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传》水木克芳

44、第 44 章

　　芳华长到十五六岁，从来不曾卖过东西，她站在街角，默默无言，看着来往的路人不敢叫卖。

　　两个小时过去了，芳华就卖了两份。一个人买了一斤棉花给孩子做棉帽子，另一个人买了一份，给孩子做棉鞋。

　　半天过去了，芳华的手上总共就收到五文钱。

　　天渐渐的要黑了，这时她看到一个女子向这边匆匆忙忙走过来，哎，这个女子不是秦大娘的妹妹--秦芝吗？

　　“秦二娘，我是芳华姑娘，你上街买东西啊。”芳华热情地打招呼。
　　“你怎么会认识我？老生并不认得你，你是----”秦芝，仔细的看了看芳华，“噢，你就是那个到处寻找你亲生父母的芳华姑娘，是吧？”

　　“是的，秦二娘，你上街买什么？”芳华问道。
　　“我想买一点棉花给我姐姐的孩子做一个棉枕头，他那个枕头硬梆梆的，夏天用还好，冬天用太凉，秦二娘我，想帮他做一个柔软暖和的。”秦二娘欢喜地盯着芳华面前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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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华道：“秦二娘你手中的布袋子给我，本姑娘给你装一些棉花带回去。”

　　秦二娘在口袋内摸索着，掏钱，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一文钱。
　　芳华摆摆手：“送你的，不用掏腰包，不要钱。”

　　秦二娘不好意思地：“这怎么能行呢？买东西怎么能不给钱呢？”
　　芳华道：“不用，自家收的，没本钱。”

　　当芳华说这话时，她想起了那个大方送人烤红署的水震，芳华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你这真是自家收的，没本钱的？”秦二娘停止掏腰包，问道。

　　芳华点头：“是的，是自家收的。”
　　秦二娘笑道：“芳华姑娘，那我就收着了。”

　　“秦二娘，本姑娘想问你，你姐姐秦大娘，真的是被那个大魔头害死的么？你有没有见到过大魔头或者你有没有亲眼看到大魔头杀害你姐姐？”芳华问道。

　　“那个大魔头，老生我，从来没见到过，我也不曾亲眼目睹我姐被害，只是我家墙壁上，写有七个大字——杀人者，大魔头也。”秦芝说到这儿，连忙望了望天色，“哎呀，天要黑了，大魔头经常在天黑的时候出来，芳华，老生走了，谢谢你送我棉花。”

　　芳华与她互相挥手告别。
　　这时，芳华看到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芳华连忙上前扶他，老人道：“老生我，远远地看这里，以为这里是白面馒头，竟然是棉花。”

　　老人失望地摇着头。
　　“老人家，你是饿了吧？”芳华问道。
　　老人道：“你这儿又没吃的，老朽我，饿极了。”

　　“老人家，你不种粮食么？”芳华问道。
　　“种了啊，可是都让虫子给吃没了。老朽我，今年又要挨饿了。”老人颤颤巍巍的，左瞧右看的。

　　芳华好奇地：“老人家，你在看什么？”
　　“老朽我，想看看水震那孩子有没有来，他要是来了，老生我，就有烤红署吃了。”那老人说道。

　　芳华惊喜地：“老人家，那个水震是什么来历啊？”
　　“他经常送红薯给老朽吃，我哪里敢多言多语地打听他的事，打听多了，我怕他反感我，不给我红薯吃了。所以他的来历，我不清楚。”老人没看到水震，摇摇头，失望地走了。

　　芳华卖棉花，选择来这条街道，也是有点小心思：今天本姑娘到街上卖棉花或许会遇到水震呢。
　　一个俊雅的少年，在大街上卖烤红署，白白送人，这事不让芳华姑娘好奇么？

　　看来，对于老百姓来说，吃的，似乎比用得更实在，芳华脑子里又有了新的想法。
　　黄四娘不是还有一片稻田么？下次，不如，我们收割一些稻子，打了粮食做成馒头或者煮成粥，救济百姓。”

　　芳华为这个想法兴奋不已。
　　明天本姑娘一定再来这里卖棉花，或许能遇到水震。
　　本姑娘怎么这么挂念他呢？芳华脸上飘起一片美丽的红云。

　　芳华今日虽然没卖掉多少棉花，但是也没有任何人来骚扰，已经算很幸运了，芳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黄府。

　　此时此刻，天空阴云密布，怎么这儿的天气，这么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芳华正望着天空发呆，有人喊起来：“快跑啊，大魔头来了！”

　　芳华慌忙拎起身边的筐儿就跑，跑到街上的一个墙角边上，芳华躲在那里，探着头，想悄悄地看看，大魔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今天叶倩没有跟着，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大魔头的相貌是不是很丑陋，为何凡界人都那么畏惧他？

　　大魔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四十岁左右，长相英俊挺拔。芳华当然知道，如果这人是仙或者是魔也有可能几千岁了。但他，并不像芳华想象的--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他看着也不太吓人呀，肯定就是他干了许多阴险毒辣的事，否则人们不会这样怕他。”大街上，好冷清啊，路边的树上飘落下一片片残叶儿，芳华有点忐忑不安。

　　大魔头从天空飘落下来，落寞地走在大街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魔头一个人在大街上狂叫着：“为什么这里没人？你们都怕本王是吗？在天庭，所有的大仙都想指责我，我没有朋友，我唯一的朋友也没有了。在这里，我不过是寻求点热闹刺激，你们就怕我成这样。”

　　是的，没人说自己是坏人，即使干尽了恶贯满盈的事。
　　芳华愤恨地握紧拳头，就是你杀害了秦大娘，还有西铁的姐姐——西兰。还说没干坏事，真是罪大恶极。

　　突然大魔头似乎闻到了什么味儿。
　　“本王闻出来了，这里有来自天庭的人，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是藐视我，还是惧怕我？”他又惊又喜的样子，“花香味儿？你是谁？是下凡历练的仙人么？是雪凤，是倩儿还是太上老君的那个孙女？”

　　天庭风华正茂学院的学生下凡历练，很多仙人都是知道的。
　　这个大魔头竟然知道这么多，他还能想到还有太上老君的一个孙女，只是他还叫不出芳华的名字。

　　因为芳华在天庭是不受人重视的，她没有灵根----人人都说她是无用的凡人，所以没几个仙人在乎她叫什么名字。

　　芳华屏住呼吸躲在墙角里，本来她是大胆地探着头的，现在她把头缩回墙角，并且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东西。

　　这花香味儿，是芳华衣兜内的荷花发出来的，这荷花来自天庭，大魔头没有说错，他闻到了来自天庭的花香味儿。

　　大魔头的步伐好大啊，芳华感觉——似乎，大魔头只要再跨一步，就能迈到她的面前。
　　芳华心惊胆战地站在墙角不敢喘息。

　　怎么办啊？大魔头就要迈步到本姑娘身边了，本姑娘，本姑娘害怕啊！芳华镇定一下情绪，掏出衣兜内的荷花，想与大魔头过招。

　　“你与虫王过招，无异于以卵击石。”芳华想到琴儿的话，又心惊胆战起来。

　　“姑娘，别怕，你跟本公子来！”英雄来救美了，这男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