭了,你好歹是个男子汉,你哭个屁!”

      “那个公子啊,你虽然出身富贵,但是也是夏国的子民,要守夏国的法,公子还是把钱给人家吧!都不容易。”

      看客中有人直接向李涛喊话,李涛被气的堵得慌,看着地上这个哭唧唧的无赖,就是来气,但是周围人看他的样子,都不友善,他也不想久留是非之地。

      李涛捡起地上的那支损坏的花簪,丢进那少年怀里,怒道:“还给你这破玩意,就当本少爷积德行善了。”

      少年见势大哭,哭声惹人烦躁,还继续委屈道:“是他弄坏的!他打了我!要赔钱!”少年知道李涛是已经坚持不住了,想脱身,现在找个冤大头讹上一笔,再合适不过。

      “我他妈!”李涛气的骂脏话,转手就抬起脚,“你真当我不敢打你吗?”

      “你敢打一个试试!你这纨绔子!”

      显然这冲动了,激起了他人不满,有的甚至想给少年出气,撸起袖子准备上去群殴李涛,李涛本就积了一肚子气,开打他也不怂。本来看那花簪子好看,那人也可怜,想买一支玩玩,却没想被这少年欺负他人傻钱多,当真面善被人欺。

      李涛看着地上的少年,嘴角倾斜上扬,鲜嫩的脸庞露出一丝邪笑,透着阴冷的锋芒,少年抬起头看着李涛,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下意识的蹬脚挪着身子后退了些。

      杜拾初看情况不对,若是这些人真的打起来,对李涛非常不利。一是不知道人群中有没有混杂刺杀他的刺客;二是动静太大,李涛不论是惊动官府,还是惊动刺客,都难免祸事;杜拾初暗暗解开腰间的细绳,准备将李涛强行带出这是非之地。

      李涛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向四周的人展示了一番,之后以一副施舍乞丐的身姿,丢在少年身旁,“打你的钱,够了吗?”

      少年见状,好大一锭,自己果真捡了个大便宜,连忙身手捡起来,咬了一口,开心道:“够了够了。”

      李涛对他瞪着眼睛,恶狠道:“那我可要开始打了。”随后,在向周围人道:“打人要给钱,我给钱了,现在打人,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少年看李涛的神色不是开玩笑的,周围人虽看不惯李涛仗势欺人的做法,但是听着这话,好像也没毛病,少年立马收了腿,迅速站起来,想拔腿就跑,却很快被李涛抓住辫子,李涛随即就是一脚,往他臀部处狠狠一踢,那一踢狠重程度很是泄愤,少年惨叫一声,李涛的脚印狠狠的烙在那处,往后坐着吃饭,恐怕没个一俩月是无法办到的。

      李涛并不打算放过他,迅速过去继续揪着他辫子,还想再给他一脚,却被突然出现的杜拾初抓住手,向后一拽,骨节声咔咔作响。

      少年趴在地上,惊恐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状况,李涛被一个带着白瓷面具的女人拽住,他趁着个机会,艰难的爬起来,瘸瘸拐拐的逃走了,旁人看杜拾初出手,还以为是个侠士看不惯李涛这般欺人,来教训他一番。

      李涛回过头,见杜拾初带着白瓷面具,第一反应是:“有杀手!”

      李涛再无暇顾及其他,奋力在杜拾初控制手腕的情况下挣脱,后迅速梳理经脉,反打杜拾初一拳,杜拾初并没想和李涛切磋武艺,而是直接想将人绑走,便不想和他废时间,直接迅速躲过那一拳,李涛的反应速度和杜拾初那样的杀手还有一段距离。杜拾初利用灵活的身形,双腿迅速缠上李涛的细腰,顺势向后用力一掀,李涛双手被杜拾初牢牢扣住,只得没有支撑的向后一倒。

      李涛被摔疼的叫出了声,周围人因为杜拾初的路见不平连声叫好,李涛知道自己被刺客攻击,此时呼救也没人会信,也没人会来救他。

      杜拾初将李涛压制于身下,李涛挣扎双脚上蹬,想锁杜拾初喉,谁料杜拾初一个翻身快闪让他直接扑空,腰还被闪了一下,杜拾初将李涛翻了个身,脸朝地,一脚压住李涛的脑袋,另一半腿折叠坐在李涛臀部以下,控制住李涛全身不能乱动,双手则将李涛背过身的手脚牢牢栓住,细绳又名捆仙绳,好在细小结实,强行想要挣脱还会弄伤皮肤。

      李涛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绑过,而且是这种头朝下,脸着地,平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杀压在地上绑人,还是这种强势的姿势,周围人不但在津津乐道的观摩,还在拍手叫好,李涛再次被激的牙痒痒,奈何自己的本事都使不出来,杜拾初将他克制的死死的。

      “大庭广众之下!你敢公然绑人!还有没有王法!放开我!”李涛想要挣扎一下,不但杜拾初没理他,周围人都嬉笑着看热闹,也没理他,李涛不知道杜拾初的目的是什么,突然杀出来,直接让李涛马失前蹄,只得束手就擒,李涛年少气傲,哪受的住这样的侮辱,恨不得将杜拾初生切活刮,然而显然,这些他都办不到,只得被杜拾初压在身下,不服气的活动着。

      李涛现在全身上下,只有膝盖下的小腿能动,他不停向上弯曲着腿部关节,竭力来回踢打杜拾初的背,但是已经使不上什么力,像是在地上游泳,或是给杜拾初挠痒痒。

      杜拾初确认绑好了,随即向后抓住了李涛的双脚,向后用力一拉,又是一阵清脆的骨节声,以淡淡要挟的语气道:“你若是再不老实,我就将你捆成螃蟹,拿去蒸了。”

      “你究竟谁啊!谁派你来的!我伯父不会放过你的!”李涛奋力叫喊着,杜拾初将他扶起来,往栓马处走。

      杜拾初浅笑道:“你伯父派我来的。”说罢,拎住李涛衣领,“所以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保你安全。”

      李涛瞪大眼睛,十分惊讶。

      “你放屁!”

      他自然不信,以他的眼光,眼前的杜拾初明显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倒像是个杀手。他怀疑,杜拾初肯定有别的目的,比如绑他当人质什么之类的,哪有保护人的,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对他的,所以李涛认为,杜拾初也是看他长的清清白白,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杜拾初对着周围围过来的看客道:“不好意思诸位,让大家看笑话了,我是她姐姐,我弟弟自小顽劣了些,还望诸位海涵,我这就带他回去严加管教。”

      李涛听杜拾初这么说,心中即愤恨又委屈,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杜拾初却冒充她姐姐的身份承认了,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周围人都不信,他也懒得动嘴。他今天不但被一个市井无赖咬了一口,还被一个女杀手绑了,他现在很恐惧,杜拾初若是将他带到无人的地方,那他不是就交代在这了吗?李涛现在必须想办法自救。

      杜拾初想将李涛放在马背上,可是杜拾初身高不足七尺,李涛近八尺的身段,杜拾初举着他上马还是有些困难,便想让李涛自己上去,李涛看着马匹和杜拾初的白瓷面具,白眼翻了个没停,显然不愿意配合,但是杜拾初本着好言相劝的态度,对李涛道:“李小公子,听闻你在花楼以一己之力,杀了十几个刺客啊,身手自是不错,自己上个马,不为难吧。”

      杜拾初有意笑着和颜悦色对李涛说话,但是李涛隔着面具,根本看不清杜拾初的表情,相反觉得杜拾初阴阳怪气的。

      李涛黑着脸,处在马前,并不想配合,拒绝道:“有你这样绑人的吗?还要人质自己往贼窝去,你当我傻?”

      “你个小兔崽子。”杜拾初没什么耐心,而后向身后围观的大汉求助道:“不好意思啊,还要劳烦一下诸位,将我弟弟放上马。”

      果然周围有的是热心人,李涛便被几个大汉,一人一只脚的连根拔起,横举着安放在马背上,但是这姿势不怎么舒服,李涛就像是软绵绵的布料,横着弯曲依附在马背上,而且依旧是脸朝下若是马儿跑起来,定颠的李涛肚子疼,然而杜拾初显然并不怎么怜惜他,没死身体健康就行,一路上受点苦怎么了,早让他自己上马,不就有个舒服地姿势吗,别人来放就没那么舒服了。

      杜拾初随后也上了马,看到李涛的两脚还不安分,还在蹬腿歧途逃下马,然而杜拾初此时看李涛的姿势很有意思,在李涛没有防备的时候,往李涛屁股上用力一拍,以示警告,瞬间“啪”的一声,又是那清脆的声音,李涛瞬间懵了。

      杜拾初还是以要挟似的,不怎么和善的语气,对李涛警告道:“说了别乱动,不然……我当街打你屁股!让路人都来听听这响亮的声音。”

      士可杀!不可辱!

      李涛的屁股只有他亲爹打过,还是在三岁之前,刚才那一下,实在太耻辱了!对方还是个女刺客!是女的!想到这里,李涛脸一下子红了,感觉是被吃了豆腐般。李涛向来自恋自己长的绝世俊美,貌若潘安,所以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小姑娘就能配得上他的!而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刺客给轻浮了!简直羞愤致死,恨不得就此消失。

      杜拾初觉得这招还是很管用的,李涛已经非常老实了,安安静静的趴在马背上,虽然心中将杜拾初骂了个嘴不能闲,以及各种惨绝人寰的刑事都在心中狠狠对杜拾初用了一遍,还模拟了各种将杜拾初反杀的计谋。

      杜拾初认为对付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打屁股这招实在好用,谁被打谁羞耻,人一羞,一定乖乖的。

      杜拾初骑着马,还是有意的让马慢慢走,不要李涛太难受,杜拾初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个没人的地方,给李涛解释一番,再给李涛弄匹好马方便赶路,之后马不停蹄,完成李越老头子交代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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