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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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亲也出征后，家里就变得无比冷清，母亲也日渐消瘦，没了兴致。想了想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母亲的生辰了，办得热闹一些，权当冲冲喜了。
这日，我带了家里一个小厮出门，让他领我去了京中最好的裁缝店。绫罗绸缎，环佩珠钿，颜色也繁多，我挑了好久，决定给母亲制一套红妆武服。想必母亲年轻时应该是那种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爱上了他的将军，终其一生相伴左右，二人携手而归故里。看看，我连戏本子都想好了。与裁缝店店主说好后，明日便丈量母亲衣服尺寸。后又让小厮领我去茶楼戏班子处，却没料到碰见了好久不见的花孔雀。
“舒儿，这么巧，你对唱戏曲儿的感兴趣？”花孔雀看见我就走过来问道。
“曲公子，这么巧，一出门就遇见你了。这戏曲儿我倒是不感兴趣，我还是比较喜欢话本。”我听不很明白这戏曲的内容，主要还是没听惯他们唱的字，衔接不上内容罢了。还是话本读起来有趣。
“可不是么，这么有缘。你可知现在唱的哪一出？”花孔雀邀我坐下听曲，倒也没什么也拒绝的，便欣然坐下了，反正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台下听戏曲儿。在沧汨的时候，每年也有唱戏曲儿的，但没这么大的台桩，也没这么好看的戏服，更没这么多的动作，听了两下没听懂，便和沙荷去看别的了。
“我并不怎么看戏，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看着台上青衣女子望着那将军，看这打扮应该是将军吧，亦步亦趋的跟着有退后，依依不舍地拜别。
“现在唱的，便是《三拜将军》中将军拜别妻子的一幕。说的是将军年少出征，鲜衣怒马，凯旋而归时救了从酒楼二楼坠落的女子，而后两人一间倾心，拜堂成亲。新婚不久，别国于边境骚扰，圣上下旨命将军出征，新妇不舍，与将军依依惜别。等大败敌国回来后不久，将军夫人便有了身孕，快临产之时，又接皇命平剿贼匪，将军本固辞不受，想等夫人临盆之后，然而夫人得知此事，三拜于将军，为百姓一拜将军，为朝臣二拜将军，为快出生的孩子三拜将军，望将军以国家社稷为重。将军无奈，便披战袍前往剿匪。半年后归，却只见夫人形容枯槁，后问才知那孩儿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将军悔恨不已，故辞官挂帅，与夫人寻一处做渔樵耕读的闲散之人了。”
“最后倒也是完满了。”我不由得将父亲母亲带入其中，若是最后能携手而归，渔樵耕读相守一生，到也是完满的一生了。
“舒儿觉得完满吗？”花孔雀望着我。
“是啊，最后能与喜欢的人相伴到老，平淡而又从容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这样不完满吗？”我反问道。
“可是将军至死也没有孩子，终其一生都在悔恨，所以才那样坚决的辞官归隐，可见他们的心里并非那么恬适。”
“谁也无法事事顺心吧，非得儿孙满堂，父慈子孝，相敬如宾才算完满？那你看看那些劳作的平民，也有儿孙满堂的，也有父慈子孝的，夫妻和睦的，却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他们也并不快乐。又比如你父亲，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儿子青年才俊，妻妾也都相敬如宾，不算完满吗？可你们过得恬适吗？我认为所谓的完满，不过是能选择自己最想要过的生活，心里踏实地面对各种灾祸，便算完满了。正是人人都不完满，所以才要去追求。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对于完满这个追求就不同，在我认为的完满就是能平静地过好每一天，坦然地接受所有好的，不好的，就足够了。”
“看来舒儿对自己的将来有所打算了？”他端起茶杯，却也不喝的望着我。
“我怎敢有自己的打算，不都是你们给我安排么？我只是在想自己能不能坦然的接受罢了。”随手拿了一块茶糕，还不错，口齿留香，清香爽口。
“曲罢人终散，与舒儿聊天确实不错。若有机会，约你一起品茶如何？”他看着我吃完茶糕。
“那便恭候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曲公子自便。”看着台上快收拾完了，我得赶紧去找班主了。
“看舒儿挺着急的，那便不留了，你去吧。”他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我让小厮带路，跟着去找班主了。正好班主直到下月都没有演出安排，这几天便写好画本子交予他编排成戏。
这两件大事安排好后，便四处逛逛，其实这大半年里，我出门不多，每次也没有逛过几家铺子，正好趁这次机会可以看看有什么新奇的物件儿。要是沙荷在，我们就撒欢儿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如今就我一个，有些兴致缺缺。
无意间来到一家玉石铺，我看到了一块品相极佳的羊脂玉原石，可以打磨成玉簪，应该是极好看的。应该可以打磨成两支玉簪，给母亲和父亲。我让店家等我完成成品初稿后找师傅打磨雕刻成型。就是太贵了，这一下用去了我大半年攒的钱。不过难得看到这么好的羊脂玉，簪子一定会很好看。
一直逛到快日落西山，忽觉腹中空空如也，便在馄饨摊上吃了一碗，竟觉得比府中滋味更鲜美。大概是饿了吧。
终于，花灯铺挂上花灯了，转了一圈却没有我一眼相中的，那便罢了，该回府了。转眼却不见那小厮了。去年也是这样，因为贪吃，转眼把二哥丢了，今年一定不会了。
“少爷，刚才我不小心撞了人，处理完后就没见你人。我知道少爷是要来看花灯的，所以赶忙找了过来，您还在这里就好。”看着小厮松了口气的样子，二哥当时找到我时是不是也这样松了口气？
“我们回去吧。”
二哥，我想你了，早点回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偶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