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被迫吸血》苏白朵

14、再来一碗

　　挂在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眼看晚上就要到了，甘甜不得不将姐姐喊起来：“姐姐，起床啦。姐姐？”甘勒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时不时有几滴从额头滚落下来。该死，又梦到了那些怪物，甘勒感觉到一股冰冷渗透到骨子里。
　　甘甜见姐姐还在发愣，十分担心：“姐姐，你有没有事？自从前天回来，你就不太对劲，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那天回来之后，甘勒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面如土色来形容，相信没几个人看到那些怪物可怖的面容还能淡定自若。纵使是大胆如甘勒，见到那些活物都会感到恐惧。
　　甘勒对妹妹露出笑容，安慰她：“没事，我只是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一定对告诉你的。”话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盘算着找席思暖她们问问，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甘勒走神在想其他事情，没见到甘甜听见她的话后，沉下脸色，眼底一片波涛汹涌，亲爱的姐姐，既然你不肯坦诚，那我只好自己去弄清楚了。
　　这厢，席思暖在家中准备晚餐，她探头看了下慕歌紧闭的房门，确认她不会出来后，端出早上在集市买的两碗鸡血。席思暖拿出小刀，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个小口。鲜红的血液缓缓滴落在其中一碗鸡血中，大概滴了10毫升后，席思暖拿出止血贴包住伤口。
　　慕歌再一次被席思暖“邀请”进餐，这回她学乖了，任你吃什么美味珍馐，我亦巍然不动，她可不想再试一下这些难吃的食物。当她盯着席思暖进餐的时候，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香甜诱人的味道。慕歌将鼻子凑到两个碗前，左嗅嗅右闻闻，最后选择了混有席思暖的血液那一碗鸡血。
　　慕歌感觉全身的细胞有些兴奋，它们都在告诉她这个很好喝，将它喝下去。慕歌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变成了深红色，她迫不及待地将碗里的血液喝完，有些意犹未尽。
　　在慕歌做出选择的时候，席思暖的心底一沉。果然，慕慕成为了血族，食物就是人类的血液，这该是幸还是不幸。慕歌成为血族是不幸，但庆幸于她不需要以人为食，否则席思暖保不准会为了饲养慕歌而夺取他人的性命。
　　席思暖正想着怎么解决慕歌的伙食问题，突然，一个碗横在她面前，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席思暖差点被熏吐了，她迅速后仰，伸手捂住鼻子。她瞪着慕歌，刚想开口教训她就听见，“还、吃，在、咿玩。”
　　席思暖惊讶地看着慕歌，这是能说话了？等她反应过来后指了指慕歌面前的另一碗血液，“不不，难、次。”慕歌死命摇头，生怕席思暖看不出她的抵触。席思暖脸有点黑，难道还要我再放一次血？
　　慕歌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俩人在之间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战斗。算了算了，今天不放估计明天还得放，长痛不如短痛，绝对不是我心软了。席思暖冷着一张脸，蹭地一下站起来，端着那碗没人搭理的鸡血走进厨房。
　　半晌，慕歌探头探脑地往厨房看去，一见到席思暖端着那碗加了“香精”鸡血出来，立刻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席思暖把碗放到慕歌面前，然后坐在对面继续吃饭。屋内平静和谐的气氛还没持续多久，一道突兀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要。”慕歌又故技重施，这次甚至还扯了扯席思暖的衣袖，竟让人看出了一丝讨好献媚的感觉。
　　“没了，还想吃明天再说。”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席思暖没好气地拍掉她的手。这次她划的是中指，两根手指还在隐隐作痛。席思暖的手在慕歌面前一晃而过，她没看到慕歌耸了耸鼻子。
　　好香，慕歌偷偷地看着席思暖包着止血贴的两根手指，有些蠢蠢欲动，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抵御住了那股香味的诱惑。慕歌知道今晚求食无望，她收回被拍疼的手，带着低落的情绪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这个人真是的，我都放血了还没委屈，她伤心个什么劲啊，又不是再也吃不到了。席思暖看着慕歌失落的背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手指以后的悲惨命运。这一晚上就是两根手指，不出五天止血贴将会占领她的手掌。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收拾完桌上的残局后，席思暖突然灵机一动，可以去医院取一些血袋回来啊，何必自己亲自受苦。至于获得的途径，相信对席城安这个生物研究者来说不会太难。她立即给席城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满意足地回房睡觉了。
　　深夜，慕歌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感觉心情有些躁动，腹部隐隐发热，似乎有什么要破体而出。席思暖鲜血的香味一直萦绕在鼻尖，脑海里叫嚣着对鲜血的渴望，慕歌用力地晃了一下有些不清醒的脑袋。
　　体温逐步攀升，慕歌的身体微微颤抖，面庞因温度过高而出现了一丝血色。牙齿越来越痒，突然，慕歌的瞳孔变成了深红色，四颗锋利的獠牙长了出来。
　　此时的慕歌神情不太对劲，不再是平时的懵懂呆愣，浑身渗透着冷血无情的气息。她打开房门，顺着空气中残留甜腻的血腥味走到席思暖门前站定。
　　或许是因为不对熟悉的人设防，席思暖仍在沉睡中，并没有发现慕歌已经悄悄进来。好香啊，好想吃了她。房间里充盈着席思暖沁人的体香，慕歌在床边蹲下，一只白皙柔嫩的手露在床沿，青葱玉指仿佛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但两个伤口破坏了它的美感——这里的香味特别吸引人。
　　慕歌张开口，露出獠牙，在床边转动了好几次脑袋，都没找到好的下嘴位置。她站直身子，打算重新找一个鲜嫩美味的地方下口。有了！慕歌盯着席思暖微微敞开的领口，纤细修长的脖颈格外诱人。
　　“慕慕，你在干什么？”许是慕歌泛着极度渴望的眼神让席思暖感到了危险，她一睁眼就看到慕歌站在床边。慕歌没有理会清醒的人，眼中只有那白皙秀颀的脖子，她趁着席思暖还没清醒，一下子扑到在她身上，张口咬住了一直在诱惑她的“香饽饽”。
　　“唔！”牙齿刺破娇嫩的肌肤，内里包裹着可口糖馅争先恐后地涌向出口。甜美的血液刺激着慕歌的味蕾，她遵循内心嗜血和贪婪，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席思暖的脖颈。
　　熟悉黑暗中深红色的瞳孔让人心悸，无比熟悉的刺痛感让席思暖反应过来，慕歌正在吸血进食。血族的獠牙能够分泌毒液，虽然不会让人丧尸化但会让人类大脑麻痹，全身酸软无力。
　　血液急剧流失，席思暖感觉到视线越来越模糊，这个混蛋，要吸血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很痛的好不好。席思暖不能也不愿意反抗，既然是慕歌想要的，那给她便是，这是她欠她的。在晕厥的前一瞬间，她用尽全力伸手轻轻地覆住慕歌的眼睛，轻声低吟道：“慕慕，如果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慕歌吮吸的动作一顿，意识迅速回笼，密如针刺般的疼痛突然袭来。你怎么敢伤害她！她立刻松开口滚到床边，浑身痛得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低沉痛苦的□□从紧闭的唇缝中溢出。
　　这次的痛苦比刚苏醒的那一次有过之无不及，慕歌蜷缩在墙角，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有人在用一把寒刃挑断她每一根神经，刮蹭每一根肋骨。这疼痛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如果慕歌还是个人类，必定会被活活痛死。
　　慕歌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痛苦，猛地将自己的头狠狠砸向地面，一次、两次、三次......“砰砰砰”的撞击声使人心惊胆战，地面在不断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缓缓消失，慕歌的瞳色恢复了正常，四颗獠牙已经被收了回去。这时她已经浑身湿透，慕歌强撑着身体地站起来，然后动作十分艰难地移动到席思暖的身边。她盯着席思暖被自己咬的伤口，俯下/身子轻轻舔舐着那儿，此时她丝毫没有进食的欲望，甚至觉得那抹鲜红有些刺眼。
　　席思暖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但值得庆幸的是血族的唾液有止血并治愈伤口的作用，等到席思暖脖子上的牙痕消失后，慕歌才停下动作，蜷在席思暖的身侧昏睡过去，此刻的她已经被疼痛折磨的精疲力竭了。
　　次日，席思暖被屋外的喧闹声给吵醒，她起身想出去看一下外面发生了什么，结果刚站起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跌坐回床上，这时才发现床的一边躺着另一个人，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
　　席思暖伸手轻抚被咬的那一处，光洁无暇，没有被咬后的牙印。如果不是虚弱的身体在时刻提醒着她，席思暖可能就把昨天当成了一个噩梦。她盯着慕歌熟睡的面容久久未能回过神来，最终叹了口气，朝门外走去。
　　街道旁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似乎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席思暖想走近去看一下什么情况，结果无意间瞥见大卡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车头已经严重变形，座位上的人流了一地的血，死相十分凄惨。死者垂落在驾驶座外的手让席思暖的血液瞬间凝固住——那是属于丧尸的指甲，漆黑锋利得让人感到通体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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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慕歌：为什么要给我喝鸡血。
席思暖：不然呢？你想喝什么。
慕歌：我觉得我可能比较想吸你的血。
席思暖：有给你就知足吧，还想着挑三拣四，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慕歌：有啊！我想吃你可以吗？（超小声）
席思暖：那你还是吸我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