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的白切黑日常》安随缘

2、一切的起点

　　我单名一个秀字是渺族族主的独子，自出生便长在渺族，我一族为世间飞鸟所化，日久形成一族称之为渺族，族中人少刚过千人但民风淳朴，一族人过的和顺、太平。
　　不过因为父亲是族主的缘故，我少时也没几个玩伴但还好有母亲宠爱，生活也算轻松愉快。只可惜我渺族为飞鸟所化武力太低，自小就有若干长辈耳提面命“秀啊！你一定要勤学苦练，学好术法，方才能护住自己，护住我族。”
　　别人说的话可以不管，但是这些长辈里不是还有我那位当族主的爹嘛，越是优秀的人越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俗话不是说虎父无犬子吗？所以，管教我，严格管教我，绝对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虽不是重心但也差不多了。手把手教我习字、学习术法、咒术、遇敌之术，再看着我背熟，施展。我能做到的就是在心中一边骂，一边学着，哎！
　　只可惜真正支撑施展法术的是体内灵流，灵流对于炼化之人就如同人族的血液一般，但少时我本体太小，小小的身体如同小小的容器能存多少灵流！那么薄弱的灵流，又能催生个啥法术！还是后来年岁见长，肺腑长成，父亲便时常将自身灵流渡于我，这才术法渐成。
　　彼时我已是少年相貌，因鸟往往体型纤巧，衍化成人后都身材纤细，脸也生的精致些，因秀生与渺族、长与渺族，所见世间之物种又少，此时他尚且不知自身容貌有多美，眼睛明亮仿若有星辰在其间，笑起来眼睛的形状会弯如初月，让所见之人不自然露出笑意，鼻梁高挺如雕刻之山峦、朱唇纤巧微红，皮肤奇白似玉般通透，好一位俊美少年。
　　“秀，我有一事安排于你。”渺族议事厅上父亲说。秀极少来议事厅，厅中还有都护侃和都护副使陶。“近段时日，异族附近常受到巨兽滋扰，父亲想派你去剿灭，一来是帮扶异族，二来，想看看你术法有没有精进？”秀一时没有答话，族主以为秀不愿意，心中生起不悦。
　　片刻后“父亲，孩儿愿去。但孩儿有一事想问。异族非我族类，听闻百年前还欺辱过我族，巨兽出现在异族周边，之前我族也多次施救，偶有死伤，为何还要去救他们？”
　　“自你长成以来，甚少外出，所知甚少。”都护侃便讲起多年往事，这世间有我渺族、人族、树果所化的木族，云蒸霞蔚所化的神族，巨石玉矿所化的灵族，还有我们知与不知的诸多族群。而异族为世间各类走兽所化，幻化后与一处山谷中居住，山谷外是一片巨大森林，经过森林向北过一大片平原后就是我渺族。
　　异族因是百兽所化，虽无甚法术，却体力、武力过人，初时更是残暴，常欺辱左右部族，早年也曾欺辱过我族，但终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遭了天惩，后来便日渐势衰终至衰败。但谷前森林树木繁茂、遮天蔽日竟生出巨兽，虽多徘徊于森林，但也时有伤人故我族出于善心会施以援手。以上种种皆发生在我先辈、父辈之时，时日悠远，我尽一无所知。
　　见我讶异，父亲道“孩子，这世间万古长恒，与你我尚不存时，发生了多少事谁又能知。异族虽非我族类，却也与我们共生与这天地之间，同是这万物生灵中的一种，何以不救？有能者应当兼济天下!”突觉自己心胸狭义，知道自己是渺族，就要守护渺族，就只想守护渺族，有能者应兼济天下，这是父亲要我精进术法的目的吗？都护侃和陶都望向我是担心我此次出行，还是觉得我终长大成人，该踏足尘世了？
　　父亲命我此次出行剿灭巨兽，我自是开心的，之前我离开渺族都是跟着父亲出去的，凡事都要听父亲的，不能有行差踏错也是束缚的厉害。此次自己出去当然是满心欢喜，剿灭巨兽必不是一日、两日可成，是以我还可到处去转转。
　　出我居室外门竟发现护卫侃在，侃外观上看着与我相仿，实则大我许多。少时虽伴我左右却因着我是渺族首领之子与我距离甚远，不曾亲近。是以我少时想与侃玩耍，他都眉目冷峻劝我好学。父亲是一族之主，我与一群渺族孩童掏鸟窝、和泥土、打弹弓，难免会失了威仪、失了敬畏、失了族主颜面，故我少时确无朋友，幸得母亲宠爱才不至于孤寂。
　　我以为侃此次是父亲安排他来护我，便道此番我一人去即可。陶说：“我不是要与你随行，你自有人护着，我只是想告诉你，秀，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想不经历就能不经历的？这便是你、我的人生，不管你愿或不愿意接受！”
　　人生？接不接受？不过是去消灭精怪而已，谈不上人生吧？他的意思是我以后都要在这种打打杀杀、法术比拼、生死存亡的边缘中过活吗？保护生灵、保护弱小是我炼化之人应尽的本分，我自是愿意接受的！“我只想像我父亲一般有能者兼济天下，护着这世间生灵，共生与这天地之间”。说完我竟学着长辈的样子，将手搭在侃的肩上，侃看看我目光中的情绪我完全看不透。但是秀感觉到他的灵流竟是剧增，也是他父亲与百年前仙逝，其父死前将毕身灵流皆传于侃，此后父亲提升侃为都护，我便再鲜少见他方才惊觉其灵流之强大，想起父亲说他之灵流也必传于我，当时年少不懂是怎样传法，不懂灵流是以何种形式厚积薄发，知道后便望这天永不到来。
　　出了渺族住所，让我想想怎么去，人族可以骑马，异族都是走兽行动若飞，而我渺族是飞鸟所炼化飞行是天性。但我决定走路去！我平时都关在渺族难得外出，还不趁这机会到处走走，领略外界景色，我才不要飞过去，我要到处看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是以用了3-4天才走到森林，森林巨大、广袤、一眼望不到头，但树生长的并不密集，只是这森林中树生的实在粗壮巨大，一人无法抱拢，致使树木根本无法一棵挨一棵的生长，树身高过百尺，树冠相接遮天蔽日，只从些许空洞中投下阳光，这些树木长了百年，还是千年？难怪此处能生出精怪。我不会真的第一次出门历险就被精怪吃了吧？不会真的这么不济吧！
　　进入森林好久确也未见异常，既没有巨兽也没有活物。只得用地寻之术，地寻术是将手放于地面感知周围生灵的一种搜寻术，只要有生灵挨到地面，就能感知到他们的灵流或者热度，这次我很肯定周围没有，我的灵流不是很强，感知范围较小也就是方圆3公里以内吧！其实出2公里，我就不大能感知到。所以吧！如果是平地、没有障碍，太大的危险我都看见了，根本用不上地寻术。但是我父的感知范围就可以达到整个渺族住所。既然没事就继续走吧，是以森林巨大，走一日不过是走离森林边缘，我本想腾空飞起看看巨兽在哪？转念一想，这森林枝叶相接且不说我能不能飞出去，就是得以飞出去，满满的都是树与树冠，我也是看不到巨兽的。也不知在这森林里徘徊了多久，我的地寻之术才感觉到确有巨兽，只是我还在感知它是大是小的时候，这怪物远远跑来的风都已经吹到我脸上了。我就说地寻术感知范围太小，还不如自己看来的快。巨兽个头确实大有房子般大小，这么大还能跑这么快！我准备施咒术变大，不不不，不好！可以用刹那冰封，但是这么大的兽，多大的力气啊！就我也能把它冰封了，还没冰封住就把我踏碎了吧？还是先制服它再冰封吧！变倍数，变几倍呢？变3个有点少？变9吧。9个的口诀是什么呢！平常不好好记，不好好学，这会抱佛脚，真是慌的啥也想不起来，巨兽越跑越近，赶快赶快是哪个呢？试试这句吧？巨兽越离越近才慌慌张张变出9个分身，这巨兽虽体型大、力也大，但毕竟是动物形成的精怪不会什么咒语、法术，只有一身蛮力。我虽灵流弱、法力不济，但是有9个分身呢，还抓不住它! 1个抓头、1个抓尾、4个抓脚，4个抓肚子，一起用力才拽住了它，使其速度减慢无法跑动，秀一手挨着巨兽的皮肤，一手开始施咒刹那冰封，巨兽保持着挣脱的姿势，一脚抬起、昂着头，鼻子里吐着热气却似雕塑一般纹丝不动了。这就是巨兽吗？也不是特别难捉嘛？就是自己捉的样子实在太丑，如果是术法高强的人，怎么需要这样捉？要不要杀了它呢？父亲派我来斩杀巨兽，但是这兽有没有为祸？就这样杀了它吗？刹那冰封咒可以将小生灵凭空定住，蝴蝶啊，人族啊都可以！但是太大的生灵，而且是这般混身蛮力的巨兽，还是要先控制住再冰封，才能保证一击即中，使其在瞬间便不得动弹，刹那冰封可以封住对方意识，让其对外界一无所知；也可以只封对方身体，让其无法动弹，但是五感清晰，可视物、可说活，可沟通。但是秀的灵流薄弱只能刹那冰封这些没有灵流的生灵，封炼化之人秀是封不了的。刹那冰封起了，秀不解开，巨兽肯定解不开，秀决定先冰封着巨兽，看看再做判断。
　　再次用地寻术确认，周围一片宁静，往前走稍远便见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死在地上，挂在树叉上，这兽吃人是从肚肠吃起、不吃四肢、故尸体四肢皆在，只有肚肠翻开，有的滩流满地、有的肚肠内空无一物。第一反应是恶心，秀初次离开渺族，渺族因父亲治理得法，大家安居乐业，是以这样的血腥场面秀见的极少。巨兽残忍我也只是听父亲、护卫说起，不想这兽食人之法与禽兽无异。虽然已死也不好让他们扑尸荒野吧？想变个坑把这尸首埋了，但是想了个遍，咒术里没教人挖坑的啊！算了，燃了他们吧！将尸体移到一处，这些异族不知是巨兽进了山谷叼来，还是在周围走动为巨兽所食，猜测这些现已无用，若自己一离开渺族便飞来也不至他们惨死，秀不免生出愧疚。手中腾起真火，因为是森林便施了笼密罩，笼密罩是无一丝接缝，浑然天成的透明水晶密闭罩，虽然不大的一个却也坚韧异常、绝难击碎，真火粹物要比凡火烧的干净、烧的迅速，很快便烧为灰烬散了密闭笼。风吹过灰烬四散，一星半点都不存留。渺族无论术法高低，少则可活300年，多则可活500年，这样血腥的死亡确实少见，都是活生生的生灵啊！秀心中腾起恨意，返回唤出自己的剑，一剑刺入巨兽的脖颈，巨兽连翻滚，哼唧都没有，刹那冰封就是这样，封住生灵的五感便连反抗都没有！
　　出门时父亲并未告诉我巨兽数量，灭兽来晚已误了他人性命，此次更需认真查找，不能有所遗漏，便在这森林中细细寻找。突然间远处的森林中，泛起明亮光点只是一瞬便熄灭了，但是绝对有亮光一闪而过，秀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森林中不会有人怎么会无端泛出光芒？谁点起的光芒，我该不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