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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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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总算是晴了些,不像以往那般阴郁。
多亏了血祭这两天照料有加,吕小雁的伤势已经不大有碍了。
只是缺了只手臂,多少较以前不便了许多。但是不知是吕小雁宽宏大量,还是根本不在意,对于自己残缺的手,竟是无所谓的释然。
这多少是让血祭一阵无语。不过,他倒是未多说什么。看那孩子走了一路蹦蹦跳跳甚是欢实,他心中的负担压轻了一些。带着孩子上路,确实是有诸多不便,不过好在他懂事,让血祭省了不少的心。
不过,在怎样,还是孩子气,瞧他那上窜下跳的举动,血祭忍不住低喊了声,“你老实一会,若是半路上走丢了我不找你!”他吓唬孩子。
吕小雁正绕着血祭周身跑了三圈然后追向围绕挑逗他好久的小蝴蝶,闻言立刻老老实实站定在那,他吐了吐舌头,“血祭哥哥不能不要我。”说罢一张脸拧成了麻花般仿佛下一秒就能号啕大哭。
血祭傻了。他脑子是不大灵光,一路上被这孩子耍了好几次了,都是同样的法子,惹得孩子嘲笑他好久。但是,他是看不得别人哭。
“乖雁儿,哥哥逗你的,哥哥怎么会不要你?”血祭忙上前走了两步一把握住吕小雁的小手,哄他。
自打遇见这孩子,他以前冷淡的性格和不多话的脾气全改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纵使在知己鸾鸯面前,也从未如此逊和过。血祭暗自苦笑,莫不是领着这孩子把他骨子里男人的父性给激发了出来?不然怎么可能如此难得的待人。
“嗯!”吕小雁立马破涕为笑。
他是装的,血祭也知道他是装的,但是就是忍不住哄他。
“哥哥,咱们已经睡了两天冷土地了。什么时候才有床可以睡啊!”吕小雁拉长了声音撒着娇埋怨。风餐饮露了两天了,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长此下去,自己头一个吃不消。他可没说过自己是个坚强的人。
“快到震魂寺了。你再忍忍,那里的方丈和我熟得很,定让你好好休息一番。”血祭面无表情,瞅了瞅坐立难安的吕小雁。
“可是……走了两天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啊?”吕小雁不死心的舌噪,不让他玩,还能堵住自己的嘴不成?
“荒山野岭哪来的人迹,你再忍忍。到了寺里让方丈陪你玩个够!”血祭不打算多言,心里料定吕小雁存心想他陪自己说话。他偏不上这个当。再说,有那个平日一本正经,碰到熟人便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方丈济空在前面等着他,他还是宁愿安静会的好。
“可是……”吕小雁当下一跺脚还想辩,一双眼睛却径直望向前方。只见远处昭然闪过一袭蓝影,“咦,原来有人!”他目光随影子流转,末了,嘴中嗫嚅了一句。
血祭还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引自己上当,便不去理会,漫不经心说了句,“大白天的,胡说八道!”
谁知这一句可惹恼了吕小雁,他登时大吵大闹起来,“我没有!我明明看见了!你冤枉我!我真的看见了!”他拽紧血祭的衣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受伤与气愤。“不信我们过去看!”他字句铿锵有力,显然这回是认了真。说罢,一只手拉住血祭的衣襟向前跑去。
眼前是一片沙地,风一吹便将地上尘土一敛。
风尘四起。两个人跑了大半里地了,依然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明明看到了啊!怎么会没有了?”吕小雁东张西望,眉头紧蹙。
血祭无言,无可奈何的警告身边时惊时诈的小孩子。“别再考验我的耐力了,赶路!没工夫陪你玩。”说罢一只手将吕小雁粗鲁的拎了起来。
吕小雁瘪着嘴,还想争论,发现自己愈加无理,索性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
走了一会,忽然觉得十分不适应吕小雁如此安静的随着他走,血祭不禁对自己的某些行为和语言感到无法理解,“……我没堵上你的嘴,想说可以说。”真是……明明是个爱静的人,怎么自从遇到这孩子,全都章法大乱了。
“说多惹人烦,不说了!”吕小雁撅起嘴低头看着脚下。
他还生闷气……
血祭苦笑,叹了一声,“算我说错了。”他一手抚过吕小雁低垂的脑袋,“你太皮,我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他老实说。
吕小雁抬起头朝他咧嘴一笑,“哥哥放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不让你担心。”一边说着,独臂不老实的又拽住了血迹的衣衫,“哥哥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孩子脸上映了些光,满是希望之色。
血祭随口淡淡应了一句,“等咱们安定下来吧!”他一向看不透这孩子,不知他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便未多加理会。
“哥哥说话要算数哦!!”显然是和了他的意,此时又蹦又跳一反刚刚抑郁之态。“那哥哥要先教我什么呢?我没看过哥哥练武功,哥哥现在耍给我看好不好?”吕小雁一脸的天真无邪。
遭他死缠烂打的血祭一脸的安然,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不以为允,“何时你临危……”他话没说完。手中的倾殇便开始在剑鞘里蠢蠢欲动,甚欲脱壳而出。血祭凝神。
灵剑只是在遇见鬼类之时才会有此种反应,除此之外在无其他。可现在这大白天的……鬼怕见光,除了髑髅之外,若道行不在千年以上是决计受不得这隶属阳性的强光的。
血祭一手举起灵剑,另一手则抓住吕小雁的小手。“这里危险,抓紧我!”
吕小雁懂事,面上蒙过一丝勇敢之色,点头。
血祭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替他安了神。接着全神贯注,他在感知这鬼气是从何而来。看剑的动窸之势,鬼气似乎离此地不近。
但是……鬼之阴毒,却不可不防。他带着孩子凝神走着,步步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