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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痛打毒夫 ...

  •   程文恒僵硬着身子扭过头,看向身后瞳孔一瞬间放大。

      “合上做什么,别把驸马爷的美人给闷坏了——”声音不屑。

      眼前的绝色美人穿一身大红罗裙,披着深红薄烟纱,腰身纤细,不足盈盈一握,肤若凝脂、气若幽兰。

      程文恒一身大红喜服,腰身笔直,面不改色问道:“长公主何出此言,这中间莫不是误会了。”

      “误会?”赵千宁的声音不变,反问的语调却更深了嘲讽的意味。

      她一双修长手指交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背,勾唇冷笑,眸色寒凉。

      “那就打开了,让夫人们评评理!”

      木箱之中,是才醒来的的琴姬绿娥,第一眼看见程文恒时,没来得及想便唤道:“程郎,救我……”

      程文恒俊秀的脸逐渐沉静下来,依旧柔着声音劝慰——

      “千宁莫不是错信了歹人的话,我与这位姑娘不过是几面之缘。”

      赵千宁冷眼旁观,看他一个人演的来劲,早就知道了他是何等歹毒之人,心中毫无波澜。

      可他这般放在诸位夫人眼中可就不同了。

      一个权臣门阀之家的嫡长子,虽比不得京城权力极盛的那几位,却也是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他肯为了求得未来夫人原谅低头,这本就是不可多得的。

      更何况这世道里,但凡有点权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外头还想养个瘦马的,程文恒这般痛彻心扉懊悔的,也独独他一个。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算了。

      静北侯府家的大娘子算是周围人里位份最高的,象征性的站出来,提点着说了话道:“殿下,妾身有些话虽不中听,却还是当讲。一家主母,心中须有沟壑,有些事勒得太紧反倒不好。”

      她身侧跟着的夫人们纷纷点了头,一副全然为了长公主着想的模样。

      “是啊殿下,这男人嘛……小错总是有的。”

      “只要不动了根基,那都随他们去了,欢好只是一时,吃腻味了还得回来。”

      程文恒眉眼柔情,好似不过是夫人耍小脾气一样,哄了一句,“先前是我考虑不周,今后过了门,定不会叫殿下受这般委屈了。”

      赵千宁丝毫无所动摇,至今,她仍然能回忆起他铁手掐着她下巴捏得生疼,将毒酒毫不留情地灌下去,那眼神里,丝毫不容情分。

      皓腕抬起,指着他身侧木箱,眸色微冷,浅笑道:“想让本宫不委屈也行,这东西你可收好了。”

      明眼人已经看到了她手中捏着的白纸,黑字打头写着“退婚”,噤了声站在一边,好似没瞧见一般。

      “千宁你……”程文恒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赵千宁锐利如刀的眼神吓了回去。

      这眼神,好似能把他心给剜出来。

      赵千宁扫过他扭曲隐忍的脸,心底没有一丝怜悯。

      “千宁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程文恒没想到她会如此绝情,听不下一句好话。

      仔细想着,先前她的种种眼神断不会骗人。

      赵千宁明明恋慕他,恨不得立刻就做他夫人……

      “好端端被你骗了那么久?”赵千宁语气平缓,听不出多少怒意,可下一句就是,“婚前偷吃,棍棒伺候!”

      程文恒来不及再说话,已经被亲卫一把塞进了褐黄麻袋里,身上的喜袍被扒得七零八落,他几番抗争,都拧不过十个人的力气。

      门庭内,宾客众人具是默不作声,余光全都连着正中间被亲卫围住揍得嗷嗷痛叫的人形麻袋。

      都是京城窟里浸淫多年的老狐狸,自然看得懂长公主这是要往大了计较的。

      一拳拳重重打在麻袋子上,从起初的惨叫,逐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发出惨痛地闷哼声。

      赵千宁闭上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上辈子种种画面,一股脑全涌现出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恋慕的夫君也是爱她的。

      虽不同房同寝,但每日的周到照顾,极尽细致。她想,她有一个温善谦和的夫君,本就心满意足。

      就算是没有孩子,也能相敬如宾、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她赠他权力,助他入仕,倾尽所有为他的官场开山铺路。

      她以为,是程文恒更喜欢出将入相。

      直到那一天,她发现程文恒牵着稚童的手,揽住身侧姑娘的腰,说说笑笑,好似那才是一家人。

      而后,她被程文恒看到了。

      而后,她被程文恒要挟,关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皇兄被程文恒毒害病发,看着晋国皇权旁落,她彻底沦为众人口中的笑柄。

      任凭她苦苦哀求了三年,依旧是没逃过他的一句“绿娥有孕了,她需要个名分”。

      最后毒酒入肠,下场凄惨。

      *

      外头喜娘久久没等到新郎出来,琢磨着吉时已到,长公主也该上轿游街了,仗着红娘身份,大了胆子边喊话边进去催人。

      “喜辰到了——殿下可不能耽误了吉——啊呀呀!这这、你们这、这——”

      她一头进去,长公主府气派复杂,走了些时候才到的厅堂,却听见里面诡异地很,闷棍子声响一重一轻地打着个麻袋子,里面已经打的出血了,看那模样,装的必然是个人。

      喜娘年过半百,做了数不清的红事,却是头一回碰到新娘子大婚当前还得见血的,吓得整个人都呆在原地,哆哆嗦嗦得口齿不清。

      在座的每一个都是动动小手指头,就能让她滚出京城的大人物。她们都不敢吭声,哪里还轮得到她一个小喜娘?

      赵千宁端着茶盏轻呷一口,地上麻袋子逐渐放弃抵抗,自己也看的疲乏了,余光瞥见喜娘进来,放下茶碟,音色清冷:“程公子自知配不上我长公主府,今日婚事就此作罢。把人、和这个箱子,抬回程府。”

      顿时,喜娘一个头两个大,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眉头拧在一处,揪着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这……这……”

      她透过麻袋口子,已经瞧见了新郎的大红衣服,但至于为什么被打,估摸着就跟箱子里的小丫头有关了。

      大婚前与外室有染,嘿。

      “长公主的话,尔等也敢不听?”金兰在赵千宁身边开口,语气却不容辩驳。

      “是是是……老身这就去这就去……”喜娘吓得立刻跪下,连声答应。

      外头。

      凑大婚热闹的人久久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心里正纳闷,就瞧着喜娘脸色难看的攥着红帕出来。

      她身后四个人高马大的长公主府亲卫抬着染了血的麻袋和木漆箱子出来。

      “红娘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新郎官人呢——”

      几个站在前头的与喜娘相熟,好奇心太重,问了一嘴。

      喜娘连忙摇着头,黑了脸只说:“不该问的别问,都散了、散了——”

      有她这一句话,众人更是奇了怪了,伸长了脖子张望亲卫手里的麻袋,是个人……难道??

      “把喜字绸缎都撤了,长公主府今日闭门谢客。”没等他们多想,府里头的大丫鬟兼管事金兰已经站到了门口,指派着下人动手。

      外头喜娘迎上了她暗含深意的眸子,一刻都不敢多留。

      *

      喜娘没离开多远,迎面正碰上一个男人。

      男人一袭雪白道袍,尘埃不染,下颚线精致收拢,恍若天神降世,神韵清华。再细看,他满面苍白、风尘仆仆,唯有双眸猩红。

      喜娘自认阅人无数,是见过场面的,头一回见到这般吃人的眼神。

      “这位公子且让让。”她小心翼翼道。

      看他模样,不是寻常人家的。

      男人的声音低哑,极尽克制和隐忍,“长公主何在?”

      他看到了身后的几大个喜箱子,从长公主府抬出来的,应当是送去程府所用。

      可他没看见赵千宁的凤驾。

      喜娘回头看了一眼紧紧关住的长公主府府门,才大着胆子,压低声音说道:“别多问了,殿下的亲事黄喽。”

  •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求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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