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灯火故人归》无味谓无畏

19、长街乱

　　昔年八月十五夜，畅饮笑谈篝火边。今年八月十五夜，亭树婆娑影自怜。
　　西北遥望乡何处，东南山水独缠绵。昨风一夜戏梧桐，长街济济非昨年。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街上热闹非凡，却终不似沧汨的篝火。沧汨的夜晚很冷，尤其从黄沙吹来的风，裹挟着沙土里的阴冷，让人直打寒颤。但是篝火是炙热的，燃烧的热烈，跳动的火苗好似少女起舞，舞给欢聚的人们。大哥，二哥，父亲母亲还有我，沙荷，根穆以及很多百姓一起，大快朵颐，酒香浓溢，畅快淋漓的歌舞谈笑，好不热闹。还有好多年轻男子借机向心爱的女子表达爱意，若是女子有意，便会和心仪之人跳舞，得到大家的祝福。甚至还有女子大胆的以舞邀请自己心仪的男子。我记得有一年，大哥和二哥被好几位女子邀请共舞，却被他们委婉的拒绝了。
　　“沙荷，你看，二哥很抢手哦，你要是不快点行动，怕是要被别的女子抢去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我怂恿着沙荷。
　　“静姝，你看，二哥不都回绝了吗？我要是去的话，二哥会不会也拒绝我？”沙荷满是羞怯的低着头。
　　“沙荷，这可不像你啊。更何况你和二哥跟我好歹一起长大，我看他对你也甚是关心。应该是对你有意吧。”我戳了戳她的胳膊，示意她赶紧去。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哪次不是因为有你在，他才来跟我说几句话的？而且人家谁不知道我与你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沙荷瞥了我一眼。
　　“原来是我挡了沙荷的桃花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知道我母亲从小让我着男装，我倒是忘了沙荷是女子，总与我一起会遭嫌的。”
　　“哪里的话，咱俩从小玩儿到大，将军与夫人从未拿我当下人看待，也对根穆爷爷善待有佳，我们很知足了。就算一辈子不嫁也没所谓。”沙荷挽着我，一脸认真的说。
　　“沙荷，要是你嫁不出去，我会好好待你的。”
　　“嗯！”
　　沙荷，你们还好吗？我想你了，想根穆的酒了，想在沧汨一家和乐的日子了。京中的月亮没有沧汨的圆，也没有沧汨的好看。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少爷，今儿中秋，少爷要不要出门走走，长街上可热闹了，有少爷喜欢的花灯，还有杂耍，还有各式糕点，听说画舫来了一位碧眼金发的姑娘，甚是魅惑，好多公子们为一睹芳容早早地在折柳桥上等呢。”我自是没什么兴趣，金发碧眼地姑娘我在沧汨见过，能歌善舞，尤其那一双眼睛，如同碧玲湖一般，甚为好看。听说她们来自于尼婆国，野史上说尼婆国颇为神秘，不知其所在，女子碧眼勾人，未见有男子。这让我想起来买感灵子的卖主了。那人衣衫褴褛，好似逃难而来，头发长而杂乱，说话也不甚利索。他摆出来的东西大多精巧，但没太多新奇之物，除了那感灵子。当初以为他说的只是为抬高价格，如今确实证实了这虫子的厉害。
　　“少爷？”
　　“那我们也去看看吧。”
　　“少爷，我能陪您一起去吗？”
　　“珍儿也想去？莫不是要去会情郎？”自从上次乞巧出去后，珍儿就不似以前了，我猜应该是遇上自己的姻缘了。见她脸红，我就知道是这样了。
　　“走吧，但我们偷偷出去，不要被母亲知道。”
　　“知道了，少爷。”珍儿高兴极了。这丫头聪明机灵，应该不会惹太大的麻烦，更何况我不想因为我而断了她的姻缘，甚至是她的命。
　　这街上果然热闹非凡，但我还是觉得比不上沧汨的集市。路上珍儿很欢喜，像极了我和沙荷逛集市的样子。
　　“少爷快看，画舫要过来了。这里人太多，少爷还是站远一点。”我以为长街人够多了，没想到离折柳桥越近，人群越密集，可见那女子有多吸引人了。
　　“舒儿，没想到你也对这女子感兴趣？”没想到刚来不久，就碰到花孔雀。
　　“可不是嘛，像我这不怎么出门的人都知道这女子，可见其有多惊为天人了，所以好奇来看看。”我一边作揖一边解释道。
　　“哦？我看舒儿不像是对人感兴趣的啊？”我就知道他在嘲笑我贪吃。
　　“曲公子没听说过秀色可餐？
　　“哈哈哈，舒儿的功课怕是不好吧？”看他一脸坏笑，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画舫慢悠悠的过来了，依稀可见船头蒙着纱巾的女子，碧玲湖般的眸子果真是极好看的。随后便一阵骚乱，有人大喊“失火啦，失火啦。”瞬间人群骚动，我忽觉身体一软，眼皮极重，恍惚间看见冷光一闪，我躲闪不及，转而一片漆黑，什么也不知。

作者有话说

　　疫情期间，终于鼓起勇气写完一小篇故事，多有不足，敬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