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与蒋夫人》没有心的熊敢敢

6、戒指

　　现在我只要一触摸那个位置，都不由脸红心跳。
　　她当时就在我脸颊上停留两三秒，如蜻蜓点水一般，但是那一瞬间，我感觉脸上触碰到果冻一样软软滑滑的的物体，还渗着几分凉意。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同样柔软小巧的鼻子蹭到了我，有点酥酥麻麻之感。
　　我那时候很无措，大脑一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松开我，站到我对面。
　　五颜六色绚丽灯光下，她笑得好温柔、好温柔，笑容能融化一切极寒之物。

　　她说：“浅雨，对不起，姐姐喝醉了。”
　　这话被她说得有点正经，但细细品味感觉又有宠溺的语气，她是醉了，我也醉得不清，一时间不知这是何地。
　　一直到我坐她司机的车到家门口，我们都没再讲一句话。
　　下车的时候，我脑袋迷迷糊糊的，支吾道：“姐……姐，晚安。”
　　“晚安，小朋友。”她笑着回应道。

　　8.21
　　今天啃完一本厚厚的经济书，心情才舒缓过来。
　　其实也没什么，女孩子亲吻脸颊而已。
　　不过是我太感性了吗？总感觉她唤我“浅雨”和“小朋友”的时候，想表达的情感不同。
　　不想了，昨天那个场面到底要回忆多少遍。

　　8.23
　　好的，今天我又想起她了！乔梦欢是给我下了蛊！

　　8.24
　　今天好尴尬，交流讨论的时候，有个女孩名字叫孟欢，每次有人叫到她名字，姐姐身姿就浮现我脑海里。
　　那女孩跟我讲话时候，我脱口而出姐姐二字……

　　8.25
　　我想见她，心里痒痒的，如蚂蚁爬来爬去，如此思念一个无血缘关系的人，这感情第一次体验。

　　8.26
　　我关注她粉丝后援团，原来她这几天奔赴各个地方，今晨才回到首都拍戏。还好我这几天没打扰她，我才不承认我是不敢跟她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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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乔阿姨看了你好久了。”蒋溪上前扯了林浅雨的衣角，这才把林浅雨拉回现实。
　　林浅雨平定心神，大脑迅速做出调整，她现在可不是20岁小朋友。

　　弹指一挥间。
　　她与乔梦欢相处两年半，大四下学期她提出分手，出国考研，又花费半年。三年后读完研，在父母催逼下，她选择与蒋晟形婚，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兜兜转转，她们时隔五年半又相见了。

　　林浅雨合上日记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乔梦欢。

　　她的脸上倒是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发色由咖啡色回归到原本的黑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柔情也未改变。她瘦了，面部苍白，额头上还缠着纱布。由于没有化妆，她眼底下有淡淡的青痕，给人种历经磨难后的疲惫之感。

　　如果说乔梦欢在这五年内真正改变了什么，那应该就是她面对媒体大众时冷淡与批判。
　　林浅雨只在视频采访中看到过。

　　当林浅雨对上乔梦欢那双柔情似水眼眸，她承认，她还爱着乔梦欢的，深深爱着，不然为什么那刻喷涌而出的感情那么浓烈。

　　乔梦欢怜爱地注视着她面前的林浅雨，齐肩头的黑发，眉眼清清亮亮，微圆的脸庞，她不得不承认在时光沉淀下，这个小朋友呆萌气质减弱不少，终究变得成熟起来，不需要她的保护。也许她从来不需要她的保护。

　　“乔梦欢，公司有事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经纪人插话打破久别重逢的氛围，她瞟了眼林浅雨，暗想着现在她也是蒋夫人，乔梦欢再怎么样还挂着程夫人的头衔，这两个人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
　　经纪人前脚刚走，立刻又有个人闯了进来，把刚买的生活必需品放在桌子上。
　　这个人林浅雨认识，就是跟了乔梦欢那么多年善良的女助理。

　　助理看到乔梦欢身边坐着一小一大的两个人，一时间懵住了，但仔细观察，脸上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走上前说道：“林小姐，你回来了！”
　　林浅雨伸手握住她递过来的手，真诚回答道：“嗯，好久不见。”
　　助理可能是看到熟人的兴奋，让她一时间忘记松开手，林浅雨也不好意思提醒，不过她感觉到乔梦欢变得凌厉的目光，她紧紧盯着她们握着的手。
　　“姐姐，你好！”蒋溪甜甜地打招呼，助理才反应过来，便松开林浅雨的手。

　　蒋溪的礼貌是被她教出来，不过林浅雨纳闷，蒋溪为啥喊助理姐姐，喊乔梦欢就阿姨了，她们岁数差不多大啊？
　　“溪溪，你为啥称呼两个人不同呢。”趁着乔梦欢在与助理交谈时候，林浅雨耳语道。
　　蒋溪也小声回答道：“妈妈，不是你跟我说，结了婚的让我喊阿姨，没结婚的让我喊姐姐吗？乔阿姨无名指带了戒指，而那个姐姐没有啊。”

　　戒指？
　　林浅雨倒是没注意乔梦欢的左手，听到她的提醒，林浅雨侧过身子看向乔梦欢的左手，无名指上果真带着戒指。
　　只是这个戒指……有点眼熟？林浅雨在回忆中搜寻了下，是它！

　　乔梦欢在跟助理讨论一些事情后，收回注意力放在林浅雨身上，却发现她目光如炬，视线看向她的左手。接着，乔梦欢发现林浅雨眼眶渐渐发红了，心里揪了一下，如果知道她会来，她就应该提前把戒指摘下来。
　　可谁知道，她会来呢？

　　“医院气味对小朋友身体不好，溪溪愿意跟阿姨的助理出去玩吗？”乔梦欢询问蒋溪，立马补充道：“助理姐姐很好的。”后面这句话是说给林浅雨听的。
　　“好！”蒋溪欢快答应，她确实不喜欢医院的氛围，她害怕这里。
　　“注意安全。”林浅雨声音沙哑提醒道。
　　直到助理拉着蒋溪离开病房，林浅雨才放松身体，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乔梦欢伸手想触碰她的手，但发现够不着，无奈叹了口气。

　　“乔梦欢，为什么你还戴着它？为什么……为什么……”林浅雨哽咽质问道，她想知道，为什么她们明明那么相爱，却入得如此田地。
　　就因为她们都是女的，不被世俗接受，只能依照世俗找个男的结婚？
　　“浅雨，难道你把它弄丢了？这对戒指，我挑了好久。”乔梦欢故作遗憾地讲到，但她心里打着鼓。
　　“当然没有！”林浅雨只是把它锁在箱子里，却没有打开它的勇气。
　　乔梦欢温柔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林浅雨抽纸摸了眼角，这一哭，她妆倒是掉了些。

　　“浅雨，我累了，想闭目眼神一下，帮我拉下帘子好吗？”乔梦欢捏了捏发胀的三叉神经，刚清醒这几天，一直忙着对付程暮泽的事情，到真的没怎么休息。
　　随着帘子拉下，室内暗了许多。乔梦欢安心躺下，闭上了双目，林浅雨在这，她真的很放心。
　　乔梦欢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脸颊上是湿热之感，消失速度之快，几乎让她误以为是错觉。正当她打算睁开眼，一双柔软的手覆盖在她眼上，手心温热。
　　“午安，乔梦欢。”林浅雨呢喃道。

　　林浅雨看着乔梦欢笑着睡过去，其实刚才这一举动，她很自然而然就做了，不知道乔梦欢此时感受跟她在酒吧里的感受，是否相同？
　　乔梦欢真的好容易被满足，她自己何尝不是呢？
　　林浅雨拿过桌上的日记本，走到门口，借着走廊的灯光，继续阅读下去：

　　8.27
　　好几天没跟姐姐聊天了，她没主动，我也不敢主动。
　　手机日历到提醒我一件事情，今晚参加蒋晟大哥的婚礼，姐姐是蒋家某个产品的代言人，会不会被邀请去呢？
　　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向她确认下，但是朋友之间会有上次那么亲密的接触吗。

　　再三考虑下，我选择放弃，晚上跟着家人前往宴会。
　　我没想到我会在宴会上遇见他。
　　我跟着母亲与哥哥在大厅中央时，一位妇人拉着一位男子走过来，那男的乍一看仪态偏偏，当我看清楚时候，那晚的愤怒又涌上心头。
　　“程太太，你好！”
　　“林太太，你好。”
　　“好久未见你家孩子们，他们长得那么大了。”
　　“程大公子还是相貌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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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们寒暄的时候，我得知当晚纠缠姐姐的人叫程暮泽，程家那个臭名远扬的大公子。他显然也认出我，对我嗤之以鼻。
　　宴会结束时，我从哥哥那打听到，程家主要是经营娱乐产业，程暮现泽掌握了大半公司，现在风光无限。他私生活不检点，花边新闻三天两头都登着他跟不同女人亲密照片。

　　“那哥哥知道他和乔梦欢什么关系吗？”我问。
　　哥哥眉头皱了下，回答道：“乔梦欢？那个万年女二？”
　　我心绞了一下，可是姐姐演技是真的好，为什么就不能演女主呢？
　　哥哥继续说道：“乔梦欢是个不错的明星，就是没强大的家庭背景，至于她与程暮泽，就是被追求者和追求者的关系。”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跟那么多女的……”
　　哥哥笑道：“小雨，你不懂男人。有些男人心里装着一个女人的同时，也可以其他女的暧昧。”
　　我感到一阵恶寒，没再问了。
　　哥哥又补充道：“如果乔梦欢攀上程家，真的会对她事业有极大帮助。”
　　“我们家也不比程家差！”我脱口而出，但很快后悔了，嘶，我想表达什么？
　　哥哥古怪看了我，悠悠然道：“她不是哥喜欢的类型。”
　　可我喜欢……

　　8.28
　　清晨五点，天还没完全亮，我醒来准备读书，但心里始终挂念着姐姐，便给她发了信息。
　　消息秒回，她说：“小朋友，早上好。”
　　我都忘了我应该马上下床洗漱，便打了个滚，回复道：“姐姐好久没找我了。”
　　“最近比较忙。”她道：“小朋友生气了？”
　　“没。”我继续回复道：“我也在忙我的课题报告，还有个收尾工作。”
　　她发了个加油表情包。

　　我盯着发亮的屏幕，组织了下语句，道：“姐姐，如果程暮泽再来烦你，你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直到屏幕黑屏，姐姐也没回复，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被窝里的温度散去了，手机才显示有消息发来，姐姐说：“浅雨，别为我想那么多，我处理得过来。”
　　“姐姐去工作了！”第二条消息很快就发过来。

　　刚才那段时间，姐姐是在思考什么吗？
　　我顺手发送“再见”两字，便关闭了手机。

　　8.29
　　半夜内急去卫生间，躺下时候顺便看了眼时间，凌晨2点。
　　等下！姐姐发了信息给我。
　　她两点还没睡？五点却要醒？
　　我睡意去了大半，点开来看，姐姐问道：“浅雨，你想听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