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灯火故人归》无味谓无畏

6、生辰

　　说来也巧，我和二哥是同一天生辰。在沧汨的时候，每到我和二哥生辰，父亲和大哥就会从军营里回来，带我们去为数不多的草场，带着沙荷，根穆他们一起为我们庆贺，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大家围着篝火，唱唱跳跳，好不热闹。再大一些，父亲就说既然是为我俩庆生，让我们比试比试，讨个好彩头。我自然是不需要上场的，都是大哥替我上场。刚开始几年，都是大哥骑马射箭压过二哥，摔跤也是大哥赢，但是喝酒总是二哥赢，当然喝酒这事儿当然是归功于我了。我经常和沙荷偷根穆酿的酒喝，可是二哥怕我喝多身体受不了，所以每次偷偷跟在我们身后，看着我喝一小碗，剩下的就全抢过去他喝了。
　　“二哥，你个坏蛋，每次都抢我酒喝！”然后张牙舞爪的把拉着他。有一次我和沙荷偷偷拿了一罐子酒，沙荷说是根穆从胡商那里讨到的棘牧花的酿酒秘方。我们好不容易等到根穆酿成，准备畅饮一番，结果还没品到真正的滋味，就被二哥一饮而尽。还没等我们“讨伐”这个坏人，他就晕晕乎乎的倒地不起了。没办法，我和沙荷只好把他连拖带拽弄回家，第二天父亲大发雷霆，让他在堂内跪了三个时辰，但他始终都没把我偷酒喝这件事供出去。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偷偷缝了两个小沙包给他垫着膝盖。
　　“父亲，今年生辰，我想和二哥比试。”晚饭后，我忍不住跟父亲说了。
　　“那你要比什么？骑马射箭是不行了，你这小身板要和琛儿比摔跤还是喝酒？”父亲疑惑的看我。
　　“摔跤我肯定不行，喝酒就算了，我想跟二哥比打弹弓。”
　　“我看行。今年就我们自家过过生辰，自家比试比试，讨个彩头也好。”二哥立马也附和。
　　“那行吧，比赛场地什么的你们自己准备？”父亲点头答道。
　　“是，父亲”我和二哥相视一笑。
　　待我们刚走出门，依稀听见父亲说“他们都长大了，我还怕因为逸儿的事，不敢提生辰的事，现在倒是完全可以由他们自己主持了。”
　　“你也听见父亲说的话了？”二哥一边走一边问我。
　　“嗯，听见了。”我心里有些许难过。“每年我们生辰，都是我们家最开心的事。父亲和大哥那天会陪着我们一天，大哥也就在那天才会摸我的头，笑着跟我说，’看，今年的彩头又是我们舒儿了。大哥厉害吗？’”
　　“是啊，也就只有那天我才能和大哥好好的比试比试，才知道自己还远远不及大哥十之一二。他每次也会拍着我的肩说，你进步很大，但是需要加强练□□有一天能超过我，超过父亲的。”
　　“二哥，我想大哥了，当初大哥的尸骨都还没来得及收，他会不会一直在那里，回不来了啊？”我又不争气的哭了。
　　“放心，舒儿，我一定会把大哥尸骨带回来的，还有那么多将士的尸骨。”二哥眼眶也红了，但是我看到了他的坚毅，和大哥，和父亲很像。

作者有话说

　　疫情期间，终于鼓起勇气写完一小篇故事，多有不足，敬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