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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宋俞投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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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就不灵了。”赵千宁讳莫如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侯爷。
“是是是、殿下,不可泄露,不可泄露——”侯夫人大喜,不由自主的,话也多了些。
“夫人倒是可以先准备起来了,今后啊,可就有的忙了。”她继续画大饼。
侯爷听了将信将疑,只附和着,没再多言。
后宅书房里,谢玄邑一袭青色长袍,束发玉冠,面容清冷,眉宇间暗含疏离之气,垂下的双眸盯着手中书卷的字句。
听到开门声,才转过头。
“父亲,母亲,这位是——”谢玄邑问道。
殿试在即,他不可有半分松懈,也不想任何人打扰。
“还不快见过长公主殿下。”侯夫人连忙道。
谢玄邑一愣,这才抬头正眼看向母亲身后闲散站着的清丽女子。
眉间媚色,压不住双眸的干净。
听闻过本朝长公主殿下的容貌天下无双、惊艳绝伦,原本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得一见他才明白,为何这世间会有人甘愿跪到在石榴裙下。
他看的入了神,恍惚间竟忘了行礼。
“小谢公子,可是在读《中庸》?”赵千宁笑意盈盈走到他面前,打破了两两相忘的微妙气氛。
“是,殿下,圣人所言句句珠玑。”谢玄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咳嗽了两声。
闭上眼睛,心中反复念诵着老师教授。
再睁开眼时,终于恢复了震撼之后的清明。
看着谢玄邑眉宇松开,那股疏离感再次涌现,赵千宁知道他回过神了,自己同样松了口气。
才道:“知道小谢公子嗜好书画,特将此画相赠。”
她没有打开画卷。
谢玄邑却在触碰画纸的一瞬,指尖轻颤,嗓音低沉道:“是李恒李大家的?”
“小谢公子可留着,待殿试之后再赏。”赵千宁意有所指,暗示他画卷中另有秘密。
记得不错,他果然痴迷李恒。
谢玄邑,她势在必得。
只是回想起上一世种种,此人她必须谨慎处理。
谢玄邑不是蠢人,一瞬间就听明白了,心说这一幅画当真不可能白白送给他。
只道:“殿下放心,定不会耽误了殿试。”
长公主特意提起殿试,想必赠画的条件,与官场有关。
他能猜出七八分,只是不敢下断言。
因为传闻中的长公主殿下,空有美貌、不学无术,成天围着个三脚猫功夫的程文恒转圈。
如今见到的,全然不同。
精明,且深藏不露,难道,她藏了多年锋芒,是为了谋划什么?
赵千宁听他这话算是应下了,当即勾唇深笑道:“本宫预祝小谢公子,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说完,才领着金兰满意地离开义阳侯府。
回到长公主府上,水月急急忙忙跑过来,指着屋里头说道:“殿下,您前脚刚走,那宋公子便来了,已经在里面候了半个时辰。”
“哦?倒是比想的更快。”赵千宁单眼挑起眉头,脱下身上披风交给金兰,吩咐道:“金兰你去备茶,一会儿端过来。”
“是。”
水月领着自家殿下往宋俞处走,一面骄傲地扬着笑:“原来殿下不慌不忙的,是拿捏住了宋俞还会回来,我们殿下果然是仙子下凡,料事如神!”
赵千宁浅笑着,没有辩驳。
“宋俞可还说了什么?”她问。
“嗯——他好像没说别的了……哦对,他还打听了殿下大婚之日发生的事儿。”
“你怎么说的?”
“奴婢就照实说的……那一日,殿下换上嫁衣后威风八面,一眼就看穿了程文恒的把戏。”水月添油加醋道。
赵千宁失笑:“不教你戏文真是委屈了你——自个儿去忙吧,我同宋俞谈一谈。”
“那殿下好好谈,奴婢去晒晒被子~”水月说完,活蹦乱跳的往卧房去。
*
偏房屋内,宋俞仍穿着昨日的一身破衣物,却自上而下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已经在里面踱了几十个来回的步子,直到听见水月的大嗓门,才端坐回椅子上,等候着长公主殿下。
他看着殿下推门而入,立刻坐不住,起身给她行了个大礼:“草民宋俞,拜见长公主殿下。”
“一天时间,你考量清楚了?”赵千宁合上房门,懒得做戏,直入主题。
“草民能得殿下看中,是草民的荣幸。”
“你会是本宫的第一个朝中眼线,这样,你可还敢?”她再问。
“殿下英明神武,草民能做第一人那是福分。”
“株连九族、祸及家人,门庭衰亡、成败后果,你可想过了?”
“殿下乃皇帝亲妹,一言九鼎,必会竭力保草民平安。”
“……”
空气忽然一静,房中唯二的两个活人同时闭上嘴,一声不吭。
气氛诡异的可怕。
良久过后——
赵千宁蓦然一笑,蹲下身对上宋俞的眼睛,认真说道:“宋俞,成交。”
“殿下,草民永远会是您这边的。”
宋俞说完这句话,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站队了,站的还是原先自己根本没有计划在内的队。
“既如此,你不如先说说,为何改换了三皇子转投到我门下?”她好奇。
原本以为收服宋俞还需要些手段的,没想到如此顺利,竟然都让她生出了反间计的念头。
宋俞哭丧着脸,也干脆没了刚才的恭敬,说道:“是殿下您算出来的高中,全京城都在猜测草民与殿下的关系,这时候三皇子又如何肯信我没做些手脚。”
毕竟在那几位权贵看来,就算京城的风向变了,长公主依旧是长公主,依旧是那个大草包。
甚至以为,这档子悔婚是长公主看上了别的青年才俊,这背后出谋划策的人,会是他。
所谓树大招风,三皇子绝不会收他入翼。
……不对啊。
……三皇子?
他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要投奔三皇子门下呀?!
“殿、殿下怎么会……草民不曾提起过三殿下……这——”宋俞大吃一惊。
这这这、莫非长公主真的是仙人下凡?
赵千宁也不在拐弯抹角,直言道:“你昨日看的经书是三皇子所推崇,如此贫寒却身上飘了一股都安家桃花酒的香味,想必是常去都安酒楼的缘故。”
“这有何关系?”
“吃不起却坚持不懈的去酒楼,想必你是在等人,就我所知,三皇子最爱都安家,也常去。十年落榜,你已经等不及了,所以你就想着先让三皇子知道你的才气,三皇子与朝中考官相识,一是投效三皇子,二来会试走捷径。”
听她说完,宋俞只有叹服,“殿下果然仙人降世。”把他所思所想,摸得一清二楚。
“可现在你考上了,便不需要三皇子,转头又发现朝中局势变动颇多,尤其是殿试前后,涉及官吏升迁,你需要一个强大又能专心举荐你一个人的靠山,那便是本宫。”
作者有话要说: 更,嗐。
隆重介绍一下谢玄邑小朋友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