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与使命》木子雨田

20、为爱而战2

　　从穆思光挂断电话直至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约架现场，整个过程足足花费了半刻钟。其中至少有1/2的时间，花费在“越狱”上。幸亏他仨当兵的时间不算短，对部队里面的摄像头位置和警卫巡逻的路线了如指掌，倘若新兵，估计不等翻墙，便被巡逻的警卫就地正法。

　　程东透过窗户，远远地看到了穆思光的身影。为此，他心中还暗自窃喜了一番。只不过，他只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穆思光气势汹汹地推开了饭店的大门，正眼都没看芦苇及其附属党羽一眼，便扯着嗓门喊道：“谁他妈的叫芦苇？乖乖地给爷亮个相。”

　　“既然你明人不说暗话，那么我暗箭就不伤人。是我，怎么着吧？”即便穆思光的出场方式自带范儿，但芦苇好歹也是道上混的，什么场面他没有经历过。在他眼里，打群仗无非就是一种结果——小事化大大事化炸。换而言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都占不了便宜。所以，在芦苇的脸上，根本就找不出一点怂的表情。

　　“我操你丫的。”穆思光随手在旁边的饭桌上，抄了一个空啤酒瓶，扔向芦苇旁边，一袭蓝色休闲装的四眼天鸡。四眼天鸡还没有反应过味儿，便随着啤酒瓶的轰然破碎而应声倒地，且哼都没有哼上一声。而且从混战开始直至被医生抬上担架送至医院，他都始终处于一种自我休克的状态。

　　“我叫芦苇，你砸他干什么？莫不是你想杀鸡儆猴吧？”见此情景，芦苇有些不明所以道。

　　“我打不过你嘛！”

　　确实，倒在地上，一直口吐白沫的四眼天鸡，不仅在体重、肌肉、耐力等方面照芦苇相差一大截，而且在身高方面，四眼天鸡也相差芦苇至少十公分左右。芦苇不禁点了点头，道：“好诚实的回答。”

　　相较于俄国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不同；穆思光的先发制人，除了给社会添乱，其响彻山谷的口号和打斗，也严重影响了左邻右舍的睡眠。

　　穆思光看似身高马大，但实际上没有健壮的肌肉。他之所以给敌对方造成一种很强的压迫感，究其原因，就在于他可以根据敌对方的招式，运用一些所谓的技巧。当然了，这种技巧也是来源于他爸穆东远。

　　穆东远在齐州市也算是小有名气。记着穆思光，上幼儿园的时候，他爸就在火车站旁边的百货商店经营各种家用电器。现在各地的治安条件，可谓非常的不错，即便晚上12点钟，各地的火车站仍旧海不扬波。但在早以前，各地的火车站，说白了，就是闲杂人等的集中营，尤其晚上更是莫此为甚。而他爸经营的家用电器又十分地赚钱，这便引起了同行或其他职业者的眼红，倘若没有刘华强的脾气和实力，一般人恐怕早就卷铺盖走人了。而剩下的基本上，便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佼佼者。估计穆思光，正是受到他爸的影响，才像芦苇一样，打小便不务正业。但论名气和威望，二者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芦苇的实力，充其量就局限于齐州市财经大学及其周边，一旦越界，再强大的芦苇，也不过就是医生眼中的阳痿之人。而齐州市总共有四个区，仅穆思光的名声就占有三个区，还有一个区由于地理位置太偏远的缘故，始终没有打响。

　　记得上初中的时候，鹏飞与带有黑涩会背景的同班同学实力掐架，最后，都得摇旗于穆思光。可见当时的穆思光，其实力，强悍到何等程度。所以，穆思光敢孤孑一人单刀赴会，不是没有原因的。最起码除了他爸穆东远，任何所谓的敌人，在他眼里，都是自己练手的工具。而他占胜率的40%，也绝对实至名归。至于最终的结果，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在父母的强大压力之下，冠以学渣头衔的穆思光，通过夜以继日的勤奋苦读，才以微弱地优势考上了齐州大学。

　　而反观芦苇这帮人，就可以把他们的实力，放到尘埃里去品头论足了。因为除了芦苇当过兵，会点军体格斗以外，其小弟就相当于□□嘴底下落苍蝇——自己送来的口食。绝对的实力，导致绝对的碾压。无关技巧，只是时间的问题。

　　混战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由于双方都是拼尽了全力，所以，打斗的场面，还是异常地激烈。几乎每隔几秒钟，就可以听到一个啤酒瓶破碎的声音。而破碎的声音再通过空气传播，致使方圆百里鸡犬不宁。妖妖灵的报警电话，还是某位热心的居民打的。一是，为了大家的睡眠着想；二是，这场混战倘若没有警察干预，最后的结果很可能超出打架斗殴的范围，恐怕敌我阵营，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全国各地，都处于一种严打的状态，警察对此，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派出所的民警，在接到报警的第一刻起，便调动了附近，全部正在巡逻的民警兄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来辆警车，便把整家饭店，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察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混战的结束，每个参战人员的脸上也都挂了彩。但最惨的莫过于芦苇。根据监控录像提供的线索，直至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红了眼的穆思光，仍旧对已经放弃抵抗的芦苇，进行拳脚伺候。按照当时穆思光对鹏飞的说法，对付这种不要命的茬子，必须像武松暴揍西门庆一样，一次性地打服他，否则后患无穷。当然了，穆思光的经验来源于他过去的经历，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警察局里，民警正在对芦苇及其附属党羽进行详细地审问，多年的审讯经验，让民警算无遗策。几乎每一个人，都交代了一些连警察都没有记录在案，但确实发生过的重大事件。这倒并不意外，学历低下、无业游民、赤膊光膀、纹身染发。倘若把这些贬义词累加在一起，便是国家对于坏人最为准确的释义。国家赋予人民警察较大的执法权利，其目的便是让他们尽可量地充当或者帮助正义人士消灭邪恶势力。只不过现在警察办案，讲究以人为本。倘若搁在大清，随便一番酷刑，便可以让这帮王八蛋的认罪供词，达到秋后问斩的标准。

　　至于鹏飞等人，没有什么犯罪的前科，民警只是按照惯例，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询问和笔录，之后便被高韧一一带走。

　　程菲菲有些过意不去，独自站在警局门口，跟高韧交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便和程东打车离去。事后据高韧回忆，程菲菲言辞之恳切，仿佛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这里咱还是对连长稍微科普一下。连长，是在军队中连一级编制的最高指挥员，一般由上尉或中尉担任。同时也是整个部队当中，唯一刺促不休的一个人，身为一连之长，每天不仅奔波于各种会议，而且还要身先士卒地随军训练。即便有教导员、指导员等等协助连长管理军队里面的几百号士兵，但部队里总会有几个难啃的硬骨头，需要连长亲力亲为。连长的权利虽然很大，但尚不足以改变部队对士兵的处罚结果。所以，程菲菲这番恳切的言辞，与其口述高韧，毋宁口述保卫处的相关人员，最起码还有一丝的转机。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人，都会有偏心眼的毛病，一碗水怎么端都不可能端平。即便圣贤，也是如此。自从鹏飞、穆思光、杨睿和杨凯来到军营的第一天，高韧就对他们百般照顾。尤其是鹏飞，高韧简直把他当作国宝熊猫一样万般宠溺。即便他公务再繁忙，也会抽空，去他们的宿舍转上一圈；不繁忙的时候，就会在他们宿舍里，唠唠家常，谈谈过去，或者畅想一下未来。其他宿舍的战友，也有这样的待遇，但相较于鹏飞而言，可以忽略不计。造成这种密切的关系，其原因不外乎两种：其一，彼此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其二，大学生自我魅力使然。换而言之，大学生文化自信和修养；大学生说话办事的分寸和尺度。

　　但不管怎样，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鹏飞这类的小白人，不罚不足以正风气。而且几百号的士兵，也就没法带。但就高韧个人而言，还是很同情他们的。尤其是穆思光，毕竟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程东，而穆思光和程菲菲又是恋人的关系，从客观公正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情，穆思光仍旧情有可原。再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倘若自己与穆思光的身份互换，其结果也只能较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因如此，高韧的脸上，才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愤懑，反而是一脸的随方就圆。

　　高韧是连长，连长的心思，除了团长以上的官衔，没有人可以猜得透。鹏飞甚至还把高韧目前的态度，当作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所以，他甘愿放弃副驾驶的位置，也要和穆思光、杨睿一同挤在军车后排的座椅上。毕竟现代社会，虎豹不堪骑，谁给谁当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