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香飘飘》水木克芳

3、有希望么

　　走在通往张家荔枝林的路上，孙能人道：“妹子，你这是要生了？

　　“嗯，也就这几天的事----”刘玉洁突然问道，“你家的儿子青松四岁，女儿露露有二岁了吧？”

　　“是啊，没想到女儿比儿子还难养，别提那露露多顽皮了。”孙能人一提起他的女儿倒打开了话匣子，“早早地将他兄妹俩送到小学堂上学了，儿子学习好优秀。女儿啊却不让人省心，在学堂里恶作剧不断，每天都有家长找到我家门上算账。”

　　刘玉洁疑惑地说道：“露露不过二岁，会如此顽皮？”

　　孙能人又自豪道：“说实在的，这女儿露露啊，真的是聪明绝顶。”

　　刘玉洁羡慕地，“这么小，就显出了出众的聪明？”

　　孙能人得意地，说道：“比大人的脑袋还灵光，什么点子都想得出来-----村里人都夸她是神童呢！”

　　刘玉洁随口说，“那你是否打算要她早早进宫历练？”

　　“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先要上学，接受知识。以后说不定指望这个女儿荣华富贵呢！”

　　刘玉洁听到孙家的女儿小小年龄天赋超凡，内心格外不能平静。她轻轻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自己也能生出如此聪明机灵的孩子。

　　孙能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忧心重生地，说道，“只是眼下，我得解决荔枝的问题，真希望你家的荔枝树有点儿剩余-----”

　　刘玉洁实话实说：“我这荔枝树是头次开花结果，不知味道是否香甜？我担心它酸涩不能入口。”

　　孙能人愁眉不展，说道：“我更担心，求老天保佑你家的荔枝有所剩余，并香甜入口。”

　　刘玉洁望了望孙能人，说道：“你似乎很忧愁的样子？”

　　孙能人苦不堪言地，说道：“本商号每年都要上京城送荔枝，今年出了蝗虫这事，将本家的荔枝咬得七零八落的，没剩下几颗好荔枝。”

　　刘玉洁安慰地说：“这蝗虫突然来袭，谁能有防备，就是有防备，也没有好的方法。”

　　孙能人深有同感地说，“就是。向朝廷进贡的水果又不能打农药。有了农药的食物很伤身体----”

　　“这是送给贵妃吃的荔枝更不能打药，打了药的荔枝贵妃自然会吃出味儿来-----”刘玉洁附和着说，“还有贵妃品尝荔枝就是品尝那香甜新鲜的味道，有农药的荔枝自然没有好味道。它还伤身体-----”

　　孙能人苦涩地摇了一下头：“这进贡荔枝的事要是出问题，贵妃娘娘自然会生气，我担心孙家会惹来杀身之祸。”

　　“不会，说不定我家的荔枝能帮到你家，让你家逢凶化吉。”刘玉洁道，“快到我家荔枝林了。”

　　孙能人眼中闪出一线希望，说道：“但愿如此，这回要是你张家帮了我孙家，我孙潜以后就帮着你家买荔枝。”

　　刘玉洁欢喜地说道：“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种下这荔枝，也是忐忑不安，不知有没有好的前景。再说皇宫中咱也没亲戚，不像你，有亲戚在宫中好办事。”

　　孙能人家有何亲戚在宫中，原来是一位远亲在宫中做小太监，别管在宫中做什么事，只要宫中有人，那皇宫的大门总是能进得去的。平常百姓想进皇宫真的是难上加难。

　　进皇宫的令牌你有没有？有没有人来接应你？虽然刘玉洁向张树山吹牛自己进皇宫不是难事，其实，她心里还真没有底。

　　你说当初参加选妃，你认得的姐妹们都上了高枝成了凤凰，谁还会搭理你——嫁给小农夫的小妇人。

　　刘玉洁很羡慕孙家皇宫中有亲戚。

　　刘玉洁在心中盘算着，自己家还真得与孙能人家相处好。她在心中自言自语着：“老天保佑啊，让张家能帮上孙家，这关系就板上钉钉了。以后，张家的荔枝进入皇宫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俩人一进荔枝林，傻了。这荔枝林真是一片狼籍，地上的荔枝壳落了一地。树上零零散散地挂着一些荔枝壳，风一吹，发出嗞嗞的声音，似在哭泣。

　　孙能人登时就呆了，他带着哭腔说，“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这次我孙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这荔枝林还没有走到头，刘玉洁信心满满地说道：“孙大哥，你不用着急，这林子很大，我们再往前走走，看看。”

　　孙能人苦笑道：“前面的如此，后面难道会有奇迹？”

　　刘玉洁挺着大肚子继续朝前走，孙能人只好无可奈何地跟着往前走。

　　这时，张树山也赶了过来。

　　张树山心疼妻子，说道：“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身子不沉，不累啊？还往前走。”

　　“没走到林子的尽头就不能判定荔枝都没了。”刘玉洁两手扶着腰继续前行。

　　地上到处是荔枝壳，孙能人滑了两跤，手在地上擦破了一层皮。

　　刘玉洁关心地，说道：“手上出血了吗？要紧么？”

　　孙能人不好意思地咧着嘴角，说道：“平常在家，我都是让家里的家丁们干活，我真没吃过啥苦，要不是这荔枝的事太重要了，我是不会亲自出马的。那些家丁，干活还可以，你让他们谈生意，他会谈砸了。你家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你已经跑过很多家了，他们都没有荔枝，是么？”刘玉洁好奇地问道。

　　“是的，每家每户都一片狼籍，我再找不到荔枝，我那一家子性命堪忧啊。”孙能人又说道，“我那女儿反复提醒我一定要寻找到新鲜的荔枝-----”

　　刘玉洁惊异地，“你女儿不是只两岁么？真是神童天才-----”

　　孙能人一提他自己的女儿露露倒又来了精神。“是啊，她是我孙家的骄傲。”

　　刘玉洁对孙能人的女儿格外感兴趣，她寻思道：“孙家女儿会比我生的孩子更出息么？”

　　刘玉洁决定以自己的与众不同，来告诉孙能人——她刘玉洁不同于一般人，她即将生的孩子不会逊色孙家女儿。所以刘玉洁虽然体力不支了，但仍然兴致勃勃地朝前走。

　　孙能人挺敬佩刘玉洁，说道：“我家夫人是什么都不操心，你们张家倒是女人顶天立地。”

　　张树山道：“她就是喜欢逞强。”

　　刘玉洁此时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张树山连忙扶住她。

　　“还没走到尽头么？”孙能人渐渐地失去了信心，“我不想走了，太累了，这林子还真大。我要歇一会儿。”

　　张树山也叹息：“我是看不到希望的。没有希望的事，我也不乐意干-----”

　　刘玉洁翻了他一眼，说，“你啊，就是一个安于现状，得过且过的人。最主要的是懒-----”

　　孙能人感觉刘玉洁好像是在说他似的，只好勉强继续往前走。

　　孙能人走得筋疲力尽，他实在支撑不住了，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哀叹：“哎哟，怎么办？这次我孙家要倒霉了，到了期限拿不出荔枝，贵妃娘娘会善罢甘休么？难道孙家要大祸临头了？”

　　刘玉洁累得腰酸腿疼，但她鼓励孙能人说：“孙大哥，林子大，荔枝树多，自然希望就大。说不定希望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