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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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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入了历史剧《历史》的剧组，饰演反四号“四号”。
虽然有点绕口令，但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事后才明白是试镜现场是我的不对啦，但只要不说出来，“没有经验但就想试试当演员”，这样的理由也是有人相信的。
更何况合同上的酬很可观，剧集播出的时候还有分成。
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
因为伪装成了鳄鱼，我以阿坚的身份签了合同。
第二天，我就跟了剧组。
先是听制片人和导演说了一大堆，大概就是这剧很有前途，高度还原历史，投资很大，是正剧，希望大家重视云云。随后我们又互相认识了一下。
浣熊亚人是总导演，眼镜蛇亚人是副导演，此外还有A组导演，B组导演，执行导演等等我记不住的人。
哦，还有主演，男主是狐狸亚人，演的是亚人军团的团长。
我记得亚人军团长里没有狐狸吧？
女主角是海葵亚人，演的是军团中的军医。
还有海葵亚人啊…
反派这边，除了我还有六个主要人物。
这也自然，因为最开始被制造的一批吸血种有七个嘛。
不过，他们都是亚人。
想来是会用化妆掩盖他们的动物特征吧。
果然，简单认识之后我们就被拉去化妆，换衣服。
头发被直接染成了银白色，因为不想带两层，所以我偷偷把鳄鱼的彩瞳摘下，换上了他们准备的血红的彩瞳。
化妆师为我打理了发型和面容，事实上，她没费多大劲儿。
“哇，你底子真好，简直和历史资料里的四号一模一样。”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有点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在夸我。
接下来是服装，带有肩章和绶带的黑色军礼服。
这不会是作战的服装吧？
我问了一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虽然吸血种很能打…但也不至于直接穿着礼服上战场…
“这样比较帅。”
得到了无法反驳的回答。
我怎么记得导演说过要“高度还原历史”呢？
算啦，有钱拿就好。
刚换好衣服，手里就拿到了剧本。
好像第一场就是我的戏。
没问题吗？我可是新人啊？
翻开剧本，大致了解了要拍的内容。
战局吃紧，四号临危受命，来到军团后发现军心不稳，前线的士兵们出现了厌战的情绪，甚至有了议和的倾向。这时候，四号快刀斩乱麻，稳定军心，激励众人与亚人作战。
哦哦，这段啊。
“阿坚，我和你说下戏。”
浣熊导演紧张地把我拉到一旁。
导演，不用担心，这段我熟。
“我知道你是新人，但你有很强的表演天赋，千万不要慌！要相信你自己。”
“嗯，导演，我没有慌。”
“…我知道我知道，新人嘛，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导演，我其实…”
“…我懂的我懂的，其实我们不是要为难你，只是…你也知道…让你进组费了很大的力气，你这个角色有人想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这第一场戏，咱们一定要演好，演绝！明白吗？”
“导演…”
“…我了解我了解，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毕竟是第一次演戏，我和你说说这四号的人物定位…”
“…”
“…我明白我明白，这个四号啊，资料很少，而且战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几次人类方的大胜仗，战局大逆转都是他打下来的。而且根据记录，这几次仗，都特别…巧妙而华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是为战争而生的！”
…原来是这样的吗？
“因为他莫名的人气很高，所以我们编，不，是考据了个设定，一开始是对人类忠心耿耿的战争机器，只知道执行人类的命令。但随着战事的推进，他对自己的使命有了怀疑。”
没有哦，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现在也是。
“你需要抓住的就是他的同理心和忠诚不断冲突纠结的一点，而这场戏就是冲突的体现。他只知道执行命令，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前线的人类士兵会突然失落，甚至想要求和。而经历过战争后，人类士兵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进行的是不义之战，所以他们的心理上有了负担，对于这个空降的吸血种四号，他们有的是惧怕，猜疑，不满，在这种情景下，四号开展了他的督战工作，你看这里的台词…”
导演说了很多，让我醍醐灌顶。
哦哦，原来我应该这么想吗？
很快，开始拍摄。
布景是人类的军营，还真像那么回事。
镜头先是给到两个士兵，他们在谈话。
“这仗还要打多久…”
士兵A百无聊赖地说
“不知道…”
士兵B兴致不高地回答。
过了片刻，士兵A轻声问道，
“我们真的能赢吗…”
“嘘！”
士兵B连忙阻止了他，
“别说这话，被听见就完了。”
接着他们沉默不言，镜头跟着他们走进了军营。
此刻的军营中满是骚动的气氛，原因无他，新的军团长将要空降，而且还是人类最新研制出的兵器——“吸血种”。
镜头在人群中来回扫荡。
群众演员念起了私语般的台词，
“吸血种，不就是怪物吗？”
“有什么用？那些兽化的亚人，我们根本打不过…”
“为什么还要打，亚人不就想要权利吗？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们？”
“就是啊，我们为什么要战争？为什么不能和亚人和平共处？”
私语声越来越大，连成了反感，埋怨的海洋。
在这时，我出场了。
噔，噔，噔。
穿的是有扣带的军靴，不用费劲就有很响，富有压迫感的脚步声。
所以才不会这么穿嘞！
“肃静！”
一名军团的成员在组织纪律。
大家表面上安静了下来，但眼神依旧躁动不安。
那人有些无奈，只能按照原定的稿子说下去，
“今天，人类有了新的突破，能够对付兽化亚人的兵器——吸血种已经制作完毕并投入使用。我们已经收到了吸血种作战的一系列捷报，事实表明，吸血种，这一武器，能够…”
没有人在听。
即便是听的人，也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
这很正常啦，因为在前期，单兵作战的吸血种只进行了一些小型的行动，一队训练有素的人类士兵并非做不到。
“…始祖吸血种四号，从今天起，就将任职我们第四军团的军团长，指挥我们战斗！大家鼓掌欢迎！”
稀稀落落的，任谁听了都会尴尬的掌声。
我没有在意，走了过去。
看到了镜头和导演期待的眼光。
向台下的群演们敬了个人类军的军礼。
还没到说台词的时候。
“停战！”
开始了。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了喊声。
在一瞬间，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要吸血种，滚回去！”
“停战！和亚人讲和！”
“我们赢不了的！”
“停战！停战！”
我知道这时摄像机会给我特写，所以我以漠然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们演得真像啊。
亚人的特征都被掩盖，他们穿上了人类军的衣服，就像真的士兵一样。
疲惫，不解，愤怒，悲伤。
战争，在他们的心灵和身体上都刻下了无法愈合的印记。
我知道他们不是在针对我。
他们也不是想逃避。
他们只是有些迷茫。
为什么要打呢？
真的能打赢吗？
输了该怎么办？
我想，那时的士兵应该多次想过这个问题。
这些问题的答案没人知道。
看到了导演的手势，我知道，该我的戏份了。
做了个简单手势，以自己的气势让他们安静下来。
配合得很好，他们都不说话了。
接下来要怎么演来着？
好像是要说一长串话，和他们讲道理吧？
要表现得体谅他们，要想办法劝诱他们。
要让他们相信亚人都是坏蛋，要让他们相信自己在做正义的事。
台词是不是这么写的来着？
应该不是吧，这剧不是说好了要还原历史的吗？
我不擅长讲道理。
历史上的四号，也不会讲道理。
伸出手，指向台下的某个士兵，勾勾手指，让他上台来。
听到了导演和摄像的耳语。
“这和剧本不一样啊！”
“没关系，继续拍！”
“可是…”
“大不了再拍一条。”
有人似乎和那个被我指着的群演说了什么，他拨开人群，走了上来。
后期应该能剪掉吧？
不要发颤啊，我是看你喊得最大声才点你上来的。
你应该很喜欢演戏吧？
那就再入戏一点吧，露出那种倔强的，不服输的眼神给我看吧。
…算了，反正后面还可以补拍。
伸出腿，绊倒了他。
我有记得在拍戏，所以收敛了力气。
俯下身，做出把他按倒的样子，实际上是轻轻接住他，以防他摔得太重。
然后站起身，踩上他的背。
如果他带着血包就好啦，还可以模拟喷血。
嘿，群演，不要乱动啊，你这样我只好再加点力气了。
嗯，这就对了。
片场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
都这么配合啊。
那么，我要开始表演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