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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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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我的血液之后，她的面色好了一些。
呜…
看到自己的血，有点恶心。
我好像有晕血的设定来着？
唔…呃…
天啊，千万不要吐别人身上啊，也太丢脸了！
下一刻，我晕了过去。
睁开眼，还是一片黑暗。
视野发生了变化，摸了摸眼睛，彩瞳已经被人摘掉了。
适应了黯淡的光线，我睡在硬板床上，头上是脱皮的天花板。
“啊。”
将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一个小女孩，没有亚人的特征。
是人类？
“…”
我还没有开口，她便跑出了屋外。
摸了下自己的脸，我长得那么吓人吗？
坐了起来，发现衣服被人换过了，受伤的手臂也被包扎过了。
不要用绷带打蝴蝶结啊！
拆下绷带，伤口已经愈合，应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房间很暗，只有一盏半亮不亮的油灯，而且没有窗户。
下了床，简单活动了身体。
“你醒了。”
曾经听过的，清冷的音色。
“早上好啊，美女。”
向穿着斗篷，戴着兜帽的吸血种佣兵打招呼。
在屋里不用裹得这么严实吧？
“你是纯种的人类？”
摸了摸鼻子，在我失去意识这段时间，应该已经看过一遍我的身体了吧。
“应该是了，不然你的血怎么能…”
嘿，不要自问自答啊。
“我原来的衣服呢？”
试图转移话题。
“你吐了一身。”
“哦哦，所以你帮我洗了？”
“我扔掉了…”
“赔我。”
那些衣服很贵的！
“…你知道我是吸血种。”
吸血种又如何，休想赖账啊你！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明明是纯种的人类…为什么，你能在现在的世界里保持健康…”
“…”
我没有回答，拔腿向外走去。
她拦住了我。
“我有些事，想展示给你看…”
估计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但我有点好奇。
跟她溜达了一圈，我后悔了。
简单来说，这片简陋的住宅区，聚集着二十余名人类。
老弱病残的人类。
“他们是给你提供血液的人类？”
溜达回来后，我忍不住问道。
她沉重地点头，轻声道，
“也是我发誓保护的人类。”
“看来你的誓言落空了。”
“…”
她扭过头去，嘴唇颤抖着。
“为什么要带他们来城市，你们的保留地呢？”
战后，亚人为人类留下了数个保留地，这些地方原本是战争时期人类方的研究机构。
还记得背景吧，这颗星球开始莫名地排斥人类。
人类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建设了数百个大型的避难点兼研究机构，试图对空气，阳光，水，土壤等等进行净化，使人类得以继续生存。
在持续多年的战争过后，残存的人类也有了微弱的抵抗力，再加上保留地的庇护，使他们能够继续在这星球上生存。
不，生存也太夸张了，应该说是苟延残喘吧。
曾经的避难所如今如同牢笼，人类被困于其中，在亚人的等待下慢慢走向灭亡。
不过一般出了保留地，就等于自杀啦。
“我们的保留地，枯竭了…”
她低下头。
“哦。”
保留地的运转需要资源和技术，而关于保留地的记忆合金又下落不明，所以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保留地是无法修复的。
“所以我想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红色的眼瞳里满是热情和期待。
避开了她的目光。
沉默了几分钟，她低下了头。
“即使保留地也不在了，也不必来城市。”
我打破了沉默，
“在城市，没有钱是活不下去的。”
“我可以赚钱。”
“就你一个吗？其他人类呢？”
“他们只要为我供血就好了。”
“找不到工作？”
“…”
“虽然普通人类的身体差了点，干不来重活，但也有轻松的工作可以干啊，比如去动物园，博物馆之类的当展览品，一些医院和学校也需要活的人类进行展示。”
“你…这怎么可以！”
“还有更轻松的，我听说有些有钱人喜欢收集…”
“够了！”
她看起来气得不轻，
“你也是人类，怎么可以说这种话？那样的能叫工作吗？那是奴隶，是玩物！”
可人类以前就是这么对亚人的吧？
“我不想让大家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生活，要工作，也要有尊严。”
太天真啦，体面的，有尊严的工作，很多亚人都没有哦。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人类的想法？”
“有区别吗？”
她挺起胸膛，不服气地说。
我看着她，有些无语。
“如果能卖个好价钱，身体倒也无所谓。”
“你…身为一个人类，你太没自尊了！”
美女，对人类而言，随便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才是没自尊吧？
“你不也是在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换个舒服点的方式呢？佣兵可是很容易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哦，你要是死了，他们这些人类该怎么办？”
“你…”
突然想起来，她接次活好像能赚不少钱，那倒也不错。
不过，这只是杯水车薪，要养活这二十几个普通的人类，她赚的钱还远远不够。
必须要有保留地。
“去我那边吧。”
“欸？”
不要这么迷茫地看着我啦。
“我的保留地现在没人住，应该运转良好。”
“没人住…怎么会？”
重点应该是运转良好吧？
“我有段时间没回去了，正好回去看看，如果能用的话，你们就去那里住吧？”
“可是，怎么会没人住…保留地的人类呢？”
美女，不至于什么事都要直接说出来吧。
“他们都去世了，只剩我一个，所以我来到了城市。”
耶！现在我已经能毫无波澜地说出这话啦。
她怔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地说，
“对…对不起…”
“哦，还有问题要问吗？”
“没有了。”
“那我先走了，再联系吧。”
“等等，你，你要去哪儿？”
“去拿工资啊。”
不知道鳄鱼小姐现在情况如何，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还得把定金烧给鳄鱼先生。
虽然亚人不会变鬼啦，但鳄鱼先生也没什么亲人了吧？
“难道你是说，你为鳄鱼小姐当保镖的工资？”
她惊讶地问道。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向惊讶的我说明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哦哦，原来鳄鱼小姐在军方的护送下回到了公司。
哦哦，原来鳄鱼夫人在确凿的罪证下锒铛入狱。
哦哦，原来传言鳄鱼小姐找到了鳄鱼先生的遗产。
哦哦，原来有个叫阿坚的保镖保护了鳄鱼小姐，却下落不明。
哦哦，原来鳄鱼小姐已经开出重赏，想要找到阿坚。
阿坚，就是我来着吧？
“你不打算领赏金吗？应该是一大笔钱吧？”
她摇了摇头，
“你是人类，而且…”
她犹豫了片刻。
“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鳄鱼小姐究竟找到了什么东西？才会让军方帮助她？不如说，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保得住？而且，虽说是在找你，但据我了解，她找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与其说是想找人，不如说是想抓人…”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太多啦，美女，鳄鱼小姐只是高中生而已。
更何况，还有狗先生呢？
她没再挽留我，我留了她的联系方式，准备离开。
我没有和那些人类告别，看到他们的样子，我会受不了的。
“大哥哥，给。”
临走之前，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叫住了我。
回头一看，是那个一开始见到的小孩子，她捧着一摞衣服，笨拙地递过来。
是我的西装，手套，皮鞋，还有彩瞳。
原来你帮我收拾了呀，谢谢。
“大哥哥，我能像你一样吗？”
不能，小孩子还是要学点好的。
“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健康，就可以帮上姐姐的忙了，大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
我没法把答案说出口。
拍了拍她的头，我逃走了。
简陋的屋室外，阳光明媚。
找了个角落穿戴整齐，接着花了一点时间，来到了鳄鱼大厦。
本来想联系狗先生，但我没留他们的电话。
也许是为了威慑，或是别的什么，鳄鱼大厦内部有不少军方的人员警戒。
和前台说明了来意，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喂，不要发慌啊，你们。
最后，来了两个军人假扮的员工，带我上了电梯。
电梯到了顶层，他们向我微微欠身。
离开电梯后，我向关闭的电梯门敬了个礼。
人类军的军礼。
眼前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上铺着地毯，走上去悄无声息。
走到尽头的办公室，门自动开了。
“阿坚！”
小小的身影扑了过来，将我抱住。
冰山型的人设不能丢，所以我淡淡说了一句，
“抱歉，小姐，我回来晚了。”
鳄鱼小姐哭了一会儿，坐会她的位置。
她完全变了样，我是说，把学生服换成正装，气质就会很不一样吧？
鳄鱼小姐为我泡茶，这本该是我做的，但她开心地说不用。
太好啦，因为我不会泡茶。
不过，鳄鱼小姐，用茶包的话，我也会哦。
坐在鳄鱼小姐对面，和她攀谈。
关于那天的场景，我只是说不记得了，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之后就来找小姐了。
因为是冰山型，所以即便追问我也不会回答的。
鳄鱼小姐有些失望，接着她和我说起她回来之后的各种事务。
继承家业果然很复杂啊。
不过——
“狗先生呢？”
他没帮到你吗？
鳄鱼小姐脸色一僵。
“他…他在忙实验室的事。”
哦哦，我明明和他说了，要负责鳄鱼小姐的安全。
“喝点茶吧，阿坚先生。”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好烫。
“看来小姐近况不错，我想先生一定很欣慰。”
慢慢过渡到想说的话题。
“小姐的身边，应该有军方的保护吧，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想辞职，小姐。”
她瞪大了眼睛。
可别告诉我付不起工资啊！
“你…你要离开我吗？你不想再保护我了吗？”
“是的。”
所以麻烦把账结一下。
“可是…可是…我需要你，阿坚先生！”
避开了鳄鱼小姐，看着她抹了一会眼泪。
不多滴点眼药水，再揉也揉不出来眼泪的。
“小姐，您想要什么？”
轻轻皱起眉头，冰山型做不出生动的表情。
鳄鱼小姐低下了头，嗫嚅道，
“都是有代价的…军方帮我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兽化药剂…但是，叔叔的实验室，我没法完全掌握，因为…”
她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原因，因为记忆合金在我身上对吧？
“有…他们说有种方法能取出记忆合金，但很痛苦…所以我想…”
哦哦，这个没问题，那本来也不是我的。
不过有点疼的话，可以加钱吗？
“狗先生在哪儿？”
他那里也有记忆合金，一起取了吧？
“狗先生，他…”
干嘛突然瞟向其他地方，这样会显得心虚哦。
“先叫他过来吧。”
难道实验室的工作这么忙吗？
身后的门开了，大约六个人进来了。
听步伐，受过专业训练。
咽喉突然有种酸涩感，是刚才的茶水吧。
“对不起…对不起…阿坚先生，我必须要得到实验室。”
这会她是真的哭了。
身后的声响无法忽视，转过身去。
他们穿着沉重的装备，头部和双手已经变成了鳄鱼。
兽化的亚人，将我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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