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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全世界都误会我们是一对 ...

  •   “我以为你会拒绝。”晏青凌说道。

      侍女将晏青凌与谢义带到梨家院便退了出去。

      “那是皇帝,我怎能拒绝。”谢义瘫坐在椅子上,他从屋内朝外望,桃花开的正好,地上落花仿佛如花。这般美景令他心中的烦闷消了一半,他站起来走到门边,倚着门框,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这里什么时候建的?以前还没有。”

      “陛下命人建造的。”晏青凌走到谢义身边,意外的发现谢义的耳垂上有颗红痣,虽不起眼,可当注意了就格外引人注目。

      情不自禁,晏青凌伸出了手,捏住了谢义的耳垂。

      软软的。

      谢义被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却因为身后无路撞在墙上。他吃痛的摸了摸后脑勺,不解的看向晏青凌:“做什么?”

      “……没什么。”晏青凌似乎隐忍着什么,他捏捏眉心,说:“现在还早,想不想转转?”

      谢义到不急着回他,而是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看他,看的晏青凌有些站不住脚,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怎么了?”

      “你说带我来看宝物,却把我带进皇帝的狼窝里。”谢义说。

      “抱歉,我没想到陛下会与你聊这么久。”

      “不用道歉,”谢义来回走了走,最后走到院子里,落花落到他的发上,肩上,掌心中,他说:“这番美景何妨又不是宝物。”

      他回头看向晏青凌,笑问:“你说呢?”

      晏青凌怔住,眼前景色仿佛静止,不知究竟是暮色美,还是桃花美,还是人美。

      夜色暗了谢义催促晏青凌回房,晏青凌走时似乎很不情愿,但还是被谢义推走了。

      谢义望着晏青凌消失在拐角处,抬手摸了摸从未被他人触碰过的耳垂。

      “什么嘛。”

      夜深时谢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蹦出晏青凌摸他耳朵和看他的眼神,越是去想越觉得不对。

      谢义望着天花板,望久了竟觉得有些晕,鼻尖绕着淡香,紧接着发困。他猛地抓紧大腿,用指甲扣住皮肉,用疼痛感来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困倦。

      “被发现了?挺有长进嘛。”

      床边不知何时站着个人,谢义望过去,是财佳禾,她手一挥香气便没了。

      谢义扶着床沿坐起来,警戒的看向她:“这里是皇宫。”

      “那又如何?你当我是来找茬的?”财佳禾笑吟吟的在床边坐下,“我说过,我是来寻亲的。”

      “你不是人,何来亲?”

      财佳禾冷笑道:“呵,你倒是一口一句我不是人,那你就是吗?再说,即使我是妖,亦是鬼,只要与我志同道合,那便是亲。”

      谢义静静的看着财佳禾,同时也感到麻痹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他握了握手,眸里好像有好几串人影在缠绵游动,他对财佳禾说:“你的躯体里,可不止一个灵魂。”

      财佳禾愣了下,似乎不可置信的缓慢看向谢义,“你……”她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了笑容,如抽搐般,然后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财佳禾收了笑容,脸上的疯狂却依旧存在,她动作飞速的扑倒谢义,掐住他的脖子。她面孔狰狞,“我真是小瞧你了!本以为你只是个怪物,没想到还开过天眼?”

      “劝你放开我。”谢义脸色逐渐发青,眼色也冷漠的可怕。

      “放开你?我可没那么傻,只要杀了你,然后吃了……”

      “噗呲”一声,是血肉被贯穿的声音。

      财佳禾的嘴巴开始止不住的漏血,她僵硬的低头看向胸口被谢义用手穿过而汩汩流出鲜血,湿了谢义的衣服,逐渐染湿整张床。

      谢义将手抽了出来,并把财佳禾甩在地上。

      财佳禾像是没了线控制的破碎木偶般,躺在地上姿势奇异,只是那眼睛睁的很大,像是睁到极限,死死瞪着谢义。

      “她死了。”晏青凌站立在门口,着了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显得清雅绝尘,不似凡人。

      “嗯。”谢义不动声色的将满身鲜血的手藏到身后。

      “院内设有浴池,去洗洗吧。”晏青凌说道。

      谢义从床上下来,腿上的麻痹未散尽,脚一软就跪坐在地上。

      晏青凌上前要把谢义扶起来,谢义却伸手拦住他,边扶着床站起来,说:“这边脏,别过来。”

      谢义一步一步踉跄的从晏青凌身边经过,跨过门槛他回头对晏青凌说:“我找不到。”

      晏青凌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跟我来。”

      浴房内氤氲弥漫,热气蒸腾,谢义见晏青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不在意的直接脱去衣物。这次晏青凌主动背过身去,耳边只有水波流动和谢义的衣服与皮肤摩擦的声音。

      谢义平常竖着的头发此时散着,与身体相较起来更显得肤白胜雪。

      他蹲在池边先将手臂上的血渍洗掉,然后才入池中。温暖的水包裹住身体,谢义不禁舒服的长叹了口气。

      两人相隔在屏风两边,晏青凌率先开口:“你受伤了吗?”

      “你知道的,啊——”谢义感到全身放松,懒劲一块上来占满思绪,他享受此刻,声音都懒懒散散,“就算受伤了我也不会在意。”

      “又是这样的话。”晏青凌的语气听着像埋怨。

      谢义洗了把脸,然后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了那个人?”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声,谢义看向有些透明的屏风,发现晏青凌已经不在了。

      “……”

      谢义望着水面映照着的自己的面孔,他拨了拨水面,然后将自己完全沉于水中。

      等他泡够了上来时发现柜子上有套换身衣物,他穿好回到房间,不出意外屋内果然被收拾的像刚来这一样。

      谢义躺在床上,有些出神的望着上方,口上喃喃:

      “晏青凌这家伙……对人真好。”

      谢义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巳时,竟没人来叫醒他。外面似是有人守着,察觉到谢义醒了便走进来,侍女道:“先生,您醒的正是时候,送行宴很快就要开始了,奴婢为您整理仪容。”

      “……不必,我自己来。”

      一通简单的整理后侍女领着谢义前去宴内,远远的看到前排的晏青凌和晏采姝,谢义四处望了望,不知道坐哪变只好去坐晏青凌身边。

      谢义落座,后排的晏采姝便悄声打招呼:“谢大哥。”

      “采姝妹妹。”谢义回应道。

      这声妹妹一叫,把晏采姝羞红了脸半天低头说不出话来。

      谢义到觉得这称呼不赖,他对晏采姝印象是很好的,乖乖巧巧,知礼仪懂进退,就是会用毒稍微有些违和。

      谢义问正饮酒的晏青凌:“怎么没有叫醒我。”

      晏青凌放下酒杯,“陛下下令不让吵醒你。”

      “下,下令?不用这么夸张吧。”

      “睡得好吗?”晏青凌问道。

      “好呀,好久没睡过这么满足的觉了,没人吵醒的感觉还真不赖。”

      谢义又问道:“晏平和晏悦呢?”

      “边塞传来急报,营中有人反叛与敌国里应外合,他俩人带兵前去支援了。”

      谢义担心的蹙起眉,“没事吧。”

      “他们是深夜偷偷走的,没有张扬,此事除了陛下和我便只有你知道。”

      晏青凌无意的补充一句搞得谢义莫名紧张起来,这让他有种他们三人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谢义冷静下来对晏青凌说:“我不会参与皇家纷争,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我不会选择任何一方。”

      “若是我呢?我想要谋权篡位,你会帮我吗?”

      话一出谢义的神经就紧绷成一条钢丝线,他伸手捂住晏青凌的嘴,低喝道:“你不想要命了?这里全是朝廷命官!被听到的下场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太子殿下到!”

      齐煜一走进来便看到谢义与晏青凌亲昵的距离和肢体接触,不禁蹙了蹙眉。身旁晏问枫表情虽未变,眸子却变得凌厉起来。

      晏青凌有些被惊讶到,他没想到谢义会这么焦急担心,余光瞥见太子走来,正当谢义松手时他反抓住谢义的手扣在脸上,以齐煜的角度则是谢义温柔的抚摸晏青凌,而晏青凌微微侧脸,更像是他在亲吻谢义。

      齐煜脸都有些黑了,本是一直以来温和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气,他冷哼一声对晏问枫说:“你教出来的好弟弟。”

      齐煜快步走开,晏问枫沉默的默默跟上。

      人到齐后,皇帝第一杯敬天下,第二杯敬云国使者。

      每桌一碟虾,唯独谢义面前有两碟,且都是被拨过壳的,每只新鲜饱满,谢义已经开始馋了。

      “怎么不吃。”晏青凌说道。

      “那,那我吃喽。”谢义差点拿手抓,幸好晏青凌递来筷子,不然就要当众范糗了。

      谢义喜欢蘸着辣酱吃,蘸完再去蘸酸醋,会有种奇妙的味道。

      比起好吃的,还有一个奇怪的是,那个桥炎又在盯着他。

      谢义深知他在这个殿内是最没有身份的,好歹下人们都是有职位的。

      突然,桥炎开口说道:“不知坐在晏二公子身旁的这位是?”

      晏青凌从容不迫:“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不知是哪个府邸的公子。”

      “在下只是个平民。”谢义擦了擦手,有点扫兴趣,果然这个桥炎会给他找麻烦。

      意想不到的,太子开口了:“老师怕不是记错了。”他站起来,举起杯:“自十年前老师离开齐国游历四方,如今回来也不来与学生叙旧,倒是在民间名声大噪,扶倾济弱,真真是叫学生仰慕。”

      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安静的不行。既说是十年前,那时太子不过十岁刚出头,竟有如此年轻的老师?他们注视的谢义,想在这张俊秀的脸上看出端详。

      谢义握紧了拳然后松开,晏青凌想安抚他一下却被谢义不留痕迹的推开。他站起身,举起杯,面露哀伤:“多谢太子还记得家父,在草民年幼时家父便因病去世,家母也因伤心过度而亡,从此草民孤苦伶仃,全靠邻里的好心人才活的这么大。”

      “呵,是么?”

      “太子。”皇帝的声音雄厚,警告意味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敬谢小兄弟一杯,就当敬了你的老师,这一切就算过去了。”

      “……是。”太子依旧微笑道,“抱歉勾起了谢兄的伤心事,本殿自罚一杯。”

      太子一饮而尽后再倒满,举起继续道:“令父曾是本殿的恩师,如今还未还恩……若能与谢兄做个朋友,闲时聊聊天,一起做事,也算是圆了本殿的一个心愿。”

      “殿下客气了,与殿下做朋友可是百世修来的福分,是我僭越才对。”

      他们相视而笑,饮尽杯中酒水。

      宴席途中谢义防备着齐煜再搞偷袭,却见桥炎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他觉得不妙,急忙吃掉虾仁,装起醉酒起来,然后晕过去。晏青凌见如此,竟亲自请命将谢义带回府去。

      谢义觉着尴尬的不行,为什么晏青凌非要亲自抱他而不是让下人抱,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是抱,不能背?

      终于上了马车谢义立马从晏青凌怀里挣扎出来,“你就不能背吗?我一个大男人……”他对上晏青凌的眼睛,竟发现晏青凌眼中的担忧。

      “你……”谢义指着他。

      晏青凌见谢义清醒的很,他松了口气,摸上谢义的额头,说:“我以为你真醉了。”

      谢义立马后退,脑袋却撞到车壁,他摸着脑袋说:“你不能这样总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特别是刚刚在那些官员面前,会让人误会的!”

      “那便,让他们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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