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鱼塘很热闹》咬虫子的桃花

57、祭品

　　玉灵髓突然犯了懒，打算暂时放过离容，近两天不搞事。
　　他怀里的狐狸也很好玩。因为誓约的原因，狐狸对他全然信任，识海对他完全开放。

　　他可以放任狐狸短时间内是这副弱小的崽子样儿，但长久下去必然是不行的。
　　于是，玉灵髓进入了狐狸的精神世界，想看看这人究竟干了什么才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正常情况下，一个生灵的记忆很难被彻底抹除，总有法子能找回，区别在于难易程度。

　　当然，也不排除记忆没了就真的是没了，参考他的小白——鬼界之主的记忆，的确是无处可寻，连他也找不回。
　　但玉灵髓并不觉得这种让他束手无策的特例还会在这个世界，让他遇见第二个。

　　不出他所料，狐狸的精神世界关于记忆那部分十分混乱，如同迷宫万花筒，各种人物景色事件杂糅在一起，完全分不出个条理头绪。
　　玉灵髓没有伤害花初的意思，所以他只能采取最温和的方式，慢慢给他捋顺了，当然这不会妨碍他阅读花初的记忆。

　　他最先整理的是最近的记忆。
　　这个过程有点像拼图游戏又有点像剥茧抽丝。等到一段完整的记忆成形，他没有放回去让狐狸‘读取’，而是先妥善地封印，再自己‘阅读’。

　　——他可不想狐狸突然记起这部分事，将其他部分的记忆搞得更加混乱，到时候狐狸的精神世界生出其他不可控的问题。
　　走近这段记忆，玉灵髓来到了一个月圆之夜。

　　花初的狐狸洞深处别有乾坤，曲折盘旋，弯弯绕绕，路径非常多，其中一条在山腹中蜿蜒而上，到了末端就能看到一个与外界连通的空地。
　　那是危机四伏的群山之中，硬生生陷落成的一个巨大深渊，而渊底就是那片空地。

　　能够刺破深渊中漂浮的层层瘴气毒雾，必然是最强劲和精华的月光。
　　这个地方，在花初的记忆中，被称之为狐冢。
　　代代血脉最为纯粹的九尾狐死后，都会埋葬在这里。

　　狐冢并非光秃秃的，也没有一包一包的坟。渊底平整至极，像是用一块巨大的血色玉石嵌入。每一个死去的九尾狐都会装在一副古朴的黑色小棺，在渊底掘出一块方形的浅坑，将小棺放入其中，然后掩埋，最后将地面重新平复如初。

　　原来这玉石一样的地面，实际上并不是坚硬非常，只是些看起来像玉一样的柔软土壤。
　　每处埋下了小棺的地方就会长出一丛细叶小花的藤蔓植物。
　　叶子红得像血，花朵黑得欲滴。

　　月光落在这片绝地中，并没有显出其清冷的特质，反而跟环境融合在一起，透出一种阴戾凶煞。
　　玉灵髓看着花初的动作，等到对方坐在中央，他完全能肯定对方是在摆阵——不是那种用于修炼的阵法，而是极为凶险地问天阵。

　　问的正是天道。这种方法属于邪术，需要祭品。而一般来说，想从天道问得天机，当然对祭品非常苛刻。
　　花初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是以自己作为祭品。
　　玉灵髓恍然大悟，九尾狐一族，可以修得九条命，花初作为妖王，当然早就九命大圆满。

　　只是誓约之下，所有的伤害都会转移到另外一方身上，花初难道不心疼？
　　玉灵髓挑眉——他当然知自己那块跟花初凑成一对了的碎片是什么。
　　上任妖王凤妫也是一只九尾狐，同样修得九命大圆满。
　　也就是说，花初要是献祭成功，丢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命，而是他碎片的一条命。

　　别的男人都是把他的碎片捧在手心，生怕磕坏了一点，看那姬承命，以为毓清死了，整个人都要疯魔了。
　　虽然花初一直表现得很另类，但玉灵髓以为对方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本质跟别的男人一样的。
　　现在看来，似乎跟他的认知有点出入啊。
　　玉灵髓细细品了品，难道是因为相爱相杀所有才能这么‘一枝独秀’？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么么哒。