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颜色》寻找失落的天堂

25、协议

　　回到香港，弦歌的心还有些恋恋不舍，喜欢蔓心依恋自己的感觉，不是因为外在的金钱、地位，而是一种撇开一切外在因素，真心能依恋自己的身体、思想以及精神上的认同。

　　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弦歌忽然有一种倦意，也许是一种短暂的情绪，想着如果真的要离开这个办公室，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舍弃，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富让自己过好下半生，有必要为了支撑这份事业而放弃做人的尊严吗？但想到舍弃时，心会隐隐作痛。正沉思着，程菲菲打来了电话。

　　“弦歌，中午出来见个面吧。”电话那边程菲菲的声音有些压抑。

　　“有事吗？”弦歌有些犹豫，不知道再见面会不会很尴尬。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程菲菲语气有些坚决。

　　“恩，好吧，12点10分在大厦楼下的咖啡馆吧。”弦歌看了看手表，有些无可奈何。

　　等弦歌到了咖啡馆，程菲菲似乎已经坐了多时，看到弦歌走近，脸上的忧郁立刻换成了欣喜，弦歌坐下来，服务员也跟至桌前，弦歌随便点了两客牛排之类的，都是程菲菲以前爱吃的东西。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程菲菲有些惊喜的问道。

　　“西餐就这么几样东西可吃，还是能记得的。”弦歌轻描淡写的说着，其实的确是没有刻意的去记着或者忘记菲菲的喜好。

　　哦。”程菲菲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

　　“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呢？”弦歌忍不住开口问道，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吃完饭再说吧，好吗？”程菲菲脸上露出犹豫和不安的神色。

　　“恩。”弦歌也不再追问，想着安心的吃完饭再说。

　　吃饭的气氛有些异常紧张，程菲菲紧皱着眉头的模样，让弦歌很烦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饭后品缀着咖啡，弦歌不动声色的等待程菲菲所谓的重要事情。程菲菲装做若无其事的喝完咖啡，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弦歌，还是鼓足勇气，从手袋里拿出一个资料袋，放到弦歌面前。

　　“是什么？”弦歌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又看看程菲菲的脸。

　　“是我的股权。”程菲菲勉强的笑了一下。

　　“什么意思？”弦歌对程菲菲的举止有些疑惑，虽然两人从未正面谈过关于股权的问题，但是两人对此事还是心知肚明的，程菲菲的股权掌控着弦歌的事业命脉，如今程菲菲突然正面谈论这件事情，看来是有备迩来的。

　　“我想将股权卖给你。”程菲菲坚定的说。

　　“卖给我？”弦歌有些惊诧她的举止，本以为程菲菲回来是特意助父亲一臂之力，毕竟自己一开始就拒绝了她复合的要求。

　　“不过有条件的。”程菲菲欲言又止。

　　“说说你的条件。”弦歌果断的看着程菲菲，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重要的是程菲菲的条件能不能接受。

　　“按市价的50%卖给你，我想你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的，可以分10年还给我，不用利息的。”程菲菲一口气说出自己早已想好的方案。

　　“就这些吗？这些不像是条件，倒像是优待政策啊？”弦歌知道肯定还会有下文。

　　“是有下文。”程菲菲停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想附加的条件就是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结婚。”

　　弦歌看着程菲菲，眼神有些复杂，也许提出这样的条件，程菲菲已经算是让步了，但是却是那么可笑幼稚，感情和婚姻可以拿来当生意谈，弦歌心里有些反感：“你不惜和父亲反目，就是为了让我不再结婚？”

　　看到弦歌皱起了眉头，不屑的质问，程菲菲心里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也许我这样有些可笑了，我的本意是要和你在一起，可我知道做不到了，想着这辈子，至少你只给过我婚姻，其他女人都是得不到的，我也欣慰，我承认我自私、狭隘，想着这辈子你会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过一生，我会嫉妒得要发狂，我想我会疯掉的。”说着程菲菲流下泪来，用一种乞求的眼光看着弦歌，期望他能够了解。

　　“我考虑一下吧。”弦歌此时的心情也很复杂，没有头绪，答应了，生活可以照旧，但是将来呢？真的可以一辈子不再走入婚姻？这个承诺有些艰难。

　　从办公室离开，弦歌就驱车回家了，第一次烦到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有，回到家弦歌就疲惫的躺到了卧室的床上，脑海里总是回放着中午和程菲菲的谈话以及她的那种惶恐、哀求的眼神，“在她眼里我真的还那么重要？”弦歌反复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四年前的这张床上曾经躺着两个人，每次忙完工作回到家中，总是期望看到程菲菲笑着迎接自己的模样，即便是回到家中，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程菲菲，也会觉得欣慰，那时的自己是无比满足的，事业蒸蒸日上，心爱的女人陪伴在身边，如果没有那一次提前回家，是不是一切都还是曾经的样子？自己希望人生还是从前的样子吗？

　　想到蔓心，弦歌觉得不是，他愿意时空如此组合，让他遇到了蔓心，和蔓心一步步走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不能说如此抗拒菲菲是和蔓心完全无关的。

　　让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永远都不出现女主人，弦歌很难确定那会是这一生走下去，可以永远坚持的想法，用现在去限定未来，有些难以抉择，就像一场赌局，赌注下去了，必须开了局才能知道结果，要拿事业来赌婚姻，都是人生大事，让人感觉有点儿戏。自己的人生有一天会戏剧化到如此，是弦歌怎么也想不到的。感觉着内心的烦闷，弦歌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蔓心的号码，听到电话里传来蔓心温柔的声音，弦歌觉得很舒心。

　　“现在给你打电话，会不会影响到你？”弦歌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才六点过几分。

　　“没关系，你在哪呢？”蔓心放下筷子向房间走去，一旁的贝贝还嚷着：“妈妈，你去哪呀？”

　　“乖乖吃饭啊，妈妈接个电话。”蔓心说着摸了摸贝贝的头。

　　弦歌有些担忧自己的卤莽，关心的问道“我在家里呢，我听到孩子的声音？”

　　“没事呢，我进房间了。”蔓心小心的关上房门。

　　“我好象打扰到你了呢。”弦歌有些歉意。

　　“只是在和贝贝吃饭而已，你吃饭了吗？”蔓心有些奇怪弦歌会在这样的时间打来电话，隐约中觉得有些不安。

　　“没有，等下吃吧，想和你说说话。”

　　“呵呵，那说吧，想说什么？”

　　弦歌想了想，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菲菲要附加这样的条件转让股权给自己？说这些有意义吗？蔓心能给自己做决定吗？如果将蔓心扯进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弦歌还是咽下了向她倾吐的欲望。

　　“哦。”虽然感觉得到弦歌应该有什么事情，但是蔓心不想追问，想说的话他自然会说出来，追问下去反而显得有些多余。

　　“蔓心，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弦歌找了个话题问道。

　　“这个……，有吧，只是将来很难说，谁知道自己将来的路会怎么走下去呢？”蔓心想着弦歌的问题一定有所指，他有心事了。

　　“如果你的将来让你现在就决定，你能决定吗？”弦歌试探的问道。

　　“什么意思？不明白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蔓心心里也有些紧张，弦歌很少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题。

　　“呵呵，没什么，给你做个心理调查，我得了解我的女人心理素质如何呢！”弦歌笑着岔开话题。

　　“是吗？”一句我的女人说得蔓心心头一热，不过凭女人的直觉，还是感觉得到弦歌一定有什么心事。

　　“好了，不耽误你吃饭了，好吗？下次再聊。”弦歌觉得自己的举止定然让蔓心多心了，想着没有必要给她添加无谓的烦恼。

　　“恩，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好吗？。”蔓心流露出自己的担心。

　　“好的，我挂了。”弦歌说着停顿了一下，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弦歌忽然有种感觉，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和蔓心无关呢？她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情人，而是真实的走入了自己的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